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需要消毒!
第161章,需要消毒!
在陶笛的示意下,女傭推著筱雅坐電梯下樓。
三人一起來到住院樓後面的後花園裡面散步,寒冬季節,接連兩場大雪過後,天氣越發的乾冷。地上,光禿禿的樹枝上,路燈上到處是一片蒼茫的白色,像是給大地穿上了一件白色的大衣。就連花園中冬夏常青的松樹和柏樹也被一層蓬鬆松的白雪覆蓋住了。
後花園中有三三兩兩頑皮的孩子,即使還病著,也忍不住下樓來看雪景,呼吸新鮮空氣。只是他們的家人,不放心的給他們裹上了厚厚的棉衣。
一縷縷陽光從彤雲密布的天空中傾灑下來。暖洋洋的光線籠罩在周遭,忖的世界多了幾分暖意。
走了一會後,筱雅在不知道誰堆著的雪人面前凝神。
陶笛一直有小心翼翼的注意著筱雅的神情,見她看著那個雪人,她揚唇輕語道,「怎麼?你很喜歡雪人嗎?」
筱雅眸光瑩然,輕輕的點頭,「是啊,小時候我很喜歡堆雪人呢。」
她像是陷入了曾經美好的回憶當中,忍不住涓涓而語,「小時候,只要遇到下雪的天氣,我總是纏著母親帶我去季家。到了季家之後,我就會纏著堯哥哥陪我去堆雪人。堯哥哥小時候就很酷,一開始根本就不願意搭理我。後來也是被我纏的沒辦法了,我喜歡哭鼻子,他很嫌棄我哭鼻子。才勉強的答應帶我去堆雪人,而我又很懶,我總是喜歡指揮著堯哥哥自己卻不喜歡動手的。久而久之,堯哥哥也習慣了。等到稍微大點,只要外面有積雪,他就會帶我去堆雪人。」
「你可能不知道,堯哥哥小時候就很聰明。曾經我因為雪人的鼻子做的不漂亮而不開心,堯哥哥很快去就去廚房找了一個尖尖的朝天椒給雪人安上鼻子。那雪人頓時就可愛多了,小時候還有很多趣事呢。堯哥哥的母親很喜歡作畫,我也喜歡畫畫,她經常教我畫畫。還有姑姑……」
她說的有些激動了,小臉上綻放出恬然的笑容。一回頭,看見陶笛正看著她。
她連忙低頭道歉,「抱歉,想到小時候的事情我就容易激動。」
陶笛淡淡道,「沒事,激動很正常。畢竟回憶曾經的美好,也是一件趣事。」
筱雅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她,「算了,不提了。都已經過去了,都過去好久了。」
外面的天氣實在是冷,陶笛凍得小手有些冰涼,忍不住放在唇瓣輕輕的哈氣。她看見筱雅身上的羽絨服領口敞開了些,就彎腰幫她把拉鏈往上拉了拉,輕笑,「注意保暖,小雅妹妹。」
筱雅輕輕點頭,微笑,「謝謝嫂子。」
陶笛站起身,看著不遠處的白色雪景,突然有些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小雅,你說人是應該活在回憶當中還是活在現實當中?」
筱雅臉上的笑容微微一怔,有些不解的輕輕蹙眉,「嫂子,你……這是什麼意思?」
陶笛抬眸看著女傭,女傭識趣的走開了。
然後,她又看著筱雅,清脆的嗓音宛如百靈鳥在林中穿梭,「沒什麼特別的意思,就是突然有這樣的疑問,想跟你聊聊。」
筱雅臉上的笑意慢慢的又浮現了出來,「恩,這個問題我想大多數人的答案都會是後者。」
陶笛抬起明亮的眸子,「那麼你呢?小雅妹妹,你覺得呢?」
筱雅又笑,「我也是個平凡的女孩子,我的答案肯定也是後者。我覺得人是應該活在現實中,回憶再美好也是曾經。」
