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9 蘇寒夢裡的前世(九千字)
蘇寒獲得《明日巨星24小時》的總冠軍之後,好不容易耐著性子參加完頒獎典禮,終於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君千墨這些天太過反常,每次都欲言又止,還強吻了她,甚至破天荒的對著她流淚了,這讓蘇寒有些心緒不寧。
即便蘇寒極力撇開心底的一切情緒波動,不可否認的,她還是受到了影響。
夜深人靜,她躺在自己的床上,熟悉的環境讓她連日來因為真人秀比賽高度集中的精神很快鬆弛下來,沉入了夢鄉,卻做了亢長的夢境。
夢裡,是上輩子她和君千墨婚後大概已經兩三年後。
那時候的她和君千墨,關係已經變得緊張,聚少離多,缺乏溝通。
那時候的君千墨,已經漸漸跟林嫿走得極近,卻在極少數歸家的日子裡,連觸碰她這位妻子一下都不肯,彷彿早已經厭棄了她,彷彿她身上帶著病毒似的。
那時候的她,還傻傻的等他回心轉意,卑微的繼續追隨他的腳步,還未徹底的心灰意冷。
那天,君千墨不知道在外面經歷了什麼,受了傷回來,未好好休養,卻執意要帶著她出門。
沒有帶武器,只帶了她一個人,任何隨從小兵和下屬都沒有帶。
他帶著她,一路往荒山野嶺走,因為他身上有傷,走得沒有平時快,她想去攙扶他,被他制止了。
他走在前面三步遠的地方,她沉默的跟在後面。
他們,如同去幽會,又如同一起去赴死。
總之,那天的氛圍又很不一樣,君千墨一定在外面經歷了非同小可的事情。
他在前面走,並不跟她說話,所以,蘇寒覺得就像主人心情不好拉她出來溜狗一樣。
其實那天她的身體也不舒服,又被林嫿惡整了,胃疼,骨骼疼,有點虛弱。她剛才想去攙扶他,又何嘗不想藉由他的肩膀互相扶持一下。
他拒絕,那就算了。
一路上她破罐子破摔,倔脾氣上來了,咬牙跟著他走。
走累了,她略微落後了一些,抬頭,就見君千墨一身清冷的迷彩軍裝,面色冰冷得如同一樽雕塑。
蘇寒忍不住心下惻然,其實君千墨的心裡,也是很孤寂的吧,他信任的人不多,所以很多時候註定形單影隻,有點可憐。壞蛋,連妻子也不信任,才結婚沒幾年,就這麼冷淡嫌棄她,活該。
嘖嘖,走在這樣的冷魔王身邊,真冷啊。
不過,她的人生已經這樣了,她還剩那麼一點愛他,懶得過多計較。
好在君千墨沒有一直帶著她不行,後來上了一輛越野車,親自開車,繼續沉默前行。
不知道過了多久,君千墨將越野車停在路邊,帶著她進入另一片山林,終於看到了遠離軍區後山的一座孤墳,新的墳墓,不知道是誰的。
君千墨今天帶她來,就是來祭奠亡魂的?探望這位死去的朋友?戰友?
孤孤單單的一座孤墳立在那裡,看上去挺凄涼的,嗯,不知道是誰的。
在這種時候,蘇寒聰明地保持了沉默,一個字也沒有多問,自動站到了一邊,留君千墨與墳墓獨處。
過了一會兒,沉默寡言的君千墨祭奠完畢,他們下山的時候卻發現車已經被人動了手腳。
於是,君千墨從那輛被廢棄的越野車上拿下來一瓶純凈水,面無表情地下命令道:「喝點水。」
蘇寒哦了一聲,接過的時候對方迅速收回了自己的手,連她的指尖都沒觸碰到。
等她喝了水,他帶著她開始步行。
那麼遠,步行回去,至少要走一天一夜吧?
