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前往洛陽(二更)
薄奚宸看著火羽行,純澈的眼眸中有那麼一瞬劃過一絲詭譎的光,開口道出兩個字。
「常妖。」
「常妖?」火羽行一愣后凝眉看著薄奚宸,眼底閃爍著幾分懷疑之色:「這件事情怎麼會扯到常妖身上?而且他也沒有這個本事,你莫非真當我是傻子?!」
說到最後,火羽行有些剋制不住的惱了,想到常妖那個少年,雖然有些實力,雖然性格詭異隨性而為,可他根本不可能有這樣的本事,分明就是薄奚宸信口開河,或者隨便找個替死鬼!
薄奚宸看著火羽行眼底的怒火,無奈的聳聳肩道:「反正我是說了自己知道的,信不信由你,何況……常妖已經在華家的事情上算計過我兩次了,可我偏偏捉不到證據,別說是你,連我都想搞明白是怎麼回事。」
火羽行盯著薄奚宸,心中就是認定她在找借口,可腦子卻有些不聽使喚的回想著她所說的被算計了兩次的事情,下意識的就開口問。
「他怎麼算計你了?」
「我只能說華家一連死了兩個孩子,包括原喬伊和樂正家對上,都跟常妖有關係,至於他怎麼算計我的,我不想再提。」
薄奚宸淡淡的說了一句,隨即推開火羽行就走出了小巷。
火羽行下意識的就想阻攔,可想到就算阻攔了薄奚宸自己又能怎麼后,還是忍住了動作,面色陰沉的看著她離開的背影。
這就是他第一個愛上的女孩,如此沒心沒肺冷漠無情,如此高深莫測危險之極。
儘管冷靜下來后他覺得薄奚宸應當不會無緣無故牽扯到常妖,既然說出了他的名字,這其中必定是有所關聯的,可若要說樂正家到了如今這般慘烈的地步,沒有她薄奚宸的手筆,他是絕對不會相信的!
這樣心機深沉,手段狠辣的人,當真是他火羽行可以奮不顧身愛上的嗎?
火羽行愣愣的看著薄奚宸的背影,那纖細的身影在寒風中猶如踏在雲端,又似一縷清風,仿似下一秒就會隨風飄散,消失於天地。
那般觸不可及,那般遙遠到讓人只覺得縹緲無形,那是一種看不清摸不到的阻隔,阻隔著她和這天地,和這天地之間的一切事物和人。
那種超脫世俗置身於天地之外的感覺,猛然讓火羽行清醒了過來。
不,這樣的女孩子,他做不到去奮不顧身的喜歡,也做不到毫無保留的將自己奉獻。
因為他會忍不住害怕,忍不住退縮,他受不了全身心付出後面對的依舊是她風輕雲淡的笑容,做不到整顆心奉獻后,得到的是她漫不經心的對待,更做不到小心翼翼去守護,去無私的不求回報的奉獻,更忍受不了她淺笑嫣然下的莫測和薄涼。
火羽行感受著自己心中浮現的答案,自嘲的勾唇笑了笑。
原來年少青春的愛果然是這般經不起風吹雨打的,單純的愛慕,單純的憑著外在喜歡,單純的去接近去捉住,可在真正了解熟悉后,在一道道出現的鴻溝阻礙面前,這份單純的喜愛,終究是這般不堪一擊的脆弱,一碰,就碎。
從此以後,這份單純的愛,這份年少輕狂的投入,這樣驚心動魄的青春,都將埋葬在時光里,成為他永遠不可觸碰的記憶。
也僅僅只剩下記憶而已……
薄奚宸離開后,誰都沒有發現她唇角姦猾又薄涼的笑,無論是火羽行還是……暗處的人。
沒有人能夠利用她,算計她之後還能全身而退,尤其還是算計了她兩次。
既然有勇氣用她這把刀,就要有勇氣承受她這把刀鋒上攜帶的戾氣,這一次,就看看他是否能夠挺過去這份反噬了……
……
原閑寵聽了一心的陳述后,臉上浮現一抹愜意的笑容,有趣道:「常妖?若是沒記錯的話,他應該是我那同母異父的小妹妹的男朋友吧~」