陶笛微微點頭,「是啊,這一點你跟我想的是一樣的。那麼,現任跟初戀之間,你覺得男人會怎麼選擇?」
筱雅終於笑不下去了,「嫂子,你……你的意思是?」
陶笛是個乾脆直接的人,剛好這裡也只有她們兩個人,索性她就直白道,「我的意思很簡單,我的意思就是想問問小雅妹妹是不是真的放下跟我老公之間那段所謂的青梅竹馬的感情了?」
筱雅放在輪椅扶手上的手指微微用力,不答反而是輕聲問,「嫂子怎麼會用所謂這個詞?難道你不認同我曾經跟堯哥哥之間的青梅竹馬?」
陶笛淡淡揚唇,「不是我不認同,是有些事情當事人也渾然不知的。我老公那個人性格倨傲淡漠,你曾經給過他溫暖,他也許曾經把溫暖錯當成什麼也說不一定。」
筱雅突然嘴角勾起一絲不屑的弧度,冷冷的道,「嫂子,我原來以為你跟其他的女人不一樣。我以為你活潑可愛,善良溫柔,還明事理能給我堯哥哥幸福。可是現在看起來,也許是我看錯了。你好像也有很多女人身體的那種通病,就是狹隘和妒忌。雖然我沒結過婚,可我知道婚姻當中最可怕的就是你這種狹隘和妒忌心理。」
陶笛沒想到她會反過來討伐她的不是,她也冷冷的勾唇,「這可不是我的狹隘和妒忌,你有沒有想過我說的這種可能性?」
筱雅搖頭,眸底閃過一絲堅定,「我從來沒想過你說的那種可能性,雖然我現在已經完全放下堯哥哥了,可我還是不能否定我們之間曾經的感情。你沒有參與過我們的過去,自然也就不會了解我們之間曾經的感情。如果你實在是要懷疑,你可以去問問姑姑,問問輪子哥,還有季叔叔。他們都是我跟堯哥哥曾經感情的見證人,嫂子,你今天一早找我出來聊天。不會就是為了跟我說這些吧?你是在妒忌我跟堯哥哥之間的過去?」
陶笛這會最強烈的感覺就是這個筱雅真的沒表面上看上去那麼簡單,她雖然語氣很溫柔平和,可卻是字字珠璣。每一句話看似柔弱,事實上卻是對她最有力的反駁和指責。
這個筱雅似乎比施心雨聰明多了,施心雨在之前對她挑釁的過程中,總是落下風,很容易被她反過來氣到吐血。
可這個筱雅,卻是總能輕易的將問題反射到她自己的身上。她不急不躁,不咸不淡的說出來的話,實則上卻是對她一種反過來的挑釁。
還真是不簡單。
不過,她陶笛也不是個吃素的主兒,她看著筱雅揚起笑容,「小雅妹妹說笑了,我有什麼好妒忌的?其實,你跟季堯之前曾經的那段感情是溫暖也好,是感情也罷,都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現在,現在的情形是我是季堯的小妻子,你也一口一個嫂子的叫著對吧?」
筱雅手指頭又蒼白了幾分,隨即也笑,「誰說不是呢?你現在是我嫂子,還是我堯哥哥孩子的母親。嫂子,你跟我強調這些不會是有點患得患失吧?你是在擔心我回來會跟你搶堯哥哥嗎?」
陶笛搖頭,「這不是擔心,我對你堯哥哥是有足夠的信任的。我是關心你,想提醒你不要在不合適的人身上再浪費時間和精力。雖然你現在過的不是太好,可你堯哥哥可以給你經濟上的幫助,然後你可以找到欣賞你的男人,重新開始新的戀情。」
筱雅美眸輕輕的眨了眨,伸出白皙的小手輕輕的挽起一縷碎發別到耳後,那張精緻的小臉上一臉的恬然,「那就謝謝嫂子關心了,不過嫂子以後還是不要再為小雅操心了。小雅已經三十多歲的人了,自己做事會有分寸的。」
