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很舒服!
第180章,很舒服!
陶笛小臉湊近,水眸一眨一眨的,宛如天幕中最明亮的星辰。撲閃撲閃的,很是迷人。
她這是在哄男人呢,自家男人被刺激了,她不哄誰哄啊?
所以,她架勢都足了。不把自家男人哄開心了,她就不是萌萌噠的陶笛了。
她看季堯唇瓣有些干,連忙倒了一杯溫水,裡面插上一根吸管,「我最親愛的老公,張嘴喝點水潤潤唇。」
季堯沉默,也不張嘴。
陶笛以為他還在生氣,所以一點也不生氣。拿起兩根棉簽,沾了一點溫水,然後動作輕柔的幫他潤著唇。
她一邊忙活著,一邊輕輕的道,「老公,我失憶了。我記不得剛才下樓遇到什麼事了,你是不是也失憶了?我們就做一對失憶的小夫妻好不好?重新開始,每一天都生活中甜蜜的戀愛中。你是霸道總裁,我是可愛小妻子,我們甜甜蜜蜜纏纏綿綿的一輩子。你說好嗎?我說好的。」
「換護膚品了?」
這是季堯眼睛恢復光明之後,說的第一句話。
當笑容妍妍的陶笛出現在他的面前之後,他的心臟就受到了強烈的震撼。眼底的光明,失而復得。他就這樣一瞬不瞬的凝視著眼前的小人兒,看她笑著哄他開心,看她小心翼翼的幫他滋潤著唇瓣,再看她眼底那璀璨的光芒。
他的心一點一點的澎湃了起來,最終已經被裊裊的熱氣籠罩了。他眸光動容不已,他終於又可以看見她了。
看她微笑,看她嬉鬧,看她如此精緻的面容。
這種感覺真的很好……
他的眸光一直停留在她的面頰,他發現她瘦了,白了,皮膚也滋潤了。
所以,他一開口就問了這樣一句話。
因為,他之前一直都會聽她每天晚上在他耳畔嘰嘰喳喳的說,「老公,我這兩天好像長痘了。老公,我這兩天皮膚有些幹了。老公,我是不是變黑了?是不是這套護膚品不合適我?」
陶笛竟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她下意識的伸手摸自己的臉頰,嘀咕了一句,「沒有啊,還是用的孕期基礎護膚啊。就是上次你陪我一起買的那款牛奶滋潤的水乳啊。你怎麼這麼問?難道我變醜了?」
她連忙拿起茶几上的化妝鏡衝進洗手間,對著小鏡子端詳了一下,「沒有啊,我覺得我不醜啊?我……」
她的話音猛然止住。
站在邊上的女傭也反應了過來,她驚叫道,「季先生……看見了?」
陶笛激動的手指一松,手中的化妝鏡掉在地上,她轉眸看著病床上的男人,眨巴著眼睛,抓住他的手,「老公,我的鼻子在哪裡?」
季堯回了她一個你是不是傻的眼神,陶笛搖晃著他的手臂,「老公,你快說啊。我鼻子在哪裡?我今天穿的什麼顏色衣服?快點回答我啊。」
他被她鬧的挑眉,不過俊臉上卻滿是愉悅。他最終抬起手臂指了指她的小巧鼻翼,還在鼻翼上面颳了刮,「這裡,鼻子。你穿的白色羽絨服!」
哇哦!!
