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兩情纏綿忽如故(47)
綿綿很無語,不知道這些男人都怎麼了。
她跟他說,她跟慕戰那天什麼事都沒發生,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慕戰的,是他的,他不信。
她跟慕戰說,她跟他那天什麼事都沒發生,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是其他男人的,慕戰也不信。
到底她是有多不值得信任?
但至少,慕戰是非要承擔不是他的責任的責任,而這個男人,不僅僅將責任推得一乾二淨,還反過來追究她的責任。
「你是秦義嗎?你不是,秦義從來不會這樣對我。」
綿綿忽然覺得好難過,特別難過。
四年,他們在一起幾個四年,他都一如既往,為什麼就分開一個四年,一個四年的時間而已,他就變得這樣面目全非?
男人啞聲笑:「綿綿也從來不會這樣對秦義。」
他記得那時,他哪怕手指割了個口子,她都會幫他吮傷口、幫他包紮、心疼不已,可他今天晚上差點死了,他差點就又要跟她陰陽相隔了。
就算她不知道這些,但是她知道他受傷了吧,絲毫關心沒有,反而利用他的傷來對付他……
最可氣的是,慕戰好好的,她能對慕戰千叮萬囑,他傷成這樣了,她卻恨不得他傷上加傷。
嫉妒摧毀了他所有的理智,他只覺得晚上喝進身體里的那些酒一下子全都變成了火。
他將她的雙腿強勢分開,只手解自己西褲的皮帶。
見他油鹽不進、執迷不悟,而且,很快,他的那裡就抵在了她的下面,蓄勢待發,綿綿急紅了眼。
「秦義,你若是敢強來,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兩行清淚自眼角流出,流入頭髮裡面,她真的哭了。
男人身子僵了僵,為她的話,也為她有些崩潰的情緒。
「第一次的時候,也沒見你如此抗拒,為什麼?是因為慕戰,還是因為我是秦義,而不是況擎野?」
男人低頭,吻去她臉上的咸濕,沙啞的聲音自他唇瓣和她臉頰間逸出,有些含糊。
綿綿覺得這個男人實在有些不可理喻。
所以,他這是連自己的醋也吃上了是嗎?
她誰都不為。
「因為我肚子里還懷著孩子。」
僵硬地躺在那裡,任他溫熱的唇瓣輾轉在她的臉上、眼下。
「呵,慕戰的孩子。」
薄唇自她臉上離開,男人抬起上身,微微跟她拉開了一些距離,可是下身卻是更緊、更強勢地抵在了她的那裡。
綿綿渾身緊繃,強自忍住那裡的痙攣,咬牙:「我說你的孩子,你又不信。」
男人就笑了,又冷又危險。
「你可以說些別的讓我信的事情。」
說完,又補充道:「當然,你跟慕戰退婚,我會將他當做我的孩子。」
男人說得緩慢,喉結滾動,額上大汗淋漓,不知是胸口的內傷太痛,還是下面那裡漲得已經不能自已。
綿綿閉眼,心中寸草不生。
不知是被她淡漠無謂的樣子氣到了,還是終究再也忍不住,男人抵開她的腿,更大弧度地打開她的身體。
就在她絕望地以為,他下一刻就要衝進去的時候,他又忽然將她的一雙腿收了回來,合攏,耳邊是男人粗重的呼吸,痛苦又隱忍。
綿綿一怔,睜開眼,發現男人開始起伏。
直到那裡傳來異樣的觸感,她才驚覺過來男人在做什麼。
沒有進去,就在她的兩條腿之間……
「……」
她驚訝地看著他。
男人喘息著,臉色難看,額上青筋凸起,細細密密都是汗,意識到她的視線,他低頭,吻上她的眼窩,因為他的動作,她不得不將眼睛閉起。
不知過了過久,反正在綿綿看來,漫長的就像是一個世紀,因為雖然他沒有進去,但對她來說,依舊分分鐘都是折磨。
