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九章 流浪商人
第四百二十九章流浪商人
懷著戰戰兢兢的心情打開了信封,蒼勁有力的筆跡赫然躍入眼帘,的確便是蘇青親筆所寫,他心裡一陣激動,仔細一看,他先是向自己問了好,寒暄一番之後才提起昨日廟會上蘇瑩瑩的所見所聞。
「原來蘇小姐果真沒有說我壞話,還跟國師大人說與我很談得來。」張熹微竊喜,將那短短一封信來回翻看個遍,最後確定了是蘇青有意邀請他到國師府去一同論道。
沒想到廟會一遇,竟能為自己帶來這樣的機會,張熹微自打確認了蘇青的意圖后不免便有些欣喜若狂,只是並不知道蘇小姐是怎麼形容的自己,為何便會跟國師大人這般好評?他想著,嘴角復又掛起微笑,連自己都不曾察覺。
看罷了張熹微這邊,就又該看看顧思涵。
她這些日子一直在小心翼翼地保胎,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幾乎十歲之前未出閣的小姐一般,蕭寒睿更是將她看的很緊,生怕她惦記漱芳齋的事情偷偷跑出去,還安排了幾名護衛看守著,以防萬一。
「世子爺果真是太在乎世子妃了,這些日子就連奴婢二人出去都得讓人仔細檢查一番,生怕是太子妃喬裝偷跑呢!」秋葵笑著道。
「純屬是胡亂擔心。」顧思涵白她一眼,神色之間卻帶著些嬌嗔的幸福。
是啊,將她看的這麼緊,只能說明蕭寒睿對她十分在意,斷然沒有不高興的道理。
因為不能再像以前那樣時常出門,顧思涵便只能夠從秋葵和綠籬兩個丫頭那裡聽一聽外面發生的事了。
這些日子京城並沒有發生過什麼大事,因此顧思涵也不過就是聽著樂一樂,並沒有多放在心上,卻不成想不一會兒便被秋葵不經意間提到的一句話吸引了興趣。
「今日去了未央街,聽說京中最近來了一個瘋瘋癲癲的雲遊商人,晚上不知道去了哪裡,白日就會在未央街遊盪,拿著些莫名奇妙的異域商品,若是有人去問,他也不會好好賣東西,似乎就是為了尋找什麼而來。」
綠籬說著,還搖搖頭,「真不知道這個人究竟是哪裡來的,為何行為那麼奇怪,難道京禁衛對此都不作為的么?」
卻見顧思涵眉頭微皺,奇怪道,「竟然還有這樣的人,為何以前從未聽說過,你這次去未央街,可見到這個人了?」
「不曾見過,奴婢也沒有想著去找他,只是順耳聽到了這些話,就回來給世子妃講講。」
她微微一笑「若是世子妃想聽,我明天就再去打聽打聽。」
顧思涵一聽,立刻點頭道,「打聽打聽吧,畢竟京城少有外國人前來遊盪,又是那般行為奇怪,自然不容我不多想。」興許是有身孕的人都比平常敏感許多,顧思涵便是如此,現如今聽到什麼異動都不免往自己身上想。
她本就是異國之人所生的後代,身份特殊,現下卻聽說京城來了個怪人,自然不會覺得他只是普普通通的流浪商人,只怕還是有什麼背景的。
雖說不明白此人究竟是誰,但她總覺得此事與自己有關——上一世並未聽說過京城來了這樣一個人,這一世很多變動又都多多少少跟自己有些關係,那麼此人,會不會也是沖她而來,雖說現在已經和蕭寒睿成親,按道理說沒什麼值得畏懼,不過還是小心為妙。
綠籬打聽消息的本事不小,本就是活潑的性子,因而很快就去未央街的小販那裡得知了許多關於那位流浪商人的事情。
那人秉著一口南方口音,似乎是南越人,吃不慣京城的麵餅,時常要求粥鋪的掌柜為他做一種京城少見的酒糟,他並不差錢,因此粥鋪掌柜也樂意為他效勞,到了今日,他已經在京城住了許久,只怕已經有七日左右了。
「對了世子妃,奴婢還聽說,那商人一直在打聽京城有沒有姓陸的人家,不知道是為什麼,但是據我所知,京城根本就沒有姓陸的大戶人家,可若不是大戶人家,又有幾個人會和外國之人有關聯呢?」
綠籬十分好奇,顧思涵也正在思考這個問題。
姓陸的人,似乎並沒有聽說過,若說京城除了她還有什麼人跟南越有關係,只怕也就剩下爹爹和白鳳了,可是他們都不姓陸.……那麼這個人究竟是來找誰的?
心下奇怪,顧思涵幾乎就要親自去未央街會一會這個神秘的小販了,無奈卻有蕭寒睿一聲令下在先,她根本就別想出門去。
無奈之下,她只得叫秋葵和綠籬兩個丫頭這些日子多去未央街走動,好在她們二人都是極其聰明的性子,能夠理解她的意圖。如此一來,這些日子顧思涵一直期待的便是秋葵和綠籬能夠帶來新的消息。
而與此同時,她微微隆起的腹部也越來越鼓,蕭寒睿每日見了都會開心好一陣子。
「阿荷,今日我路過漱芳齋,想著你很久都不去了,就進去瞧瞧,沒成想店裡的夥計竟然在驅趕一個穿著破爛的男子,我本厲聲呵斥他,可沒想到他卻說此人並非是乞丐,而是一個莫名奇妙的外地人,每日都會去漱芳齋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但仔細一問,他又說不出個所以然,如此一來,那裡的人自然心中奇怪,久而久之,他們也就沒了耐心,可我卻覺得事情有些蹊蹺,你怎麼看?」
隨手顧思涵整日呆在府里不能外出走動,蕭寒睿還是希望她能夠知曉一些外界的事情,因為顧思涵從來就不是一個甘願呆在家中,做平常女子該做的事情的人,既然如此,他願意把白日里的見聞說給她聽。
「外地人?」她一臉驚訝——難不成這個外地人跟秋葵她們看到的流浪商人是同一位,若是如此,那人為何又跑到了漱芳齋去,難道漱芳齋的活計有人姓陸?
可是仔細一算計,那些活計根本就沒有陸姓的人,那人又神神秘秘地不肯告知原委,其中定然有所蹊蹺。
她想了想,問道,「睿哥哥可知道是哪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