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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7章 重色輕友

  第617章重色輕友


  「你們兩個小屁孩,有什麼好想的。」


  曼羅女王笑得像一朵怒放的玫瑰:「本寶寶要想,也是想粉嫩嫩的小鮮肉,想著怎麼多納幾個男寵,用來充實後宮。」


  「壞女人,重色輕友,我們也不會想你。」


  畫舫泊近雲水居的岸邊,行宮大總管考慮到天氣炎熱,將晏席擺在迎賓殿寬大的游廊上。盛夏時節,游廊上方覆蓋了一層綠綠的爬藤,還開著一種不知名的紫色小花,那花有著淡淡的幽香。


  或有哪條藤蔓不甘於寂寞,俏皮的自游廊上方垂下,蔓枝上還掛著幾朵紫花的小花,爭奇鬥豔。


  游廊一面臨水,別一面是樹蔭,加上密密的爬藤擋住了炎熱,清風吹來,涼爽得很。


  在葡萄園那會,承親王府那兩個胖子得了陌子寒命令,千里迢迢從北漠京城趕回了落鳳郡。


  婚宴的菜式,自然由那兩個胖子掌勺。


  各色涼拌菜式,各色甜點飲品,再加一些稀奇的冰鎮菜,擺滿各各桌子。


  在這樣的炎熱的天氣,哪裡能吃下油膩的食物?

  所以這些菜式,博得了貴賓們的交口稱讚。


  「蕭四小姐,這是哪個廚子做的菜式?」


  「是啊,夏天吃這些菜很涼爽!」


  「果然是行宮的廚子,做出的菜也別緻的很。」


  「啊,這個是什麼,好甜啊!」


  「好好吃!」


  眾人嘗過菜后,上的最後一道甜點是冰淇淋,備受各位女眷的。


  鳳染傾那天被薔薇纏著要賺錢的法子,剛有了入股雁客來的想法,蕭三公子隔天派人主動找上行宮。


  薔薇入個指甲蓋小股的願望,在婚禮前一天已經實現了。


  而除了蕭三公子本人,鳳染傾算是雁客來第二大股東。


  所以有必要趁著這個婚宴,做個廣告。


  「這些菜式都是雁客來的廚子準備的。」


  鳳染傾感覺薔薇成個親,她比新娘還累呢!


  「雁客來在北漠南唐各地都有分店,大家如果喜歡吃這些菜式,可以光顧落鳳郡的雁客來總店,婚宴上還有很多新菜式沒擺上來,去雁客來都能嘗個鮮。」


  「這是雁客來的廚子做的?」


  「當真太美味了!」


  「爽口清涼~!」


  「這個又冰又甜,好好吃啊!」


  「怎麼那麼快被搶光了?」


  「我們晚上去雁客來吃吧,想吃多少點多少……」


  這個廣告做得非常成功,別緻一格的菜式由得婚宴打開了一個全新的局面,今天來參加婚宴都是落鳳郡有頭有臉的商家,鳳染傾可以想像到,雁客來以後想不火都難。


  如果她有一天不在落鳳郡,那薔薇有了雁客來的股份,也可以和風影過得很好。


  廣告效應也差不多了,今兒又是薔薇的婚宴,萬不能喧賓奪主,所以她朝薔薇和風影使了眼色,示意可以敬酒了。


  這敬酒,自然是敬比較有份量的人。


  首先一定是蕭家派來的貴賓,接下是林家、李家,名單鳳染傾已經擬好,薔薇和風影在宮婢的引領下,按著順序進行就好。


  除在前面引路的宮婢,還有另外幾個宮婢端著盤子跟在新郎和新娘身後,專門負責接收各家各府的禮物。


  蕭家給的是一套體面的金飾頭釵。


  而林公子出手,竟然是一對老坑種的翡翠鐲子。


  這一出手,引得眾人一陣嘩然。


  「他這是什麼意思?」


  「是啊,競技時得了一對小小的翡翠扳指,結果給了不低於那對扳指成色的翡翠鐲子。扳指那麼小,鐲子這麼大,這不是誇本的買賣嗎?真不划算!」


  「你懂什麼?林公子這是有舍有得。試想林公子本來與蕭三公子是摯友,自然要給蕭四小姐幾分面子。」


  「是啊,林家那麼有錢,一對翡翠鐲子算什麼?」


  開了蕭家和林家這個頭,看在蕭四小姐的面子上,又加上彼此間有攀比的心理,貴賓給的禮物都特別豐厚。


  這麼一圈下來,幾個盤子已經裝滿了!