腿心的皮膚被他磨得灼熱刺痛,她想,就算沒有磨破皮,也一定會被磨得通紅,而且,她又不是機器,她是人,有感覺的人,被他這樣摩擦碾壓,她的身體不可能沒反應,何況他還一直親吻著她,可正因為這種反應,她又感覺到羞辱。
身心的煎熬,她只希望他快點結束。
感覺得到,男人自己似乎也想快些,動作很急切。
可他的戰鬥力實在……過了很久,很久,他才終於悶哼一聲重重壓抵在她的小腹上。
灼熱在肌膚上瀰漫開來,男人將頭埋在她的頸窩裡喘著粗氣。
綿綿睜開眼,看著房頂的天花板,一動沒動。
又過了一會兒,男人呼吸稍稍得到了平復,從她的身上離開,下了床,拿起書桌上的紙巾抽了幾張清理自己的,扔進一旁的垃圾桶,又過來替她清理。
綿綿面無表情地坐起身,扯了睡褲自己穿上。
男人看了她一眼,從地上撿起她的睡衣,她一把接過來,套在身上,下床,可腳剛落地,忽然感覺到小腹一痛,她又跌坐了回去。
男人也在整理著自己的衣著,可視線都沒離開過她,自然看到了她的舉措,眸光一緊:「怎麼了?」
聲音依舊沙啞得很。
綿綿沒理他,只手捂著小腹,坐在床邊。
她以為是因為一直躺著,突然起身的緣故,想著稍微坐一會兒應該就會沒事,誰知,坐了好一會兒那裡依舊像是被什麼吊著一樣,痛意幽幽。
孩子不會有事吧?
她煞白了臉色,喘息。
見她這樣,男人也有些慌了,「是不是不舒服?」
綿綿冷瞥了他一眼,依舊不做聲,弓著身子站起,轉身想要去拿床上的手機。
男人手長臂長,替她拿了,遞給她:「打給誰?」
「120。」
綿綿接過來。
只這三個字,她都說得相當吃力。
男人臉色一變,大手按了手機沒讓她撥號,並快速幫她將睡衣最上面的一粒扣子扣好,緊接著就彎腰將她打橫抱起:「我送你去醫院。」
「不要你送。」綿綿臉冷話冷。
男人自是不聽,抱著她就大步出了房、出了客廳、出了門。
這種時候,綿綿也不想跟他矯情。
孩子的安危最重要,等120過來的確太慢。
男人抱著綿綿出了門才意識到自己的車子撞壞了沒開過來,這個時候讓官慎再開另一輛車過來得費時間,便直接打了輛計程車,直奔最近的醫院。
婦產科值夜班的是一個看起來至少有五十歲的女人,戴著副眼鏡,讓男人在外面等,拉了帘子替綿綿做了一番檢查。
檢查完拉開帘子,就冷臉讓男人過來。
好一頓訓斥:「我知道你們年紀輕輕,正是血氣方剛的時候,但是,不能為了自己一時爽就不顧孩子的死活,既然要了孩子,就要學會做父母,就要有做父母的擔當,那麼忍不住,就不要孩子,再說了,他還不是你們爽了之後留下的產物,你們難道不要對他負責嗎?」
中年女醫生推推鼻樑上的眼睛,義憤填膺,指了指男人:「尤其是男方你,你以為不進去就沒事了?你為什麼不自己用手解決?你自己看看你都將女方的一雙腿根內側搞成什麼樣子了?都破皮了你知道嗎?你們年輕人啊,就是貪圖一時享受,做事不顧後果,我就不信你那裡現在不痛,潤滑都沒有,你那裡也好不到哪裡去吧?活該!」
綿綿:「……」
男人:「……」
「還有你,」女醫生又轉過身說綿綿,「雖然作為妻子,有履行這方面責任的義務,但是,你還在孕早期,男人有這方面的需求時,你要知道拒絕,讓他自己去解決,別以為沒有進去就沒事,那只是沒有器官上的直接接觸,但是你的身體依舊做出了性.行.為時的反應,比如子宮痙攣、收縮,精神緊張、亢奮,等等等等,這些都影響到孩子。」
綿綿:「……」
「現在好了,搞出事情來了吧,」女醫生攤手,又轉回來看向男人,「先去辦個手續安排間病房,留院觀察一晚上再看吧。」
男人一句話沒說。
轉身出了科室的門去辦手續。
**
慕戰趕過來的時候,綿綿剛住進病房。
「弦音……」
