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法器被盜
「怎就不同意?我明日就去跟師父說。」
男子說的越是直白,孟夕就越是不知如何自處。
秦不離有些鬱悶,見孟夕遲遲不回應,就更是焦急,連帶著整個呼吸都變得急促。
孟夕見秦不離有些不快,心中更是生了幾分退意,極力推開男子的身子。
女子變得不安靜,拳頭不斷敲打在男人的胸膛。
女人的反抗沒有任何效果,只是更加激起了男子佔有慾。
秦不離手中猛地用力,女人就此倒進了他的懷裡。
秦不離將懷中的女子打橫抱了起來,從樹上落回到了地上。
男子站定,女人急忙從男子的懷中跳了下來,抬眸深深看了他一眼,轉身逃也似的飛了出去。
次日,整個仙靈門的各大長老皆被叫去了主峰,說是斬妖峰後山中封印的法器在昨夜被人盜走。
孟夕得知了這一消息,第一反應便想到了秦不離。
這一整日她人在斬妖峰,心思卻完全沒在練劍上,整個人心神不寧。
一直到了傍晚的時候,秦不離來找。
孟夕這才收了劍,急忙走上前去,一雙美眸緊緊落在男子的身上:「是不是你做的?」
秦不離頓了頓,看了一眼四周:「這裡不便說話,隨我去別處。」
兩人一路御風出了斬妖峰,孟夕被秦不離直接帶到了誅神峰。
一路走過去,整個誅神陣營的弟子皆是一臉驚詫的神情,誅神峰的弟子不多,大多聚集在大殿前的訓練場上修鍊,瞧著兩人飄飄然地從空中飛了出去,頓時一群人皆傻了眼。
「什麼情況?不離師弟還真把小師妹給搞定了?」
「這都帶回峰里了,鐵定是了。」
孟夕暫時也顧不上四周人詫異的目光,跟隨著秦不離直接進到了後山。
兩人落地,相互對視。
孟夕一臉審視地瞧著男子,目光冷然,還是方才的那句話:「是不是你?」
秦不離靜立,面容帶著少有的認真:「是我又如何?你會怎麼做?」
孟夕愣了愣,臉上閃過一瞬間的猶豫,隨後單手拔劍,劍尖徑直對向面前的男子:「說,你到底是誰?」
女人面容冰冷,目光凜冽,昨晚的柔情彷彿是場夢,秦不離忽然有些無奈地笑了笑:「今日你因此用劍對我,他日我若與你陣營對立,你是否會毫不猶豫地對我下殺手?」
孟夕抿了抿唇,手中長劍又靠近了男子的脖頸幾分:「回答我的問題!」
「昨日你是利用我的對不對?你根本就是想盜取那封印在後山的妖族邪物。」孟夕心中帶著怒意,她只是生氣,既然他是想要利用她,為何要用這樣的方式,為何要利用她的感情。
秦不離苦笑起來,不得不說,這個女人是個聰明人,可她實在聰明的有些過了,如果她笨一點,興許狀況會比想象中的好很多。
兩人就此保持著這樣的動作,過了片刻,忽聞「蹭」地一聲,只見一隻黑色的飛鏢從女子的身後飛了過來,直逼女人的後背。
秦不離眸光瞬間變得凌厲,單手拉住女人持劍的手臂,女人一驚,手中的長劍偏出了原本的軌跡,迅速擦過了男子的頸部,霎時間在秦不離的頸部留下一條長長的血口。
男子一時間未曾顧得上其他,順勢將女人拉進了懷中,另一隻手急忙運靈,那飛到一半的飛鏢隨即在男子的手掌前停住。
孟夕愣住,有些驚魂未定地瞧著身後的那支還在運轉的飛鏢。
隨後,只聽得秦不離帶著冷意的命令聲:「風尋,出來!」他有些憤怒地甩開掌中的飛鏢。
一道黑色身影很快從樹上落了下來:「主人,此人察覺了你的身份,留不得。」事實上,風尋在半年前來找秦不離,被孟夕發現后,他便有了想要殺人滅口的心,只是那時候秦不離阻止了他,這事便一直託了下來。
秦不離眉頭擰了擰,臉上閃現出一抹不悅的神色:「她是我的人,如何處置是我的事。」
風尋頓了頓,欲言又止,只輕輕回了一句:「是。」
秦不離看了孟夕一眼,隨後手中幻化出一顆玉戒,將其扔到了風尋的手中:「拿著,立刻離開這裡!」
「那主人你……」
「我自有我的打算,你拿著東西儘快離開便是。」秦不離催促著。
風尋頓了頓,最終卻也不再多說什麼,輕身一躍,御風遠去。
「父親!」洛西鳳猛然坐起了身,腦中極力回憶著方才夢中的那個人,那個名為風尋的男子,是她的父親?
「小姐?沒事吧?」小環從旁邊走了上來。
洛西鳳晃了晃腦袋,臉上的神色逐漸從之前的慌張變得淡漠:「沒事。」
小惠見洛西鳳醒來,很快打來了一盆水,洛西鳳迅速洗漱了一番,便下了榻,並將兩個丫鬟屏退了出去。
女人尋了一張椅子,在桌旁坐了下來,夢中的那個人,讓她不由想到了父親。
「那個人……會是父親本人嗎?」女子蹙了蹙眉,她得不出答案。
還有……那枚玉戒,怎地瞧著那麼眼熟?
