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0章 第一千三十六
東瀛戰隊?
星野在的那個戰隊?
「好,我一會兒過去。」薄九站了起來,剛剛跳完青蛙跳,腿還有點不太靈活,在那敲了一下,沒有立刻回答好,問了一句:「漠哥在嗎?」
封逸看了正在穿戰服的秦漠一眼,不好多說,壓低了聲響:「嗯,在。」
薄九頓了頓,聽著手機那邊淡淡的傳來了一句:「你在和誰打電話?」
不知道為什麼會心虛,直接把手機就給掛斷了。
封逸聽著那邊忙音,對上了秦漠看過來的眸,那眼神淡淡的,帶著一種說不出的深。
以秦總的聰明,肯定猜到了電話那邊的人是誰。
可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秦總竟然低頭整理著衣袖,問了這麼一句。
封逸輕輕的咳了一聲:「是小黑桃,東瀛那邊來了人,總要把全組都集合完畢。」
秦漠沒有再說什麼。
作為一個時刻了解隊員怎麼想的經紀人,封逸開口又加了一句:「小黑桃說她一會兒就過來。」
秦漠單手抄進了褲袋,挑著眉頭「喔?」了一聲,情緒還是淡的:「怕我怕到直接掛了你的電話,你確定她一會兒還會過來?」
封逸又咳了起來,這次不是故意的,還是真的被嗆了一下,接著低聲道:「你等了她一天的消息,我讓你主動聯繫一下,你又不聯繫,秦總,你這又是何苦呢?」
秦漠看了他一眼,再開口時,嗓音裡帶出了沙啞:「我只是想知道,我在她心裡到底是什麼樣的位置,現在已經清楚了。」
封逸張了張嘴,明明到了喉嚨的話,卻又說不出口了。
因為他從來都沒有見過秦漠這個模樣。
即便仍然還是站著,但是當他看向窗外時,打下的落寞,讓封逸明白了,解鈴還須繫鈴人,還是得等小黑桃來。
「走吧。」秦漠將辦公桌上的點煙器拿起,純黑的戰服,領子翻起來,露出了那張輪廓分明,神情高冷的俊臉。
封逸長嘆了一口氣,頭疼的揉了一下自己的腦袋。
另一邊,薄九剛做完青蛙跳就去請假總是會有點不太方便。
還好有瑤瑤妹子給她作證是俱樂部這邊有事。
不然就校主任懷疑的目光來看,薄九要想出來,還真的去翻牆。
兩個人打的是一輛計程車,來不及換戰服,倒是穿了一身校服。
從學校到俱樂部並不遠。
薄九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機,她知道問題不是出在葯上,實際上每一次大神在要她的時候都非常的剋制,無非就是怕傷到她。
問題出在哪裡,她很清楚。
可是一些事,不能說。
更何況,她就要離開了。
薄九滑了一下手機頁面,又滑回去。
薛瑤瑤明顯的注意到了旁邊坐著的人不在狀態,輕聲叫了一聲:「九殿。」
薄九側過眸來:「怎麼?」
「你是不是有什麼事?」薛瑤瑤問的直接。
薄九頓了一下,才笑著說了一句:「沒什麼,做錯事,在面壁思過。」
對著手機面壁思過?薛瑤瑤不是很懂。
薄九又看了一眼微信頁面,想著一會見到的人,會對待她像是陌生人一樣,眸光暗了暗,銀色的發也跟著垂了下來。
薛瑤瑤在旁邊看的一頓,這個樣子實在是不像沒有事的。
不過薄九大概就是這個樣子,沒有人的時候,多麼慵懶頹廢,都不會影響她本身的邪佞。
所以等她到了俱樂部,看到一個娃娃臉指著她道:「就是這個傢伙,我要和這個傢伙PK的時候。」
薄九掃了對方一眼,嗓音裡帶著漫不經心:「你是誰?」
娃娃臉雙眸都瞪大了:「你怎麼可能連我都不知道?」
「你長的很帥嗎?我為什麼要知道你。」薄九踱步向前走著,餘光掃過那娃娃臉的戰服時,眉頭挑了一下。