  說真的,林公子拿出一對翡翠鐲子時,鳳染傾也是驚了一跳,只須瞟一眼,便知道那鐲子的成色不輸於她在玫瑰島上的那對彩頭扳指。


  薔薇雖然與她情同姐妹,但對外一直宣稱是個婢女。


  林家公子這一出手,當真算是大手筆。


  鳳染傾對他這個人不了解,不過看他的行事作風,也難怪蕭家三哥願意與他為友,的確是一個聰明人。


  林公子一觸上那道目光,心裡生出一種詭異的滿足感。


  她將雁客來的菜式搬到婚宴上,然後又告訴各位貴賓雁客來還有許多新菜式,這不明擺著為雁客來的生意再添上一把火。


  她這樣的女子很特別。


  既有大家閨秀的才情,又能兼并商家之女的鑽營,或許是她本身的坦然,這兩者結合在一起,不會有一絲違和感。


  正是因為如此,北漠京城那位,才放心將自己的心血落鳳郡交到一個女人手上。


  扮成林公子的楚雲飛看鳳染傾看得失神,新人敬完酒,這宴席也要散了。


  北漠民風開放,沒有那麼多男女之嫌,所以男女坐在一張桌上用膳,也是很坦然。


  這宴席已經散了,有些貴賓也站起身來準備離席出宮,李小姐見林郎一直看著遠處魂游天外,猜測他一定在想著怎麼將扳指送給自己?


  所以,甜美的一笑,她扯了扯他的衣袖:「林公子,咱們一起出宮吧!」


  「不了!」


  楚雲飛回過神來斷然拒絕,看李小姐一臉失落,寬慰她:「本公子還有要事要處理,李小姐先走,改天一定登門拜訪。」


  登門拜訪?


  難道是來下聘禮?

  會帶上那對翡翠扳指嗎?


  李小姐心裡狂喜,乾脆利落道:「那琴兒記著林郎的約定,先走一步了!」


  「嗯!」


  楚雲飛漫不經心應了,眸光卻瞟向鳳染傾的背影。


  他多麼希望,摟在她腰上那隻手,不是陌子寒的,而是楚雲飛的。


  婚宴上的人已經走得七七八八,他再耽擱下去,會引人注目,所以也站起身。


  為了分散客流,行宮大總管開了東側西側的門,跟前門一樣,也有重兵守著,林家的馬車停在東側門,楚雲飛離席后往東側行去。


  一路順利出了東門,楚雲飛登上了林家的馬車。


  夏天本是酷暑難耐,各府等在東門的馬車,車夫都戴上了草編的帽子,帽沿很寬大,遮住了半邊臉。


  楚雲飛腦子裡全是鳳染傾的影子,是她吹笛子的模樣,她言笑晏晏的招待貴賓,是她說話時那飛揚的神采,外表溫柔,卻有著一般女子沒有的明朗。


  那種自信從骨子裡散發出來,在他眼裡便鍍上了一層如陽光一樣的金芒,她在避暑山莊外雕刻在笛子的神女,在他心裡活了過來。


  「去天上人間!」


  「是,公子!」


  戴著草帽的車夫應了一聲,然後一揚馬鞭,馬車飛縱進東側的樹林。


  去天上人間應該往右街走,怎麼反而進了東側的樹林?

