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短髮的秘密

  B市，聖心療養院。


  安寧站在繳費口，把銀行卡遞給收銀員。「交28號病房程玉潔病人的費用。」


  媽媽從五年前便一直在這裡住院，每月四萬元的費用，一個季度一交共12萬元。


  雖然這麼多年來，每一次交款，醫生都說媽媽病情有好轉，可是這麼多年，她一次次等來的都是失望。


  但是無論有多難，她還是堅持給母親最好的治療，因為只有媽媽活著才有希望，她也相信善良的媽媽一定會好起來。


  她不敢把已經喪失意識的媽媽，放到一個不靠譜的醫院裡。


  這裡雖然貴，但是媽媽能得到妥善的照顧和救治，無論多貴都值得。


  收銀員把繳費單還給了安寧。「28號病房程女士的住院費已經交完了啊。」


  安寧奇怪，這怎麼可能，這麼多年除了自己，不會有人給媽媽交住院費的。「您是不是看錯了？之前我並沒有來交過。」


  收銀員很篤定的說。「不會有錯的，已經交完了兩個季度的費用。」


  安寧吃驚不已，這會是誰？


  「那能不能知道是誰來交的？」安寧問道。


  「這個不能。」


  安寧收回了銀行卡，疑惑的離開櫃檯。


  交住院費的人是誰？


  安建成？

  不會，絕對不會是他。


  如果是他交的，他早就會說的，怎麼可能做做了好使不留名的事兒？

  許俊傑？

  不，也不可能是他。


  如果他能這麼做的話，他也不至於背叛自己了。


  ……


  安寧走進了病房，站在不遠處看著母親。


  「旭旭，放學啦？有沒有吃飯呢？晚上想吃什麼，媽媽讓人去準備。」雙眼獃滯程玉潔看著走進來的安寧，忽然來了精神的衝過去抱住安寧。


  欣喜的碰碰安寧的臉頰，又摸摸安寧的頭髮，完全把女兒安寧當成了英年早逝的兒子安旭。


  安寧看著媽媽眼睛的渴望，眼淚不受控制的在眼圈裡打轉。「嗯，媽媽，旭旭回來了。我給你買了您最愛吃的紅燒羊排，我們一起吃好不好？」


  程玉潔混沌的眼睛又是一亮，拍著雙手說。「好啊，我的旭兒長大了，知道給媽媽買吃的了。」


  對於媽媽一直把自己當成哥哥，安寧一點也沒有怨懟。


  反而這麼多年一直梳著短髮，讓媽媽把自己當成哥哥，讓媽媽的世界里認為哥哥還沒有死。


  這對於媽媽也是最好的安慰吧。


  安寧把一塊嫩嫩的羊排放到媽媽的口中，滿眼期待的問。「媽媽，好不好吃？」


  「好吃！」程玉潔用力的點頭，也拿起一塊排骨放到『兒子』的口中。「旭旭，你也吃。」


  安寧吃著排骨，眼淚也跟著下來。


  她真的好像問一句。『媽媽，你什麼時候能醒過來，什麼時候可以好起來。女兒現在好需要你，他們現在都在欺負我。』


  「旭旭，叫你妹妹寧寧也來吃，她作業還沒寫完呢。整天在學校里就知道淘氣，總被老師罰寫作業。」程玉潔絮絮叨叨的說。


  安寧破涕為笑，回想自己當年根本就是一個問題學生。「媽，咱們不管她，讓她繼續寫作業去吧。否則，她老師又要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