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 沒有破綻
王小胖懵懂道：「沒送給誰呀，就是杜晞晨要，我尋思著咱家也不缺，就給了她兩頭鹿，三隻香獐子，哦，對了，還送了他幾隻烏骨雞。」
話還沒說完就被他爹一掌拍在腦袋上：「送什麼烏骨雞！你得多送兩頭鹿！」
一開始王小胖還以為他爹在心疼錢，聽到他爹說的話后直接傻眼了。
「皇上前昨天出獵，下了雪動物肯定藏起來了，你就送那點玩意夠誰看吶！」
王小胖這才反應過來，恰在這時，宮裡的內侍走到跟前來，端著架子細聲道：「皇上宣王小公子到宮裡走一趟。」
王小胖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他爹擠到一邊去，他看到他爹從懷中拿出一個物件遞過去，諂媚道：「不知皇上怎麼想起我家小子了，到時候請公公美言幾句。」
內侍低頭一看，是一個做工精緻的鼻煙壺，成色極好。當下會意，客氣許多：「王員外，皇上的事情，哪裡是我等能過問的，咱家奉命行事，王小公子就莫要耽擱時間了，否則，大家都擔待不起。」
王員外弄不清楚是什麼情況，只得又從懷中摸出一個金元寶塞給內侍。
「我家小子嘴笨，無論如何請公公多擔待照顧。」
內侍眼睛彎成一條縫：「好說。」
皇上賜了江童府邸，但是他幾乎沒住過，回京后大多住在靖國侯府內侍在宣杜晞晨的時候抬眼往屋裡張望了幾眼，見江童確實昏迷不醒，這才恭恭敬敬，請杜晞晨進宮。杜晞晨臨走之前吩咐青蒿跟水仙：「好生照顧江大哥。」
兩人應下，她知道早晚會宣她進宮，所以她早就想好了該怎麼應對。
靖國侯府在前門之內，自然比王小胖要快點，她進御書房之後目不斜視，俯身跪拜。
「參見皇上與諸位王爺。」
熬了兩天，她清減了不少，昨晚又一晚上沒睡，臉色看起來自然要差一些，跪在地上不吭聲，看起來倒也有幾分楚楚可憐的味道。宣帝咳了一聲，吩咐高欽：「把世子攙扶起來。」
杜晞晨趁勢被將重量大部分壓在高欽身上，略微有點艱難的從地上站起來。看得旁人有幾分不憐惜。
齊成問道：「世子，可否說說狩獵前一天林子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江統領為什麼會身受重傷？」
聽到這個話題，杜晞晨本能的往後退了半步，垂頭開始瑟縮。要在溫暖的環境里演好這個動作不容易，幸好她度過一點心理學的書，知道怎樣才會引起旁人的同情。她的外表確實是一個很好的條件，像是羔羊一般毫無反抗能力會讓人降低防備。
杜青山以為她是真的害怕，上前用雙手按住她的雙肩安撫道：「晞兒不要怕，把事實說出來。」
杜晞晨「哽咽」一聲，怯怯的抬頭看了一眼，又快速的低下頭去，小聲道：「前天下午，我跟江大哥在林子里巡視，江大哥說林子里的獵物太少了，讓我想想辦法。我就……」她頗為不好意思的看了宣帝一眼，接著道，「我就派人去找王志文，去他家弄了獵物。準備回去的時候，突然有人偷襲我們！」
她頓了頓，抽了一下鼻子：「我們想往前跑，可是有人在樹上放暗器，逼得我們退回到林子深處。眼看著天黑了，江大哥著急，就自己引開殺手，讓我回來報信。」
她說的本來就是事實，但是聽的人有點不耐煩了，齊晟追問道：「那後來呢？為什麼沒有報信？」
杜晞晨怯怯的瞥他一眼，立刻垂下頭去做驚恐狀，雙手使勁兒揉搓著衣角。
「我……我迷路了！天太黑看不到路，後來不知道怎麼回事竟然又繞回去了，正好遇上身受重傷的江大哥，他當時傷得好重，好幾次差點斷了氣……」
杜晞晨吧嗒吧嗒掉下淚珠子，毫不顧忌形象，放聲大哭並不能引起人們的同情，相反，默默地隱忍的哭泣才最能表達情緒。她哭的很傷心，加之有內侍和太醫作證，江童的傷確實很重，所以宣帝對她的話信了大半。但是總感覺哪裡怪怪的，好像刻意隱瞞著什麼。
「那後來你們是怎麼出來的？」
久不說話的齊文問道，他一下子問到了關鍵，如果能自己出來，為什麼不在狩獵之前出來？他雖然沒有責備的意思，但是卻引領著眾人的思路去質疑質問。
杜晞晨解釋道：「聽到狩獵的鼓聲的時候，江大哥剛剛清醒，非要出去阻止皇上，但是我們剛一出去就遇到殺手，江大哥身上又挨了一劍才將那人殺死！我們不敢出去，一直等到天黑才小心翼翼的出來。」
「本王曾派人進去尋找你們。」齊文的語氣平淡，「是在你們出來之前，世子不會沒有聽到吧。」
杜晞晨點點頭：「聽到了，但是不敢出來。因為我們白日里出來遇到的殺手就穿著官服，江大哥受了重傷，我不敢冒險。」
她的回答沒有任何漏洞，但也正因為如此，才讓人感覺到有點彆扭，但是具體哪點彆扭，又說不上來。
內侍趁著這個空檔進來稟告：「皇上，王小公子在門外等候。」
宣帝沒說話，齊驁點點頭，背時退出去引王小胖進來。王小胖被眼前的陣仗嚇住了，顫顫巍巍的跪在地上，連聲音都在打哆嗦：「草……草民叩見皇上，皇上萬歲萬萬歲！」
宣帝揉揉額頭：「你起來吧。」
「謝……謝皇上。」
他剛站起來，齊成就開始問他：「前天世子可有找過你？」
王小胖搖了搖頭，老實道：「世子沒找過我。」
空氣里一陣靜默。
「不過，她派了三哥士兵來茶樓找我，讓我給她弄兩頭鹿，我尋思著家裡有很多，就給了。」
「大概是什麼時候？」
王小胖眼睛朝上思考了一會兒：「具體是陳不記得了，反正就是午後，吃完午飯，我們幾個同窗在茶樓聽說書呢，突然就來找我。」
齊成點頭：「嗯，沒你什麼事了，下去吧。」
王小胖一臉疑惑的看了一眼杜晞晨，不過杜晞晨沒看他，他癟癟嘴，鬆了一口氣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