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柳氏猜到了
柳氏點頭,「多謝嫂子!」
「既然喊我一聲嫂子,就別客氣,你先休息著,我去找找妞妞她們的衣裳,拿幾件給幺妹、小弟替換著穿!」
「多謝嫂子了!」
看著袁氏離去。
柳氏沉默了。
她一家子沒什麼值錢的東西,就幾個女兒,而這幾個女兒長得其實都不差,就是早些年沒什麼吃的,黃皮寡瘦。
而模樣最好的當屬阿薪。
阿薪……
柳氏驚了一下。
莫非袁氏想把阿薪說給舒佑仁?
雖是懷疑,但柳氏越想越覺得有這種可能。
不然好端端的,袁氏怎麼就對她們好起來?
等袁氏拿來了衣裳,柳氏多了心思,忍不住去揣摩袁氏的話,多數都是她在誇舒佑仁,又誇舒薪,心中也就越發肯定。
柳氏是又氣又無奈。
早知道,就窩在那屋子裡,來村長家做什麼……
袁氏發現柳氏容易走神,說了幾句便起身離開回了房間,找村長說話。
「你說,真能成?」
村長看了袁氏一眼,「就看阿薪這孩子有沒有良心了!」
袁氏默。
倒也是這個理。
也不在多言,拿了針線做衣裳。
村長、舒佑仁的衣裳都是她在做,家裡也存了十幾匹極好的布料,一直捨不得用,是貴人送來的。
倒是給了佑蘭、佑琴兩匹,這姐妹倆也是捨不得用。
兩個兒媳婦她一人給了一匹。
以後舒薪真嫁進來,她便都給了舒薪。
也有些深,舒薪意猶未盡,只是舒佑仁連著打了好幾個哈欠,加上牛氏、張氏過來喊自家女兒去洗臉、洗腳睡覺,舒薪也只得帶著菜花、蔥花、豆花去打水洗臉洗腳,回房間睡覺。
臨睡之前,就去看了小弟、幺妹。
柳氏看著四個女兒,雖然偏心舒薪,但都是她生的,也是心疼的,加上如今相依為命,自然更疼了幾分。
「好了,小弟、幺妹都好好的,你們也去睡吧,如今住在伯娘家,要勤快些,別光顧著玩!」柳氏聲音溫溫柔柔的,卻帶著一絲堅毅。
舒薪點頭。
菜花、蔥花、豆花應了一聲。
「去睡吧!」
「娘也早點睡!」
舒薪幾姊妹回到房間,房間構架和柳氏的房間是一樣的,就是多放了一張床,中間一個小几,拿來放油燈。
兩張床都是乾乾淨淨的。
豆花拉著舒薪,「大姐,我跟你睡!」
「好!」
菜花、蔥花睡一張,舒薪、豆花睡一張。
這天本來有些熱,但因為下了雨,又涼颼颼起來,被子不薄不厚,蓋著剛剛好,又因為曬過,乾乾淨淨的味道讓人很容易入睡。
豆花挨著舒薪,小聲問,「大姐!」
「嗯?」
「以後我們家的被子也能這麼乾乾淨淨、暖呵呵,還香噴噴的嗎?」
舒薪一頓,抱緊了豆花,「當然!」
她會請人打兩個炕,冬天燒上火,炕就暖烘烘的,一覺睡到天亮。
儘管外面淅淅瀝瀝下著雨,舒薪也很快睡了過去。
一夜無夢,睡得格外香。
到了半夜,雨便停了。
天明十分,有人才想起舒薪一家子,特意去看,才發現舒薪家屋頂都沒了,用油布蓋著,舒薪一家子都不見了,忙到了村長家,才發現舒薪姐妹四個正和村長一家子坐一起吃飯。
呵呵呵笑了幾聲,說了些話才離開。
村子里頓時說什麼都有,但不管怎麼說,舒薪一家子安好,至於村長什麼心思,誰知道呢。
良心過得去就好了。
吃了早飯,張氏就拉著舒薪說道,「豆花說你針線活好,拿來給我看看怎麼樣?」
舒薪錯愕,看了一眼豆花。
才笑了起來,「好!」
回房間從背篼里找到修好的圖樣子,拿了給張氏看。
張氏拿著圖樣子,頓時就驚住了。
這花繡的跟真的一樣,她還是第一次瞧見這麼好看的花兒。
袁氏、牛氏也走過來看。
「哎呀,這花是什麼花?可真好看!」牛氏誇道。
袁氏也微微點頭。
確實繡的好,比家裡兩個兒媳婦,兩個女兒都好。
甚至比貴人送來的還要好些。
袁氏心裡頓時有些忐忑。
這麼好的手藝,綉品拿出去多少人搶著要,錢也就滾滾來了。
有了錢的舒薪是否會記著如今的恩情?嫁給佑仁?
「這是芙蓉花!」舒薪解釋。
並沒有因此而驕傲。
「這是打算做荷包的嗎?」牛氏問。
「嗯!」舒薪點頭。
牛氏摸了幾下便遞給了舒薪還。
繡的這麼好,弄壞了可惜。
「阿薪打算做了荷包拿去賣嗎?」袁氏問。
心微微揪起。
「嗯,那天從戴記拿回來的布料,等做好了就拿過去,賺些錢補貼家用!」舒薪輕輕出聲。
「這樣子好,這樣子好!」袁氏連誇了幾句,才認真說道,「既然要做荷包,就趁著這幾天做出來,過兩日你大哥要去鎮上,讓他順便帶你過去!」
「多謝伯娘!」
「好了,快去繡花吧,你二嫂也繡的不錯,你們兩一起剛好有伴,我去找塊布料給你,你多做幾個荷包也是好的!」
「伯娘,不用了,我……」
袁氏笑著拍拍舒薪的肩膀,「別想著拒絕伯娘,多想想你家現在的情況,多賺點錢多買些糧食,把日子過起來!」
「多謝伯娘!」
袁氏笑笑,去拿布料了。
張氏拉著舒薪去繡花,讓舒佑仁教菜花她們認字去,舒佑仁不太願意,可又怕舒薪生氣,只能帶著一群孩子去了房間,心不甘情不願教她們讀書認字。
村長家三個兒子房間都是挨著的,中間隔了一堵牆,裡面三個方向有房間,很寬敞有明亮。
張氏帶著舒薪到了自己住的房間,拿了綉籃子過來,裡面都是針針線線,又見舒薪沒有綉棚,忙拿了綉棚給舒薪,「慢慢來,不急的!」
「多謝二嫂!」
張氏笑笑。
舒薪把布料用綉棚綳好,又拿了針,把需要的線都穿好放在一邊備用。
然後快速的綉,頭都不抬一下,甚至不用擔心、糾結用線,更不用看圖樣子,綉出來的花卻漂亮的很,跟真的一樣。
張氏瞧著,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直到一朵花綉好,舒薪才呼出一口氣。
抬起頭,扭動一下僵硬的脖子,站起身扭動一下腰,扭頭見張氏吃驚的看著她,笑道,「二嫂,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