陶笛欣喜若狂,激動的上前抱著季堯的臉頰,各個方位的猛親,「太好了,太好了!我就我的老公只是暫時性的看不見,是上帝跟你開個小玩笑而已!太好了,老公你是威猛先生,你無敵了!」
季堯很享受她這種激動,享受她雨點般的吻。唇角不斷的上揚著,最後,才捉住她的手臂。
他也從病床上坐起來,眸光深邃無比的盯著她的小臉看。
女傭看見這一幕,自動隱身。
不過,剛才少奶奶激動的時候把化妝鏡摔碎了。她連忙衝進洗手間關上門,打掃衛生去了。
這是VIP病房,衛生間的隔音效果也很好。
季堯就這樣,一直盯著陶笛看。眸光深情而炙熱,深邃而寵溺,整個眸底蕩漾的都是滿滿的溫情。
他深情的忘記眨眼,彷彿是想要將這些日子的缺憾全部彌補上。
他看著她的眼睛,看著她小巧的鼻翼,看她嫣紅的唇瓣,看她細潤的皮膚,看她有些羞澀的笑容。總之,此刻的她是他眼底最美的風景。她美的悄無聲息,卻又那麼的刻骨銘心。
她的五官,組合在一起很精緻,拆開還是很精緻的美。
第一次,他覺得他的小妻子是無與倫比的美麗。
他不說話,只是用這種沉默的方式,將心底醞釀出的那些感情傳遞給她。
陶笛被他盯著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了,臉頰羞澀的瀰漫著兩朵紅雲,淺淺的,很是可愛。
終於,她忍不住開口了,聲音羞羞噠,還夾著一些激動的顫音,「老公,你幹嘛這麼看著我?看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季堯揚唇,嗓音充滿了磁性,他由衷的道,「喜歡看你。」
就這樣看著她,他突然有一種希望時間停止的不切實際的想法。
陶笛笑容明媚的如同早晨的陽光,輕輕的搖晃著小腦袋,調皮道,「那看樣子,你對我是真愛。」
季堯霸氣開口,「必須是!」
季堯坐在床上,陶笛坐在床邊,兩個人就這樣開啟了深情凝視模式。
凝視的久了,陶笛又綳不住了,她小聲笑道,「老公,你是不是傻?」
季堯寵溺的看著她,再也忍不住的將她摟進懷中,緊緊的抱著她,「這樣看著你,最舒服!!」
陶笛在男人的懷中,美美的呼吸,這一刻她覺得自己全身的每一個細胞裡面都洋溢著幸福。
如果要問她幸福是什麼味道的?
她會回答,幸福是老公身上那種獨特的清冽味道。
幸福還是賴在老公懷中撒嬌時候那種甜蜜的味道。
總之,她的幸福一直都跟他有關。
良久,她窩在他懷中捧著他的俊臉,懶懶的問,「老公,你現在又恢復以前那個霸氣側漏,無與倫比,出類拔萃的魅力模式了。那麼,你不會再介意紀紹庭那個沒長腦子的人說的話了吧?」
季堯從一開始就沒有介意過紀紹庭說的話,他當時生氣。氣的是自己,是自己眼睛看不見的無力感和挫敗感。而不是她,她的態度他很欣慰的。
他寵溺的在她唇瓣啄了一口,恢復到之前的倨傲模式,「對於紀紹庭,我從來都是不屑一顧!」
陶笛笑了,對他豎起大拇指,「哈哈,老公霸氣!我就欣賞這樣的老公!」
季堯想到她將紀紹庭拉到一邊,所以蹙眉問,「你跟他說了什麼?」
陶笛又笑,「放心,你的小妻子堅決擁護老公的。小妻子只是跑過去跟他說,腦子是個好東西,希望他也長一個。」
季堯對於這些的網路用語,反應有些遲鈍,反應過來后,嗓音磁性的如同雨滴打在玻璃上,「抱著你,看著你,很舒服。」
陶笛軟綿綿的笑,「嗯,我也很舒服。」
她窩在他的懷中,跟他聊著,都有了困意了。
季堯手指靈活的穿梭在她的髮絲間,感受著細膩如牛奶般的觸感,疼惜道,「萌寶寶,這段時間你辛苦了。」
陶笛搖頭,「一點都不辛苦,只要有你愛我,我怎麼樣都不覺得辛苦。」
季堯現在看著這麼美好的陶笛,很是後悔之前那幾天堅定的要離婚的舉動。回想一下,他當時做了一個多麼混蛋的決定。
就在陶笛在他懷中快要舒服的睡著的時候,病房的門被護士推開。
這名護士是搶救室那邊過來的,護士著急的道,「季先生,季太太,筱小姐脊柱傷的有些嚴重,需要家屬在手術風險書上面簽字。」
經過護士這樣一提醒,季堯跟陶笛才從激動中回神,才想起筱雅還在手術室裡面。
