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0章 再選一匹
陳飛看到馬的一瞬間,有點愣。
他圍著馬繞了一圈兒,摸著下巴問:「小鬍子,這兩天你喂馬了嗎?」
羅賓本來就做賊心虛,被陳飛這麼一問,眼神也變得有些閃躲,都不知道看哪裡好了。
他輕咳一聲說:「這個你放心,馬我肯定是餵了的,怎麼,有什麼問題嗎?」
陳飛怎麼看那匹馬都覺得奇怪。
畢竟當時馴服那匹馬的是他自己,對於馬的高度和線條,他記得很清楚,可是,三天不見,怎麼感覺這馬小了一圈兒呢?
陳飛抱著胳膊又饒了一圈兒,很是不滿意的說:「我這才三天沒見,我的馬怎麼就縮水了!」
羅賓尷尬的笑笑說:「可,可能是不適我那兒的環境吧。」
沈嘉琪聽著他倆的對話,也清楚可能是馬出了問題,就走過去小聲問陳飛說:「出什麼事兒了?」
陳飛撓撓頭說:「這小鬍子把我的馬喂縮水了。」
沈嘉琪愣了一下,皺了皺眉,也繞著馬轉了一圈兒。
看過之後,她的第一反應就是:這馬不對勁,也就陳飛這種傻子會覺得是馬縮水了。
按照常規來看,有些時候,馬是會因為環境的變化而覺得不適應,但就算再怎麼不適應,不吃不喝也不可能小一圈兒吧?
好歹骨頭架子還在呢。
這匹馬的身體還算湊合,雖然跟陳飛的那匹馬很像,但絕對不是同一匹馬。
看出了端倪,沈嘉琪就皺著眉頭說:「這不是那天的那一匹,馬呢?」
羅賓的僕從在主人背後頓了頓,用不善的目光偷瞄了沈嘉琪一眼,低著頭沒敢說話。
其實造假這事兒吧,看著簡單,但真心不容易,距離比賽還有三天,根本就沒地兒找那種長得像,又身材差不多的,只能退一步而求其次了。
於是他只在有限的時間裡,找了一匹長得像的。
誰知道陳飛這個傻子沒看出來,反倒被這個小娘們兒看出來了。
羅賓一看這是要露餡兒啊,乾脆也不裝了,這個女人這麼聰明,再裝下去恐怕的他的詭計就要被人識破了。
羅賓擰著眉毛,一臉歉意和痛苦。
陳飛聽到沈嘉琪說這不是那天的馬的時候,整個人還是挺詫異的。
心說:她咋看出來的?
難道就是因為這馬小了一圈兒?
沈大小姐這是不是有點太過冠冕堂皇了點?
但現在再看看小鬍子那一臉跟拉不出屎一樣的表情,陳飛尋思,看來沈嘉琪是說對了,這根本就不是他的馬。
陳飛冷笑一聲,伸出胳膊搭在小鬍子的肩膀上,手就在小鬍子的肩膀上。
他故意「咔咔咔」的捏響了關節,眯著眼睛說:「小鬍子,我就知道你當時答應的這麼爽快肯定沒安什麼好心,說,老子的馬呢?」
羅賓從那天在圍觀群眾里看到陳飛身手的時候,就知道這可不是個好惹的主。
不說陳飛的社會地位吧,但現在不就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么?
這小子一腳能把馬踢個跟斗,只要他想,捏死自己恐怕也不是啥難事兒。
羅賓在陳飛的軟威脅中,身子一陣瑟瑟發抖。
他聲音有些顫抖的說:「是,是這樣的,前天給馬定馬蹄鐵的時候,不小心給傷到了,我怕你生氣,所以……」
羅賓的聲音越說越小,最後乾脆沒聲兒了。
他低下頭,沒敢看陳飛的眼睛。
畢竟他一生意人,當然明白,人和人之間,最高端的交流就是眼神和眼神之間的交流。
比如,閃爍其詞這四個字,就有點形容說謊心虛的意思了。
其實羅賓並不是怕陳飛怎樣。
因為從剛才他的就發現,這小子傻乎乎的,對於他未知的領域,智商明顯不足嘛。
羅賓最怕的,還是沈嘉琪,這個女人從臉上看,就很精明了。
他偷偷抬起眼睛,瞄了沈嘉琪一眼。
只要她不找事兒,這事兒可能就這麼糊弄過去了呢。
誰知陳飛猛地一拍小鬍子的肩膀說:「小鬍子,你這是上墳燒報紙,糊弄鬼呢?說!老子的馬呢!」
羅賓被陳飛這一下拍的,心都跟著一哆嗦。
他臉上的肉抽搐了兩下的說:「我說的都是真的,現在帶你看馬也來不及了,這樣吧,等比賽完成之後,我帶你去看,如果我說假的,就算我輸。」
陳飛聽著小鬍子的話,將信將疑的看了他一眼。
隨後,又把頭轉向沈嘉琪,想詢問一下她的意思。
只見沈嘉琪皺著眉,一臉懷疑的看著小鬍子。
但小鬍子已經說了,說謊算他輸,那不妨相信他一次也行,因為現在也確實沒什麼時間在這磨嘰了。
沈嘉琪皺著綉眉,沖陳飛點點頭,雖然精緻的臉上閃現出一絲不悅,但更多的,還是無奈。
陳飛也沖她點點頭。