見況擎野也在病房裡,慕戰當即臉上就有些掛不住,也沒跟他打招呼,徑直問向綿綿:「怎麼回事?晚上在你家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麼突然就進了醫院?」
綿綿沒做聲,不知道該怎麼說,若不是慕戰去了左岸麗謝,見她不在家,打她電話問她,她也不會告訴慕戰自己在醫院裡。
慕戰又看向況擎野,見況擎野面色也不善,他也沒打算問他,大步出了病房。
不多時就回來了,臉色比出去的時候更要難看幾倍,「況總,出來一下。」
男人微微眯了眸子,他自是知道慕戰叫他做什麼,嘴角噙起一絲若無若無的弧度,拾步跟了出去。
剛隨手帶上病房的門轉身,一記悶拳就迎面砸過來,砸在他的鼻樑上。
原本鼻子就破了,被慕戰這樣蠻力一拳下來,血馬上就從兩個鼻孔流出,男人還踉蹌著後退一步,背撞上病房的門。
男人並不意外慕戰如此,他知道他剛才出門定然是去找醫生問了。
抬起手背抹了一把鼻孔流出的鮮血,慕戰的另一拳又直直砸了過來。
男人依舊沒有避,這一拳就砸在男人的右臉上,男人被砸得頭一偏。
舌尖在嘴裡側頂了頂右邊的腮幫子,男人徐徐轉過臉,噙著一絲嗜血的弧度。
當慕戰又勾了第三拳狠狠砸下來的時候,男人抬手攥住了他的手臂。
「慕戰,我已經讓了你兩拳,不要得寸進尺。」
冷冷說完,男人一把甩掉慕戰的手。
慕戰眼裡冒火。
「得寸進尺的人是你吧?況擎野,請你搞搞清楚,她是我的未婚妻,你憑什麼對我的女人做出那樣的事?你信不信,我可以告你!」
男人無謂地抬起手背,又揩了一把鼻下的血,「請便!」
大概是被他的態度給激怒了,慕戰再次撲了過來,男人抬起手臂去擋,慕戰另一手又握拳砸下,見他如此,男人也毫不示弱,變被動為主動,也出手砸向對方。
兩個大男人就在醫院病房外面的走廊上大打出手。
很快就引來不少圍觀的人。
畢竟兩人都是S市的風雲人物,況擎野幾乎家喻戶曉,慕戰也在各大媒體上曝光度很高,這樣兩個人打起來,而且從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互懟中不難聽出,是為了一個女人,自然是重磅得很,不少人掏了手機拍視頻。
院方的醫生和護士也驚動了,只是他們的勸說對兩個打紅眼的男人來說,根本沒用。
最後還是幾個保安前來,採取強硬措施,才制止住兩人,只是,這時,兩人都已傷得不輕。
兩人臉上都掛了彩,這裡青一塊,那裡紅一塊,這裡腫起來,那裡血出來。
慕戰的襯衫扣子掉了幾粒,況擎野的袖子被扯掉了一邊。
兩個向來衣冠楚楚的男人,此時都是狼狽至極。
慕戰的腳似乎傷得不輕,瘸跛著,而況擎野則像是傷得更重,都有大口大口的血咳出來。
現場的醫生見狀,連忙拿了聽筒給他檢查。
檢查完,醫生當即就變了臉色:「肺損傷嚴重,胸骨骨折,有內出血癥狀,趕快安排急診CT!」
醫生是跟隨行的護士說的。
說完,又示意況擎野:「不要再亂動!」
末了,又吩咐保安:「快弄台推車來。」
護士和保安急急跑開。
在場的眾人都嚇住了。
慕戰也有些驚呆了。
靠!不會吧?
雖然他下手的確沒有留情,但是,除了最開始的兩拳,後面的,又不是這個男人站在那裡讓他打的,自己又不是鐵榔頭,怎麼就能將他的肺打成重傷,胸骨打骨折,還打出內出血來?
**
病房裡,綿綿疲憊地靠在床頭上,闔著眼,小臉的線條綳得緊緊的,臉色蒼白。
病房外發生了什麼,她自是都聽到了,她知道兩人打起來了,卻連起來去勸架的力氣都沒有。
而且,她知道,她去勸了也沒用,只會火上澆油。
她也不想管了。
孩子能不能保住,醫生說還要觀察到明天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