陶笛有些無奈的深吸了一口氣,「知道了,我們馬上就過去。」
護士離開之後,她嘆息,拉著季堯,「老公,我們去看看吧。早晨你就那麼甩了她一下,那輛車也及時的剎車了,怎麼可能傷的那麼重?」
她的話,讓季堯的眼眸深諳了一下。
不過,陶笛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她小聲道,「不管怎麼樣,的確是老公你甩了她一下,她才撞上去的。我們還是早點過去,不要讓其他人說閑話。」她想到了姑姑,筱雅出事,姑姑第一個會沉不住氣。到時候,家裡又得弄得不愉快。
現在啊,她只希望一家人和和美美的過日子就好,這段時間發生的變故真的太多太多了。
就在她起身的時候,季堯卻按住她的手背,然後有些深意道,「暫時不要說我眼睛看見這件事。」
陶笛詫異的眨了眨眼睛,很快就反應了過來,她眼底閃過一抹讚賞。還是他想的周到,他看見了,卻裝著看不見。想必,一定會「不經意」的看見很多平時看不見的真相。
這樣辦法真好,看來老公也對這朵白蓮花起疑心了。
也難怪,白蓮花作妖了這麼久,再信任她的人也會起疑心的。
俗話說的好,多行不義必自斃。裝的久了,總會露陷的。
所以,去搶救室那邊她只讓女傭陪著一起去了。
並且,在去的路上她叮囑女傭暫時不要跟任何人說季先生已經可以看見這件事。
女傭現在跟陶笛早已相處出感情來了,自然是點頭,「放心,少奶奶,我絕對不會亂說話的。」
——
搶救室門口。
陶笛代替家屬簽字給筱雅手術。
這個時候,季潔跟顧凱澤接到醫院的電話也都趕來了。
陶笛一看到季潔,第一感覺就是季潔比之前老了很多。頭頂上都有好幾根白髮了,臉色也很黯淡無光,很明顯過的不舒心的樣子。這跟之前在南城郊區別墅中那個淡雅有氣質的貴婦一般的姑姑有很大的區別,她嘆息,姑姑大概是因為家裡這些事情煩惱的吧?
畢竟這段時間季家接二連三的發生事情,蘇紅謀殺季堯被抓進去了,然後就是季堯跟筱雅連著出事。季堯跟筱雅又都是姑姑的寶貝,她自然會擔心。
陶笛以為這一次筱雅出事,姑姑還會像上一次那樣心疼的找著她出氣。可是她想錯了,這一次姑姑沒有沖她發火。只是眸光有些深意的看了她一眼,然後就轉過眸盯著手術室亮著的那盞燈了。
倒是顧愷澤不淡定了,這個一貫紳士的男人。第一次露出憤怒的面孔,甚至眸光有些猩紅的瞪著陶笛,怒吼道,「怎麼回事?陶笛,我真是看錯你了。你為什麼一次又一次的針對筱雅?怎麼好端端的跟你一起下樓散步也會發生這種事情?早知道你是這樣的人,我根本不會兩次救你!!」
陶笛苦笑,雖然對顧愷澤這樣盲目的怒氣很無語。但是,她也能理解顧愷澤的立場,畢竟他暗戀了筱雅那麼多年,現在又是筱雅的男朋友,擔心她緊張她也是正常的。
她只好耐著性子道,「顧先生,你冷靜點的。」
顧愷澤俊臉上滿是緊張和擔憂,指著手術室怒道,「你要我冷靜?你告訴我,我要怎麼冷靜?筱雅現在在裡面搶救,自從她回來遇到你們,就一直接二連三出事。幾乎一直住在醫院裡,你要我怎麼冷靜?」
陶笛很無語的抽了抽唇角,自從筱雅回來后,的確是一直不停的出事。他以為她想嗎?她很想說其實很多事情,都是筱雅自己搞出來的。可是呢,她也知道顧愷澤是不會相信她的話的。所以,她只說,「那麼以後就請顧先生寸步不離的照顧筱雅吧,這樣顧先生總能放心點了。」
顧凱澤緊張的情緒有些崩潰,他第一次很沒有風度的吼,「陶笛你這是什麼態度?你怎麼可以這種態度?筱雅上次因為救季堯受傷,這一次又因為被季堯甩開被車撞。你作為季堯的妻子,怎麼能是這樣的態度?」
這裡是醫院,他這樣的暴躁聲,吸引了很多人側目。
陶笛真心覺得有些尷尬,她嘆息,「顧先生,你是律師。你更應該知道,有些事情不應該用情感去左右自己的情緒。你說我針對筱雅,證據呢?你現在看見的,聽見的,都是筱雅想讓你聽見的或者是看見的。我麻煩你以後,冷靜下來全方位的多觀察,多想想,或許你會發現很多事情不是你主觀意識上的那樣。」
