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0章 怎不敲門(13更)【求月票】
弦音剛沒走多遠,又驀地撞上一人。
這一次是真的撞上。
驟不及防,又走得急,腳下的步子來不及剎住,她就被撞得跌坐在地,來人也被撞得後退了兩步才穩住身子。
「你沒事吧?」
熟悉的聲音入耳,弦音一怔,抬眸。
艾瑪,十一卞驚瀾。
快速從地上爬起,連衣裙上的灰塵都顧不上拍,對著卞驚瀾一鞠,就趕快閃人,屁都沒放一個。
因為這是計劃之外的,唯恐引起什麼糾復。
老遠,還聽到卞驚瀾在抱怨:「怎麼一點規矩都沒有?走路不看路,撞了本王,不道歉也就算了,本王問話竟然也不回,啞了還是聾了,真是的!」
「十一弟。」
既然相距不遠,卞驚安自是過來跟他打了聲招呼。
「剛剛那女人誰啊……」
「哦,聽說是七弟府里的婢女。」
卞驚安輕描淡寫。
此女明日要表演他沒有說,因為他心裡已經打起了小算盤。
難怪穿成這樣,既不是宮女服,也不是婢女服,穿這麼顯身材又好看的紗裙,原來,明日要表演呢。
是表演服吧?
表演好啊,表演就意味著供選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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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音先繞過卞驚書梅宮的門口,然後再從小路返卞驚寒的西宮。
進西宮院子前,她還躲在門廊的大柱后先打探了一下院子里有沒有人,見沒人,估摸著還在中廳里看錶演呢,她趕緊一溜煙閃了進去。
這廂,卞驚寒拾步走出中廳,裡面婢女的歌舞還在繼續。
歌舞這東西,在他眼裡,全都大同小異,他也並不關心,這本來就是走個形式而已。
只是,今夜那丫頭沒有來看,倒是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在王府排練的時候,見她圍觀圍得挺起勁的不是。
是身子不舒服嗎?
月事她應該剛過不久,白日的時候見她還好好的,會是……
這般想著,腳下的步子就不由自主地已經朝下人廂房的方向而去。
就在他剛拐上走廊,就驀地看到前面一人躡手躡腳、鬼鬼祟祟,又跑得極快。
他本能地手心一動,掌風劈出之前的一瞬,他又猛地驚覺過來那道背影的熟悉,呼吸一滯,連忙將掌風撤回。
果然就看到那道身影跑到那丫頭的廂房門口,快速推門而入,又「嘭」的一聲關上房門。
他眼睫一顫。
什麼情況?
這樣的時候,有什麼事情是需要她變成呂言意的?
是去見什麼人嗎?
應該不是,他想了想,這行宮裡面,呂言意應該就只有他,還有管深,以及薛富三人認識。
也不是出宮,因為也出不去。
那是去做什麼了?
就不知道在行宮就如同在宮裡一樣,步步皆危險,步步皆陷阱,一不小心就會送掉自己小命嗎?
站在那裡消化了一會兒,他拾步走到她的廂房門前,停住,略一沉吟,也未敲門,也未喊人,直接伸手一把將房門推開。
然後就赫然看到小丫頭什麼都沒穿、一絲不掛站在房中,手裡拿著一件兜衣,似是正準備穿。
卞驚寒渾身一震,連忙背過身去。
弦音「啊」地驚叫一聲,本能地就用手裡的兜衣去遮自己,慌亂中發現遮了上面,遮不了下面,趕緊以風馳電掣地速度飛奔上榻,拉起毯子裹住自己。
「你……你怎麼不敲門!」
也不知是嚇的,還是氣的,毯子下,弦音的身子抖得厲害,連帶著聲音都在抖。
卞驚寒這才徐徐轉過身,有些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
見她整個人被毯子裹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一顆小腦袋,他拾步走過去。
弦音再次嚇得大叫:「別過來!」
卞驚寒便停在了那裡。
弦音慌懼得厲害,當然,懼還是其次,是慌得厲害。
尼瑪,不知道方才他有沒有看到她的身子?
無論是上面,還是下面,她都不像是十歲多孩子該有的。
應該沒看到吧,他一進來馬上就背過身去了。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自己縮好骨了,大的那套衣服也已經收拾掉藏床底了,頭上的飛天髻也散了。
若他再早進來那麼一點,只要一點點,後果就不堪設想。
真的是所幸她動作快啊,她若進房后稍微耽擱一下下,就完了。
「王爺有事嗎?」見他也不走,她只得先開口。
「怎麼沒去中廳看歌舞練習?」男人問她,聲音有些黯啞,響在靜謐的只有兩人的夜裡,顯得有些曖昧,和說不出的感覺。
弦音眼帘顫了顫。
「在王府每日每日看,看得我都會跳了,所以就沒去了。」
這答案無懈可擊。
男人抿了唇沒做聲。
沉默了好一會兒之後,又問她:「你一直在廂房裡?做什麼?」
這個也要管?
「嗯,沒做什麼,剛準備換衣服睡覺了,要不,王爺也早點回去歇著吧,明天就是皇上的壽辰了,想必會很忙累。」
說到這裡,她又想起正事,「神醫的葯還沒到,人也沒到,怎麼辦?」
男人沒回答,揚目看了看屋裡。
環顧了一圈之後道:「你早點休息吧,記住,明日一定要謹慎,不論大小事都要三思而後行,切不可莽撞行事,不可惹是生非,不可強出頭,不可多管閑事,知道了嗎?」
「知、道、了!」
弦音心裡翻了個白眼,真啰嗦!
男人這才拾步往外走,走到門口又道:「不可只是掩門睡覺,必須起來將門拴好!」
末了,又補充一句:「本王不是建議,是命令!」
說完,才抬腳走了出去,並幫她帶上了房門。
聽到他的腳步聲離開,弦音這才大吁一口氣放鬆下來。
撇撇嘴,學著他的樣子,本王不是建議,是命令!
命令?
當自己真是她爹啊!
她老爸都沒管那麼寬呢。
當然,門,她肯定是要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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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驚寒走到前院,正欲出西宮往外走,碰到尋上來的管深。
「王爺原來在這裡,王爺還看那幾個婢女的歌舞嗎?若不看了,奴才便讓她們散了,時辰也不早了。」
「讓她們散了吧。」
「是!」管深頷首,見他出門,又忍不住問道:「這麼晚王爺還要去哪裡嗎?」
「吹吹冷風!」
吹冷風?
管深一怔。
這是遇到什麼激動的事了嗎?吹冷風讓自己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