  楚雲飛回過神來,一掌擊過去,厲聲喝道:「你是誰?」


  「楚雲飛,你應該感到榮幸,是本王為你親自駕車。」


  樹林里空無一人,車夫輕易避開了楚雲飛的掌風,往後一甩鞭子,準確無誤將人從馬車裡卷飛出來,滾落下鈄坡。


  楚雲飛這才感覺到內力全無,而扮成車夫的陌子寒,一步一步朝他逼來。


  陌子寒似乎並不著急,篤定能將他碎屍萬段,眸光里隱有殺機,卻偏偏要在老鼠死前,狠狠的戲弄一番。


  眼看著陌子寒一步一步逼過來,楚雲飛咬牙切齒:「卑鄙,你下毒?」


  「楚雲飛,你跟本王說卑鄙二字,當真可笑,你挾持丫頭,在她身上種下血蠱,你做出這種天人共憤之事,還有臉說本王卑鄙。」


  陌子寒一掌擊向他:「成王敗寇,本王做事憑心隨性,再說跟你這種反賊餘孽,有什麼道義可言。今天,便是你楚雲飛的死期。」


  陌子寒那一掌用了十成十的功力,楚雲飛現在內力全失,避無可避,所以一個翻滾,迅速往鈄坡下滾去。


  先前挨了一鞭,現在又中了一掌,一口血噴出來。


  不過,在滾落的過程中,他迅速從懷裡掏了一顆藥丸服下去。


  這個細節落在陌子寒眼裡,他絕不會給楚雲飛自救的機會,憑他對丫頭做下的惡事,死上一千一萬遍他依然不解恨。


  所以掌風如影隨形,每一擊都用了十成十的功力,誓要將楚雲飛碎屍萬段。


  「躲啊!你躲啊!」


  陌子寒居高臨下看失去內力的楚雲飛,像看一隻可憐的鼠蟻,先是一掌擊斷了他的腿骨,能聽到骨頭碎裂的聲音清晰的傳來。


  然後,接下來掌風震到他手臂上,又是一聲骨頭碎裂的聲音傳來。


  掌風接來不斷的劈下去,楚雲飛身上素色的袍子已經染上了不少斑斕的血跡。


  他顫著將笛子取出來,陌子寒冰寒的冷笑一聲:「少費勁了,這林子里倒是有一窩毒蛇,本王從白太醫那裡取了一點雄黃散,那蛇跑光了!」


  「你算得真准?」


  哪怕是如此落魄,哪怕是被算計完全沒有招架之力,楚雲飛這個怪物依然不溫不火。


  「下在酒力的藥物,也是你向白太醫要來的?」


  「沒錯,那葯無色無味,普通人要七天七夜才能恢復修為,就算以你的功力,沒有一天一夜葯勁也不會過去。」


  「我不後悔,我不後悔……」


  楚雲飛一口血狂噴出來,暈過去前喃喃都是這句話。


  樹林里湧出一批黑衣人,在陌子寒的示意下,將楚雲飛圍起來。


  老鼠玩夠了!

  是時候在他尾巴上點一把火,將他徹底焚盡。


  想到他對丫頭下血蠱,想到他用血蠱控制丫頭做下那件事,陌子寒心裡燃燒著滔天恨意,他凝聚了十成十的掌風,打算將他渾身的骨頭震碎,然後再一刀一刀割下他的肉,讓他死無全屍。


  出掌了!

  一掌擊去,楚雲飛將永遠消失在這個世界。


  然而這股掌風卻偏了,被另一股更勁道的掌風化開來,震斷楚雲飛身後一大片樹。


  陌子寒感覺眼前閃現了一個中年書生扮相的人影,然後那影子化成一股風,挾著楚雲飛消失在樹林里。


  「哎啊,你這傻小子,啰嗦個什麼,早該一掌劈下去,真是優柔寡斷。」


  楚雲飛被一股風捲走后,樹林里出現了一個中年道士的影子,恨恨朝陌子寒瞪一眼:「罷了,你和那丫頭一樣不省心,還要老朽為你收拾殘局。」


  然後,中年道士也化為一股風,追著前面那股風去了。


  一股風過,另一股風過,只在眨眼間,不但是陌子寒,連那些黑衣影衛也以為是幻覺。


  可地上的人已經不見了,這是事實。


  第一次見那丫頭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外公,竟被說成優柔寡斷?


  有誰能想到,萬年不遇的書痴怪會突然出現在落鳳郡?


  在關鍵時候救走了楚雲飛。


  陌子寒恨恨的一掌劈向樹林,林木倒了一大片。


  他不是優柔寡斷,楚雲飛對丫頭做的事情,碎屍萬段已經不足以泄恨,他想在他死前,讓他知道什麼是痛徹入骨,讓他也嘗一嘗,自己心裡那份痛楚。


  「主子,追嗎?」


  為首黑衣影衛避開倒下的林木,主子一怒,山河震碎,他問話時也小心翼翼。


  「本王即刻命人封鎖出入落鳳郡的關口。」


  只要能滅了楚雲飛,付出再大的代價也在所不惜。


  「你帶人速速去追,不管用什麼辦法,務必要將受傷的楚雲飛翻出來。」


  陌子寒咬牙切齒:「死要見屍,活著,也要萬箭穿心,然後再將他的人頭給本王帶回來。」


  太可怕了!


  自家主子這是有多恨楚府餘孽?

  黑衣人帶著一群人追著那股風消失的方向而去,有主子派出駐守的落鳳郡的官兵封鎖各個閘口,相信那人縱使再神通,想要帶楚雲飛出關,也不容易。


  夜暮降臨行宮!


  整個落鳳郡雞飛狗跳,而行宮卻是最安寧喜慶的地方。


  上次鳳染傾成親,眾人是懾於陌子寒的威儀,才不敢鬧洞房。


  依著北漠的風俗,洞房越是鬧得凶,新郎和新娘以後的生活才能更幸福美滿。


  所以,夜幕剛剛降臨行宮,早早用過晚膳的眾人圍著鳳染傾,拿出各種準備好的道具,想要火熱的鬧一回薔薇和風影的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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