洛西鳳輕吐了口氣,想不明白,反倒將自己給轉暈了,她思忖了片刻,覺得繼續追究下去卻也沒什麼意思,便也不打算再想下去。
不過有一點倒是讓她覺得挺好奇,這些日子,她每在夢中經歷一次關於孟夕的前世,她自身對於縛魂之術的參悟便會更精進一分,這算是將孟夕的經歷強加入了她的記憶中么?
洛西鳳又想起了夢中的孟夕與秦不離,不由得為這兩人又是一番感嘆。
正在女人胡思亂想的檔口,掛在女子腰際的那顆藍釋忽然閃起了藍光。
這藍釋自從放置到洛西鳳身邊以後,很少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她將藍釋從腰際取了出來,放到掌心觀了片刻。
「陰靈攝入?」女人蹙了蹙眉,臉上閃現出了一抹異樣,她閉了閉眼,又忽地睜開眼,眼中露出了一絲詫異,這分明就是剎流雲的原靈氣息,為何會通過藍釋傳到她的體內?
她頓了頓,一時間有些摸不著頭腦,便將藍釋重又別回了腰間。起身,朝著門外走去。
出了門,小環小惠正候在門外,洛西鳳悠閑地吐了口氣,緩聲吩咐了一句:「去準備些糕點過來,拿到二樓。」
小環小惠愣了愣,覺得洛西鳳這一點和自家公子實在是像極了,都喜歡陽間的食物,一頓不吃,便牙疼。
洛西鳳自然不知道兩個丫鬟心中所想,兩個丫鬟應聲下去準備,她便悠哉地下到了二樓去。
二樓被下人們打掃的還算是乾淨,大概是因為昨個晚上,洛西鳳發威將嚴嬤嬤打了的緣故。
二樓有一個懸空的亭子,亭子里置了一張簡單的石制圓桌,圓桌邊放了四張石凳。
洛西鳳捋了捋長長的裙擺,好歹如今也是半個王后,女裝即便再麻煩也該試著習慣。
洛西鳳緩下步子,走近到亭邊,有些慵懶地靠在亭欄杆邊的座上,單手扣著下頷,目光悠然地眺望著遠方。
冥府是個極其怪異而又講究的地方,這裡很講究規矩,卻更看重權力,權力集中者可以肆意殺戮,好比太后,好比剎流雲。但是這裡的權力卻也並非絕對,力量可以碾壓權力,這就是為什麼老太后和剎流雲對付她之前,一定要想方設法掠取她靈力的原因。
就在洛西鳳胡思亂想之際,空氣中忽然傳來一句說話聲。
「你就是青南鳶新送進宮的女人?」一個清淺而又淡雅的聲音忽地在洛西鳳的耳邊響起。
「都在你身後站半天了,不會回頭看看嗎?」溫潤的聲音連帶著一陣冰冷的呼吸忽地打在了女人的頸項上。
洛西鳳一驚,急忙縮了縮脖子,迅速竄了出去,轉身看向身後,那陰森森的感覺……著實讓人不寒而慄。
來人是一個身著黑色長袍的男子,冷峻的面容,稜角分明的精緻五官,略顯蒼白的薄唇,毫無血色的臉容卻不由給人一種不怒而威的感覺。
洛西鳳眯了眯眼,冷笑了一聲:「冥凰殿也是爾等可隨意進入的?」
「你還不是王后,自然也算不上這裡的主人,我怎就不能來?」男子若有所意地瞧了女人一眼。
「小姐……你的糕點……」小環捧著糕點盤子從樓梯里走了出來。
「小環,送客。」洛西鳳擰了擰眉,一臉得瑟地看向男子。
咦?人呢?洛西鳳面色一震,什麼情況?神出鬼沒的……
「小姐,你在說什麼呢?送什麼客?哪裡有客?」小環覺得是自家小姐昏了頭,昨兒個兩個公子來了一趟,三人鬧得不歡而散,這會兒指不定眼巴巴地等著公子來呢。
洛西鳳乾咳了一聲,伸手摸了摸鼻子:「沒事兒,你下去吧。」
小環應聲下去后,洛西鳳隨即一臉警惕地掃視著四周。
「在找我嗎?」男子忽地又出現在了她的身後。
洛西鳳被嚇了一跳,急忙走出去幾步,轉身瞪向男人:「你怎地總是從人後鑽出來?」
「鑽?」男子輕笑了一聲,覺得女人這個字用的著實有趣,「我分明是走。」
洛西鳳抿了抿唇,瞥著他:「你是哪邊派來的?太后?剎流雲?還是青南鳶?」
男子捋了捋鬢角的墨發,抬步走到石凳旁坐了下來:「哪都不是。」
洛西鳳嘴角抽搐了兩下,這男人怎麼回事?把這當成自己家了?這做暗衛還有做的這麼光明正大的?
洛西鳳輕吐了口氣,走到男人的對面坐了下來,翹起個二郎腿,口中哼著小曲,捻了一塊糕點送到嘴邊,自娛自樂地吃著東西。
男子瞧著女人一副隨性的模樣,不由蹙了蹙眉:「你……你平時都是這麼吃東西?」
洛西鳳抬眸淡淡瞥了瞥男人,她知道對方是何意思,她這吃相就是男子也是少有的,不過她可不喜歡人太過實誠,她淡淡將手中的糕點放到盤子邊上,一本正經地盯著他:「礙著你了?」
男子攤手,挑了挑眉:「你做了很多年的男人?」
洛西鳳一愣,對方居然連這都猜到了。
洛西鳳面容一沉:「我不喜歡自作聰明的人。」
男子一臉瞭然的神情,眼中掠過一抹興味:「那你喜歡什麼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