陶笛故意道,「跟你堯哥哥沾光,你雖然三十多了,我才24歲,可你還是得叫我一聲嫂子。既然我把你當妹妹,關心你也是應該的,你別多想。」
筱雅輕盈的揚起唇角,「嫂子你真善良。」
陶笛心底早已有些無語了,通過這次的談話。她更加確定筱雅沒那麼簡單,筱雅很聰明。跟她對話,簡直是跟甄嬛傳裡面的對白似得累人的很。筱雅是一再的表現出自己的溫柔,恬靜,可說出來的話總是故意讓她心理不舒服。
可她偏不著她的道,筱雅越是這樣,她越是表現出不以為然的模樣。
所以,筱雅這麼說的時候,她故意笑道,「是哦,你堯哥哥也一直誇我善良。說我像是溫暖的陽光,善良又可愛。」
筱雅臉上的笑容是無時無刻的瀰漫著,只是脊背微微的挺直了。
她現在是跟陶笛面對面談話的,而她這會恰巧看見季潔也從住院部大門口出來了。似乎是有些不放心她出來的太久了,找過來了。
她的眸底閃過幾不可見的陰冷,手指悄悄的放下輪椅的剎車,「嫂子,其實我還想跟你說一句話。這世界上,是你的東西別人搶都搶不走。不是你的東西,你勉強留也留不住。」
陶笛輕輕蹙眉,尼瑪,這又是挑釁她?
她想開口的時候,筱雅又連忙道,「嫂子,這裡好冷。我有些累了,今天就不聊了吧。我們回去吧?」
陶笛心想也行,反正她已經達到自己的目的了。她今天來就是試探筱雅的,這一試探筱雅果然是不簡單。她轉身想去喊已經退讓到一邊的女傭過來推筱雅回去,腳步剛移動。
她的手就被坐在輪椅上的筱雅給拉住了,她不解的蹙眉,回眸,「怎麼了?你不是要回去嘛?我去叫女傭來推你。」
筱雅卻突然笑道,「嫂子,你聽見剛才那邊那兩個人說話沒有?他們說我們兩人看上去有些像,還說我們是姐妹。你說……當初堯哥哥跟你閃婚的時候是不是也覺得你跟我很像啊?」
陶笛一聽這話眉頭擰成結,這話任誰聽到都不會開心了。她蹙眉,輕輕掙脫開筱雅的手,冷嗤了一句,「無聊!這個問題我跟你季堯哥哥求證過了,他說一開始是。可後面就不是了,因為我們兩個人是完全不相同的性格。你別妄想激怒我,我已經不介意這個話題了……」
可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看見筱雅的輪椅快速的往後滾動。
她吃了一驚,她根本就沒用力啊。
這邊是一條淺坡道,筱雅驚恐的大喊著,「嫂子,不要!嫂子救我!!」
她的一隻手還快速的按了自動輪椅的倒退鍵,本來這個淺坡是不會那麼誇張的後退的。可她鬆了剎車,又按了倒退鍵。即使陶笛並沒有用力甩開她,她也像是被甩開的樣子。
筱雅的之所以按倒退鍵是因為已經注意到坡道的盡頭就是一個石凳,而她只要倒退速度過快,撞到石凳上面。再因為輪椅跟石凳之間撞擊出的慣性,輪椅就會再次彈回來。而她只要趁著陶笛慌亂無措的時候,再次按前進鍵,就能撞上陶笛。
陶笛現在懷孕,這樣一撞,她的孩子……
她驚恐的叫的很大聲,輪椅果然撞到了石凳,然後因為慣性又彈了回來。
陶笛的確是驚慌失措了,可她很快就意識到這是筱雅故意的。所以,她很警惕的閃了閃身子。
然後就看見筱雅的輪椅彈了回來……
筱雅沒料到陶笛的反應這麼快,所以她彈回來的輪椅沒撞到陶笛,反而是方向一偏直接衝進花園中。
花園的邊上是有花壇石的,輪椅的滾輪撞到了花壇石,然後反倒了。
