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0章 我想回家

  卧槽！


  這什麼情況？

  老天你不帶這麼玩的吧？

  老子才剛醒你就給我來這麼一出，這麼不想讓老子活你直接讓我淹死多好。


  想到又要重新經歷一遍溺水而死的痛苦，陳飛簡直要瘋了。


  雖說一回生二回熟，但問題是誰特么喜歡把找死這個行為練就的爐火純青，除非他瘋了。


  「氧氣量不足！」愛麗楊驚慌的喊了一句，對於這個救生艙的使用方法，她可比陳飛要明白的多：「我們現在怎麼辦？」


  女人就是這樣，在都市裡，他們高跟紅唇，絲襪短裙，頭抬起來宛如站在這個世界生物鏈上最高端那個，成天想著用各種方法，如何駕馭她們手裡的男人，並且把男人們當做她們的裙下之臣使喚。


  可是一遇到狀況，完全就會顯示出她們的弱態。


  尤其是再遇到跟生命有關的事情，就顯得尤其小鳥依人。


  這是一種天性。


  面對愛麗楊的提問，陳飛也是懵逼的。


  怎麼辦？

  他特么怎麼知道該怎麼辦？

  現在他們在這個救生艙里，連外面是什麼地方都不知道的情況下，鬼知道能怎麼辦。


  誰知道是不是一打開艙門，發現自己還在海里呢。


  等死吧！

  這是陳飛此時的此刻最真實的想法。


  反正現在他們就像是罐子里的王八，出去是死，不出去還是死，沒跑。


  救生艙內紅燈閃爍，警鈴就跟催命咒是的，一聲連著一聲的響。


  愛麗楊知道，現在問陳飛也沒有什麼用，她們唯一的路就是活活等到氧氣耗盡，然後被悶死在這個救生艙里。


  她一臉絕望頹然的坐在裡面，全然不顧及自己的形象。


  愛麗楊看著陳飛緊鎖的眉頭，帶著無奈的笑了笑，說：「我們如果出不去了，你有什麼想說的？」


  陳飛一愣，出不去了？


  這個他還真沒想過，不過現在這個氣氛，還真的挺適合說遺言的。


  陳飛坐直了身子，也抬起頭看著愛麗楊，緩緩說道：「我想有個孩子。」


  陳飛說完之後，連自己都愣住了，他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再最後的時刻，竟然鬼使神差一樣的說出了這麼莫名其妙的願望。


  大概是因為之前周南音在跟他雲雨之後，滿載著柔情的說想懷他孩子的那句話，已經深深的印在他心裡了吧。


  「你呢？」陳飛說完之後，覺得現在說這個好像稍微有點尷尬，整得好像要臨死前占人家便宜是的，又趕緊接了一句。


  「我？」愛麗楊聽到陳飛的反問，也苦澀的笑了笑說：「我想按照我自己的意願重新活一回。」


  有時候，聽起來最簡單的願望，其實也是最難達到的。


  生在權貴之家的人，往往才是最難以自由活著的。


  隨後，愛麗楊抬眼看了陳飛一眼。


  沒想到，在生命的最後時刻，竟然是跟這個陌生的男人度過的。


  說不上是悲傷還是溫暖。


  陳飛輕輕嘆了口氣說：「哎，咱們這也算是風雨同舟了，不過你覺得你死了以後，會上天堂還是下地獄？」


  陳飛其實就是想調動一下氣氛，畢竟沒有到最後的時刻，下任何定論都有點為時過早了。


  愛麗楊一臉無法控制的絕望和恐懼，是啊，現在是要面對自己應該去天堂還是地獄這種狗血的選擇了。


  她哭了。


  很無助。


  愛麗楊想說什麼，可到了嘴邊的，只有一句泣不成聲的話。


  「我只想回家，我只想活著。」


  陳飛的神經一動。


  回家？


  活著？


  太遙遠了！這個簡單又原始的願望對此時的二人而言，比一個身無分文的乞丐許願說想明天就變成世界總統還難。


  他也想回家，也想在吃一次媽媽做的手擀麵，想跟沈嘉琪鬥鬥嘴，想跟周南音在床上翻雲覆雨，想王工，想公司里可愛的美女們，想……


  「我不想死！」


  意識到他終究要與這些永別的時候的，陳飛心裡最後一絲希望彷彿崩塌了一樣，無限的凄楚，那種壓抑不住的絕望如同決堤的河水一般，傾瀉而出。


  這一聲，如同海中的聲吶，穿透了救生艙，也穿透了整個天際。


  「砰！——」


  一聲巨響，陳飛的身體猛地一歪，腦袋瞬間就裝在了救生艙壁上。


  伴隨而來的，是救生艙一個三百六十度的翻轉，和愛麗楊不知所以的尖叫聲音。


  直到這個震蕩緩緩停下來。


  陳飛緩緩站直身子，一臉錯愕的看著眼前的情況，誰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怎麼了？」一個柔弱的聲音傳進了陳飛的耳朵。