「吃點東西。」一段路途之後,他面無表情地下次向她下達命令。
於是,蘇寒將背包里最後一個漢堡咬了幾口。
那是她早上來不及吃早餐臨時帶的糧食。
君千墨從不輕易帶她出遠門,因為怕遇到危險,所以她以為這次又是速去速回,一出去就回營地了,沒帶吃的。
哪知道車被人做了手腳,現在這麼走回去的話,兩個人的身體都很虛弱,糧食也肯定不夠。
估計君千墨自己也沒打算在外留宿,所以早上出門也沒提醒她多帶存糧。
現在,包里基本只剩下水了。
蘇寒環顧了一下四周,無水,那麼,也就無魚了。
而且,這裡荒山野嶺,除了陡峭的山壁和石子路,連樹木都沒有幾棵,估計也沒有什麼動物可殺,今晚估計要餓肚子了。
君千墨的車子被人很隱秘的動過手腳,如果不是他及時發現,恐怕這個時候早就車毀人亡了。
手機沒有信號,無法讓人來支援。
沒有修理的器械和工具,而且這輛越野車的內部操作系統被嚴重損壞,君千墨暫時根本無法修理,只好先暫時選擇步行。
蘇寒預計,今晚可能會遇到危險。
她隨手就摸了一把地上的黑泥,將臉蛋全部抹黑了,這樣,等夜色更濃重的時候,只有她的眼睛是亮的,估計安全點兒。
但,天不從人願,天色還沒徹底黑下來呢,前面的山路上很快就出現了兩個兇狠的攔路歹徒!
其中一個男歹徒指著君千墨兩眼放光地說道:「哇,這男人長得可真美啊……」
真美。
竟然敢說君千墨……真美。
君千墨冷著一張俊臉,蘇寒在旁邊樂了,幸好她抹髒了臉。
這兩個人膽子不小,她很佩服,至少,從來沒有誰有膽子當著君千墨的面說,你長得可真美,比女子還美。
那樣,只怕對方早已死過千百回了吧。
不過,看那兩人盯著君千墨時的神色,那樣色一迷迷,那樣貪婪,如同看到最美味的食物一般,難道……這就是傳說中喜好男色的GAY?
呵,究竟是誰恨君千墨到這種地步,居然派這兩個變態的傢伙來對付他?
其中一位在看到蘇寒之後,搓著雙手目光淫一亂地嘖嘖稱讚道:「哎呀哎呀,跟在這男人身邊的那個姑娘雖然丑了點,但身材很標緻啊,凹凸有致的啊!」
頓時,蘇寒無語了……
原來,這世間沒有最變態,只有更變態。今天她和君千墨碰到的不只是什麼單純的GAY,而是男女通殺的雙一性一戀!
只這麼一想,蘇寒覺得好噁心。
「老二,這次上面的人可是說了,只要對付了君千墨,我們的酬勞可是大把大把的,這樣吧,我們先解決了他旁邊那個女的,然後再一起對付他!」
「好啊,不過,下手可別太重了,直接將那女的打暈了就行,我這裡有葯,等下讓她吃了,給兄弟我爽一把才行。」
他的同伴頗為糾結地點了點頭,又在同性一男伴的屁股上摸了一把,笑罵道:「好吧,女的留你,男的留我,爽過之後我們來互換!」
蘇寒聽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這兩個變態狂還沒把他們制服就已經開始在討論誰先辦了誰,估計下一秒就會被君千墨打得誰也不認識誰了吧。
君千墨的身手她是極為相信的,所以見到對方只有兩個人,即便這次出門被上面勒令不準帶槍械,沒有武器防身,她也並不太擔心。
可是,等了好一會兒,都沒見身旁的男子動手,這倒讓她有些疑惑了。
轉頭,看向身旁的男人,她不得不再次震驚,淡定不了了,只見君千墨還是一臉冰冷肅殺的表情,可是,他的額頭上已出現了很多細密的汗珠。她離得近,看得一清二楚。
「……你怎麼了?」她小小聲地問。
君千墨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了一句:「……你照顧好自己,別靠過來。」就因為回程的路上怕她被突襲,兩人的距離保持得近了一些,他體內的噬血蠱發作了,生不如死,只是這些原因他沒辦法告訴她。
君千墨身體越來越難受,他在迅速思考如何才能擺脫眼前的困境,如果是平時,這些人在他眼裡只是上不來檯面的蝦兵蟹將,小貓小狗而已。
可是,很顯然,有人詳細部署並策劃了這一切。連每個細節都暗算好了。
那兩個人手裡有槍,有注射針劑的隔空發射茼,後面的石墩那裡還隱藏著他們的同伴,一切都表明不太好對付。
蘇寒被君千墨低聲吼得一愣,唉,別靠近就別靠近吧,估計現在他已經把她當成累贅了。
如此一想,蘇寒瞬間注意力高度集中地留意著在場所有人的一舉一動。
也正是在這個時候,君千墨突然攬腰抱起她,飛身將腳下的石子踢向對方的同時,摟著她順勢跌倒,很驚險地避過了那些人發射過來的針劑和子彈,然後就地連續翻滾,直接朝山坡下面滾去……
讓她別靠近,他卻……
蘇寒之前走路的時候瞟過一眼,雖然這山坡比不上懸崖,但也頗為陡峭,這樣滾下去,非死即傷吧?不傷也會殘廢吧?
