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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兩情纏綿忽如故(59)

  摸了半天沒摸到。


  她記得,看到這個男人將自己的號碼存在上面備註「孩子他爸」之後,她就將手機放在茶几上的呀。


  男人似乎也在找自己的手機。


  「家裡有蠟燭之類的東西嗎?」黑暗中男人的聲音響起。


  「不知道,沒有吧,就算有我也不知道放在哪兒。」


  綿綿直起腰身。


  茶几上摸了個遍,都沒摸到手機,她放棄了。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已經快入秋了,晚上不是很熱,就算沒有空調和電扇,也還能忍受。


  摸索著,她又往陽台的方向走。


  「幹什麼去?」男人問。


  「我去將陽台的窗打開,夏天刮東南風,這屋特別涼快的。」


  「那麼黑,又不是自己家,撞到哪裡了怎麼辦?」


  男人聲音略顯不悅。


  見她沒聽到一樣還在往前探,他只得拿起他放在沙發角落裡的手機,打開電筒。


  黑暗中一抹光亮乍現,他舉起來照著她。


  她就著光,輕車熟路地去陽台上,將所有窗都打開。


  因為是一居室的公寓,陽台連著客廳,晚風吹入,的確很清涼。


  綿綿看了看周邊,一片黑暗,看來真的是這一帶都停電了。


  低低一嘆,她轉身,有些無奈地走回到沙發邊坐下來。


  房間的朝向不對,就算有窗也不會有風,如果不來電,就只能在廳里呆一晚了。


  男人關了手機的電筒,黑暗中,唇角輕揚。


  沙發正對著陽台的方向,陽台的窗大開,躺靠在上面,能看到外面蒼茫的夜色、遠處的霓虹,還有天邊的繁星。


  「這感覺還真不錯。」


  男人愜意地舉起手臂,十指交叉枕在腦後,微微眯著眸子,姿態慵懶閑適。


  綿綿側首看了他一眼,黑暗中能看到他側臉的輪廓,她沒做聲,又將頭轉了回去,挪了挪身子,也尋了個舒服的姿勢躺靠著。


  「有沒有覺得好像又回到了從前,天潔山上,夏夜繁星的日子,我們躺在山坡上,看流螢飛舞?」


  男人低沉磁性的聲音在黑暗中緩緩響起。


  綿綿眼睫顫了顫。


  思緒飛遠,唇角不自覺的浮起一絲弧光,她斜了他一眼:「哪裡像?既沒有流螢,又沒有山蚊。」


  聽到這裡,男人就笑了。


  「對,天潔山上的蚊子也是讓人終生難忘的,記得那次,我們倆被叮得滿臉滿手臂都是包,師傅還以為我們中了什麼毒。」


  綿綿也想起了那次,唇角的弧度更深。


  忽然想起什麼,側首:「你怎麼會是師傅的兒子?以前你知道嗎?」


  黑暗中,男人臉色微微一黯,並沒有立即回答,眼中神思越發幽遠,好一會兒,聲音才響起來:「以前不知道,如果可以,我寧願後來也不知道。」


  綿綿看著他的側臉,線條微微有些綳的側臉。


  怎麼了呢?


  「這件事說來話長。」男人其聲幽幽。


  聽得綿綿心口一顫:「沒事,不方便講就不要講了。」


  「不是,怕你不願意聽。」


  雖然往事不堪回首,雖然自己已變得千瘡百孔,但,他還是想讓她知道的。


  她在現代的四年,他已經讓人查得清清楚楚,而他的四年,她一無所知。


  見她不做聲,他便開始講了起來。


  從當年她去午楚河見厲初雲講起,到他在雙鹿堂看到聶弦音,到兩人交集,他發現她不是她,再到他從書上看到穿越一說,懷疑是聶弦音佔了她的身體,想將她的靈魂找回來,最後到他們的師傅竟然是太子府的一名家丁,為助他上位,籌措多年,最後發動宮變失敗,又為保他性命,自己血濺龍翔宮……


  他毫不隱瞞地講了出來,包括他囚禁了聶弦音數月,在她生產的時候,也包括厲初雲還活著,並沒有在那場爆炸中喪生。


  當然,有一點,他沒有講,就是他救了秦羌,讓老皇帝自作虐不可活,死於自己布局的陰謀之中。


  畢竟老皇帝是她的父親,過去已是那樣苦,過去已然成為過去,他不想過去的那些恩怨,再牽扯到這一世來。


  綿綿震驚了,尤其是聽到最後她師傅慘死的時候。


  果然,她被他從小養大,跟他一起生活了那麼多年,她真的從來都沒有了解過那個男人。


  現在想來,按照他的謀略和手段,或許他當初答應她娘養她育她教她本領,也是他計劃的一部分,畢竟她是秦立川的女兒,而秦立川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


  機關算盡,最後竟然落得這樣的下場。


  她的心情是複雜的,畢竟他養育了她那麼多年,曾經在她的眼裡,他是父親一樣的存在,是她的依賴。


  輕咬了唇瓣,她看向男人。


  這些變故這些真相,連她都震驚唏噓不已,何況置身其中,還是他兒子的這個男人!