驚恐無比的筱雅就這樣被撞進花園當中,輪椅翻在她身上,她發出痛苦的呻吟聲。
這邊的動靜讓很多人側眸看過來,季潔正在往這邊走來,自然也看見這一幕了。她驚慌的呆了兩秒,驚叫道,「小雅!!」
她瘋了一樣的衝過來,衝到花園中扶起小雅,緊張道,「怎麼樣?小雅,你沒事吧?」
筱雅的身上滿是積雪,就連頭髮上也滿是積雪,她一臉痛苦的捂住自己的小腿處呻吟,「好痛,好痛……姑姑……我好痛……」
季潔一看,她的小腿都被輪椅壓的出血了。有鮮紅的血跡滴到白色的積雪上,那樣的觸目驚心。慌亂的捂著她的小腿,心疼道,「怎麼傷的這麼重?筱雅……還有哪裡傷的?」
筱雅的雙手也被壓傷了,手腕處也流血了,她看著姑姑心疼的樣子,卻堅強道,「沒事,沒事,不嚴重的。」
季潔緊張的聲音都在顫抖,「還說沒事,你看你流了多少血?」
之前退到一邊的女傭聽到動靜,也趕緊跑了過來。
陶笛一臉的驚恐未定,心臟跳的噗通噗通的。剛才筱雅自導自演的那一幕,真是讓她心有餘悸。
季潔剛才在遠處看見陶笛好像甩了筱雅一下,才會發生這樣的意外,這會忍不住回眸埋怨的瞪向她。
陶笛沒做虧心事,自然也就不心虛。所以,在季潔這麼瞪著她的時候,她淡定的看向季潔。
也許是因為季潔之前心底就對陶笛心存愧疚,所以她很快別開視線,沖著一邊的女傭沉聲喝道,「你還傻楞著幹什麼?還不快點過來幫忙?」
女傭也有些呆了,被這樣一呵斥,才連忙上前去幫忙。
筱雅這樣一摔,的確是摔的不輕。輪椅都已經摔壞了,她的小腿和胳膊上滿是鮮血。
被扶起來的時候,臉色慘白的驚叫著,「不行……我的腿動不了……好疼……一點都動不了。」
季潔慌了,又忍不住沖著陶笛喝道,「小笛,你傻了?快點去叫醫生過來。」
陶笛明知道這是筱雅故意而為之,可是眼下這種情形她也不好不去叫醫生,她只好去叫來醫生。
醫生來了之後,為筱雅簡單的檢查了一番,給出結論。初步估計是小腿骨裂……
季潔心疼的叫道,「她身上還有那麼多傷沒好,怎麼就又骨裂了??」
醫生很抱歉的看著她,「這是初步估計的結果,具體還要等到進一步檢查。筱小姐估計是動不了了,我去裡面讓護士yoga擔架床推她去做檢查。」
醫生離開后,筱雅的額頭上已經疼的滿是冷汗了,她抓住姑姑的手臂,艱難開口,「姑姑,沒事的……我沒事的,你別心疼。」
季潔心疼的眼角都濕潤了,「我怎麼能不心疼?你說你這孩子怎麼就這麼命苦?剛才是怎麼了?出來散個步怎麼會搞出這麼大的意外?」
說完她看向陶笛,眸光複雜無比。
其實,她很想責備兩句,可是因為心底對陶笛的那一份愧疚,又開不了口,只能強壓下。
陶笛只是很淡定的道,「姑姑,這事跟我沒關係!」
筱雅也馬上懂事的點頭,一臉痛苦的跟姑姑解釋,「是的,姑姑,這事真的跟嫂子沒關係。我剛才跟嫂子開玩笑,她可能不高興了,所以才掙脫了我的手。而我自己也是不小心,居然鬆了剎車,這才會出意外的。這事是我自己不小心,跟嫂子一點關係都沒有。」
季潔最終只是無奈的嘆息了一聲,道,「你這個可憐的丫頭,這到底要受多少苦啊?」
筱雅搖頭,「沒事,這點疼痛我都能忍的。真的沒事……」
護士找來擔架床,把筱雅抬了進去。
季潔連忙跟在後面,一張臉緊張的面色蒼白。
陶笛跟女傭站在原地……
女傭關心的看著她,「少奶奶,你沒事吧?剛才到底是怎麼了?」