只是,她已沒得選擇,身體不斷有疼痛感傳來,然後她就跟自己的丈夫一起滾下了陡峭的怪石林立的山坡。
滾下去的時候隱約聽到那上面的兩個變態氣急敗壞地怒吼道:「都給我出來!去追!找!就算死了也要找到屍體回去交差!」
蘇寒昏迷之前忍不住想,君千墨不硬拼是對的,她滾下來的時候也看到了那些人還有很多同伴藏在附近守株待兔。
等到她再次醒過來的時候,是躺在兩塊凸一起的石頭之間,山坡底下倒是長著比較深的雜草,她的全身像散了架一樣疼痛。
勉強爬起來才發現,她一起摔下來的君千墨呢?怎麼不見了?
突然,蘇寒再次聽到了之前某一個變態的聲音:
「哎喲媽呀,老子活了這麼多年,從沒見過長得這麼深沉帶感的男人,實在太銷魂了,哈哈,你今天現在落到我手裡,管你什麼身份,先玩了再說!
你剛才護著那個女的的時候,已經中了我的特效藥,這幾個小時之內如果沒有找到人跟你……哈哈,你必定會難受而死的!
不過,別急哈,大爺我今天一定好好疼愛你,讓你知道其實男人跟男人在一起也可以很快樂!」
……蘇寒心裡驚呆了,原來摔下來的時候君千墨沒有跟她摔到一塊兒,而且已經很倒霉的率先被對方找到了!
那些人……正打算「享用」他?
嘖嘖,君千墨怎麼受得了那樣的屈辱。她也忍不了。
她要去救他。
忍受著身體胃部和骨骼的疼痛,蘇寒偷偷小心到不能再小心地伸出腦袋,只露出兩隻眼睛,朝那個方向看去——
只見君千墨有些虛弱難受地靠在一棵樹上,他向來一塵不染的衣服在摟抱著她滾落下來的過程中有些被劃破了,也弄髒了,甚至,他的一邊嘴角流了血,而那雙眼睛此刻正狠狠地盯著對面那兩個變態,陰冷而深邃!
很顯然,他又跟那兩個變態展開過一場惡鬥,可能是他之前狀態本來就不太對勁,又中了葯,再加上摔落下來的時候受了點傷,對方又有武器,他落了下風。
那其中一個變態正伸出一隻手渾身顫抖地撫摸上了君千墨的冷酷英俊到極點的臉頰,然後……更變態的事情是,他這樣還不算,居然又伸出另一隻手想要伸進君千墨的下一身。
蘇寒眯著眼睛,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時間不等人,她必須快點想辦法。
如果就這樣衝過去救人,那些人一看也是經過專業訓練的,肯定會被那些人幾巴掌拍死!也說不定對方一興奮,先撇下君千墨,把她給先辦了……
不出去救人是絕對不行的。
她絕不會丟下君千墨。
這次她和君千墨出門,上級居然嚴謹君千墨帶武器,究竟是君千墨犯了什麼事,忤逆了上級,還是陷入了某些困境和陷阱?
他有什麼事,總是自己扛,從來不會主動向她訴說,這幾年尤甚,完全把她當外人了。
唉,她這一兩年究竟是倒了什麼霉,怎麼總是碰上讓她九死一生、進退兩難的狗屁事呢。
現在,以君千墨的個性,若非實在是受藥物限制和受傷了,他一定會寧願戰死也不要承受這樣的羞辱吧?
