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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 威脅降到最低

  莘格頓了片刻,緊蹙的眉頭緩緩舒展,他饒有興趣地打量了一番洛西鳳:「女人,許久不見,你的靈力強了不止一點啊。」


  洛西鳳微微一怔,這都讓他瞧出來了。


  「那又如何,再強也強不過君上。」她試圖將自己的威脅降到最低。


  莘格妖艷的面孔淡淡扯出一抹冷笑,湊近到她的面前,淡淡道:「你是個聰明人,應該清楚,本王的宮,你就算再折騰,也斷然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君上教訓的是,離落自當銘記於心。」她輕輕頷首。


  言畢,男子便漠然從她身邊走了過去。


  「來人,」男子對著遠處的侍衛命令了一聲,「將上官瑞放了。」


  洛西鳳輕輕吐了口氣,躬身對著遠處的男子背影,恭聲道:「謝君上。」


  洛西鳳回到房裡不久,便見聽見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


  身著紅色錦衣的男子靜靜立在門外,見洛西鳳看向他,不由面露微笑:「你回來了。」


  洛西鳳點了點頭:「君上沒有為難你吧。」


  「沒有。」


  「那就好,快回去休息吧,很晚了。」洛西鳳這才有些安心。


  「離落……」上官瑞立在門口,想說什麼,卻又欲言又止。


  「嗯?」她淡淡看著他,等待著對方的下文。


  「那個……」他看上去有些忐忑,一句話吞吞吐吐了半天卻又什麼也沒說出來。


  洛西鳳見他有些難以開口,心裡卻也料到他的意思。


  她沖他淡淡一笑,開口道:「上次的事,不怪你,是我做的不對,我不該隱瞞你我的女子身份。」


  上官瑞微微一怔,沒想到對方竟早已猜到他想說什麼。


  他心裡一松,便再沒了之前的糾結,急急從門口走了進來,走到她的面前,一雙澄澈的眸子泛著喜悅:「離落,你不怪我?」


  「不怪不怪,」洛西鳳被他問的有些不耐煩,隨即揮了揮手,接著道,「你一個大男人,怎地跟個女孩子一樣,扭扭捏捏的。」


  「我還不是怕你生氣,不理我。」上官瑞坐到桌旁,托著個下巴,看上去滿是委屈,頓了半晌,他忽而像是想起了什麼,「對了,你此行拿到續命的東西了?」


  洛西鳳淡淡一笑,應道:「拿到了。」想到此事,她的心裡還是十分欣慰的,這金烏皮囊本身就是好東西,不僅可以幫她續命,還可以幫她抵擋外界攻擊,具有護體的功效。


  上官瑞一聽,頓時眼睛一亮:「是什麼,可以讓我看一看么?」


  「給你看是可以,但你絕不能將此事告訴第三個人。」洛西鳳瞳孔微轉,面露狡黠。


  「那是一定的,我你還信不過么?」對於洛西鳳的擔憂,上官瑞看上去有些不滿。


  「不是信不過你,是這宮中的豺狼虎豹,著實讓人防不勝防。」上一次逃宮的事情,到現在都沒查出是誰在背後給她使絆子,敵在暗,她在明,總歸還是小心些的好。


  「行了行了,離落,你快拿出來我瞧瞧。」洛西鳳越是這般藏著掖著,他便越是心急。


  「你去把門關上,我給你拿。」洛西鳳關照了一聲,隨即手中運靈,意念微動,一張帶有金色羽毛的皮囊便恍然出現在了手中。


