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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出去。」
「不用,我睡地上就可以。」
「老子現在不是在跟你商量。」冷辰風神情不悅,直接扔過去一個枕頭。
蘇漠靈巧地避過,愕然,是了,這是命令,沒有對比就永遠不會知道以前的冷辰風對她有多好,基本可稱得上是縱容和絕對的自由了,而眼前的他還是他,只是這位少主冷言清貴,習慣下屬對他絕對的服從,有些霸道呢。
但,看他對周一也挺好的啊,應該只是並沒有完全接納她這個新來的女保鏢的緣故。
想到冷辰風的睡眠習慣和起床氣,蘇漠鼓起勇氣又加了一句:「我既然收了錢就有義務二十四小時保護你,我很安靜,絕不會吵到你的。」
「再多說一句,不管你收了冷家誰的錢,永遠也別想走進東院一步。」
「……」蘇漠趕緊退了出去。真有些懷念那箇舊別墅裡面雖然也凶、但很多時候都是紙老虎很好說話的冷辰風啊。
蘇漠找到周一,周一給她安排了一個單獨的房間,不大,但勝在簡約乾淨。
周一走後,她檢查了一下房門的門鎖,似乎跟她來應聘時在冷父冷成卓的辦公室留意到的一樣,整體裝修風格和門鎖都是一個款式,雖然也是高級的,但卻遠遠比不上舊別墅里冷辰風自己加強的防禦系統。
她又敲了敲窗戶,應該是直接可以用槍從外面擊穿的。
蘇漠沉默地洗完澡,換上了保守寬鬆的棉質T恤。
冷辰風給她買的那些高檔衣服,她一件也沒帶過來,但也沒捨得扔,全一件一件摺疊好,收進了一個沒帶過來的行李箱裡面。保鏢么,就該有保鏢的樣子。
沐浴露、洗髮水之類的,她也全換了,別說以保鏢的身份根本用不起冷辰風之前用的那麼昂貴的牌子,就憑冷辰風那敏銳的洞察力,在這些小細節方面蘇漠也完全不敢掉以輕心。
冷辰風之前替她打算好了一切,明明不太喜歡李澈老師,卻為了她主動聯繫李澈老師。他臨行前認真替她考量,而現在萬一被他發現自己枉顧他的一番好意不聽勸告不顧危險直接休學跑過來,估計不是生氣那麼簡單,恐怕會很失望。
她幾乎沒有什麼朋友,經不起他的失望。
所以,蘇漠把冷辰風有可能發現她的細節全換掉了。
現在她用的就是一塊十分普普通通的舒膚佳沐浴香皂。
長發被周一剪得有些慘不忍睹,但好在很容易吹乾。蘇漠拿起剪刀又稍微修葺了一下,變成了一個徹徹底底很清爽的小男生髮型。呃,看起來好像又小了一兩歲。
快速做完這一些,蘇漠便抱了兩床被子,悄無聲息鎖上自己的門,來到冷辰風門口,打起了地鋪。
這樣,有任何情況,她至少能第一時間發現和趕到。父親前一天還好好的,第二天就猝不及防死亡,這對她的影響實在太大太大了。
晚上,大概又是新環境,蘇漠做了噩夢。
夢境里又是漫無邊際的血液和摔得面目全非的父親……
蘇漠額頭上冒著冷汗,手無意識地輕輕叩擊著門扉。
「……」屋內好不容易睡著的冷辰風幾乎是第一時間就睜開了眼睛。
原本這房子的隔音效果是很好的,但,他這次回來后暗中做了手腳,為了防止後母在他的房間設置微型反監聽儀器,也為了能第一時間對靠近他房門的一切危機或風吹草動了如指掌,他將內測音頻探測器擴大了無數倍。
此刻——
用火冒三丈來形容冷大少爺的心情也毫不為過!
靠,他媽的花了那麼多裝修費哪來的老鼠敢在他門上吱吱咋咋,或者……不是老鼠?
冷辰風臉色陰沉到極點,如果是敵人的試探,他現在出去就暴露了雙腿並未癱瘓的事實,於是,他給周一發了一條信息。
周一很快趕過來:「……」
他哭笑不得給冷辰風回消息:「少主,是未央在您門外打地鋪呢。」然後,他伸手輕輕把「夜未央」拍醒。
蘇漠醒來時還有些迷糊,她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完全不明白這會兒周一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直到冷辰風氣急敗壞地打開門,朝她吼:「老子倒沒想到你如此忠心耿耿的哈!」
他都要懷疑那老東西糾結給了「夜未央」多少錢,難道一不小心多寫了一個零?還是這姑娘從小就這麼死心眼,做事從來都是這麼實誠兒?
蘇漠低下頭,小聲道:「我是您的保鏢,我只是不太放心而已,這是我的本職工作。」
冷辰風笑,這還真的是實誠啊,歪打正著找了這麼一個認死理、本分老實的保鏢,他該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