正在她胡思亂想間,忽然發現腳邊的草地上長著一種她比較熟悉的草藥,就是那種小時候在鄉下頑皮,摔跤跌倒了,流血了,把這種草藥咬碎之後塗抹在傷口的地方,會有點酸酸麻麻的疼痛感,但卻可以防止傷口感染。
有了,既然橫豎都是等死,一個人也很難逃出去,蘇寒決定冒險一試。
咬碎了很多草藥,她將黏黏的具有一定刺激作用的草藥緊緊握在左手裡,然後,以防萬一,她又在右手裡握了一塊巴掌大的石頭。
做完這一切,她擦乾淨臉,將衣服撕裂,狠心地連內衣都露了出來,然後,她將扎了盤起來的頭髮完全披散下來,露出無限風情的凌亂樣子,假裝摔斷了一條腿,一點一點地爬出來,口裡儘可能柔聲地叫著:
「少主,你在哪,少主,你在哪啊,別丟下我一個人,我胸口疼,腿也疼,站不起來了,你快來幫幫我……」
好在,其他人都已經散了,很可能是到別處去尋找她去了,又或者是眼前這個變態不想被打擾,想要獨自一個人率先享受凌辱對方的快感,所以目前的現場是剩下他和中了葯的君千墨了。
果然,見她衣衫不整地爬了出來,那個變態非常興奮,看了看君千墨,又看了看她,故意放輕了腳步似乎不想便宜了他的同伴們,率先朝她走來。
蘇寒裝出很害怕的樣子,右手握著石頭怕被發現,緊緊摁在地上,手掌心裡都磨破了皮,疼得很。但是,她還是媚眼如絲地看著那個朝她走來的變態,驚恐地求救道:「……啊,你,你……你別過來!少主,少主快救救我!」
她故意將身體放低一些,以那樣仰望驚恐的姿態,更顯嫵媚和嬌柔,那個變態的雙眼立刻變得渾濁不堪,充滿了情一欲:
「哎呀呀,小寶貝兒,你來得正好,身體實在好誘人,不如就先代替你家少主滿足我吧,呵呵,我先玩了你,等下再慢慢跟你家少主做!」
蘇寒心裡氣得要死,卻乾脆一不做二不休裝出害怕他過來撕扯她衣服的樣子,低頭慌亂地開始整理自己的衣服。
可是,越整理越亂,越整理越暴露,害得她快要哭出來一般,嬌弱地再次求救道:「……嗚,我怕!你要對我做什麼?!少主你快來救救我啊。」
果然,見到蘇寒的動作,和她柔弱的聲音,那變態眼中的慾念更深,他一邊加快腳步朝蘇寒走來,一邊對虛弱的臉色更冷的一直一言不發的君千墨說道:
「嘖嘖,看來您平時可真是艷福不淺啦!身邊竟然有如此美麗絕色集清純和野性於一身的女人,怪道傳說中你對美色沒興趣,唉呀呀,一定是每天白天黑夜都摟著這樣的大美人,欲一仙欲死吧!來,美女,先讓本大爺先替你好好暖暖身子!」
這個混蛋!滿口髒話和淫一穢的話語!
夢裡的蘇寒忍住嘔吐的衝動,繼續假意害怕,朝自己的逆風方向挪動,尖叫躲閃道:「啊!不要啊,少主,你怎麼還不過來救我?嗚,我好怕!」
這更激起了變態男的慾念,他直接不耐煩地撲過來,猛得開始撕扯蘇寒的胸衣,嘴裡繼續嚷嚷道:「中了葯的那個,讓你先看看我是怎麼玩弄你身邊的姑娘的,然後,哈哈,我再來好好弄你!」
好噁心的話啊……
蘇寒再次扭身掙扎,只等待最適合的時機將對方一擊即中。
那變態抓住了蘇寒往逆風方向爬的腳踝,就要將瘋狂掙扎的她往懷中帶的時候,蘇寒趕緊抓住這唯一的機會,趁他雙手都在忙,她手中黏黏的帶著一定刺激藥效的草藥一撒,離得很近,直接準確地撒向了他的雙眼和鼻子里!
