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水晶鞋是自己長腳跑的
第129章水晶鞋是自己長腳跑的
排了幾百米的婚車,實在是太豪華,太壯觀。大約幾分鐘之後,才行駛出教堂的領域。
汪純雪從教堂門口的轉角處走出來,一臉的失落,更多的是悲傷。
她感覺自己的心,空落落的,就彷彿她是一具軀殼,沒有靈魂的空殼子。
現在不管她在什麼地方,在做什麼,都不會有人在乎,刻意的關心一下。她就是一個透明的人。
「走吧,全部都走吧,只留下我一個人就好。我是多餘的那一個人。老公不愛,爸爸不疼。我不是算命先生說的那個福星,而是實實在在的災星。」她拖著長長的禮服裙擺,一步一步沿著教堂的道路,往外面走去。
身子太笨重,腳又不聽使喚,再加上冬日的嚴寒冷風,令她不由自主打了一個寒噤。
可能是她的心,太專註於在路敬騰的身上了,所以才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腳下,高跟鞋不小心踩到裙擺,她整個人都重重的摔了下去。
在她的身後,不到五米遠的距離,一直有一輛車子跟著,然而她卻不曾發現。
宮霖瀟看著那一幕,他的心是疼的,不過多半的原因,還是他把她當成了林珊彤吧。
「連你也欺負我,是不是?」她坐在地上,脫下腳上的高跟鞋。「水晶鞋……」她帶著諷刺的聲音,冷冷的笑著。「我知道,連你也不是屬於我的,我本是公主,卻又不是公主。甚至連灰姑娘都不算。至少,灰姑娘的水晶鞋,還會等到晚上十二點之後,才會消失不見。可你呢?現在還在大白天,你就想要逃走了。你想走,我就讓你走。」
汪純雪氣憤的將手中的高跟鞋,用力的仍向對面。
「連同你也不是我的。」她恨身上那套高貴優雅且又昂貴的禮服,一氣之下,連同禮服的裙擺,也被她無情的撕扯了下來。
「不是水晶鞋不要你,而是你把它給遺棄了。」
正當汪純雪失落的時候,突然一雙男人的皮鞋,出現在了她的視線里。耳邊還回蕩著男人獨特的氣質之聲。
「你?」她抬頭望著站在自己跟前,幫她撿起高跟鞋的宮霖瀟。
她顯得有點尷尬,下意識的扯了扯,禮服下面的裙擺。
原本長長的禮服裙擺,因為被她撕扯了一截,現在已經齊到了膝蓋處。
汪純雪此時的樣子,看起來很狼狽,臉上還有清晰的淚水殘留著。
宮霖瀟意識到她現在一定很冷,所以紳士的脫下身上的西裝外套,貼心的披在她的身上。
「我不用。」她想要拒絕,卻被宮霖瀟強行包裹在了她的身上。
她口中說著不用,心卻沒辦法拒絕,因為她的身體,此時已經在顫抖了。
「水晶鞋是自己長腿跑的,現在是你自己把它給仍了,其實它也不想離開你的。」
宮霖瀟一邊說,一邊伸出右手,溫柔的握著她的腳踝,左手貼心的為她穿著高跟鞋。
「不用,我……」沒等她成功拒絕,宮霖瀟就已經為她把鞋子穿好了。
「我扶你起來。」
汪純雪被動的站起身來,之前那長長的禮服,給予汪純雪一種仙女飄飄的感覺,現在被她撕扯了一段,倒是顯得精幹許多。
一雙白皙且又纖細的雙腿,在高跟鞋的襯托下,顯得更加性感。
汪純雪有點不好意思,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試圖掩飾,那被自己撕扯壞的裙擺。然而,事實就擺在眼前,她想要掩飾,也沒有辦法。
「謝謝。」
面對一個相處了,還算有一段時間的男人。原本他們倆的身份,只是醫生和病人,突然之間,走向了生活,她還真有點不適應。
她趕緊把身上的西裝還給他,準備一個人走。
「珊彤,你別走。」宮霖瀟下意識的拉住她的手臂。
汪純雪被動的停下腳步,回頭盯著情緒有點激動的宮霖瀟。
此情此景,彷彿又讓她看到了,在醫院裡面的宮霖瀟。
「霖少,我跟你說過很多次了,我只是你的主治醫生汪純雪,不是你的前女友林珊彤。如果我的這張臉,給你造成了什麼困擾,我真的感到很抱歉。可是,我也沒辦法,讓我的臉發生改變。畢竟這是我父母,在我未出生之前,就已經定製好的基因。」她有點生氣,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要怎麼做,才能夠讓宮霖瀟清楚的意識,她是與林珊彤不同的兩個人。
「對不起。」宮霖瀟突然顯得很失落,還向她道歉。
她打量著宮霖瀟的臉色,意識到他還是一個病人。
