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本宮希望你們一直有好運
「黃芪,你……」齊嬤嬤聽到她一番諷刺,頓時氣得面紅耳赤。在宮中她可是皇後身邊的紅人啊,誰不是巴結和討好她?」從沒有一個人,敢像黃芪一樣對她這樣出言不敬。
齊嬤嬤本還想說什麼,但仔細一想,自己若再說下去,不就中了黃芪的圈套了嗎?
白艷看了齊嬤嬤一眼,神情中,顯然也為她剛才的多嘴而不悅。
齊嬤嬤被皇后這麼一瞥,一時間就更加老實了。
等到了這個時候,白艷方才開口,目光也重新落到了白茯苓身上,白艷道:「黃芪,本宮問你,陛下為何事找你入宮?」
「娘娘贖罪,未經陛下的允許,草民實在不敢隨意回答,娘娘若是當真想知道,大可親自去問陛下。相信以陛下對娘娘的情誼,也是定不會有什麼瞞著娘娘的。」
白茯苓回答的從容,而皇后臉上一時間卻多了幾分冷然。
當然,皇后當然不會親自去問皇帝,恐怕今晚她出面,在這裡攔住自己的事,也會被她想辦法掩人耳目不讓皇帝知道。
能讓皇后沉不住了,還是因為這次的事吧。
皇后以為偷偷讓人篡改了命題,又確定她所寫的內容,的確是諸皇子之事,這才放心的將自己的策論,送到皇帝那裡。
但是皇后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的那篇策論,就在送入宮中的路上,被人動過手腳,那篇策論,也換成了對西北災情一事的分析,當然這篇,也同樣是出自她之手,這其實也是這一次科舉真正的策論命題。
原本十拿九穩的算計突然變了樣,皇帝竟然安然無恙的放她出了御書房,換做是旁人也同樣會坐不住吧。
白茯苓等了半晌,見皇后沒有說話,於是道:「既然如此,那草民便先告退了,時候也不早了,草民在宮中久留,到底也不方便。」
白茯苓說完朝著皇后施了一禮,已然是非常恭敬的樣子。一禮施玩也不見皇后說話,她也不多說什麼,十分自覺的便要離開。
然而她剛走幾步,白艷卻突然開口叫住了她,道:「黃芪,你以為你不說,本宮就一點也不知道嗎?」
白艷眼中閃著冷芒,白茯苓聽到這話,一時間停下了腳步。
白艷的目光又落在她身上,不同於剛才的高貴漠然,此刻的目光中彷彿帶了刺,正一點點將白茯苓外表的偽裝刺破,勢必要完全看穿她的內心一樣。
白艷道:「無非就是李代桃僵的把戲,這一次是本宮一時疏忽,才讓你們得逞,不過下次可就未必了。黃芪,本宮也非常希望,你能一直幫著譽兒,希望你們也能一直都有好運氣呢。」
皇后說完揮了揮手,一旁齊嬤嬤見狀立刻明白過來,連忙將剛才支走的宮人,重新召了回來。
一行人抬走皇后的輦轎,很快消失在長廊的盡頭。
白茯苓站在那裡良久,一直注視著皇后消失的方向。不得不承認,剛才她心底還是有過一絲震驚的。 她什麼話都沒有說,但顯然皇后已經這麼快,就猜到了問題到底在哪裡。由此可見,皇后是多麼的心機深沉,當真是讓人不得不防備。
「黃芪,時候不早了快走吧。」這時,不知何時回到她身旁的帶路宮人,這才開口,顯然對方是等到皇后一行人離開,才敢開口的。
白茯苓點了點頭道:「煩請帶路。」
那宮人正準備走到前面,然而剛要邁步,卻又似突然想起了什麼,猶豫了一下,突然對白茯苓道:「別怪我沒提醒你,剛才的事情你可不許亂說。這宮裡有宮裡的規矩,你最好當做今晚什麼人都沒有遇見過,若是敢出去胡言亂語,當心得罪了皇後娘娘。」
那宮人說得一臉嚴肅的樣子,十分警惕認真,白茯苓聽了,心裡卻不免覺得好笑。得罪皇后,她得罪的還少嗎?
「多謝提醒,我知道該怎麼做。」白茯苓禮貌的回復道。
離開了皇宮,白茯苓這才算是鬆了口氣,空門口早已有王府的馬車在那裡等候著。白茯苓還沒過去,就瞧見馬車旁邊站著一個人,頓時驚訝道:「連峰,你怎麼來了?」
先前送她來時為不掩人耳目連峰,可是沒有跟來的,當然因為有俞安在暗中保護,所以也沒什麼不放心的。
連峰瞧見她走了過來,卻並沒有立刻回答她的問題,而是道:「時候不早了,快上車吧。」
白茯苓點點頭,也沒有多想,隨即爬上了馬車。
然而她剛一掀開車簾,卻驚訝發現馬車中竟然已經坐好了一個人。白茯苓就是一愣,下意識竟有一種想退出來的衝動,然而還不等她有所動作,馬車裡的那個人,便毫不客氣的一把將她拉了進去。
眨眼間的功夫,她便不偏不倚的,跌落在了一個人的懷中。
而就在這時,馬車也已經開始先前行駛。
白茯苓靠在一個結實的胸膛上,頓時只覺得心跳加速、臉紅不已,她抬頭恰好撞見對方一張俊朗不凡的臉,心底頓時就是一跳。似為緩解氣氛的尷尬,她才有些喃喃自語般的開口道:「辰譽,你怎麼來了?」
是的,這馬車中的不是辰譽又是誰呢?
辰譽此刻注視著她,看得那樣專註,只聽他道:「我擔心你,所以特地來看看,看到你能平安出宮,我也就放心了。」
聽到他的話,白茯苓又是一愣,一時間她竟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懷疑自己聽到的。
這些話當真是出自辰譽之口嗎?辰譽不是還在為前面的事,和她鬧得不愉快,現在竟不顧其他親自來接她。
過了半晌,她才終於回過神來,只覺得這馬車中的氣氛,靜謐異常,她微微一笑緩解尷尬,道:「多謝殿下關心了,這一次也多虧你早有察覺,我們才能順利避開皇后的詭計。」
「恐怕沒那麼簡單吧。」辰譽毫不客氣的一頭冷水潑過去,注視著她用一種審問的目光道,「今日去御書房,難道父皇就沒有同你說什麼其他的嗎?」
果然,還是問到這個問題上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