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3 那些年,那些真相(二十三)
他是出了名的軍火專家,怎能被這小小的炸彈唬住?剛剛之所以會一直拖時間,只不過是想降低他們的戒心,好將他們一舉攻破罷了。
顧冉冉一聽顧祁森的解釋,整個人像是泄了氣的氣球那般,頓時有一種大勢已去的感覺。
看到手下們全被顧祁森的人帶走了,而自己也難逃此劫,她索性豁出去了,顫抖著羽睫閉上眼,視死如歸開口:「大哥,我不想去坐牢,你乾脆給我一槍,解決我吧!」
顧祁森未料到她竟會這麼說,胸腔一陣悶痛,深眸微眯盯著她,眼底,迅速掠過一縷複雜的情緒。
她是他自小疼到大的妹妹,即使她做過那麼多錯事,可直到這一刻,他依然無法完全抹去對她的感情……
但,儘管如此,她如今犯了罪,必定逃不過法律的懲罰,而他,不是法官,更不可能幫她決定去路,所以——
「等一下蔣勝濤就到了,你主動自首吧,自首判刑輕點。」
終究,他還是無法對她做到真正狠心,哎!
顧冉冉低著頭,面如死灰出聲:「……好。」
真的好嗎?
不,她怎能呆在那個鬼地方?
與其這樣,她倒不如死了算了……
不過,臨死之前,她必須抓個墊背的。
顧冉冉眸光閃了閃,迅速泛起一縷狠光,趁顧祁森一時不注意,她嬌小的身子倏然一閃,竟躲過他的鉗制,拔腿往沈輕輕所在的方向跑去。
她一邊跑一邊拔槍,將槍口對準了沈輕輕。
沈輕輕沒想到在這個節骨眼,顧冉冉居然還賊心不死想害她,當即被嚇得愣在原地,腦袋一片空白,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扣動了扳機。
「砰——」
一記刺耳的槍聲響起,然而,預料中的疼痛,卻沒有到來,沈輕輕眨眨眼,這才後知後覺發現,原來開槍的是顧祁森,而顧冉冉被他打中了小腿,摔倒在地上。
見她手中的槍已經被甩出幾米遠,沈輕輕這才總算鬆一口氣。
天啊!
真是要命的一天!
呼——
「大哥,在你心裡,果真老婆是最重要的,為了她,你連對我開槍都毫不心軟了,呵呵……」
顧冉冉蜷成一團,捂住鮮血汩汩直流的小腿,臉上的笑容凄婉而絕望。
都怪她太過篤定了,以為他不會捨得對自己開槍,結果……呵呵,一切都是她的痴心妄想,畢竟事實無數次證明,在他的心目中,沈輕輕要比自己重要太多太多……
她好恨好恨,恨這個世界上,為何還要有一個沈輕輕的存在,如果不是她,她的大哥心裡永遠永遠都只有自己……
顧祁森冷冷看著她,不帶任何一絲感情開口:「你錯了!就算這一刻,你的槍口對準的,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我也會毫不猶豫開槍。你是罪犯,我是警察,我們的立場本身就敵對!」
「……」
他的話,讓顧冉冉一時間竟啞口無言。
其實,自從當年她被F組織強行帶走時,她就知道總會有這麼一天的,只是沒想到,來得如此快……
怎麼辦?
她的仇都還沒報,如何能甘心接受法律的制裁?
她不甘心,她一定要讓他們都不好過……
想到這兒,顧冉冉胸腔那抹滔天的恨意,又再一次滾滾襲來。
她霍地抬頭,望向了攙扶著蘇晗的顧正弘,突然扯唇,勾起一抹微笑。
她笑起來,雖然非常虛弱,可卻如罌粟般邪惡。
顧正弘可能還沒注意到她的詭異,可蘇晗卻敏感察覺到了。
她心裡不禁一陣咯噔,暗叫不妙,還沒來得及開口,顧冉冉已先一步說:「爸爸啊爸爸,你可知,爺爺為什麼明知我不是你的親生女兒,還依然將我當成掌上明珠?」
顧祁森聞言,眼底劃過一縷驚愕,終於記起稍早之前,沈輕輕跟自己說的那句話……
他是蘇晗兒子?
冉冉不是顧正弘的女兒?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恍惚間,他聽到蘇晗扯開嗓子大喊:「冉冉,你夠了!求你別再說了,求你——」
生怕她會不顧一切把顧家的醜事全部抖出來,蘇晗的話語間蘊滿了誠摯的懇求。
可蘇晗到底還是太天真,因為,以顧冉冉目前的變態心理,他們活得越痛苦,她就越開心,又怎麼可能會搭理他們的哀求呢?
如果她非得下地獄的話,她一定會拉人作陪,不管那人是顧正弘、蘇晗,還是沈輕輕……
更甚至,是顧長謙!
他才是真正的罪魁禍首……
對了,顧長謙呢?
缺了他,這場精彩的戲,效果可就大打折扣了……
按照時間,他應該是差不多要到了。
是的,顧冉冉在顧祁森到達這兒的前幾分鐘,又給顧長謙打了電話,威脅他必須單獨前往……
沒有見到顧長謙,顧冉冉當然不會輕易說出那件事,於是,她直接轉移話題,對蘇晗說:「你這麼緊張做什麼?難不成是做了虧心事嗎?呵呵呵……」
顧祁森站在她旁邊,沒耐心繼續看著她作孽,索性冷臉揚起手,「把她帶走!」
「是!」
兩個穿著黑衣黑褲的護衛立馬衝上來,把躺在地上的顧冉冉鉗制住。
他們正想將她拖走,這時,倉庫的大門處,卻傳來一抹蒼老的喝斥:「住手!」
來人,正是顧長謙。
接到顧冉冉的電話后,他便匆匆從老宅趕來了,由於他這個年紀開車十分危險,所以身旁還帶著心腹楊管家。
護衛們看到老爺子進門,手中的動作不由得僵住,下意識望向顧祁森。
見顧祁森擺擺手,示意他們退下,兩人趕忙鬆開顧冉冉,站一旁去了。
顧長謙拄著拐杖風風火火闖進來,厲眸掃視周圍一圈之後,突然看向顧祁森,語帶責怪問道:「是你打傷了她?」
他手中握著槍,而且沒有他的命令,肯定沒人敢對冉冉動手……
「是又如何?」
顧祁森沒好氣反問。
「你——」
顧長謙被他這麼一懟,一張老臉徹底黑了,氣得說不出話來。
而顧冉冉便在此刻看準時機,笑呵呵說:「爺爺,您來得可真巧啊,我正想告訴我爸爸,為何您對我這麼寵溺的事兒了。我明明是一個父不詳的野種,可您怎麼就能那麼容忍我呢,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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