  是虛弱的愛麗楊，絕望和不停的遇到更絕望的事情，已經讓她整個神經完全處在崩潰的邊緣了。


  當然，她問了也白搭，陳飛也不知道外面現在什麼情況。


  如果能知道，他早都出去了。


  愛麗楊深邃的眼眸和她柔弱的樣子，讓陳飛突然想起了周南音，她們曾經一樣的無助過。


  兩個在臨死之前相依為命的人，這種柔軟似乎嵌入了陳飛的骨血。


  陳飛抬眼看了一下氧氣量，也就還有四十分鐘不到。


  這意味著，他們最後的時間，也就四十五分鐘了。


  他緩緩坐在愛麗楊身邊，把她攬在懷裡，像哄小孩兒一樣，用無比溫柔的語氣說道：「沒事兒的，人家說，漸漸失氧不會很痛苦，別怕。」


  愛麗楊此時最後的一根神經也已經斷了，她像個小貓一樣縮在陳飛懷裡。


  用最後的四十五分鐘體會一個男人的溫柔。


  那一刻，她甚至有一種錯覺，如果男人是她的，該有多好。


  她腦子裡閃過無數個陳飛從那些人販子手裡解救她的鏡頭。


  那些鏡頭像是走馬燈一樣，緩緩劃過，竟然她從絕望里，滋生出了一種害羞和慾望。


  愛麗楊這一輩子，從小到大都是在被當成一個繼承人去培養，為了富可敵國的財產和名譽，她從沒按照自己的想法活過一回。


  從上學選擇學校，到完婚，無一例外。


  可在這僅剩的四十五分鐘里，她竟然生出了一個連自己都不敢想的想法，她想為自己活一次。


  哪怕只有不到一個小時！

  她抬頭看著陳飛，看著這個此時滿眼溫柔的男人，玉臂瞬間繞上了他的脖子，隨之，冰涼的嘴唇就附著上去了。


  陳飛猛地一愣。


  他不知道這個女人要幹嘛，難道在這種生死的時刻，她要求歡？


  陳飛當然不愛她，也談不上喜歡，但生死之中結下的情誼自然比三五年的酒肉朋友要深厚。


  陳飛最後的一絲理智，在愛麗楊身手抓住他那玩意的時候，崩塌了。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反正都要死了，怎麼樣都是死，至少死之前做點逍遙快活的事兒也不錯。


  冰涼的嘴唇，火熱細軟的舌頭，讓陳飛早都欲罷不能了。


  他不由分說，直接身手扯開了的愛麗楊本身就已經所剩不多的衣物。


  在釋放出一對兒圓潤物體的時候，愛麗楊伸著天鵝樣的脖子，發出了一聲她這輩子都不敢聲張的，慾望的聲音。


  陳飛在撕扯他的同時，她也瘋狂的解開了他的褲帶，釋放出一個火熱物體。


  她像瘋了一樣，坐起身把陳飛推翻，扶著陳飛還剛硬起來的東西就往裡塞。


  「姐姐，別急，四十分鐘呢，時間夠了！慢點兒……」


  沒有多餘的前奏，沒有充分的潤滑，陳飛還真有點不大適應。


  可身上的人兒卻完全不理會，依舊蹲坐在陳飛身上，一上一下的進行著活塞。


  她已經完全喪失理智了，忘卻了本有的絕望，也忘卻了他們的處境，只是簡單了為了滿足曾經日子裡應該滿足的欲.望。


  就這麼快活死吧，總比悲慘的死去要好的多。


  陳飛和她的想法一樣。


  他突然想起來東瀛的一部電影，好像叫《失樂園》講的是男女主人公對生活失去了信心，雙雙服毒自盡，然後以彼此身體的負接觸中，結束了生命。


  刺激，但不痛苦。


  這大概是在死亡的世界里，能感受的到的，最高端的死法了。


  最後的時間裡他們縱情的享受著這個世界上最簡單的快樂和歡愉。


  「啪」


  一個清脆的響聲出現，伴隨著警鈴的結束。


  氧氣耗盡了。


  女人筋疲力盡的趴在陳飛身上。


  這輩子，就這樣死了，可能也算是最好的結局了吧？


  陳飛仰面望著救生艙頂，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如果此生一定要用結束了，也不算虧的。


  沒有絕望，因為確實也沒的絕望了。


  該經歷的絕望，已經在剛才的情緒中和在氧氣耗盡的警鈴中體會過了。


  現在，只有平和。


  華夏的軍艦，終於還是擦著風暴的邊緣，救走了人質，雖然沒能萬全，但也盡到了自己職責和義務。


  為了保衛國家，和這個國家的人民，一起葬身海底的，也有不少英勇的軍人們。


  王梓嫻和被救上來的人質坐在搜救船的船艙里，裹著毯子，依然瑟瑟發抖，她眼神空洞的望著海平面，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但她唯一知道的是，那個叫陳飛的男人，肯定已經死了。


  不知道為什麼，一想到這裡，王梓嫻心裡就有一種如同被巨石墜著的痛楚。


  生命，還是太脆弱了……


  好在不是深紅預警的海嘯，風暴過去，也許就會好些吧。


  「等等，我們這是……」


  就在陳飛已經準備等死的時候，卻聽見了愛麗楊猶如小天使一樣軟糯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