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2章 作繭自縛(4)
韋冬升的那一句話說得十分的自然,哪怕是在說人家的觀點錯了的時候,他顯得也是十分的平易近人,就好像只是單純的在指正人家的錯誤一樣,根本就不帶絲毫的批判和反駁味道。
這樣的話即便是被他否定了觀點的那位青年男子,心裡聽著卻也是十分的舒服,但舒服歸舒服,他卻聽不太懂韋冬升話里的意思。
這不懂自然也就不能裝懂,不懂自然也就要問,所以青年男子沖著韋冬升問道:「他怎麼會誰也沒幫呢?要是他誰也沒有去幫,為什麼掉進大煙泡里的人會是咱們的大爺呢?」
韋冬升笑了笑,解釋道:「你們大爺掉進大煙泡里,那隻能怪他自己不是上官小姐的對手,這又豈能怨得著這位少俠呢?難不成他在擊斷樹枝的時候,還故意偷襲了你們大爺的嗎?」
「這倒沒有,可是他……」青年男子似乎還想爭辯。
可是韋冬升並不給他機會再繼續這樣爭辯下去,截口便道:「既然這位少俠並沒有偷襲你們大爺,而那擊斷的樹枝上同樣也還站著上官小姐,那麼此事對於他們來說依然還是公平的,要怪只能怪你們大爺技不如人。」
「胡說八道,我看你簡直就是在強詞奪理,分明就是你們有意想要袒護上官錦兒,別以為這樣三言兩語便可扭曲事實,咱們那麼多雙眼睛可是親眼看著的呢!」另一個一臉橫肉的漢子也站了出來。
顯然不管從哪個方面去看,都是可以看出這個漢子就沒有之前那位青年男子那麼好說話了。
但韋冬升卻根本不把此人放在眼裡,要知道嘴上功夫比他厲害的女人的確不少,但是男人還倒真的沒有幾個。
只不過這一次道理卻在人家那邊,韋冬升也很清楚自己根本就拿不出道理去跟人家爭辯,所以他只能沖著那人捧了捧拳,溫和道:「這位好漢不知貴姓啊?」
那漢子被韋冬升突然如此一問,頓時便有一些懵了,愣了愣才厲聲道:「老子叫上官乞,乞丐的乞。」
韋冬升並沒有因為對方的態度而受絲毫的影響,依然彬彬有禮地說道:「哦,上官乞,乞求的乞對吧?」
「沒錯,大老粗的名字愛怎麼叫都一樣,這跟老子剛才說的話有什麼關係嗎?」上官乞一邊說,一邊滿是疑惑地撓著頭,頭皮估計都要被他給撓破一層了。
韋冬升再次沖著他捧了捧拳,很是客氣地說道:「久仰久仰,本來你那名字確實跟你所說的話無關,但是你直呼上官小姐的名諱,那韋某自然是容不下你的了。」
上官乞不禁臉色驚變,詫異地問道:「你的意思是要對我下手嗎?」
韋冬升一字一頓道:「沒錯!所以我才要問清楚你的名字,韋某手下不殺無名小卒。」
「哼!老子直呼那小妮子的名字跟你有什麼關係,莫非你們真的跟她有所勾結,圖謀不軌?」上官乞心中早已怕得要死,但是嘴上卻絲毫不肯屈服。
韋冬升冷冷地說道:「沒錯!你又說對了,既然你們早就認定我們跟二小姐是朋友了,那你對韋某的朋友不敬,豈不正是自尋死路。」
韋冬升的話雖說得冰冷透骨,但動作卻顯得異常的火熱,看著就好似一團跳動著的火焰,頃刻間便已來到了上官乞的身前。
當上官乞反應過來的時候,韋冬升的拳頭已經在他眼睫毛前不足三寸的地方了。
此刻上官乞的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閃過,但這個念頭卻不是躲避,也不是迎擊,而是鬼。
當然你真的沒有聽錯,上官乞的念頭就是自己看到鬼了,因為他平生根本沒有見過如此快的身手,甚至連想也不敢想有人竟會有此等身手。
所以上官乞連躲避和迎擊的念想都已斷了,他只希望自己眼前看到的一切並不是真實的,他也不相信這一切會是真實的。
直到上官乞被一拳揍飛了出去,他才真正相信了這一切。
可是這下卻輪到其他人不敢相信了,他們不相信把上官乞揍飛出去的那一拳竟會如此的普通,普通得比小孩子隨隨便便揮出的一拳好不了多少。
當然這一拳比小孩子好一點的唯一地方,那便是它的威力非常的大,甚至不比任何一套拳法的威力小。
眾人目視著韋冬升,皆是面面相覷的表情,就跟生吞了一隻死老鼠似的。
直到過了好一陣子,才有人再次站了出來,說道:「諸位兄弟姐妹可別被這廝給唬了,他對上官乞下手並非是為了去維護二小姐的名譽,而是因為他解釋不清楚上官乞的問題,所以才藉此為由轉移大家的注意力。」
韋冬升詫異的望向了那名說話的人,只見此人肥頭大耳,腰也如水桶一般寬大,看著就像是一隻活脫脫的肥豬。
韋冬升本以為這種一臉吃相的人,肯定都是那種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人,但他卻萬萬沒有想到就是自己向來都很輕視的這種人卻看出了他突然出手的目的。
韋冬升討厭打架,更討厭殺人,若不是方才已經黔驢技窮,他也不會用這種殺一儆百的手段,但他卻沒有想到還是有人敢站出來說話。
而如今韋冬升總不可能再故技重施,又把這個肥頭大耳的男子也一併殺了吧!
不過就在韋冬升為此感到犯難之際,聰慧的上官錦兒突然站了出來,幫襯著韋冬升說道:「誰說韋先生是講不出道理來了?方才上官乞不過只是說韋先生是在扭曲事實,但卻根本沒有拿出任何的證據來證明他的說法,那韋先生又何需跟他胡攪蠻纏呢!」
「不錯!上官乞的確沒有拿出證據來證明什麼,但是這個韋先生何嘗不是也沒證據證明他的說法嗎。」肥頭大耳的男子依然理直氣壯的反駁著。
而上官錦兒顯得卻是毫不慌張,因為她在說那話之際,便已為自己想好了退路,所以肥頭大耳的男子如此疑問,她立馬便反駁道:「誰說我們沒有證據能夠說明這一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