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7章 胭脂山
馬青蓮被陳飛這麼一扛,只覺得渾身跟要散架了似的。
好容易到車邊上了,被放下的一瞬間,簡直是如釋重負。
陳飛剛才已經耽擱了那麼長時間,這會兒肯定是不能耽擱了。
油門踩到底,還恨不能再快點似的。
馬青蓮在車後邊坐的心驚膽戰。
幾乎是哀嚎著到了陳飛京都的公寓。
好在陳飛速度快,到了的時候,天還沒亮。
馬青蓮從來沒坐過這麼快的車,平時出門,不是驢車就是三馬子,最高檔次也是個長途大巴。
現在這一折騰,七葷八素,整個人跟要癱瘓了是的。
下車站在原地動都動不了。
感覺稍微一動,胃裡的東西都要漾出來。
可惜陳飛還在一邊使勁催。
他只覺得,果然人不能幹缺德事兒,不然尼瑪馬上就得遭報應。
好容易稍微好一點,就被陳飛拉上樓到了家門樓。
開門的一瞬間,一股刺鼻的香味鋪面而來。
馬青蓮再也沒忍住,「哇」的一聲,就吐了一地。
陳飛快被他搞崩潰了,真是越急越忙越出亂子。
他一把給馬青蓮拽進來,給他扔衛生間,說:「趕緊,把你自己處理乾淨了再出來。」
一進屋,看到朱學林已經不見了,許慕青坐在沙發上。
美眸一抬,看了陳飛一眼。
一臉質疑的說:「這就是你說的道士?」
陳飛一臉疲憊的嘆口氣說:「沒辦法啊,死馬當活馬醫吧,我也不認識別人啊,現找個靠譜的也來不及了。」
許慕青也表示理解,現在也只能這樣了。
過了好半天,馬青蓮才從裡邊出來。
一臉痛苦之色。
吸了兩口氣之後,又是一陣乾嘔。
可惜剛才在衛生間,把能吐的都吐出來了,現在胃裡啥也沒有,想吐也吐不出來個啥。
他一臉虛弱和喪氣的看著陳飛說:「人在哪呢,我先看看,這地方咋這味道?」
陳飛一指床上的尹曉萌說:「就是這個女孩兒。」
隨後,陳飛把巫毒娃娃的事兒,一五一十的講給了馬青蓮。
馬青蓮聽完之後,整個眉頭深深的鎖著。
他看著桌上放的巫毒娃娃,又湊近了聞聞,隨後又是一陣乾嘔。
看過之後,他又走到尹曉萌床邊。
他輕輕的扒開了尹曉萌的眼睛,只見她目光渙散,瞳孔已經有開始慢慢放大的趨勢了。
陳飛沒說話,只在一邊,站著看。
馬青蓮搖搖頭說:「這女娃中邪術時間長了,我怕是也無能了。」
陳飛一聽,整個心也沉下去了半分。
他皺眉看著馬青蓮說:「馬道士,不管再怎麼樣的也得想想辦法啊,這方面我完全不懂,你怎麼也比我強啊。」
馬青蓮嘆了口氣,說:「那我試試吧,你也別催我了。」
陳飛沒說話,只能默許的點點頭。
馬青蓮走到桌邊,打開了自己帶來的黃布包袱。
陳飛只看見裡面有一沓子紙符和一本書。
馬青蓮先是打開書,翻看了一陣兒,然後又從那堆紙符裡面找出來兩張,遞給陳飛。
陳飛一愣。
問馬青蓮說:「這什麼玩意?」
馬青蓮皺著眉說:「什麼叫什麼玩意,你小子懂不懂尊重,這可是我祖傳的寶貝。」
陳飛「哦」了一聲,接著問:「那你這寶貝是幹嘛使的?」
他雖然不是很相信馬青蓮這個半吊子道士的技術,但還是很相信他們祖上留下來的這些紙符的。
馬青蓮走到桌邊,說:「我先做個法陣,等會兒我數到三,你就把你這個符貼在那小姑娘身上啊。」
陳飛點點頭,拿著紙符走到了尹曉萌身邊。
只見馬青蓮凝神靜氣,把紙符夾在手中間,嘴裡就叨咕開了。
把陳飛看的一愣一愣的。
心說這馬道士看著不靠譜,搞這個跟真事兒是的。
隨後,只見馬青蓮把紙符拿在手裡,提醒陳飛說:「準備,要開始了。」
陳飛點點頭,就把紙符拿到了尹曉萌臉上差不多十公分的地方。
「三」
「二」
「一」
三聲數完,馬青蓮和陳飛手裡的紙符同時落下。
就在這時候,只見那巫毒娃娃竟然像活了一般,從桌上站了起來,動了動。
陳飛一顆心懸著,緊張的不行。
就在巫毒娃娃動了的同時,尹曉萌也從床上坐了起來。
陳飛嚇了一跳,本能的就從床邊彈了起來。
可這光景沒堅持幾秒。
貼在巫毒娃娃身上的紙符突然冒起了一陣青煙。
竟然燃燒起來。
隨後,那娃娃便倒了下去,再沒有了動靜。
而就在同時,尹曉萌也倒了下去,沒了動靜。
陳飛愣了一下。
帶著詢問的目光看向馬青蓮。
此時的馬青蓮滿頭大汗,彷彿剛洗了個頭似的。
隨後,他虛脫了似的,一屁股坐在凳子上。
還不等陳飛開口問什麼,
他自己就先搖著頭說:「哎呀,不行,不行,老了,道行不夠啊。」
陳飛的眉心擰成了疙瘩。
不是說道士都是,年紀越大,修為越高的么。
這馬青蓮怎麼還跟人反過來了呢?
