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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4章 讓人給你陪葬

  女人聽到鹿悠悠喊話的同時,竟然很聽話的站住了,陳飛眯著眼睛,借著月光看過去,小聲說:「這女人會不會是這裡的難民?」


  說完之後,陳飛又對著她喊了一句:「現在,轉過來,表明你的身份,我們不會傷害居民。」


  女人手裡緊緊的抱著那東西,看上去像是個嬰兒,驚慌的轉過身,隔了好久,才瑟瑟發抖的說:「我是隔壁鎮子的,我的丈夫被恐怖分子抓走了,兒子已經餓了好幾天,我想來看看有沒有吃的。」


  鹿悠悠一聽,心裡頓時軟了下來,將舉著的手槍放下,輕輕地嘆了口氣。


  勞拉皺著眉,接著問:「你為什麼一個人在也晚出現?」


  在月光下,陳飛都能看見,女人抖的厲害,身體看上去很是羸弱,她帶著哭腔說:「我就是白天來的,走到這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這裡一個人都沒有,我很害怕,我……我的孩子,快要餓死了,你們是不是軍人,幫幫我……」


  陳飛的拳頭狠狠的鑽了鑽,伸手摸了摸胸口上,那個文縐縐的咖啡店老闆寫的紙條。


  這世界上,沒有人不憎恨戰爭,這就像是一個惡性循,對人民的影響,不管是戰前,還是戰爭結束后給人民帶來心理上嚴重的創傷,面對家園被毀,生靈塗炭,對於家庭的影響是絕對毀滅性的。