現在這個情況下也只能這樣了,但他可不是個明知道自己被糊弄了,還能將就的人。
陳飛手下用勁兒,狠狠捏了小鬍子肩膀一下。
羅賓的身材本來就很瘦小,被陳飛這麼一捏,不由的吱嗚鬼叫起來。
「疼疼疼,陳先生,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您可以現在提出來,趁著我們現在還有幾分鐘的時間,暴力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
羅賓吃痛著對陳飛叫道。
陳飛冷笑一聲說:「你其他的馬呢,別告訴我你就帶了這一匹馬!老子要自己選,誰知道你這個奸商是不是還在這匹馬上給我下了別的套兒。」
羅賓聽著,趕忙點頭說:「在後邊騎手的馬廄里,我這就帶你去選!」
陳飛點點頭,放開手,對沈嘉琪說:「你先在這等等我啊,比賽馬上就開始了,我先準備一下去。」
沈嘉琪「嗯」了一聲,小聲提醒陳飛說:「選馬的時候擦亮眼睛。」
陳飛點點頭,跟著羅賓去後面了。
脫離了沈嘉琪的眼睛,羅賓心裡也鬆了一口氣。
沒了那姑娘,光這小子一個人,明顯好糊弄多了。
在賽馬場的後邊,每一個來參賽的騎手,都有一個暫時屬於自己的馬廄。
而且一般來參賽的人都會帶來不只一匹馬。
有時候是為了以防萬一,比如出意外方便更換什麼的,或者會有突然加賽的時候,總不可能一匹馬跑到底吧,那人不累,馬都累了。
羅賓的馬廄里有三匹馬。
一匹灰了吧唧的,陳飛一看就不喜歡。
還有一匹個子雖然高大,但肋巴骨都明顯能看見,一看就是沒餵飽那種。
最後一匹看著不高,全身烏黑,一點雜毛都沒有,小眼神還挺犀利的。
陳飛記得,在華夏,這種全身黑色沒有雜毛的馬被叫做,驪。
放在古時候,這種馬要是品相不錯,都是要進貢給貴族的。
陳飛輕輕一笑,拍了拍馬屁股說:「就是它了。」
小鬍子微微一愣,心說這小子對賽馬還真是一竅不通啊。
都說了今天比的是障礙賽,你不挑個腿長又有力氣的,竟然挑了個小短腿兒?
這不是找著輸呢么?
而且這匹馬本來就沒參加過任何比賽,就連賽場都不熟,帶它來就是因為馬場規定,除了主要出賽馬匹,還需要三匹備用馬。
他帶著這匹來,就是來充數的。
羅賓小心翼翼的問陳飛說:「你確定就是它了嗎?」
陳飛眼神堅定的點點頭說:「確定了,就它了,挺帥的。」
聽到陳飛說確定兩個字的時候,羅賓心裡都了開花兒了。
他心說,這你要是輸了可別怪我,我可是事先提醒過你的。
不過話說回來,這小子還真是傻啊。
羅賓生怕陳飛突然後悔,趕緊使了個眼色,讓僕從把馬牽出來。
隨後,他看了看錶說:「那個,時間不早了,咱們快點去登記一下,準備比賽吧。」
陳飛點點頭,跟著羅賓到了賽馬登記處。
登號的人都是在波爾多馬場工作了十年以上的老手。
他們一看陳飛這馬,差點沒笑死。
卧槽,這華夏小子確定不是來搞笑的嗎?
這馬矮小腿兒短不說,身材都被喂得走形了,就這樣的馬,要是能跑完全程都算是個奇迹了,就更別說什麼拿名次了,因為根本不可能好么。
登記員強忍者笑,問:「什麼名字?」
陳飛愣了一下說:「呃,陳飛。」
羅賓在一邊碰了碰他的胳膊說:「他說的是馬的名字。」
陳飛瞬間有點尷尬,趕忙改口說:「馬的名字叫……」
陳飛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瞪著羅賓說:「你的馬你問我叫啥,你腦子有泡?」
羅賓也很懵啊,之前都說了,這匹馬還沒參賽過,所以根本就沒起過名字啊。
他靈機一動,說:「它還沒名字呢,你幫它取一個吧。」
陳飛一愣,這麼有使命感的事情,這小鬍子怎麼不早說呢,現在時間這麼緊湊,怎麼可能一時半會兒就取一個霸氣側漏的好名字。
登記員不樂意了,不耐煩的催促道:「快點好嗎先生,後面還有其他選手呢。」
其實在他們心裡,叫啥都一樣,反正這也是個跑不過一公里就有可能被淘汰的貨色,何必這麼認真呢。
陳飛一聽人家催,頓時起了一肚子火兒,看不起老子?
隨即他心裡一動,便想到了一個好注意。
他乾咳一聲說:「那啥,就叫爸爸吧。」
登記員沒好氣兒的瞪了陳飛一眼,把登記表往陳飛面前一推說:「自己寫……」
陳飛用拼音寫完,領到號碼的時候,他心裡又不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