正想著,陳飛就聽見耳邊許慕青冷笑一聲,說:「借口,什麼老了,這種修行都需要純陽的功法,即便不用,也至少要上月不能與女人交合,這老傢伙,怕最近剛破了界吧?」
陳飛一頭冷汗。
尼瑪,別說月了,這貨剛才還跟隔壁村兒的女神在床上顛鸞倒鳳呢,
陳飛走到馬青蓮身邊說:「那怎麼辦?」
馬青蓮自己當然知道。
他剛才那一下,連紙符一半兒的功力都沒用上。
原因就是因為剛跟女人睡過。
好好的符,就這麼被他浪費了,他臉上也掛不住。
他一拍桌子說:「實在不行,就只能找我師叔了。」
陳飛一聽,也來了興趣,就問:「以前怎麼沒聽說你還有師叔呢?」
馬青蓮嘆了口氣說:「那時候形勢所迫嘛,都斷了聯繫了,再說的就咱們村兒那些事兒,也用不著我師叔出面啊。」
要是放在平時,陳飛還是很樂意聽他講講的,可是現在,還是算了。
沒這閑工夫。
陳飛點點頭就說:「事不宜遲,咱們趕緊的吧,你師叔在哪兒呢?」
馬青蓮想了想說:「我記得我爹以前說過一嘴,好像在胭脂山的半山腰上,那有個道觀來著。」
胭脂山?
這山好像在泉城吧。
而且好像到現在都政府都沒開發過,挺偏僻的。
想著,他站起來,說:「那事不宜遲,我們趕緊去。」
馬青蓮一看陳飛又要走,趕緊拜拜手。
剛才顛三倒四的還沒緩過來,一晚上沒睡覺,這又要舟車勞頓,誰受得了啊。
想著,他就說:「我不去,你自己去吧,再說了,咱倆都去,把這女娃一個人放在家裡也不成啊。」
陳飛才懶的管他這個說辭呢。
這馬青蓮絕對是懶骨頭又長起來了。
陳飛心說:我這有許姐姐呢,用不著你這個懶貨操心。
他一把把馬道士扯起來,說:「少特么扯別的,趕緊走!」
馬青蓮自然是拗不過陳飛這個還處在青年期的小夥子。
最後還是被陳飛強拉硬拽的給弄出去了。
陳飛幾乎是四十八個小時沒睡覺,身體也疲憊的很。
馬青蓮從一上車就開始補覺,好不悠閑。
要不是因為他還需要馬青蓮找人,早尼瑪給他扔半路上讓他自生自滅去了。
一路猛趕,幾乎中午的時候,他們才到了胭脂山的山腳下。
他們這一路幾乎什麼都沒吃,也都餓壞了。
尤其是馬道士。
虛完的還沒補回來,上山的過程中,簡直是怨聲載道。
陳飛懶得跟他墨跡,順著的山路一路就上去了。
馬青蓮跟在陳飛後面,呼哧帶喘的,好不容易到了半山腰,跟少了半條命一樣。
陳飛看了他一眼,只能嘆氣。
要說是個漂亮的小姑娘,說不定他還有興趣給他背上去。
馬青蓮一屁股坐在地上,說什麼也不肯往上半步了。
他面如菜色,一手煽著風,一手對著陳飛擺了擺。
喘著大氣說:「我不走了,打死我也不走了,當時我爹也是跟我提了一嘴,那時候我還小呢,這麼些年了,我師叔還在不在都不知道,再說了,這麼大的山,我們上哪兒找去啊。」
陳飛看馬青蓮打了退堂鼓,自己心裡多少也沒了底兒。
確實,這座山是兩省的交界點,相當偏僻,而且山路很崎嶇,相當不好走。
一般也沒什麼人會來。
說起來,這麼大的山,也確實不好找。
而且聽馬青蓮的意思,他們找得到找不到都是另說呢。
陳飛嘆了口氣,看著馬青蓮說:「行了行了,你先休息會兒,等會兒咱們再找找,你看人家做道士,都是道骨仙風的,你看看你。」
這話馬青蓮就不愛聽了。
他尖著嗓子說:「誰告訴你我是道士了,我祖上是,我又不是,再說就憑我祖上給我傳下來那點皮毛,我好意說我是道士么!」
陳飛冷笑一聲說:「那你別打著道士的旗號騙錢啊。」
馬青蓮剛想反駁什麼,就看到一個身影緩緩出現在了他們眼前。
身影是從下面向上走的。
乍一看,似乎穿了個道袍,但身影相當輕瘦。
馬青蓮見狀,也從地上站起來往下看。
看了一會兒,也樂了,喜出望外的說:「哎,好像有門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