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5章 第一千六百五十三(4,5,6,7)微微甜
真的是他!
帶頭從來都沒有想過他會遇到這個人。
可是那樣清淡的眉眼和深邃的眸子,無一不在說明著,確實是他。
任何的雇傭兵都是從之前各國部隊退下來的。
當年在亞馬遜有一場各個國家頂尖部隊人才的培訓。
而這個帶頭的那時候還是M政府的人,那時候他就遭遇過秦漠。
當然,他並不知道秦漠的具體名字。
只知道這個人的代號……少爺。
這個人曾經打敗各國軍用人才,為國爭光的時候,他連第二都不是。
帶頭的人嘗過秦漠的厲害。
可是這麼多年來,他根本沒有在華夏哪個部隊里聽過這個代號。
再加上有傳言說,這個人已經被他現在所在的組織消滅掉了。
所以帶頭的一直沒有什麼覺得值得他忌憚的。
如今,在他看到那個人之後,連帶著後背都是僵的。
殲滅機上的人開始紛紛下落,將他圍在了正中央。
「活捉。」
那人只說兩個字,卻讓帶頭一陣發麻。
落在這個人的手裡,他根本想象不到自己的下場。
王知道這個人已經回來了嗎?
很顯然,卡王是不知道的,他所接收到的消息,還停留在秦漠被踢出了部隊,並且心理暗示一直沒有被消除。
部隊是不會讓一個心理暗示還存在的人來執行任務。
通常情況下,確實如此。
如果不是這次的事情太難應對,為了安全著想,秦漠不可能回來。
但這些前提都是基於秦漠的自願。
卡王大概永遠的不明白。
在華夏,有一些人,註定是為了保護而生。
一是唐家,二就是秦家。
那些責任與擔負,已經印入到了他們的骨子裡。
這裡什麼時候需要我們,我們就會出現。
這是很早之前,一個姓唐的年紀少將,在打退伍報表的時候,所說的一句話。
對於秦漠而言也是如此。
不要說是這個帶頭,就連卡王也不會理解。
一切都結束了。
行動非常順利。
沒有任何的傷員。
這是這邊的消息,隔壁團就不一樣了,搜索叢林駐守的區域的時候,摸到了兩具屍體,也是那兩個人,讓這些雇傭兵沒有敢輕易躍過防禦線。
駐守在危險的邊境,本身就是一種勇敢。
因為沒有去過的人,永遠都不會明白,他們是在什麼心態下,克服了什麼樣的惡劣環境來堅守住這一寸的地方。
帶頭的被來的特種兵直接拽上了殲滅機。
而秦漠,則是抬起眸來,看向了那個還站在樹旁的人。
他一連叫了兩聲過來,那個人都沒有反應,而是側著頭,在拍自己的耳朵。
秦漠一步就躍了過去,那雙眸子還泛著紅,二話不說直接捧起了少年的臉,嗓音很低很低:「剛才被炸的耳鳴了?」
薄九聽不到他的話,卻能看懂唇形,點了點頭,又想拍。
手卻被大神一下子拽在了手裡,他空出來另外一隻手,伸出來觸碰到她的耳朵:「這一隻?」
薄九的直覺告訴自己,大神現在的狀態不太對,眼睛里都是紅血色,這不像是平時的他。
確實如此,有的時候心理側寫師越是強迫著自己去分析去冷靜去側寫,卻是會承受比平時還要強大的壓力。
每一次側寫都會耗盡很多的心力,分析每一個人的路徑以及對方的方法。
這是秦漠的腦海里已經早就勾勒好的畫面,只是即便是這樣,他也擔心自己會算錯。
如果他算錯了,他付出的代價就是她。
薄九察覺到了那隻握著她手腕的手在用力,而另外一隻手,則是輕柔的揉著她的耳朵,嗓音也是低的:「現在呢,能聽到我說話嗎?」
「嗡嗡嗡的。」薄九覺得越是這個時候,越是應該和這個人親近,乾脆湊近了點。
秦漠一頓,沒有說話。
薄九趁著沒人看過來,壓低了聲音:「也許親親就能好。」
這一下,秦漠笑了,眼裡的血絲沖淡了不少:「親親就能好?」
「是。」薄九說的認真。
秦漠手指又在那隻耳朵上揉了一下,聲音低了下去,沉的像是夜:「我很害怕。」
薄九沒料到會聽到這麼一句,一雙眸子都楞了。
秦漠看著她,眼底藏著太多太多的東西:「如果我不能按時到,怎麼辦?」
薄九覺得她該說點說什麼,就在她想的時候。
耳朵上那隻手離開了,緊接著就是他攥著自己手腕的力道。
「秦隊。」有巡邏兵走了過來,敬了個軍禮:「清掃完畢,手機全部找到以及這些人用的槍支。」
「知道了。」秦漠的嗓音很淡:「通知部隊,這裡有人受了傷。」
巡邏兵:……有人受了傷?在哪裡?
