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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3章 她真的賭對了(3末)

  三王府


  薛富踏進廂房的時候,卞驚寒正雙手撐在桌邊,傾身看著桌上鋪開的一張大地圖。


  那是整個大楚的地圖。


  卞驚寒眉宇輕皺,看得專註。


  「王爺。」薛富對著他一鞠。


  卞驚寒徐徐抬起眼,看向他,然後拿起桌上的地圖,折了折遞給他。


  「現在整個大楚沒有找過的地方就剩下皇上和先帝的幾處行宮了,全國各地一共十一處,本本王已經在地圖上做了標註,趕快派人去查,切記,一定要隱秘,不要驚動任何人,也不要留下任何痕迹!」


  「是!」薛富領命而去。


  卞驚寒抬手捏了捏眉心,低低一嘆,轉身,略顯疲憊地倚在桌邊上,雙手環抱胳膊,面色凝重。


  離她預產只剩下一個月了。


  **

  這廂,弦音坐在梳妝台前,對鏡梳妝。


  終於月子坐滿,她的身體也恢復得七七八八了。


  這一個月,秦義依舊沒少對她進行試探,她反正對他就是保持著愛理不理的冷態度,不多做交流,恐自己露短,畢竟她沒有綿綿的記憶。


  秦義還問她,是不是準備按照聶弦音給她留的那張字條上所寫的,將孩子送給卞驚寒?

  說,如果她要送,他陪她去,只要她戴張面具易好容就行,否則被卞驚寒發現是她,恐會被當成聶弦音不好脫身。


  她知道,這也是他的試探。


  看她是不是想聯繫卞驚寒,想通知卞驚寒?

  她說,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是她生的孩子,為何要送給別人?


  何況一月下來,她們已處出了感情,她要自己養。


  **

  秦義進門的時候,弦音穿戴整齊,抱著小傢伙準備出門。


  「去哪裡?」


  「消失了那麼久,又在床上躺了一月,自是要去街上逛逛,給自己買幾件新衣,也給孩子買幾件,以前的衣服都不合身了,而且,馬上天氣也要熱了,對了,借點銀子我吧。」


  弦音一手抱著襁褓,一手伸向他。


  秦義自是不同意。


  「衣服我可以讓人去幫你買。」


  弦音定然也不會輕易作罷,「衣服只有試了才合身……」


  「你身子還未痊癒……」


  「我已經出了月子,而且,我的身子我自己有數。」


  「還是別去了,安全第一。」秦義輕攬了她的肩帶著她往房裡走。


  弦音自是很不高興,當即冷了臉,回到房中的桌邊坐下,又不再理他了。


  秦義在邊上站了一會兒,自知沒趣,又不願答應她的要求,便默然轉身走了。


  看著他的背影就要出門,弦音心一橫,決定賭一把。


  「秦義,你不會要關我一輩子吧?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如此大費周章將那個什麼聶弦音帶到此處生孩子,將我找回來呢?這就是你道歉的方式嗎?還是你覺得你當日害我送命,自己沒有錯?關吧關吧,最好讓我再死一次.……」


  秦義果然頓住了腳,且背脊微僵,有些機械地回頭,臉色明顯發白。


  弦音眸光微斂。


  所以,她賭對了是嗎?


  其實,還是因為那日他的那句:你能原諒我嗎?


  她才想到這樣賭的。


  而且,從這一月看下來,她一直都是冷臉,他卻並不生氣,甚至還有些刻意地縱容她,和討她歡心。


  她能明顯地感覺到他心情的複雜,除了對她的試探和懷疑外,她也能感覺到他對她的內疚和無措。


  能讓他這樣冷血無情的男人有內疚和無措之感,他肯定是做了很對不起很對不起綿綿的事。


  而這件事就是他的一個心病,一個心結。


  不然,以他這樣的人,怎麼會那般輕易相信《景康后妃傳》上記錄的就是真的?又怎麼會不顧後果、孤注一擲,將懷著卞驚寒孩子的她帶到這裡囚禁?


  他豁出去了,他到了偏執的地步。


  他就是要綿綿活回來。


  所以,她猜測,他對不起綿綿的那件事,就是———綿綿的死,跟他有關。


  不管是直接,還是間接,是有心,還是無意,他反正脫不了干係。


  從他此刻的反應來看,是了,就是這樣。


  「當日的事,其實……」他吞了一口唾液,伸出舌尖舔了舔乾涸的嘴唇,明顯有些想解釋,卻又不知該從何說起的局促。


  「已經不重要了!」弦音適時地冷聲打斷他的話。


  然後,她就不再多說一字,也不再理睬他,起身將襁褓里的小傢伙放回到床上去,準備脫鞋也上榻。


  秦義站在門口看著她。


  良久。


  她都脫掉外衣躺下去了,他忽然拾步朝她這邊走,就像是終於下了一個多麼大的決心、終於做了一個多麼艱難的決定一般。


  「好吧,我陪你去。」


  弦音心中一喜,面上卻繼續不動聲色地躺了下去。


  看來,她真的賭對了。


  其實,賭對了,還有一個很大的好處,那就是,會讓他更加相信,她就是綿綿。


  因為聶弦音不可能知道綿綿是怎麼死的。


  見她沒反應,秦義來到榻邊輕輕拍了拍她的肩。


  「好了,不生氣了,快起來,外面天氣正好不錯,出去走走也好。」


  弦音依舊不理他,留給他一個冰冷的背脊。


  「不去是吧?行,不去我去,我跟小寶寶去.……」


  邊說,邊伸手作勢要將被褥里的小傢伙抱起來,一雙眸子睨著她的反應。


  弦音還是不為所動。


  秦義便有些沒轍了。


  站在床邊沒了聲音。


  不知過了多久,弦音回頭,見他依舊杵站在那裡,沉默地站在那裡,微微垂著腦袋站在那裡。


  感覺到她的動靜,他抬起頭。


  四目相對,他朝她伸出手。


  弦音凝了他片刻,並未將手給他,又將頭扭回了里側,靜默了片刻,撐著身子坐起來。


  秦義眸色一喜,連忙取了她的外衣遞給她。


  弦音披衣下榻。


  秦義又傾身提了床榻邊地上她的鞋子,將原本鞋尖朝里變成鞋尖朝外擺好。


  弦音將衣鞋穿好,返身去抱小傢伙,秦義忽的想起什麼:「稍等一下。」


  然後快步出了門。


  再回來,手裡就多了兩張麵皮,一張遞給她:「安全第一,戴上這個吧,我也得換一張。」


  不能以秦義的臉示人,沐辰的也不行。


  **

  【嚶嚶嚶,傳說素頂著鍋蓋求原諒,明天一定見,一定,否則不用孩紙們動手,素子自掛東南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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