於是,他立刻在那裡像一隻青蛙一樣呱呱地大叫起來:「賤一人!臭一婊,子!死盪一婦!居然敢暗算老子!」
到這時候了他居然還罵人?還滿口羞辱她的污穢語言?!我讓你罵,我讓你繼續罵。
蘇寒立刻不顧自己是女人的身份,如狼一般反撲過來,怕招惹來其他幫手,她毫不猶豫地用一隻手捂住了對方的臟嘴,然後用右手裡的石頭,狠狠朝他頭上砸去!
用力地砸他頭部的關鍵地方,那變態殺豬般地嚎叫聲在她手中悶悶地傳來,沒幾下就流了好多血,徹底暈了過去……
見變態的頭上如開了水龍頭的血直流,蘇寒喘著粗氣,在原地坐了一會兒,她得恢復體力,每次胃部和骨骼一起疼痛的時候,她就跟廢物差不多了。
直到君千墨低沉沙啞的嗓音充滿怒意地傳來,對她說:「過來。」她才再次勉力站起來。
可是,正當她跌跌撞撞爬起來要往君千墨的方向走的時候,那個剛才看起來像已經徹底昏迷或死去的變態男子卻又突然吐著鮮血清醒過來!
他在地上亂爬著,弄出一條血路,又再次抓住了她的腳!
這讓蘇寒再也管不了那麼多了,開始拚命用力的蹬掉對方那隻血手,然後快速來到了君千墨的身邊。
重傷的君千墨似乎沉沉的看了她一眼,伸手,一把摟抱住她的腰,直接將她拉進了他的懷裡,與此同時,他額頭上的冷汗更密集了。
這是除了新婚第一年之後,她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再次投進他的懷抱,還是他主動伸手的。
過了一會兒,看見地上那個變態男是真的不再動了,蘇寒這才後知后絕的發現這一次君千墨很安靜,依然沒有推開她,只是呼吸一次比一次更粗重!
她抬起頭來卻只見他英俊的臉頰異常的紅潤!
「你……你怎麼了?」蘇寒感嘆,為什麼今天的狀況這麼多啊,她險些忘記了他早就中了人家的烈性一迷一葯!
君千墨眉頭緊皺,神色幽深如海地盡量剋制住灼熱的呼吸,艱難地指了指地上的屍體,說道:「……去找找,看,有沒有……解藥。」
於是,蘇寒只能再一次爬到了那個屍體還沒冷卻的大變態身邊,快速伸出手來,仔細地搜索他所有的衣服口袋,可是,很遺憾的,並沒有找到任何有關於藥物的東西。
唉,這下該怎麼辦呢?她沮喪地抬起頭來,無助地望著君千墨:「沒有解藥,那麼,現在怎麼辦呢?」
是啊,哪個隨時想要作惡多端、行色一欲的變態會把解藥放在身邊呢?頂多只會多帶幾顆藥量勇猛的迷一葯吧。
這次,君千墨沒有再說話,只是滿面潮紅地看著她。
夢裡,上一世的蘇寒,做很多事情總喜歡詢問君千墨的意見,對他信賴和依賴都很多,哪怕她有實力,夠膽色,夠勇敢,在他面前,她也習慣了。
看君千墨不說話,不行,不能再這樣下去,君千墨看樣子是更加難受了,蘇寒強迫自己更冷靜了一些,咬牙把那變態的屍體拖到之前她從山坡上滾下來被卡住的那兩塊石頭中間。
她用一些雜草將屍體掩埋起來,再將現場的血跡盡量處理乾淨,以免他的同夥們太早發現異常,來繼續追捕他們。
在她做這些的時候,君千墨兩眼深沉灼熱如火焰一般地看著她,眼裡似乎閃過一絲模糊的欣賞,但具體沒人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蘇寒努力攙扶著君千墨往遮蔽物盡量多一點的地方走去,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可以躲藏兩個人身影的地方躲起來,君千墨卻難受地吐出一口鮮血來,直接暈了過去!
不是吧……為什麼會突然傷得這麼重?君千墨不會……不會已經死了吧?
