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劍斬雙煞(10)
蘇陌寒只好拋出斷劍,阻擾柳瑤煙的追擊,隨即一個轉身,邁步便朝遠處奔逃,柳瑤煙閃過蘇陌寒擲來的斷劍,在蘇陌寒身後窮追不捨。
岳語琴看見這一切心中甚是著急,本來想把自己的軟劍拋給正朝她這個方向奔來的蘇陌寒,可是細細一想軟劍的劍招和長劍截然不同,自己的軟劍對蘇陌寒而言根本就沒有任何的用處,正在焦急萬分之際,忽然想起了之前在山門前因為『思青劍』與薛芊洛大打出手的事情,於是她趕緊沖薛芊洛喊道:「薛姐姐,快把你的劍扔給蘇公子。」
薛芊洛其實也想過把劍借於蘇陌寒一用,可是又擔心岳語琴會因為自己把她父親的劍隨便給他人使用,從而再使兩人發生衝突,讓她們之間的關係變得更加緊張,如今她沒想到岳語琴主動開口了,因此自己也沒什麼可顧及的了,就算這柄『思青劍』真的被柳瑤煙折斷了,那也怨不得她了。
薛芊洛這樣思索著,手中的思青劍已經朝蘇陌寒拋了過去,並且在口中提醒道:「蘇公子,接劍。」
蘇陌寒看見一柄銀光閃閃,寒氣鄙人的劍朝著自己拋來,趕緊朝著那個方向奔去,他跑出兩步便在空中那麼一抓,很是順利的握住了劍柄,他在接住『思青劍』的一剎那,只覺得手中的利劍劍身顫動得很有旋律,一看就是劍身韌勁很好的寶劍,接著再撇了一眼劍柄上系著劍蕙,那是一個鴛鴦圖形的香包,香包還是嶄新的,看樣子是才繫上去的,足以看出劍的主人對鴛鴦那種不離不棄的情感,有多麼的神往。
蘇陌寒朝著薛芊洛禮貌性的笑了笑,以表他對薛芊洛將如此寶劍慷概借出的謝意,薛芊洛也禮貌性的回以笑禮,當然蘇陌寒並沒機會看到薛芊洛的笑容有多麼迷人了,因為蘇陌寒笑完以後,回身便朝身後窮追不捨的柳瑤煙劈去。
柳瑤煙只顧追擊蘇陌寒,恨不得將他撕成碎片,根本沒有想到蘇陌寒又揮劍劈了過來,她別說閃躲這一劍了,就連倉促之下想要停住身形也不太可能,於是只好施展鐵拳去抓蘇陌寒的劍。
蘇陌寒有了前兩次的教訓,這一次他的劍拐了個彎,順勢躲開了柳瑤煙的鐵拳,可是因為改變劍的方向並沒有刺中柳瑤煙,不過避免了劍被柳瑤煙再次折斷的風險,『思青劍』是躲過一劫了,可是柳瑤煙因為停不住自己的身形,兩人來了一個身體上的肌膚相撞,當即兩人便被撞得頭破血流,抱在一起翻滾了起來。
兩人在翻滾之中,還不忘互相攻擊對方,蘇陌寒手中的劍無法伸展開來,只能用劍柄去戳柳瑤煙的腰軀,柳瑤煙則用鐵拳捶打蘇陌寒的背脊,等兩人身體停止翻滾的時候,各自都從糾纏中努力掙脫了出來,兩人嘴上已是鮮血直流,顯然這一下近距離的攻擊對兩人都造成了不小的傷害。
蘇陌寒掙脫出來后,背部在地上一陣狂蹭,因為他只覺得背脊陣陣發麻,就好像有萬隻螞蟻在上面爬行一般,而柳瑤煙則是連身子都已經直不起來了,嘴裡罵道:「臭小子,你敢戳我腰,老娘非得把你的細腰折斷不可。」
蘇陌寒不忘頂嘴道:「你還怪我戳你腰,你以為你錘我脊梁骨很舒服嗎?」
柳瑤煙還嘴道:「要不是老娘身上有傷,你的脊梁骨早就斷了,你就偷著樂去吧!」
蘇陌寒不再搭話了,他明白柳瑤煙此刻忽然說這些,明顯是腰部被他剛剛戳的幾下傷著了,說話只是為了轉移腰部的疼痛,一個人若是腰軀受創,身子都無法站直,何談施展武功絕學呢,他明白此刻正是出擊的最好時機,千萬不能再讓柳瑤煙緩和過來了。
蘇陌寒這樣想著,劍在地上一觸,身子借勢站了起來,接著舞動劍身朝著柳瑤煙刺去。
柳瑤煙與蘇陌寒的距離本來就很近,儘管柳瑤煙反應了過來,可是劍已刺到她的身前,她伸手欲要去抓,可是動作卻慢了一步,劍尖直接沒入了她的胸口,然而蘇陌寒的動作依然沒有停下,他拔出利劍又朝柳瑤煙的腰腹攔腰斬去,一點也不給柳瑤煙留下反擊的機會。
柳瑤煙情急之下伸手去攔,可是沒有真氣護住手掌的鐵拳就跟普通的血肉之軀沒有什麼差別,當即便被蘇陌寒削斷了幾根手指,劍也在她的腹部拉開了一條長長的血口子,柳瑤煙嘴上疼得撕心裂肺的大叫,那隻斷指的手則在空中不斷甩動,想要以此來減緩疼痛。
蘇陌寒看著眼前的一切,知道勝券在握了,於是也沒必要再戰下去了,轉身便朝薛芊洛走去,本想將劍就此還給薛芊洛,不想柳瑤煙拖著傷痕纍纍的身子緩緩跟在蘇陌寒的身後,試圖想要拉上蘇陌寒墊背。
其他人的視野被蘇陌寒擋著,根本不知道柳瑤煙緊跟在蘇陌寒的身後,不過岳語琴卻把這一切看在眼裡,她情急之下揮劍斬斷了柳顯御屍體上的一隻手,這一舉動讓在場所有人,包括蘇陌寒都是一臉的茫然,竟沒想到岳語琴連死者的遺體都不放過,不過還不等大家往深處去想,只聽岳語琴大聲喊道:「老妖婆,你看我把你哥哥的手砍下來了。」
柳瑤煙抬起血淋淋手,正要拼盡餘力一掌打在蘇陌寒的天靈蓋上,忽然被岳語琴這樣一打岔,她的視線被吸引到了深愛的哥哥身上,看見哥哥的屍體居然遭到岳語琴如此對待,她的內心憤怒到了極點。
然而就在這時,蘇陌寒也明白了過來,反身便是那麼一斬,一道長長的劍痕從柳瑤煙的臉頰一直延伸到了咽喉,鮮血從傷口處噴涌而出,就好像決堤處的激流,濺得蘇陌寒一臉都是鮮血。
而柳瑤煙的臉則因為劇烈的疼痛,開始迅速的扭曲起來,身子也在緩緩向下癱軟,看著就好像一根飄落於地的絲帶,頃刻間便軟在地上蜷縮成了一團,人似乎還在抽搐著,可是抱著膝蓋的手怎麼也不鬆開,就好像膝蓋和腹部粘連在了一起似的,不一會兒,鮮血便流了一地,她就那麼抱著膝蓋,以一種缺乏安全感的姿勢死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