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且是惡臭(2更)【求月票】
丹丹出去以後,女子就開始在廂房裡緩緩踱步,四下環顧。
卞驚瀾警惕地看著她。
白日里氣結難當,也未仔細看,方才夜裡外面黑也未看得清楚,如今被燭火一照,他發現對方長得還不錯呢,雖然少了幾分女兒家的柔美,但是卻比尋常女子多幾分英氣,就是這份英氣,反而讓她散發出一種不同的美。
「你到底是要找東西,還是藉機來參觀本王廂房?」
女子輕嗤:「又不是女子香閣,你一個大男人的廂房有什麼好看的。」
邊說,腳下也未停,在廂房裡走來走去。
卞驚瀾忽然感覺到有什麼氣味,吸吸鼻子,是臭味,且是惡臭,陣陣撲鼻而來,他當即捏了鼻子,皺眉問她:「你有沒有聞到什麼東西很臭?」
這臭說不上來,不像是糞便的臭,也不像是腐屍的臭,是一種無法言喻的臭。
「有嗎?」女子恍若未嗅到,吸吸鼻子,依舊踱著步子,這裡瞧那裡瞧,「沒有啊,我在找我的香株啊,很香很香的,怎麼會臭呢?」
卞驚瀾卻已然無法忍受,胃裡本沒有東西,卻差點給嘔出來,他連忙將窗戶打得洞開,將門打得洞開。
然後便捂著口鼻,循著那股惡臭尋過去。
然後便尋到了書架的後面,擺放的一個小盆栽前。
「竟然是它,平素從未見它發出惡臭啊!」卞驚瀾疑惑。
女子聞言,連忙跑過去,眸光一亮,原來藏在書架後面被群書所擋,難怪她找半天沒找到。
徑直走過去,伸手一把折摘下那盆盆栽里唯一的一朵花,朝卞驚瀾揚了揚:「這就是我要找的香株,多謝十一爺。」
說完,轉身就走,一陣風一般出了門。
卞驚瀾目瞪口呆。
原來是找香株,他還以為是找香珠呢,此珠非彼株。
這香株可是別國獻給他父皇的,說是能凈化空氣,他父皇賜給他了,全大楚就他這一盆。
這個女人竟然.……竟然就這樣大搖大擺進了他的房裡,然後理所當然地將唯一的一朵花給摘去了?
等他意識過來出門去追,哪裡還有女子的身影?
可就在他回房的時候,在門檻邊上腳尖驀地踢到一物,他垂眸去看,發現是一本書,想來應該是方才女子跑得急落下的。
他彎腰將書拾起,走進屋在燈下一看,是一本醫書,翻了翻,是關於腋味方面的醫書,他呼吸一滯。
這不是上次他被人陷害,在御書房裡失竊的那一本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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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來客棧
厲竹關上廂房的門,走到桌邊坐下,抬手將桌上燭台里的燭火撥到最大。
自袖中掏出那朵香株花,在指尖上轉著把玩了一圈,她彎了彎唇角。
總算讓她弄到了。
然後又伸手探進袖中掏出各種瓶瓶罐罐,最後掏醫書的時候,臉色一變。
那本醫書不見了!
猶不相信,她又兩個袖子都再掏了一遍,還是沒有。
竟然掉了?
幾時掉的?掉在了十一王府嗎?她想了想,一點感覺都沒有在哪裡掉的。
好在配方她已經熟記於心了。
起身在包袱里拿出一個葯盅和搗葯錘,她將香株花的花瓣一瓣一瓣掰下,放於葯盅中,開始搗葯配藥。
現在只差最後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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縣衙後院
一道黑影從蒼茫的夜色中掠過,身輕如燕,從屋頂上飛下,翩然落於地上,一絲聲響都未發出。
然後,又閃身上了走廊,來到一間廂房門前,依舊一絲腳步聲都沒有。
廂房裡,張山躺在榻上輾轉反側,只覺得院子里的蟬鳴蟲叫聲太令人煩躁了。
近幾個月來,他就沒睡過幾個好覺,自從那聶弦音那丫頭走後,他的破案率直線下降,原本鵲起的名聲也一落千丈,他愁啊。
口碑沒了壞了事小,官位幾時都保不住了那可就是事大了。
那丫頭若是在別處,他還可以想辦法讓她回來,可是,她是在三王府啊!
皇室中人他可是惹不起。
哎!
煩躁不堪,他翻身坐起,驀地就感覺到脖子上一涼,他嚇一大跳。
借著窗外投進來的月光,他驚懼地發現,一個蒙著面的黑衣男人不知幾時入了房,就站在床邊,拿著一把匕首抵在了他的喉嚨上。
「你……」
「認識聶弦音嗎?」對方沉聲開口,聲音冷得就像是淬了冰,明明是夏夜,明明剛剛還燥熱不堪,張山卻是感覺到周身一寒。
「認……認識。」他哆嗦著都有些找不到自己的聲音。
「她可有什麼秘密?將你知道的,統統說出來,我便饒你不死,否則.……」對方將手裡的匕首朝前一推,張山嚇得瞬間動也不敢動。
匕首在黑夜裡發出幽藍的光。
張山心中慌亂,腦里還是快速計較了一番。
「我……她.……她有什麼秘密?我也不知道她有什麼秘密.……她是我在路上撿回來的,當……當時,她就是一小乞丐.……我問她的身世,她自己也不記得……其他的.……其他的,我也不知……」
張山心裡清楚,對方深夜前來,想必是想知道那個丫頭讀心術的事,若說秘密,他也就知道那丫頭有這一個秘密。
但是,他不能說啊。
如果他說出去,豈不是說明他曾經斷的那些案子都是.……
而且,曾經三王府的人也來查過那丫頭的底細,他也什麼都沒說,也叮囑師爺李仕什麼都不能說,如今,就同樣不能說出,不然,三王府的知道他曾經欺騙他們,豈不是也會來找他麻煩?
「真的沒有什麼秘密嗎?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好好想想,在我的刀子割進你喉嚨之前,你可要想清楚了。」
對方邊說,邊做出一副下一刻就要抹他脖子的樣子。
張山嚇得手心背心都是汗。
「沒……沒有,真的沒有!」
說完這幾字,他嚇得眼睛都閉上了。
讓他意外的是,脖子上竟然一松,他愕然睜開眼睛,是蒙面男人將匕首拿了下去。
「念你表現不錯,今夜姑且饒你一命,既然你肯定聶弦音沒有任何秘密,那她就是沒有任何秘密,若被我聽到有人在傳她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的話,那就是你說出去的,我一定會回來將今夜沒有做完的事做完!懂嗎?」
男人聲音沉沉,不徐不疾,響在漆黑的夜裡如同來自地獄的修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