娃娃臉也注意到了那目光,頓時挺了下身形:「現在應該知道了,我剛剛已經打敗了你們的一個隊員了,怎麼樣?要不要來和我PK?」
薄九停下了腳步,似笑非笑:「我們隊的正式隊員我是第一個到的,東瀛戰隊的首發隊員打敗了我們的預備隊,這件事也值得炫耀?」
可以說,心情不好的薄九,似乎比以前更具有殺傷力,連語言方面都比平時犀利。
薛瑤瑤心道,九殿這是和大神在一起的時間長了,毒舌功力也學了七八成。
娃娃臉整張臉都憋的有些紅,無奈他確實只和備戰隊隊員打過,還沒有和帝盟的正式隊員碰過頭。
被薄九這麼一說,一口氣堵在胸前,上不去下不來。
就在這個時候,凌空突的響起了一道笑:「這還不容易,等一會兒找正式隊員PK一下,看看帝盟的實力。」
是渡邊。
他一邊說著,一邊看了佑司信一眼:「隊長,你說對不對?」
佑司信還是留著那頭長發,卻只有俊美,沒有一絲女氣,看向薄九的時候,眸光有點深。
接著,他打了個哈欠,慵懶的很:「渡邊,你讓我說幾次,來帝盟是俱樂部的決定,只交流不比賽。」
渡邊還想再說點什麼,
薄九隻見那美男眸光一深,用一副懶懶的腔調道:「在華夏,只有全國冠軍才有資格和我們打比賽。」
聽到這句話之後,薄九將目光放在了那人的身上。
美男對著她一笑,接著踱步走了過來,擦肩而過間,嗓音傳了過來:「我很好奇,你到底和星野是什麼關係,讓他這麼關注你。」
薄九抬眸,嘴角勾了一下。
佑司信正等著少年開口。
就聽身後傳來了一道熟悉的嗓音:「想知道可以問我,隊長,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這麼八卦的?」
佑司信轉頭朝著說話的人看了過去,那人穿著和自己一樣的戰服,眉眼清雋,眼神里卻寫著警告。
佑司信笑了一聲:「好啊,你告訴我,你看上這個人什麼了?」
「我很欣賞她打遊戲的技術。」星野一看著佑司信:「這句話我說過。」
佑司信知道星野已經開始不悅了,他也不想去碰對方的底線是哪裡,手抄進了褲袋裡:「開個玩笑,這麼嚴肅做什麼。」
「有可能是佑司先生的玩笑開的太過頭。」
又是一道嗓音的響起。
淡漠的,微涼的,帶著與眾不同的質感。
薄九沒有回頭,只覺得手腕傳來了一道溫熱,帶著淡淡清香和一些煙草氣息,熟悉的味道,隨著傳來的熱意,緩緩將她包圍住。
下一秒,她就看到了那道弧線好看的下顎。
「我的隊員並不認識你的隊員。」秦漠說著,低眸看了薄九一眼:「有些玩笑還是不要開的好,你覺得呢?」
薄九在那眸子,明明晃晃的看到了一些其他東西,只是還沒等她看清楚,大神就移開了目光。
順帶著,也放開了她的手腕,那側臉確實如她所想的一樣,淡漠的沒有一絲溫度。
偏偏又個不會看臉色的林風,一下子躥了過來,對著薄九道:「小黑桃,你和隊長怎麼回事,他怎麼對你不一樣了?是不是覺得沒意思了,開始冷著你呢?你放心,如果隊長敢始亂終棄,我就算冒著造反的危險,也會站在你這邊。」
林風說的聲音很小,只有他們兩個人能聽到。
薄九一開始沒說話。
林風覺得這事怎麼也要扯吧扯吧:「你看我,多負責任,睡了雲虎,立刻就告訴周圍的人,不要再打我的主意,我以後也是有家室的人,你也得讓隊長知道這個,才能有主動權。」
薄九說過,她現在最煩秀恩愛的人。
側過眸去,語氣很淡:「主動權的人是你?嘴都破了,這話說的太沒信服力,被雲神吻的沒力氣反抗就直接說,我不會笑你。」
林風徹底被暴擊了,拿出手機來趕緊看自己的嘴,大爺的真的被親破了,雲虎那傢伙就不知道含蓄點嗎!
這樣,還讓他怎麼吹牛皮!