陶笛輕輕搖頭,「我沒事,放心,傷不了我。至於剛才怎麼回事,我也有點懵。我其實不確定筱雅是不是故意的?因為那邊的確是有個淺破,滑下去再因為慣性彈回來的確是有可能的。」
女傭一心袒護陶笛,謹慎提醒道,「哎,反正這個筱小姐以後還是少接觸。避免接觸,就避免傷害,管她到底是不是故意的?」
陶笛笑了,「恩,說的在理!」
跟在陶笛後面的兩名保鏢在關鍵時候是準備衝出來的,只是意外發生的很突然,也很快。他們沒來得及衝上來,陶笛自己敏捷的閃身了,所以他們也就沒上前。
回到季堯的病房,陶笛還是一臉淺淺的笑容。
季堯正在看文件,對於他這種工作狂來說。幾天不處理公事,那簡直是莫大的煎熬。
「老公,我又回來了!」陶笛俏皮的跟他打招呼。
季堯這才抬眸,眸光從文件上移到她的小臉上,那深潭般的眸底一道深邃的眸光閃過,伸手拉了她一把,「過來,陪我工作一會。」
陶笛有些汗噠噠,「老公,你還真是對得起工作狂這三個字。」
季堯看著她慢慢的揚起薄唇,磁性的嗓音在空氣中擴散開來,「努力賺錢,養你們!」
他看著她,又看向她隆起的腹部。那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陶笛剛才在後花園經歷的慌亂,在男人這樣的眼神之下,得到一點安慰。她走上前,輕輕抽掉他手中的文件,然後一臉認真的道,「老公,我有事情跟你說。」
季堯拍了拍身邊的位置,示意她坐到身邊來。
陶笛乖乖的坐到他身邊,然後嘆息了一聲,有些小聲道,「老公,如果我跟你說我感覺小雅這個人不那麼簡單,或者說她心裡還沒放下你。你會不會相信?」
季堯眸底閃過一抹深意,「發生什麼事情了?」
於是乎,陶笛就把昨晚收到陌生人簡訊,和今天筱雅出意外的事情都跟季堯說了。
季堯聽了之後,劍眉微微的擰了擰,眸底閃過一絲慌亂,「你沒傷著吧?」
陶笛感受著他的緊張,心底一暖,搖頭,「沒有!你的小妻子是那麼容易傷著的人嗎?」
季堯大手輕輕撫摸她的腹部,鬆懈了幾分神色,「沒傷著就好。」
陶笛又問,「老公,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你快點回答我好不好?」
季堯眸光沉了沉,俊臉上閃過一抹思量,然後坦白道,「實話,我不願意相信!我跟小雅認識了二十幾年,她其實是跟簡單的女孩子。站在我的立場去思考這件事,我覺得是意外的成分多一些。至於你說的昨晚陌生人簡訊那件事,我覺得是跟之前你在阿爾卑斯山收到的那張紙條是同一個人所為。」
陶笛眨了眨眼睛,沒說話,只看著他。
季堯說完后,看她沉默,有些緊張的揉她的發頂,「怎麼?我這樣說你不開心了?」
陶笛點頭,「是有點。」
季堯將她摟進懷中,又繼續理智道,「我的話還沒有說完,站在我的立場去想我是不願意相信的。因為之前我了解小雅,但是站在你的立場去考慮這件事。我也能理解你的想法,理解你的擔心。因為你不了解小雅,你很在乎我,你自然會小心謹慎。不過,既然你坦白的提出了你的疑慮和擔心,我以後也會多留意小雅的。」
陶笛了解這個理智的男人,他從來不會哄人。他很理智,不過他的話也很有道理。
她懷疑小雅,只是憑著自己的感情,一點證據都沒有。
她總不能就憑著這點直覺去跟季堯胡鬧,說小雅就是居心不良吧?