「你趕緊去赴他們的喜宴吧,不要讓他們等著急了。」
宮家的勢力那麼大,路天海自然不會忽略,請他來這裡參加自己兒子的婚禮。
當然,宮霖瀟之所以到這裡來,不是因為路家,只因為他知道汪純雪會到這裡來。
什麼婚禮,什麼喜宴,他都不稀罕,只想與汪純雪單獨在一起。
哪怕他明知道,汪純雪不是自己的女友林珊彤,他也想與她多呆一會兒。
「你去哪裡?我陪你。」他追上她,再一次拉著她的手臂。
「我去哪裡不用你管。」她很生氣,並不想跟宮霖瀟發脾氣,只是此時此刻的她,卻怎麼也無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緒。「我都跟你說過了,我不是林珊彤,不是林珊彤,你為什麼就是不聽,非要一直糾纏我呢?」她突然顯得很亢奮。「我沒有林珊彤那麼好的命,有一個那麼真心愛著她的男友,甚至不惜因為她的離去,而患上了憂鬱症。我只是一個孤獨的人,一個沒有人要,沒有人可憐,連同自己親生父親,都恨不得親手掐死我的女人。我……我什麼都沒有了,我現在連自己都不知道,我活在這個世界上,生存下來的意義是什麼。呵呵……」她忍不住冷冷的笑起來。
宮霖瀟看著這樣的她,心如同被針扎一樣的痛。汪純雪的每一個舉動,每一個痛苦的笑意,以及她的悲傷,都能夠深深的觸及到他的心。
因為她實在是太像林珊彤了,像跟等同於一個人,只是她們倆的身份,名字,突然發生了改變而已。
「吃喝玩樂?等睡等死?我在這個世界上,可能今後都只能夠是一個蛀米蟲的身份了。對!就是一個蛀米蟲。」
她感覺身體好冷,冷得全身都在發抖,她都已經那麼難過,那麼傷心了。老天爺都還不肯放過她。
她痛苦的蹲在地上,雙手抱膝蓋,默默的落淚。
宮霖瀟撿起剛才因汪純雪激動,而仍在地上的西裝外套,再一次溫柔的披在她的身上。
他不擅長安慰女人,不過不管她此時做什麼,他都不會離開她身邊半步。
「有酒嗎?」半晌,她才從口中,擠出三個字來。
「你不能喝酒。」宮霖瀟直接用拒絕的口吻回答她。
「我要喝酒。」她猛然蹭起身來,一幅如果他沒有酒,她就自己去找酒喝的舉動。
「我送你去喝酒。」他拉著她的手臂,讓她進入自己的車裡。
宮霖瀟上車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車子裡面的空調打開,希望這樣汪純雪可以暖和一點。
某酒吧。
汪純雪一下車,就直衝酒吧。宮霖瀟擔心汪純雪真的喝酒,緊跟著進去。
「服務員,把你們這裡,最烈,最好的酒,都給我上。」她坐在吧台,用手拍打著桌子,對著服務員說。
「不用,一杯果汁,謝謝。」宮霖瀟對著服務員,糾正汪純雪點的酒。
「我說要酒,要烈酒。你聽不懂嗎?」她很生氣,手拍打吧台的用力,加重了很多。
「你不能喝酒,你喝酒會過敏的。」宮霖瀟握著汪純雪的手,擔心的說道。
「呵呵……」她推開宮霖瀟說:「憂鬱小男孩兒,你看清楚了,我是汪純雪!汪純雪。我喝酒可以喝一答,我從小身體就很好,就跟打不死的蟑螂一樣,我喝酒從來都不會過敏。麻煩你清醒一下。」
她知道宮霖瀟又把她當成林珊彤了。林珊彤喝酒會過敏,所以他才會這樣跟她說。
服務員很快,就給汪純雪準備了一排排五顏六色的酒,放在吧台上。
她連緩和一下都沒有,抓起酒杯,接二連三的喝下去。
其實,她的酒量並不是很好,只是因為心中太痛苦,所以今日才會一口氣喝下那麼多。
人在悲傷的時候,往往會在心中憋著一口氣,就算再難以下咽的東西,那也能夠吞下肚去。
「你別一直看著我呀,我一個人喝多沒意思,你也陪我一起喝呀。」汪純雪拿起一個酒杯,直接往宮霖瀟的嘴巴裡面灌去。
他被動的把那杯酒喝下去,看到汪純雪這樣,他很擔心。卻又不知道為了什麼。
「去跳舞啊。」她湊到他的耳邊,大聲的對他說道。
「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家吧。」
「家?什麼家?」那個字對於她來說,特別的敏感。「我沒有家了。你不去跳舞算了,我一個人去。」
她站起身來,向舞池裡面跑去。
酒吧往往是一個人魚混雜的地方,其中有好人,自然也會有壞人。
汪純雪穿著禮服,即便是被她撕扯了一段,那也是整個場子裡面,最引人注目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