  「哇!」上官瑞忍不住感嘆了一聲,伸手順著絨毛來回撫摸了好一會兒,「想不到我有生之年,還能摸一摸神鳥的羽毛。」


  「哎,離落,你說我這得多長几年壽?」上官瑞目不轉睛地瞧著桌面上的皮囊,愛不釋手。


  洛西鳳隨即一臉鄙視地瞧著上官瑞一眼,沒出息的傢伙。


  她伸手將金烏皮從桌上取了走,也不管一旁上官瑞依依不捨的小眼神。


  聽說金烏皮得貼身穿,沾上人身便會自行消失,然後過些日子便會逐漸與血肉想結合。


  想著想著,她竟有些迫不及待想試一試效果。


  她手捧著金烏皮,觀了片刻,正準備換下衣服,忽然想起屋子裡還有一個上官瑞。


  「那個……太晚了,小瑞你先回去吧。」她說著,便上手將他半哄半推地送出了屋門,然後「嘭」地一聲將門關上。


  「離落,我還沒看夠呢。」上官瑞似乎極不情願,趴在門前堅持不懈地敲著。


  「快回去,明兒早上再看。」她對於上官瑞的堅持不懈感到有些頭疼,只好編些胡言亂語搪塞一番。


  反正這小子只是圖一時新鮮,到了明早估摸著早就忘到腦勺後面了。


  送走了上官瑞,終於得了一絲清靜。


  洛西鳳於是褪下衣物,將那金烏皮貼身穿上。


  金烏皮囊一上身便消失不見,不過明顯可以感覺身上傳來一陣溫熱的觸感,那種感覺很舒服,如沐春風,沒有想象中的累贅或者灼熱之感。


  「果然是個寶貝,沒有讓我白跑這一趟。」洛西鳳滿意地轉了個圈,絲毫沒注意自己還是半裸著身子。


  直到屋子窗戶「吱呀」一聲掩開一個縫,從外面吹進了一陣涼風,吹得她身子一冷,腦中瞬間意識到了什麼。


  她急忙驚慌地一把扯住榻上的衣服,將身子擋住。


  「誰?」她警惕地眯眼,冷冷盯著窗戶的方向。


  隨即,窗戶便整個被打開,一身白衣的俊逸男子忽地從一旁竄了出來。


  「我啊。」他單手擱在窗柩上,另一隻手悠哉地扇著手中的摺扇,饒有興趣地打量著裡面半裸的洛西鳳,沖著她嬉笑。


  「你……」洛西鳳正驚訝,隨即又想起什麼,將手中的衣物遮得越加嚴實,「你大晚上怎麼進來的?沒人發現你嗎?」


  「遮什麼遮,又不是沒見過。」公君羽眯眼沖著她的胸口掃了掃,隨即腳下輕躍,從窗戶里跳了進來,只見他悠閑地踱步到桌旁,十分自覺地倒了一杯溫茶,自顧自地喝了起來。


  洛西鳳一聽,隨即一雙眼睛死死瞪向他,似要噴出火來,不過瞪著瞪著見對方似乎不怎麼買她的賬,而且自己這個樣子貌似也只有被看光的份,想來想去不怎麼划算,她便索性轉身進到了裡屋,將衣服穿戴了整齊。


  身後公君羽一邊喝茶一邊慢條斯理地瞧向帘子里勾人的身影,嘴角不自覺勾起了一絲興味。


  「為了見你,我什麼都敢。」他伸手撫住她的手,目光灼熱地盯著她,邪邪笑著。


  洛西鳳微微一愣,霎時只覺得臉上一陣發燙,她故作鎮定地將手從他手中抽出,慢條斯理地理了理袖口,淡淡道:「你的傷好了?」


  「只要別讓我打金烏,應該沒什麼大問題。」他垂首,提起手中的茶杯淡淡抿了幾口。


  兩人這般坐著,有一搭沒一搭地胡扯,不知不覺已經進入深夜。


  洛西鳳終於有些按耐不住:「都這麼晚了,你打算什麼時候走?」這傢伙,該不會真打算留在這過夜吧。


  雖說他倆曾經確實有過那麼一夜,但那次可不都是喝醉了么?