這話,不是他能問的,只能在接到命令之後,立刻聯繫了醫務部。
很快,他就又抬起了頭:「醫生問具體的情況怎麼樣,傷的是肺部還是哪裡,需不需要做手術,失血情況如何。」
「爆炸產生的暫時性耳鳴。」一句話,不僅僅是巡邏兵在那頓住了。
連帶著接聽這通網路通訊的醫生嘴角也抽了一下,boss有沒有搞錯,就一個耳鳴,也要通知他,讓他做準備!
他也是有權威的人啊。
無論是心理方面的還是外科方面的都是專家中的專家。
現在讓他來治一個暫時性耳鳴?!
代號醫生的人,在電話那頭就想說點什麼。
秦漠一如既往的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帶著薄九直接上了飛機。
巡邏兵也是同一架飛機上的,趁著秦隊打開藍牙耳麥,向首長做最後報告的時候。
悄摸聲息的壓低了聲音:「boss說的那個傷員該不會是你吧?」
薄九抬頭,望著飛機的曲線,姿勢很是慵懶:「應該是。」
巡邏兵雙眸一頓:「可是你不是能聽見我說話嗎?」說好的耳鳴呢。
薄九偏過臉來,邪氣了一雙眸:「少年,你還是太年輕啊。」
犯了錯,再不裝裝病,大神再罰她對著牆壁站軍姿怎麼辦?
不過……薄九也沒想到,她就是個耳鳴,竟然遭遇了一級傷殘人員的對待,這一下,她怕是在部隊都有名了。
從巡邏兵震撼的眼神里就能看出來!
薄九以為震撼是到此為止的。
只是沒有想到,在下飛機的時候。
大神突然一把將她橫抱了起來!
薄九條件反射地摟緊他的脖子。
下一秒,人就落入他懷中,臉頰蹭過他的臉頰,柔軟的肌膚以及側臉的弧線,還有那淡淡的硝煙味。
巡邏兵此時已經不是震撼了,而是一臉的世紀末日。
早就在那等著的獵人和魔術師則是睜大了雙眸,畢竟他們在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實在不去形容那是什麼心情!
倒是醫生在那看的皺起了眉心:「這是?」
抱著?
boss什麼時候抱過誰?
「傷員。」不冷不熱的兩個字傳了過來,那一邊的直男士兵們才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原來是傷員,秦隊偶爾還是挺關心他們的。
這是士兵們的反應。
而獵人和魔術師聽了那兩個字之後,只是對視了一眼,再彼此移開了目光,心道這真是一個好的解釋。
醫生的嘴角徹底的抽了。
boss,你我解釋一下。
什麼樣的耳鳴傷員,需要你抱著進醫務室!