她知道勸顧愷澤什麼,他都聽不下去,所以只能這樣客觀的提醒他。
顧愷澤現在像是一隻被激怒的雄獅,「你……」
季潔忍不住了,上前連忙將顧愷澤拉到一邊,「好了,少說兩句吧。現在小雅還在裡面呢,她要是知道我們在外面吵成這樣一定很不開心。都少說兩句。」
是以,顧愷澤才不說話,深深的吸一口氣,平息自己的怒氣。
季潔看陶笛被氣的不輕,她嘆息,忍不住關心了一句,「小笛,你還好吧?」
這倒是讓陶笛有些意外,姑姑好像對她的態度又好了點了?她輕輕搖頭,「我還好。」
大概兩個小時后,手術室的燈終於熄滅了。
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走出來之後,還沒來得及摘下口罩,就被顧愷澤抓住了衣領,他早已在等待中方寸大亂,「她怎麼樣?我女朋友怎麼樣了?」
醫生看了看他,有些疲憊道,「手術很成功,只是說不定會有什麼後遺症,你們家屬要做好心理準備。」
顧愷澤急了,「什麼後遺症,你把話說清楚。」
醫生無奈的道,「脊柱受傷,病人有可能站不起來。這要看病人的恢復情況。」
顧愷澤的雙手瞬間失去了力氣,醫生這才整理好自己的衣領,有些蒼白的安慰道,「但是也別太悲觀了,也許病人恢復的好,對以後的生活沒什麼影響的。」
可是這些安慰,實在是太蒼白了。
顧愷澤整個人像是被抽去了靈魂了一樣,獃滯在原地。
季潔聽了,也捂著臉不說話。
陶笛自然也被這個消息震驚到了,不過她真是很不解,當時明明撞的沒那麼重,怎麼會傷的這麼嚴重?
——
第二天。
筱雅醒來后,顧愷澤跟季潔陪在她邊上。
她睜開眼睛,環視周遭,沒看見心中渴望的那張俊臉,眸地閃過一抹黯淡。不過,她很快就隱藏了起來。
顧愷澤見她醒來,關心道,「怎麼樣?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筱雅搖頭,「還好,就是感覺身子動不了。」
顧愷澤熬夜而充滿了紅血絲的眸子里閃過一抹疼惜,安慰道,「嗯,你剛做完手術,動不了是正常的。再休息休息,就會好了。」
筱雅有些奇怪,「我手術了?」
季潔眸光閃過一抹糾結后,無奈道,「是啊,你動了手術。」
她眼底有心疼,但最多的還是無奈。
筱雅輕輕的蹙眉,覺得有些不對勁。她在被打麻藥之前,一直都是有意識的。昨天其實被撞的時候,那輛麵包車已經及時的剎車了。所以,她傷的其實並不重。都是皮外傷,才會流那麼多血。
她是故意在季堯哥哥面前,裝出一副痛苦的樣子,她的傷最多是縫幾針就好了,怎麼還會動手術了?
她真的有些奇怪,所以她要求看病歷,看診斷書。
顧愷澤眸光躲閃,顫聲安慰著她,「先不要看那些,好好休息才是最關鍵的。沒關係的,醫生都說了是小手術,休息休息就沒事了。」
筱雅何其精明的人,顧愷澤眼底的躲閃她自然注意到了,她堅持,「不行,我一定要看病歷。我要看病歷,我要了解一下自己到底是怎麼了?你快點把病歷拿給我。」
顧愷澤推脫,「病歷在護士站那邊,病房這邊沒有。」
筱雅越發的覺得不正常,她自己按了呼叫鈴,「護士站嗎?我是筱雅,請將我的病歷送到病房來。」
顧愷澤慌了,他很不想讓她知道真實的情況。可是,之前一直擔心她,擔心的都沒理智了。都沒來得及叮囑醫生和護士,隱瞞這件事。這下子,他更加擔心。
真的很怕筱雅知道真實情況后,受不了,承受不住。
他的小雅,已經夠可憐了……
護士站那邊果然是很快送來了病歷,當筱雅看見上面的脊柱損傷這幾個字以後,她眸底的慌亂潮水一般淹沒過來,下一秒,她就失控了,「我是不是以後都站不起來了?是不是?」
顧愷澤抓住她的小手,不斷的安撫著,「不是的,不是的!!醫生說你會好的!!」
筱雅搖頭,眼淚流了一臉,「你騙我,我了解這種脊柱損傷。下輩子都要跟輪椅作伴了,怎麼會這樣??」
她瘋了一樣的嘶吼著,心裡一萬個想不明白。她是裝著受傷很重,她被抬上擔架的時候,脊柱一點事都沒有啊。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