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對於釋北辰的問題，藍紓凌沒有直接回答。


  不過，她的眼神已經讓釋北辰知道，確實是一場交易沒錯了。


  她要他出兵幫萬狐國，而她則答應他給他後半輩子。如果不是因為這個原因，她根本不肯跟他在一起！

  「凌兒，我們好好過不行嗎？」他問得有些卑微。


  藍紓凌淡淡朝他看了一眼：「等你的『我們』說的只有我和你的時候，你再來跟我說好好過吧。」


  說完，她低下頭專心吃東西，似乎完全不受這些事情的影響。


  要比狠心，釋北辰是知道的，藍紓凌遠比他狠心得多！

  他也很想生氣，他不是沒有自尊的，這樣去愛一個人卻得到對方如此冷淡的回應，他怎麼可能不覺得受傷？

  可是，每當他怒火中燒的時候，看著她清冷的臉，他就忍不住想起當年她喝下了那碗墮胎藥，為他承受了多大的痛苦！

  「你明知道我動不了她們。」不管心裡有多大的怒火，最終都化為釋北辰無奈地嘆息：「皇后與四妃出身於嘯虎國五大家族，不管動了哪一個，最終都會讓嘯虎國動搖國本！」


  藍紓凌將筷子上的菜塞進了嘴裡，頓了頓，才道：「我知道，我沒有要求你動她們。」


  「那你為何要這麼說！」釋北辰有些著急。


  藍紓凌無可奈何地放下筷子：「是你先提起來的。」


  釋北辰啞然。


  他先提起來的，他想跟她好好過。所以她告訴他，只要她們之間還有別的女人，就不可能好好過！

  說來說去，她在指責自己對她要求太多了！


  「我能給你的不多，你明知道我們的身份不容於現實，也明知道我勢單力薄拼不起背景。所以釋北辰……希望你以後不要過分將目光放在我身上，我並不想做一個出盡風頭的寵妃，迎來五個女人對我的明槍暗箭！」藍紓凌把話挑開了說，說得非常直白。


  釋北辰心裡是鬱悶的，但是他也很清楚，她說的是對的，他沒有生氣的資格！

  「朕做不到！」他喃喃丟下這話，轉身出去了。


  他做不到不對她好！


  先不說放在心尖上愛了一輩子，光就是想到當初因為他酒後誤事毀了她清白，讓她懷了孩子卻只能偷偷打掉，他就不可能不對她好！


  釋北辰出去了，他身為一國之君，哪怕是納妃也不可能像普通的新郎一樣，他有四方來客要見，還有長輩、有後宮要安撫。


  有時候，藍紓凌甚至覺得，其實這樣的結局也未嘗不好。


  天涯兩隔的時候，她也是心中總是牽挂著這個人，現在這樣在一起，雖然讓她心裡不好受，分開卻也沒有好過多少。


  今夜，是洞房花燭夜。


  藍紓凌看著那流著淚的紅燭，不知道在這種情況下，釋北辰還會不會對她做什麼。她也沒有等候他回來的打算，就這臉盆里的水洗掉了妝容，隨後換了衣裳，獨自一人上榻睡了。


  保持著淺眠的狀態，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門口吱呀一聲被打開，她立刻就驚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