689 兵強馬壯,不戰而降
「喻兒,這次不管這些人逃難到容城哪?你都不要再好心地將他們收容了,物競天擇,適者生存,你不是救世主,你沒有必要再出手相救。」
眼看就要到容城,這些逃難而來的西隨國百姓,很可能是聽說以前蕭十七收留了那些離開家園的百姓,才會蜂擁而至。
他不希望蕭十七繼續做那些吃力不討好,還會被他國君主記恨的事。
「若是沒有人收留他們,他們就只能等死。」
蕭十七並不是聖母,以前收留那些人是因為她需要大量的人力建房子,現在她不需要了,但她還是覺得若是不做點兒什麼,感覺對不起自己的良心。
「喻兒,你以前對我都能那麼冷漠,為何對那些不認識的陌生人就能心生憐憫?你這樣,我會很傷心。」
楚夙癟嘴,悶悶不樂地道。
「那個,不是那樣子的,楚夙,你聽我說,我不是故意的,以前……唔……」
嘴巴被堵住,被入.侵,蕭十七不由一陣懊惱。
這個傢伙剛剛就是故意的,害得她以為他真的生氣了呢?
「主子,我們的食物都給他們分發完畢,若是在傍晚之前趕不到前面的城池,我們大家就只能餓著肚子了。」
風馳站在馬車外彙報道。
楚夙這才放過蕭十七,看著面前嬌喘不已的人兒,眸光不由變得幽深起來,他朝著外面吩咐道:「加快趕路,天黑之前一定要到下一個城。」
而這個時候的西隨,國土已經被前朝聯軍佔領了五分之二,只因前朝軍隊兵強馬壯,一路打下去勢如破竹,所到城池皆不戰而降百姓自主大開城門,像是迎接主人一樣,引兵入駐。
姬如風派了幾名已經隱退了的曾經上過戰場的老將征討,結果根本不是敵方的對手,五十萬大軍,大戰三天三夜后,只餘十幾萬殘軍最後還都投降敵軍。
這可能是西隨史上,最悲催的也是損失最慘重的一次幾乎全軍覆沒的戰役。
得到消息時,姬如風那張溫潤的俊臉上,終於有了龜裂的痕迹。
五十萬大軍啊,就這麼沒了。
一戰就失利,之後誰還敢帶兵前去?
整個朝堂上都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中。
這個時候,誰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誰都沒了主意。
對方太過強大,打得他們措手不及,想要收復失地,難。
「不如求和?」
一名大臣突然出列,朝著姬如風諫言道。
「求和?他們打的是前朝的旗號,他們要的是整個天下,我們西隨國,也只是他們的踏腳石而已,怎麼可能會和我們求和?」
另一個大臣搖頭嘆息道。
「不能求和,打又打不過,那還能怎麼樣?難道就眼睜睜地看著國破家亡嗎?」
另一名大臣氣憤地道。
「不如,我們再書信一封給東越的皇上,我們許他些好處,求他支援!」
「算了吧,東越的皇上他這是想要隔岸觀火,準備落井下石呢,他是想等我們兩敗俱傷的時候,好來個漁翁得利,可惜他卻錯估了前朝聯軍的實力。」
一名年老的老大臣不屑地撇了撇嘴。
「太子殿下,您給拿個主意吧!再這麼下去,西隨早晚要滅亡。」
「是啊,太子殿下,如今什麼辦法也沒有,我們該怎麼辦?這西隨眼看就要成為別人的了。」
「太子殿下……」
姬如風靜靜地看著他們,聽著他們說話,眸光複雜地點頭道:「本宮決定親自帶兵征討叛軍!」
「殿下,不要啊!您不能這麼做,這西隨還離不開您,您離開了誰來主持大局?」
「請殿下三思。」
「請殿下三思。」
眾人異口同聲地拱手道。
「本宮心意已決,待本宮去告訴母后一聲,便出發征討叛軍。」
姬如風淡淡地說了一聲,朝大家揮了揮手,便出了大殿,朝著後宮林皇后的宮殿走去。
然而,林皇後派去打聽消息的小太監早一步將姬如風要親自征討的消息告訴了她。
在得知兒子不顧個人安危要出征時,駭得她激動的咳嗽不止。
這一咳嗽就再也停止不了,等姬如風進來時,她正捂著嘴巴難受的咳嗽著。
早就宣了太醫的小太監,這會兒才將太醫給請進來。
姬如風怔怔地看著因咳嗽而臉色發白到面無血色的林皇后,心底不由的生出一絲不對勁兒來。
他問向在幫林皇后整治的何太醫:「母后這是得了什麼病嗎?為何一直咳個不停?」
何太醫望了一眼林皇后,見她微不可察地朝他搖頭,示意他不要說出真相,他便微微點頭,朝著姬如風道:「皇後娘娘這是風寒拖的久了的後遺症,等吃過幾副葯就會好起來,太子殿下不必擔憂。」
姬如風又看了林皇後幾眼,才點頭道:「既然如此,那兒臣就放心了。」
他頓了頓又道:「母后,如今西隨江山風雨飄搖,父皇又昏迷不醒,兒臣想要親自遠征……」
「風兒,你想都不要想,咳咳……」
林皇后一激動,好不容易止住的咳嗽又停不下來了。
何太醫目光沉了沉:「娘娘,您有話好好和殿下說,不能太過激動了。」
再這麼下去,他也無能為力。
「噗」
這次咳的太狠,林皇后只覺得似是將肺給咳了出來。
她難受的咳了一陣,不由的嘴一張,一口血便吐了出來,賤的下巴和衣襟上滿滿都是。
「母后。」
姬如風驚呆住了。
他一把抓住何太醫的衣領:「我母後到底是生了什麼病?」
「咳咳,風兒,嚇到了吧,沒事,沒……咚!」
林皇后話沒說完,便昏倒了過去,一頭從鳳椅上栽倒下來。
「娘娘!」
「母后。」
姬如風鬆開手,驚慌地從地上將林皇后抱起,放在另一邊的軟榻上。
讓外面候著的宮女進來幫林皇后換衣服之際,他拎著何太醫,淡淡地問道:「你還想隱瞞到什麼時候?」
以為他是瞎子,是笨蛋嗎?
「殿下,如今娘娘已經藥石無醫,就算想瞞也瞞不住了。」
何太醫愧疚地跪倒在姬如風面前,搖了搖頭。
「究竟是怎麼回事?母后什麼時候生了這麼重的病?」
姬如風沒讓何太醫起來,這也是變相的懲罰他的隱瞞不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