蘇寒顫抖著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還好,還有呼吸。
可是,他渾身實在太滾燙了……
不行,還是救人要緊,雖然他似乎不愛她這個妻子了,兩人也好久沒有夫妻之實,她心裡甚至有些埋怨他,但人命關天的緊要關頭,她還是學不來他那麼狠,那麼冷酷無情。就當她愛得太過卑微吧。
蘇寒深呼吸了幾次,慢慢伸手脫了君千墨的褲子……
天,他的下一面已經腫一脹得不像話了。
君千墨剛才沒有直接要求她做什麼,估計是超強的自制能力不斷提醒著他要以大局為重,要先離開這個是非之地?還是……真正厭惡她到了很深的程度?那剛才拉她入懷抱的動作又怎麼解釋?是一時情動,還是心裡最真實的渴望?
呵呵,多半是前者吧。只能說君千墨果然是大人物,還真能忍……
蘇寒不得不逼迫自己紅著臉開始用雙手為他「治療」。
她不斷的催眠告訴自已,他們是夫妻,這又不是第一次碰觸他了,她就繼續當作是在握桌椅或擠牛一奶,她在助人為樂,她在做好事,她在學雷鋒,她在救人……
終於,在她的撫一弄之下,君千墨漸漸清醒過來,口中發出難耐的愉悅而又十分痛苦的喘息。
唔,夢境里的蘇寒覺得,真是沒臉了。
她臉色血紅地別過頭,忍住強烈到似乎要跳出來的心跳,不去看君千墨此刻迷離的眼神,也堅決不去看一眼她手中現在的「工作」。
唉,做妻子做到她這份上,荒郊野外,確實不容易啊。
兩三個小時之後,蘇寒雙手一酸一軟不已,累得筋疲力盡,簡直比最嚴苛的訓練還累。
當她用隨身攜帶的乾淨小手絹為他擦乾淨下一面,再幫他穿好衣服,剛整理好,君千墨慢慢睜開了眼睛。
他看著她,額頭上還是有很多冷汗,但逐漸清明的眼神里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嘖嘖,這個人啊,就該讓他永遠保持半死不活的樣子,這不,才把他救過來,他就又開始和她保持距離了。
蘇寒皺了皺眉頭,終究有些尷尬,她在他的眼神瞪視之下將他扶起來,問道:「你,還好吧……」
「手鬆開,不用扶我。」君千墨的氣息還有些虛弱,顯然身體的狀態還沒怎麼恢復過來。
這一句話讓蘇寒的心又很受傷。
她今天這一整天已經又餓又累了,經歷了那麼多驚險的事情,她腦袋都有點蒙,昏昏沉沉的。
她疲憊地鬆手,任由冷風吹著,打算清醒一下。
君千墨醒來之後,就再也不需要蘇寒寸步不離的照顧他了,四周很安靜,沒有再發現什麼危險的人。
蘇寒現在只需要找到一些食物和水源,堅持到明天,然後等著君千墨忠心的下屬們發現不對,出來找他們。
好在,她運氣不錯,找到了一條很淺很清澈的山泉溪流,水真的很小,流得也很緩慢,那水聲不仔細聽還真的很難發現。這讓蘇寒很欣喜,看了看自己的手,想起之前對君千墨做過的曖昧到不能再曖昧的事,她覺得自己真和下堂妻沒什麼區別,不受待見的很。
最後,她勉強摘了一些能入口的老野菜和爛水果回到藏身之地。
君千墨坐在那裡像一尊佛,一尊尊貴無比的佛。
蘇寒暗嘆一聲,盡量離他遠遠的,將找到的基本上很難看也註定很難吃的食物丟了過去,好心地說道:「吃點吧。」
然後,她開始找來一些枯枝生火取暖。
君千墨上一世是不抽煙的,所以他身上沒有打火機,蘇寒升火的工具是從之前那具屍體的衣服口袋裡搜刮來的。
等到火升起來,蘇寒感覺全身溫暖一些以後,終於再次感覺到對面的男人一直毫無動靜,於是,她皺眉朝他看去,只見對方雙眼緊閉,臉色蒼白,那些她丟過去的食物都沒有動。
不對!