  難怪她覺得這個男人明顯不願提及這些事情,似是不堪回首、打心底抗拒,又似是掩疤不揭,怕人看到裡面的千瘡百孔。


  原來竟是這樣!


  以致於她原本想問他是怎樣穿越過來的,都不敢問了,畢竟他也是魂穿。


  不同於身穿,可能只要契機和媒介就行,通常魂穿,都是經歷過大變故的,比如生死。


  良久的沉默,誰都沒有再開口說一句話。


  夜很靜,剛開始停電那會兒,還有些人在走廊上走來走去的,現在夜已深,差不多都睡了,靜得出奇,偶爾傳來外面馬路上經過車輛的引擎聲。


  綿綿還以為男人睡著了,側首看過去的同時,男人也正好扭頭過來看她。


  兩人的視線就這樣猝不及防在空中相撞。


  大概是黑的時間久了,眼睛已經適應了黑暗,一米八的沙發,他坐那頭,她坐這頭,這樣的距離,她竟然看清了他的臉,甚至他眼中的微光。


  長睫一顫,她將頭轉回來。


  男人突然撐著身子想要起來,卻沒能如願。


  感覺到他的舉措,她又扭頭看他:「你要做什麼?」


  「上衛生間。」


  男人邊回,邊在沙發上摸索,「不知道手機放哪兒了?」


  「剛停電那會兒,我去陽台開窗,你還不是還幫我照明來著。」


  「是啊,後來就不知道放哪裡了?」


  「我剛才找我的手機也沒找到。」綿綿也在摸黑幫他找,「會不會被你坐著了?」


  男人眸光微閃。


  這也能被她猜到?

  「不知道,你這浴袍又厚又堆在一起,感覺不到。」


  邊說,他邊挪著身子摸找。


  綿綿也起身過來,幫他找。


  「腿抬起來一點。」她拍拍他的左腿。


  他依言照辦。


  她在他左腿下一陣摸索。


  沒有。


  她又碰碰他的右腿:「這條也抬一抬。」


  他繼續配合。


  她又在他的右腿下一陣摸索。


  男人緊了呼吸。


  他發現,自己好像又自作孽了一回。


  黑暗中,綿綿又站起來拍拍他的肩,示意他不要靠著,坐起來一點,她伸手探到他身後去摸。


  男人坐著,她傾身站著。


  因為半躬的姿勢,男人的臉正好在她頸脖領口鎖骨的位置。


  她又夠著手在男人身後探手機,身子就不得不一直朝他面前傾,領口摩挲著男人的臉,男人感覺到微癢,而且那種難耐的感覺似乎長了腳一般,從臉上一直鑽到他的心裏面,讓他身心都癢了起來。


  他甚至看到了領口裡面若隱若現的一條溝渠暗影和兩個半圓。


  喉結一動,男人渾身綳了起來。


  感覺到男人的緊繃,綿綿以為他是要去方便憋不住了,更是一門心思趕快找手機,哪想到這些,也顧不上這些,整個人都幾乎伏在了他的身上。


  沐浴露的清香,混著少女特有的香氣肆無忌憚地鑽入鼻尖,男人緊了呼吸,在女人柔軟的胸口再一次不小心噌到他臉的那一刻,終於再也忍耐不住,攔腰將她一抱,然後一裹一帶,就把人壓在了沙發上。


  綿綿猝不及防,驚呼一聲,嚇得不輕。


  「你……」


  「綿綿……」


  暗啞一聲,似輕喚、似嘆息、似憐惜、似呢喃。


  綿綿心口一顫,話就停在了喉嚨里,睜著眸子在黑暗中看著他。


  以為他接著有什麼話要跟她說,誰知他驀地低頭,直接吻上了她的唇。


  不同於第一次在車裡,他吻得急切,吻得迷亂,也不同於第二次在她家裡,他吻得狂野,吻得粗暴,這一次,他吻得很輕,很溫柔,從未有過的耐心。


  輕輕吮著她的唇瓣,輕輕摩挲,輕輕舔舐,輕輕描繪,如和風煦煦,如細雨覆覆,悱惻又纏綿。


  綿綿發現,越是這樣,好像越能讓人沉淪,對他的這份小心虔誠,這份溫柔繾綣,她聽到自己心底深處有什麼東西轟然倒塌的聲音,第一次,她忘了反抗,也失了反抗。


  男人溫柔又耐心地糾纏著她的唇,再撬開她的唇齒,一點一點將那個吻加深。


  隨著男人的氣息鋪天蓋地一般席捲過來,綿綿感覺到自己有些招架不住,這才伸手推他,可手觸到他胸口的繃帶,她又連忙縮了回來,只得改為從後面拍他的背,他的肌膚滾燙,就像是高溫的烙鐵,燙得她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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