「是,常妖不僅是華衣的男朋友,而且當初華衣以其同學一同被欺辱時,是常妖出現帶著華衣逃亡的,之後又被歹徒逮住,但夫人的保鏢趕到救下了他們,那次事情后,當時在場的人除了華衣和常妖,全都死於非命,因此這件事情也被隱瞞了下來。」
「除了華衣自己,就是夫人和華智全都不知道常妖也是這件禍事的目睹人,是華衣自己為常妖遮掩過去的,之後也是因為常妖才慢慢從陰影里恢復過來,所以常妖之餘華衣是個特殊的存在。」
「看來薄奚宸說的話並非是故意搪塞火羽行,這個常妖出現的確實太過巧合,而死去的華衣和華岩都跟常妖有關係,或許華家的事情真有他的影子。」
原閑寵若有所思的笑道,漆黑的眼眸中妖異的銀色漸漸擴散,佔據了半個黑色的瞳孔,一半黑,一半銀,讓那雙線條流暢妖魅的丹鳳眸失了平常溫暖入水的暖色,多了幾分陰詭妖糜的惑人之氣。
「去,好好查一查常妖,能夠算計薄奚宸這樣特殊的人,他倒是個人才,若真查出來華家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與他有關,就帶來我親自款待……」
聽了原閑寵妖異的尾音,一心心下一顫,隨即不可以壓抑的騰起一層寒氣。
被自家主子親自款待,那可不是什麼好事,說好聽了是福氣,說難聽了就是生不如死,生生死死!
三天後,考試結束薄奚宸就沒有再逗留,該安排的該交代的她都全部弄妥當了,第四天早上,薄奚宸就獨自一人離開了杭城,甩了身後的尾巴,前往了洛陽。
與此同時,洛陽某處深山老林中架著幾個軍用帳篷,帳篷里半空懸浮這一副透明投影,投影中畫面遊走,投放的正是整個山林的場景。
柔軟的沙發上靠坐著一個精美絕倫明媚妖冶的青年,旁邊分別坐著幾個年紀相仿的人,一群人全都看著投影里顯示的畫面,有的聚精會神,有些懶洋洋瞥者,直到一道人影出現,眾人才心神一醒,陡然專註起來。
只除了那俊美無雙的青年依舊平靜泰然的座靠在沙發上,優美俊朗的身姿哪怕多了幾分慵懶之氣,依舊華貴雍容。
「追蹤了三天,終於找到蹤影了!」季言冷冷的道的一句。
旁邊的季守勾唇一笑,暢快道:「看我這回不捅了他們的老鼠洞!」
「只怕他們躲在這裡正研究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我們還是謹慎一些。」旁邊的季勤冷靜的提醒了一句。
小看敵人那是大忌,兔子急了都會咬人,何況是這些死纏爛打的老鼠。
「季奉先跟蹤過去,看看他們的巢穴在哪。」季禮對著坐在不遠處凳子上操控手裡遙控儀的清秀少年道。
季奉聽言,點頭一笑:「放心,一定不會讓他們察覺到的。」
離這裡五六公里的地方,一處窪谷中,一抹身影肩頭扛著一袋東西快速前行,穿梭在凹凸不平起起落落的上古中,眼睛時常警惕的掃射四周,卻沒有看到身後數米外的樹上停著一隻小小的飛蝶。
那隻飛蝶隨著前方的人每走出一段距離,就向前飛一段距離,又快速隱匿在周圍的樹叢之中。
那人穿過山谷,走過樹林,來到一片堆滿落葉凹凸不平的地方,飛蝶就落在了地上,一雙小小的眼睛看著男人。
男人扛著東西警惕的看了看四周,確定這裡並沒有人後,才揮開了地面一處堆積的腐葉,打開了土壤里藏匿的金屬板塊,順著裡面的樓梯走了下去,等那金屬板塊關閉后飛蝶就往來時的路飛了回去。
軍用帳篷里,看到那男人消失后,季守就玩味一笑:「這些老鼠倒是警惕,找了這麼個荒涼隱秘的地方就算了,居然連入口都設置了門禁。」