他的身體好像又有什麼不太對勁……
蘇寒快步走到他身邊,蹲下來,問道:「喂,你不會又出什麼事吧?」
可是,君千墨卻沒有出聲。她知道他的性格,如果他不是十分難受,或者,他還剩一些清醒的意識可以自己操控,聽到她的聲音,他必然會有所反應的。
他的額頭上面有著淡淡的虛汗,臉色真的不太好,究竟是那迷一葯的作用還沒完全消散,還是他身體上出了其他毛病?
呃,她之前給他用手「治療」的時候,不小心翻動他的身體,發現他除了之前喝水中了迷一葯之外,在摟著她滾下山坡躲避的過程中,手臂上也被那兩個變態射中了一針,就不知道那針筒裡面裝的是什麼藥水了。反正,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
此外,君千墨的手腕上面還有大大小小的划痕……
蘇寒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有點燙。但全身又分明在出冷汗,不知道他這是怎麼了,跟一般尋常的感冒發燒完全不一樣。
見他嘴唇動了動,似乎在無意識的說些什麼,蘇寒俯下一身,離他非常非常近之後才勉強聽清,他在說:「……好冷。」
夜晚的氣溫確實越來越低,雖然升了柴火,但她也累了一天了,全身疲憊得動也不想動,原本她是打算晚上休息的時候自覺離君千墨遠一點兒的,以免他半夜如果突然醒來,精神好了,又嫌棄她。
可是,現在他說他冷?算了,看在晚上寒氣重,而且她現在的衣服也很單薄破爛,就當兩個人互相取暖好了,她始終心酸的記得,他們是夫妻啊。
嗯,她離他近些,他現在狀況這麼差,沒有抵抗力,萬一晚上那些壞人又突然找過來了,或者有野獸侵犯,那她還可以幫他抵擋一下。
蘇寒才靠近君千墨,對方就像找到溫暖柔軟的熱源一樣直接倒在了她的身上,但下一秒又似乎皺眉想遠離她……
這不是自相矛盾么!
居然在昏迷狀態中都這麼不待見她!
蘇寒有點生氣了,乾脆用力將君千墨固定住,讓他睡在了她的雙腿上。
她有氣沒地方發,抓起地上長得不太好看的果實狠狠地啃了兩口,心裡忍不住感嘆,君千墨,你如果再這麼傷我心,我滾了,就再也不回來了。
第二天,清晨,蘇寒迷迷糊糊地醒來,君千墨還睡在她的腿上,卻似乎……更虛弱了。
她心裡擔憂得很,什麼脾氣也沒有了,認命地再次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還是好燙。
她輕輕地將他英俊的臉頰推到一邊,然後將一整夜已經被他枕麻了的雙腿挪出來,真是又酸又麻又疼啊,跟心裡的感受一個樣。
勉強爬起來,她幾乎像個老太婆一樣開始一瘸一拐地朝有水的地方走。
早上山野間的空氣很清新,有稀薄的太陽光照射進她一夜沒怎麼睡好的眼睛里,有些酸痛,她忍不住微眯了一下眼,這日子,真的不太好受。
只是她狀態再不好,心情再糟糕,還是挂念著對方的身體,只能強迫自己儘快調整好心態。
她開始忽略身體的疼痛,扭腰抬腿做伸展運動,活動一下早就僵硬了的身體。
這整個過程中,她不知道她的身姿和動作有多誘人。
做完這一切,她俯身,就著乾淨的水流,漱了漱口,洗了一把臉,水溫真冷啊,讓本來就胃寒又空腹的她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
蘇寒歪著臉的時候就見自己的脖子上一直到胸前都有點臟,有些黑漆漆的碳灰印子,估計是她昨晚抱柴火升火的時候弄上的吧。
不管了,先把手洗乾淨,降低自己手心的溫度,去給君千墨的額頭降溫。
於是,她將雙手長久的浸泡在山澗冰冷的河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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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章君千墨受排擠不準帶武器出門都是因為暗中維護蘇寒,死的是君千墨亦師亦友的戰友,這時候君少已經自己給自己下了噬血蠱,一旦靠近蘇寒,就會剖心般百蟲噬體一般痛苦難受,以後也會有君少詳細的夢境,兩人不同的視覺角度交替著來。我的讀者群:318846137,只要訂閱了一章都可以進哦,零訂閱的就不可以,群里會有甜蜜免費番外哦。感謝【墨夜曦】打賞50顆鑽石,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