今天小雅出意外的地方她也仔細留意過了,的確是坡道,滾下去也是有可能的。
而且,今天她最大的疏忽,就是不了解輪椅。她沒有提前留意輪椅的剎車有沒有拉起來?所以,她沒證據。
沒證據的事情,只能隨便說說。而且,男人也給了態度了,說是會留意的。
她還能再多說什麼?
她只好戳著男人的胸膛,警告道,「我管不了小雅怎麼想,但是我必須要知道你是怎麼想的。你說說看,如果小雅沒放下你,你會怎麼想?」
季堯有些無奈的看著她,霸道道,「我以為我說的很清楚了,在小雅回來的那一刻。」
陶笛想了想,小雅剛回來的時候,那天在醫院回家男人的確是說過。他說即使小雅回來了,他們的結婚證也不會變成假的,她肚子里的寶寶也不會不存在的。他的態度,的確是很堅定。
她笑了,「嘻嘻,我懷孕記性不太好了。你再說一遍我聽聽。」
季堯看著她可愛的小模樣,忍不住寵溺的勾唇,「不管她有沒有放下我,我跟你之間都不會改變的。換句話來說,我已經放下了那段過去!」
陶笛心情頓時美美噠,「老公,給你一百個贊!」
季堯又坦誠道,「我現在只把小雅當妹妹看待,她曾經給了我很多溫暖,溫暖了我曾經黑暗的生活。所以,情感上,我希望我們能跟她和睦相處。」
陶笛想了想,輕輕點頭,的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立場。她有她的立場,季堯也有季堯的立場。季堯跟筱雅都認識20幾年了,對她的印象已經根深蒂固很難改變了。她輕語道,「恩,老公我理解你的想法。我跟你保證,如果小雅真的已經放下你,不做傷害我們感情的事情。我願意跟她和睦相處。」
季堯頷首,看著她一張一翕的嫩紅唇瓣,忍不住就傾身捕捉到她的唇,在上面輾轉反側……
正當兩人吻的如痴如醉的時候,病房的門被人猛然推開了。
進來的是左輪,他拎了一個果籃,看見裡面的限制級畫面,咂嘴,「這也太沒下限了吧?這可是大白天的,又是在病房。到處撒狗糧,不怕虐到單身小護士?」
季堯跟陶笛兩人被打擾了明顯的很不滿意,陶笛臉頰紅撲撲的,一臉無奈的瞪著這個來的不是時候的男人。
季堯更誇張了,眼神像是能殺人一樣的瞪著左輪。
左輪反正臉皮厚,大咧咧的將果籃放下,自己坐到沙發上,「我能說你妹兩夫妻別這麼沒心沒肺嗎?我是來探病的,別這麼瞪著我!我害羞!」
季堯不屑的勾唇,「你滾!」
陶笛也是受不了的道,「你走開啦!」
這時候,病房的門再次被人退開,好巧不巧進來的是馮宇婷。
馮宇婷一如既往的高冷范,視線看向陶笛跟季堯。然後有些不自然的道,「我的助理說朋友的老公住院,我應該來看看。我不知道買什麼,就買了兩張超市購物卡。你們需要什麼就自己買。」
陶笛簡直是汗噠噠啊,這個犀利姐是不是太沒情商了?
不過,她能有這份心真的已經很好了。
她對犀利姐笑,「其實你什麼都不用買,你的心意我們感受到就可以了。」
左輪聽到馮宇婷的聲音,脊背就僵了僵。
只可惜,馮宇婷一直沒看他。在陶笛招呼她坐下的時候,她才看見左輪也在。平靜的眸底閃過一抹不自然,卻還是淡然的走到他邊上坐下。
左輪本來心裡就不爽,被別人忽視,然後再無視的感覺實在是很糟糕。一個控制不住,他就直接坐了起來,然後去按呼叫鈴,語音通話道,「護士站的護士請來一下,VIP病房有病菌感染,需要立刻消毒!」
陶笛楞住了,不滿的瞪著他,「左邊的輪子,你抽風了?」
季堯也是蹙眉瞪他,他不是抽風,應該是瘋了!
只有馮宇婷還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