不過其他人的注意力也並沒有在這上面。
每一個駐守在這裡的兵,此時只知道一件事,他們的行動成功了。
如果說之前還有人覺得10新兵沒有多厲害,一切只不過運氣。
現在,這種聲音徹底沒有了。
因為他們每個人都清楚,在沒有彈藥的情況下隻身跟蹤,甚至與人搏鬥,是多麼危險的一件事。
這是用命在搏。
假如沒有少年。
他們甚至都不知道有這麼一次入侵,即便是知道了,或許也不能在最佳的時間內去進行剿滅。
沒有人會忘記這一點。
10號,足夠配的上那身軍裝。
甚至比起他們來更優秀。
由於事件惡劣,由首長團長這兩位共同乘坐軍機,在第一時間,就將所有的資料到了江城。
從各個方面均已正式,此次前來的雇傭兵是卡王的手下。
並且通過阻擊手的短暫複述,也已經確定。他們是為了讓華夏知道,斷他們的財路,他們會怎麼報復。
看到那些照片和犧牲的士兵之後,由上面直接下達命令,力度的更大的清空一切與毒有關的所有場所,尤其還在三國交界處的邊境城市,更是得到了重磅消息。
一旦在查到有毒粉在市出現,連帶著相關部分都有責任,娛樂場所也注意,任何渠道上的以及個人買賣都會被判刑。
吸食者,發現之後直接進行拘留,無論是誰,後面有什麼關係,一概沒用。
一時之間,再也不同於往日。
因為那些犧牲掉的人,總不能讓他們白白犧牲。
這個世界上,尤其是在華夏。
總是有那麼一群人在最兇殘的毒梟拚命,為的就是能夠讓一塊國土足夠的乾淨。
沒有人知道,這玩意帶給人的危害是什麼。
那不僅僅是要人命的東西,那是能讓一個人變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
選擇入緝毒這一行,就意味著半隻腳踏進了棺木里,有些人為了知道他們是如何運作的,甚至不惜進行卧底潛伏。
就是要讓這些東西不再流入國內。
或許,那些選擇原諒吸食者的人,從來都沒有想過,有另外的人在用生命來守護這片土地。
為了不讓自己的國家被看弱。
為了能讓出了國的人,時刻記住,無論是什麼時候,在外面遭遇了什麼事,在他們身後都有一個強大的護盾。
可惜的是,並不是所有人都能體會得到……
外面的天更加的黑了。
行動成功之後,部隊里反而更加安靜了。
因為他們實在是需要睡上一覺。
在駐守方面比起之前來多了兩倍的士兵,最大的調整則是駐守範圍,又向外延伸了一千米,並且不管無人區那一頭的住著幾戶人家,或許也沒有七八個牧民,還是派出了駐守兵,暗哨保護。
大家的士氣從某些方面來說並不是很高。
即便不是他們部隊出了事,也是隔壁團的人,平時在軍事演示看對方不順眼,也沒想到會是這樣。
拿著鋼筆做心理測試的醫生也意識到了,恐怕再經過這些事之後,有一些兵不適合再留下來。
不過,這些都不是重點。
主要是他一個醫生居然從被趕了出來。
還是從醫務室里被趕出來的!
用筆頭撓了撓臉,怎麼這個氣溫了還有蚊子!
穿著白大褂的醫生真的悲催。
蹲在門外的他還能做什麼,只能另外找地方睡覺。
不過,有一件事他還是很在意,他聽之前那個阻擊手說過,boss再進叢林之前,狀態不太對。
確實不太對。
醫生在看到boss第一眼的時候,注意到的就是他眼睛里的紅血絲。
那和頭部心理都有關係。
也就是說在這之前,boss的頭應該是疼到了一定的地步。
可……為什麼,他還會那麼冷靜。
整個部隊,包括秦上將那邊也在擔心,一旦boss的心理承受不住,他會是什麼樣的表現,在執行任務的時候,他回想到以前的事,頭疼的拿不住槍怎麼辦?
他是整個隊伍的靈魂人物,他如果出了錯,任務不可能會完成。
但是今天,醫生回過頭去看了一眼,無意識的自言自語了一句:「應該不是不疼,而是比起疼來,有重要的人在等著他,所以才會強迫自己冷靜,以至於連疼都忘了。」
他記得他以前的導師就說過。
不要小看秦這個人。
他的心理強大的讓人覺得可怕。
確實很可怕。
但,是不會傷人的可怕。
這大概就是他們這群人會一直這麼相信Boss的原因。
無論多少年,經歷了什麼,他從來都沒有變過。
除了虐狗這一點。
醫生又攏了攏自己的白大褂,決定不再自己找虐。
這時候整個部隊都熄燈了。
就連醫務室里的光亮,也是大型手電筒照出來的,映照著病床上的少年,顯得有一種說不出的朦朧。
這裡是獨立衛浴,薄九洗了澡,白色的病服鬆鬆垮垮的襯在她的身上,讓她即便只是低頭的一瞬,都能露出那白皙柔軟的後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