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6章 酸
葯谷之中生長的都是極其罕見珍稀的藥材,煉製的也是高等級的葯。
即便明明知道一旦離開大森林之後,今後基本上就不可能再有機會前來此地採藥,即便明知這個地方實在太隱蔽,根本無法預見將來得多少多少年之後才會被什麼人誤打誤撞的發現,穆青荔下手採挖的時候,依然沒捨得多采,給留了不少。
並且專門挑那種已經成熟、再不採摘就會壞掉的。
墨雲深見了不由好笑,道:「娘子的空間不是能儲存嗎?我看這地方基本上也不太可能再有什麼人找得到了,娘子即便留下它們,也不免浪費了啊!」
穆青荔搖搖頭,說道:「話可不是這麼說的,天材地寶乃上天恩賜,是上天留給世人的產業,不是給我一個人的。我擔心採挖過度的話,會損壞了這裡的生態平衡、進而毀了這葯谷。這可不成!每一樣我都移植了兩三株,出去之後咱們可以弄一個小葯谷,不愁以後沒有的用。」
墨雲深好笑,心道這兒的藥材天知道長了多少年才長成這麼大,即使他是個門外漢也知道,越是珍稀的藥材,需要生長的年份越長久,幾百年都不為過。
娘子這是打定主意要前人栽樹後人乘涼了。
也只有如娘子這般愛葯成痴的才會如此。
兩人在一處背靠小山的平地處搭建帳篷。
墨雲深理所當然的只搭建了一座,穆青荔白了他一眼沒吱聲,惹得他呵呵一笑。
帳篷前方不遠處,是一條清淺的溪流流經而過,兩邊地上,不知是什麼藥材開著淺紫色、粉白色的小花,十分美麗。
特別的淡淡的葯香味在空氣中瀰漫著,吸一口,浸入肺腑。
晚飯沒有小芽兒動手,穆青荔在一邊擺弄著藥材,理所當然的將滿足口腹之慾的大事交給墨雲深。
墨雲深煮了魚湯,還烤了羊排,再煮了米飯。
雖然飯鍋里的鍋巴似乎有點厚,但這兩道菜吃起來還不賴。
墨雲深看著不挑食的娘子,忽然覺得有點愧疚,那個,自己是不是應該再練練廚藝、提高提高呢?
至於將娘子培養成賢妻良母什麼的,墨雲深表示沒想過——這也沒法兒想。
他家娘子是絕無可能變成下得廚房的賢妻的。
吃過晚飯,眼看月色比昨天晚上還要好,照耀在山谷中各種草藥上,彷彿度上一層神聖的柔光。
微涼的晚風中,葯香味越發清冽。
墨雲深拉著穆青荔在谷中散步,月色清輝迷人,獨特的葯香味沁人肺腑,低低的蟲鳴聲、不遠處小溪流在夜裡顯得格外悅耳的汩汩聲,溫柔低吟,如一支混合交響樂曲。
兩人握著手,慢慢的走著,心境甜蜜而平和。
這種心境很奇妙,以前似乎從未有過。安寧靜謐,歲月靜好。
「喲,這是什麼果子!」墨雲深忽停下腳步,好奇的偏頭看向一旁大約有個鴨蛋那麼大的橢圓形果子。深深嗅了嗅,笑道:「有股很特別的香味啊。」
穆青荔順著看過去,忍不住「咦」了一聲。沒想到這裡竟然長了兩三棵檸檬,以前倒是沒發現過。
檸檬雖然不入葯,不過卻可以用來調味,烤肉上調點兒檸檬汁,可以讓肉變得更加美味。
這可是好東西呀,明天全都摘起來。
「娘子認識嗎?我家娘子真是厲害!」墨雲深笑道,聽穆青荔「咦」那一聲便知道她是認識的。
穆青荔忽然心裡一動,想要戲弄戲弄墨雲深,便笑嘻嘻道:「當然認識,這種果子味道很不錯的,你嘗一口就知道了。」
她語氣淡淡,唇畔帶著淺笑,可完全聽不出來是在捉弄人,墨雲深哪裡會疑心什麼?聽了娘子的話,想也沒想便放在嘴裡一咬——
感覺到他的動作一僵,穆青荔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好不得意。
「呵呵!」男人卻也笑了起來,聽到他這笑聲穆青荔便直覺的感覺不妙,剛剛抬腳想要逃,墨雲深哪裡能讓她得逞?一抬手便扣住了她,將她往懷中一拉,一手扣腰、一手壓著後腦勺,迅速吻上了她的唇。
「唔——」感覺到酸得倒牙的一股子酸味被頂入口腔之中,穆青荔酸得那叫一個齜牙咧嘴。
「哈哈哈哈!」墨雲深大笑。
「你、你、你這個睚眥必報的傢伙!」穆青荔往地上呸呸吐著,氣急敗壞瞪他。
「娘子說味道很不錯,為夫哪裡捨得獨吞呢?當然要與娘子一起分享了!」墨雲深語氣中儘是戲謔。
穆青荔氣上來,撲過去勾著他脖子抬頭便吻了上去,她嘴裡還有點酸溜溜的味道,既然要分享,那就分享徹底一點吧。她卻忘了這個男人嘴裡的酸味可比她要重多了。
於是,剛剛吻上去她便後悔了。
可惜,她想要退出來男人哪裡肯讓?他家娘子難得主動一次,墨雲深喜得簡直就是心花怒放,緊緊的抱著她,深深吻住。
吻著吻著,原本充滿戲謔和幾分懲罰性的吻不知道什麼時候漸漸變了味道,當穆青荔神智稍回的時候,發現自己竟然躺在了藥草叢中,男人的手不規矩的揉了起來。
她心頭一跳感覺到了危險,急急忙忙偏過頭道:「不、不行!這裡不行!回、我們回帳篷去好不好!」
幕天席地?穆青荔感覺自己老臉通紅,臊的。
這男人也太葷素不忌了吧?
雖說這兒沒有別的人在,也足夠安全,可還是覺得哪裡怪怪的好不好?
「好娘子,你就當、這裡是帳篷好了!乖,一會我抱你回去……」墨雲深正在興奮勁頭上,哪裡肯依她?呼吸越發的灼熱和興奮,喘著粗氣,不等她還想要說什麼,再次封住了她的唇……
兩人這一番鬧騰,直到月亮偏西方才結束。
穆青荔渾身無力,讓他給抱回去的。
被男人抱在有力的臂彎中,身體發軟連拳頭都捏不住的穆青荔那叫一個氣啊。
明明是自己力氣更大——這一點她從來沒有懷疑。可為什麼打起架來輸的都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