「該不會在床上,你也是這幅樣子吧?」
薄九的最後一擊,成功的讓林風石化了。
等反應過來的時候,林風在那看著少年的背影,心塞的很,怎麼有些人心情不好的時候,會是這個樣子。
得開全勝的薄小九並沒有多高興,因為從進來到現在,那個人也沒有看她一眼。
秦漠走在前面,抄在褲袋裡的手,緊了一下,又鬆開。
淡漠的視線對上了星野一的那張臉。
兩個人分別站在不同的位置,視線交錯而過。
封逸見情況不對,笑面公子一樣的開了口:「既然是只交流不比賽,那就坐下來談談,剛好媒體朋友們聽到東瀛戰隊要來的消息,都非常的期待。」
佑司信一愣,接著笑道:「記者多的話,我們會不習慣。」
封逸早就料到他會這麼說,嘴角彎了彎:「佑司先生放心,秦氏有傳媒這一塊的業務,就是個碰面交流,不是你想象中的記者大會。」
佑司信眯了下雙眸,原本他是借著交流的借口,仔細看看讓星野刮目相看的帝盟到底強在了哪裡。
沒想到對方,連這一點都能用上。
怪不得在圈內,帝盟是最有錢的戰隊。
帝盟的經紀人,真是一個不好鬥的奸商。
實際上封逸把媒體叫來,不僅僅是因為這一點,而是今天秦漠整個人的狀態特別不對。
媒體的存在,是為了給他們秦總提個醒,就算是兩個人鬧矛盾了,也不能在其他戰隊面前表現出來。
兩個人倒是都很沉得住氣。
就是因為太沉得住氣了,封逸反而有點擔心會爆發個大的,畢竟秦少的心思從來都沒有人猜對過。
兩個戰隊碰面,其中一個還是東瀛戰隊,這一點非常具有新聞價值。
即便是東瀛戰隊那邊的人沒有到齊,可有星野一和佑司信在,那就已經代表了整個東瀛戰隊。
隊長和副隊,從來不輕易露面的兩個人,世界級的電競高手。
每一個詞,都會成為電競頭條。
娃娃臉即便是在想找薄九比賽,也不能魯莽。
兩個戰隊的顏值都很高,縱然是有敵意,也不會在這個時候表現出來。
禮儀,是這兩個戰隊都遵守的基本禮貌。
所以,交流是真的交流。
薄九對交流什麼的不感興趣,坐著的這個位置離著星野很近,側過眸來看了一眼。
星野一大概知道她想要問什麼,發了一條簡訊過去:「饒容的事情已經查到了,回去之後我把資料發給你。」
薄九剛回了一個「好」字。
那邊的招待人員,端著果盤和茶葉走了過來,這也是封逸安排的,要的就是呈現出友好的態度。
只是那招待人員剛把果盤擺在薄九前面。
就聽那邊星野一突的說了一句:「她不吃桃。」
頓時之間。
不只是那招待人員有點頓住。
就連林風他們都朝著星野一看了過去,這個人怎麼知道小黑桃不吃桃,他們和小黑桃相處這麼久了,都還沒看出來這傢伙不吃桃,畢竟小黑桃還是挺能吃的,也不挑食。
他們都不知道的事情,這個星野一好像很熟悉……
林風雖然是個傻白甜,但對這方面的事情還是很敏感的。
難道這兩個人以前認識?
這是他的第一反應。
秦漠那邊更不用說了,拿著茶杯的手一滯,抬起眸來,視線淡漠的朝著少年看了過去。
薄九知道這個時候,不能被大神看穿,伸出手去拿了塊桃片放在了嘴裡。
她以前的身體確實是不能吃桃,一吃就會渾身起紅疹。
可這具不一樣。
薄九垂下眸去,將嘴裡的桃片咽下,又喝了一口茶。
星野一的反應也快,很自然的淺笑,在後面加了一句:「渡邊,你忘了你上次吃桃的時候,說這東西沒營養來嗎?」
渡邊指了指自己,有這麼回事?好像是有,點了點頭。
眾人恍然大悟,原來是說的渡邊,他們還以為剛才星野一說的是小黑桃……真是個美麗的誤會。
秦漠也將視線收了回來。
只不過攥著的手並沒有鬆開。
因為他很清楚,這不是誤會。
有個人比他更了解那個傢伙是什麼樣子的。
或者是說。
那個傢伙不是不能放下心防,只不過對象不是他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