  鹿悠悠的心瞬間一軟,這讓她很難受,戰爭然這裡的人民飽受饑寒的痛苦和折磨,既然他們馬上要撤了,也許她還能為這裡做最後一點事兒吧。


  她摸了摸身上,還有兩包軍用壓縮乾糧,掏出來之後,緩緩的走過去,說:「我這裡還有一點吃的,給你們吧,這裡不安全,你快回去吧。」


  勞拉的槍始終拿在手裡,她對外界的警惕性是最高的。


  女人穿著傳統的波斯服飾,渾身被一個長長的袍子蓋著,陳飛看著鹿悠悠慢慢走過去的背影,輕輕嘆了口氣。


  她看著鹿悠悠走過來,聲音充滿著感激,還有些發抖的親吻了一下手裡的孩子,喃喃的說:「我們有救了,感謝真主,感謝你們,謝謝。」


  勞拉狐疑小聲問:「她的孩子是不是已經餓死了,為什麼連哭聲都沒有?」


  陳飛搖搖頭,又一次想起了他們經過的第一個小鎮,縮在牆角里的婦女,和將手伸向父親屍體的小孩兒。


  凄涼的月光,最怕配上晚風,就在鹿悠悠馬上的走到她跟前的時候,這陣風吹開了女人的袍子。


  月光下,女人腰上似乎有什麼東西閃了一下,陳飛心裡頓時一涼,那圓圓的形狀和大小,他似乎在……


  他幾乎是在意識到的一瞬間,便脫口而出的喊了一句:「她不是難民,悠悠,躲開!」


  當然,這麼短的時間是反應不過來的,只見那女人的臉瞬間從凄楚變成了獰笑,她從抱著的東西里直接抽出一把槍,對準了鹿悠悠的心臟位置,毫不猶豫的扣動了扳機。


  但也就在同時,她自己的腦袋也瞬間被射穿了。


  勞拉剛才就一直保持著警惕,可是剛才那一瞬間實在是太快了,沒有人能反應過來,終究,她還是慢了一步。


  陳飛發出一聲大吼,就看見鹿悠悠和女人同時倒在了地上。


  他突然驚慌了,不顧身上的傷口會不會撕裂,跑著到鹿悠悠的身邊,蹲在地上,抱起了她。


  鹿悠悠的身體跟陳飛比可差的太多了,這一下是猝不及防,勞拉也快速走過去。


  陳飛的腦子是空的,尤其是看到鹿悠悠心臟位置,他的嗓子甚至嘶啞的說不出話。


  鹿悠悠虛弱的睜開眼睛,看著陳飛,因為心臟回血的關係,她的唇角還流著大量的鮮血。


  月光映襯在二人蒼白的臉上,陳飛突然意識到,醫院,現在他必須要回去,快,來不及了。


  這些辭彙在他腦子裡混亂不堪,他抱起鹿悠悠飛快的往西邊的路上跑著,自己身上的傷口因為劇烈的運動什麼時候撕裂的也不知道。


  跑了第一小段路,就聽見,鹿悠悠微弱的叫了一聲:「飛哥哥……」


  陳飛抱著她在路上跑,聲音也變了調子,說:「你閉嘴,別說話!我帶你走,帶你回去,……」


  鹿悠悠輕輕的笑了笑,吃力的伸手,似乎想要摸摸他,接著說:「你就聽我一次不行么,我想跟你說說話。」


  陳飛愣了一下,瞬間停在了原地,他清楚的知道,也許現在不聽聽她說什麼,可能這輩子都沒有機會了。


  鹿悠悠看著陳飛,滿眼的深情,她可能自己也明白,有些話,現在不說,就再也說不出口了。


  她突然很難過,緩緩的開口問他:「如果我長大了,你會不會跟我在一起。」


  陳飛壓著嗓子,卻還是壓不住哽咽:「別說了,我等你長大,但你得先好起來,別說話了,求你了。」


  鹿悠悠笑著問她:「那你能不能主動親我一下,以前你覺得我小,離開華夏之前,你說等我回來再說,現在我可能回不去了……」


  陳飛看著她蒼白的臉,自己渾然不知,眼淚什麼時候流出來的,他低下頭,輕輕的親上了鹿悠悠的唇。


  咸腥的味道瀰漫在了他的口腔里,她的嘴巴已經冰冷了。


  在這一瞬間,鹿悠悠輕輕的揚起了唇角,不管怎麼樣,在此時此地,在她生命的最後一刻,已經夠了。


  也是再這一瞬間,陳飛覺得自己特別崩潰,他覺得自己什麼都做不了,連應該保護的人都保護不好,他深深的覺得一種無力感蔓延在全身。


  此時他幾乎是嚎叫出聲的,那種什麼都不想要撕心裂肺。


  突然,一種恨意從他的心底叢生,彷彿有一個聲音在黑暗裡咆哮,一種直衝頭頂的憤怒已經佔據了他所有的思想。


  他緩緩的放下鹿悠悠,從她身上取下了她一直用著火炮,背在身上,然後又拿出了她常用的軍刀,別在之前別者黑貂的地方。


  勞拉站在陳飛身後,她很想說點什麼安慰一下他,但話到了嘴邊,卻發現自己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陳飛沉默的盯著鹿悠悠的臉,心裡有個聲音,咆哮嘶吼一樣的說著:「如果我不能保護你,那就讓傷害過你的人都給你陪葬吧。」


  他深深的吸了口氣,從地上站起來,轉身看著勞拉,語氣及其冰冷的說:「讓開。」


  勞拉看著陳飛已經變得猩紅的雙眸,感受著他震懾的殺氣,竟然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她想問問陳飛現在準備去幹什麼,卻被他這股囂殺之氣影響的噎在了嗓子里。


  陳飛看著遠方戰場上空明亮的星辰,心中卻被一種狂暴的殺氣充斥著。


  曾經他有過這種感覺,他還記得,當時他在極力控制著,但現在他甚至渴望能有這種感覺。


  每走一步,那種身體中紅色如同血霧一樣的氣流就更凝重一點。


  走到恐怖分子屍體旁邊的時候,他頓了一下,蹲下身子撿起了他剛才抱著的東西。


  她抱著的東西是用破布包著的,當時天黑,他們誰都沒有看到這裡麵包著的究竟是什麼,可是此時陳飛卻看清了,這是一包特質的炸藥,看來猿人組織的這些人,是順著他的血跡找到這裡的。


  這種炸藥的引爆手法相當簡單,只需要一束微弱的火苗。


  這人一定是想在接近時候引爆它的,但因為意外的被陳飛識破了身份,所以還沒有來得及被引爆。


  陳飛把炸藥拎在手裡,緩緩的朝著猿人組織的指揮所走去。


  此時他覺得渾身有一種莫名的舒暢,彷彿殺戮能解決所有煩惱,他很享受,也很渴望,也許是剛才鹿悠悠唇上血引起了他對血的欲.望。


  陳飛走到指揮所附近的時候,從腰間緩緩拔出軍刀,橫握在手裡。


  黑暗中,他如同鬼魅一樣,他發現,當他隨著這種慾望的時候,力量和速度都會變得空前強大。


  哨崗上的探燈似乎根本捕捉不到他的身影,一個帶著頭套的哨兵愣了一下,問旁邊人說:「你剛才看到什麼了么?」


  另一個點點頭說:「好像看到了什麼,但我不確定,一閃就過去了。」


  如果一個人看錯了,那是眼花,但要是兩個人都看見了,那可能就是真的了。


  就在他們還在糾結剛才看見的到底是一個什麼東西的時候,陳飛已經站在了指揮所前的空地上。


  對於突入其來的這麼一個人,哨兵們都愣了一下,尤其是陳飛還穿著那件跟他們一樣的制服,只不過不一樣的是,這件制服的身上,染滿了他的,和鹿悠悠的血。


  陳飛臉上帶著一絲古怪而又詭譎的笑容,盯著指揮所的大門。


  等他們反應過來,站在這裡的人,可能並不是他們人,便慌忙拉響了警報。


  警報響起的時候,陳飛沒有動,因為以他們現在的人數,殺了也沒多少血,根本不夠他玩的。


  幾乎是一瞬間,幾盞探照燈刺眼的光全都打在了陳飛身上。


  白的光,映襯著紅的血,還有那種讓人不不寒而慄的微笑,讓他看起來完全像是從地獄中降臨人間的惡魔。


  隨後,那些巡邏的恐怖分子聽到警報聞聲而來的時候,看見這樣的陳飛,所有人都被那股鋪天的殺氣鎮的楞在了原地,甚至沒有一個人再向前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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