  公君羽將手中摺扇對著洛西鳳指了指,指了半天,也不說話,最後十分傷心道:「我冒著被師叔責怪的風險,跑到山下找你,你這沒良心的女人,說不上兩句話便趕我走,你像話嗎你?」


  洛西鳳微微一怔,怎麼好像說的全成她的錯了?明明是這小子打她的歪主意,當她不知道嗎?


  她定定盯著他,淡淡道:「你走不走?」


  公君羽輕輕吐了口氣,一本正經地瞧向她:「真要我走?」


  這小子大晚上從山上跑下來,身上還帶著傷,大晚上將他趕出去,好像確實是有些過分了。


  「算了算了,」洛西鳳有些不耐煩地揮了揮手,道,「你上榻休息,我在外面打坐修鍊。」


  「別啊,你是女人,這要是傳出去,我公君羽以後還怎麼在五族混啊?」他一臉正色地瞧著她。


  「你身上有傷,」洛西鳳有些忍無可忍,「另外,除了你沒人知道我是女人。」


  公君羽愣了片刻,微微嘆了口氣:「好了,既然沒人願意上榻,那就誰也別睡好了。」


  「公君羽。」洛西鳳嘴角抽搐了兩下,這傢伙到底想幹嘛?


  只見公君羽手形閃爍,在桌上輕輕一揮,頓時桌面上出現了兩壇酒。


  他抱起其中一酒罈,沖著洛西鳳示意了一番:「來一壇?」


  洛西鳳淡淡瞥了他一眼,不搭理。上一次就是因為喝酒失了身,讓這傢伙討了便宜,她怎麼還敢再跟他喝?


  「你在怕什麼?莫非怕我吃了你不成?」他手中抱著酒罈,一步一步邪笑著緩緩朝著她靠近。


  這傢伙是不是腦袋壞掉了?竟敢對她說這種污言穢語,這傢伙把這當青樓了么?


  可惡,想到這裡,她一腔怒火「蹭蹭蹭」地竄了上來。


  她走近了兩步,一把揪住他的領口,眯眼冷聲:「你剛才跟小爺說什麼?你給我再說一遍?」


  「你明明聽那麼清楚,為何還要我再說一遍?」公君羽嬉笑著,一把攬過她的腰,在她的耳畔輕輕說著,溫熱的呼吸打在她的耳旁,弄的她一陣心神顫抖。


  對付這種彪悍的女人,就不能用正常的法子。


  還不待洛西鳳掙扎,公君羽忽地身形閃動,連帶著懷中的洛西鳳迅速移到了桌旁。


  待到洛西鳳反應過來,自己卻已然坐在了公君羽的腿上。


  只見公君羽一手摟著她,一手捧著酒罈,帶著一絲醉笑:「喝最烈的酒,抱最美的女人,哈哈,此生足矣。」


  「你……」洛西鳳臉頰再度沒來由地一紅,一直紅到了脖頸,她猛地從他的身上站起,尋了個離他稍遠點的位子坐下,靜靜瞧著他。


  瞧了半晌,她方舉起手將桌上的那一大壇酒罈捧起來,對口灌了幾口:「喝最烈的酒,泡最野的男人,哈哈,此生無憾啊。」


  公君羽一聽,隨即一口酒嗆在嗓子里,悶聲咳了良久,方緩過勁來。


  他抬眸見了鬼似的瞧著她:「你……你是不是女人?」


  洛西鳳乾笑了兩聲,挑眉對向他:「我是不是女人,你不知道嗎?」


  公君羽愣了良久,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我果然還是小看你了,你果然不能算是個真正的女人。」


  洛西鳳輕笑了兩聲,舉壇道:「來,喝。」


  你見過女人抱著酒罈跟你喝酒?就算是你青樓里的那些相好的,只怕也不見得吧。想到這裡,洛西鳳不由冷哼了一聲。


  兩人從桌上喝到了地上,習慣性地背對背地靠著,各自手中抱著一大壇酒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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