「看來我們要潛進去必須抓一隻老鼠來帶路了。」季勤冷靜的分析道。
「我去我去!我最喜歡抓老鼠了~」季奉興奮的舉手道,他都快無聊死了,現在有這麼有趣的事情怎麼能錯過。
幾人說完,紛紛看向了坐在沙發上的季君淵。
季君淵目光掃向幾人,唇角揚起一抹殘酷優雅的笑意:「先守著,等人出來后就敲暈,我親自進去看看。」
沒想到這些人居然在這個荒涼的山林中建了一個基地,他倒要親自看看這些小老鼠在玩些什麼。
就在這時,季言收到了一條信息,打開看了以後,眼底劃過一絲怪異的情緒,不知道是期待還是意外。
隨即看向季君淵稟報道:「老大,下面的影子傳來消息,薄奚宸已經從杭城來了洛陽,現在人剛剛離開機場。」
季君淵聽言,唇角殘酷的笑意突然多了幾分輕嘲,幾分高深莫測。
季言看著季君淵唇角不可捉摸的笑意,腦中突然靈光一現,總覺得自家老大最近一段時間有些不對勁。
平日里還看不出來,可每當彙報薄奚宸的消息時,老大的情緒似乎在潛移默化的發生改變,對於薄奚宸這個人也從最初的如螻蟻一般的漠視到逗弄螻蟻一般的玩弄,再到現在……
怎麼說呢,就是有點點怪異,想了半天,季言終於想到了最適合的一一句話,那就是完全看入了眼裡。
能夠被老大完全看入眼的女性並不多,除了王和月公主外,再無任何人,哪怕是君都那些個天賦好能力強的小姐們,也沒有一個被老大這般關注。
沒想到薄奚宸這個人,居然在不知不覺間入了老大的眼,還讓老大潛移默化的關注了這麼長時間,這是不是代表,薄奚宸之於老大來說,已經有所不同了?……
就在季言暗戳戳的腦補時,旁邊的季禮幾人也好奇的看著季君淵臉上諱莫如深的笑容,心中一陣驚奇。
「老大,你該不會是看上薄奚宸了吧?」季守頓時八卦的湊到季君淵身邊,一雙眼眸閃亮亮的充斥滿了興趣。
季言幾人見此,頓時有了扶額的衝動,這貨簡直就是皮癢了。
果然,就在幾人想法剛落下的時候,季君淵抬手一巴掌揮在了季守的腦袋上,直接就把人一巴掌打趴下了。
「嗷嗷……痛死了痛死了……」季守趴在地上抱著暈眩的腦袋可憐兮兮兩眼淚汪汪的看向季君淵,委屈道:「老大,再被你這麼打幾次,人家本就不怎麼樣的腦子,只怕就要被打成白痴了……」
「白痴了也不錯,你這麼喜歡女人,我會好好替你選個女人照顧你下半輩子的。」
季君淵面前突然多了一盆水,他一邊將手伸進去慢慢搓洗起來,一邊幽幽的說道。
「嗷嗷……不要不要……」季守驚悚的哇哇大叫起來。
眾人對此已經見怪不怪了,不管是季守沒事找抽的二,還是季君淵的挑剔和潔癖。
看著季君淵將自己修長性感的指節仔細清洗的優雅動作,季言幾人深深產生一種季守就是個細菌感染體的錯覺,那雙骨骼分明修長白皙又完美的手指,果然不適合觸碰任何細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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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嗷,要見面了要見面了,哈哈~太子爺被潛移默化了還不自知呢,都沒發現自己對薄奚宸越來越關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