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四章 友誼令
本來二三重的材料她尚缺不少,誰知進一趟紫鳥藏寶庫,竟然全部收齊。
謝老祖聽到洛西鳳來意,當即同意借住,只是當說到族地悟法時,滿臉歉意:「對不起,洛西鳳姑娘,怕是不能如你所願了,祖地離天妖山脈很近,這段時間進出很不方便,你看兩年後如何?」
家族聖地往往會建在一些較隱秘的地方,以免被仇家發現暗地毀掉,便是欠人情再多,謝老祖也不願冒這個險。
洛西鳳自是知曉,沒再強求,在謝宅住了半個月才跟隨謝族前往在妖山脈的隊伍踏上返程。
這段時間召龍道很太平,混亂地帶各大宗門家族都取道召龍直達戰場,寒月宮離戰場中心帶近,直到開戰前三天,才整隊出發。
暗算洛西鳳的那一位白長老和月海雨也在其中,按慣例,高階武師以上是不能參戰,他們要做的是壓陣和交際,沒半點危險,這類任務,自是被有後台的人搶走。
洛西鳳早料到沒她份,心情一直很平靜,倒是月海纖,很是憤憤不平,私底下給出許多好處,結果還是出行名單中,依舊沒有她的名字,最讓她生氣的是,被月海雨反過來狠狠嘲諷了一頓。
與洛西鳳通話時,月海纖仍不忘咒罵對方:「切,有啥好希罕,說不定到時妖獸大爆動,貢獻點沒撈成反而連小命都沒了。」
當時並不知道,她的話在不久將來變成現實,此時罵完就拋到腦後,興奮道:「洛西鳳,我聽說了,你得到諸葛家族本家友誼令,你好厲害哦,什麼時候到?我還沒見過諸葛友誼令是什麼樣子。」
汗!洛西鳳翻白眼:「也就那樣,沒啥好稀奇,再說這友誼令只代表個人,又不代表整個諸葛家族。」
「哎,那代表的是臉面,代表的是威嚇,你懂不懂。」月海纖抓狂:「姑姑說咱們月族雖是三流家族,但是出行拿出這塊令牌,即便是一流家族都會退讓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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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法殿中,許久未現身的夏宮主出現在殿中,執事長老抬頭驚喜道:「宮主,你出關了?」
「唔。」夏宮主頜首:「近來可有大事發生?」
執事長老斟酌道:「倒也沒啥大事,臨近對壘戰,個個都在忙,哪有心思鬧事。」
「那就好,辛苦你了。」夏宮主點點頭,拋下幾句慰問就想離開:「有事聯絡,多注意月家跟寒家之間的小摩擦,往往一些小事會引發大事故。」
「說到小摩擦,還真是不少,自從月族那個叫洛西鳳的嫡支得到諸葛本家子弟友誼令后,月族子弟胸脯一下挺起來,那幾個刺頭以往看到寒家子弟都遠遠避開,現在主動上前挑釁,神氣得不得了。」執事長老皺著眉頭,顯然很是不快。
夏宮主猛地停下腳步,臉色陰沉幾乎可以擰出墨汁,他轉身低啞道:「諸葛要家友誼令?這是怎麼回事?細細說來。」
「說起來也是她走運,……」執中長老將他所知一切當笑話般說出來:「宮主,你說她是不是走了狗屎運?」
抬頭,只看到遠去的背影,勿勿忙忙。
回到院子,夏宮主取出聯絡玉,掐著特殊符文連通另一邊:「師傅,情況有變,月族有人得到諸葛家族友誼令牌,是那個身份不明的洛西鳳,徒兒斗膽請示,是否將她除去?」
諸葛宜修是武帝不錯,但是他的父親是武尊,而且最重要的是父子倆都在東荒,萬一宗門對寒月宮發動戰爭,洛西鳳用友誼令請來這對父子,那麼他們百年謀算又再次落空。
「洛西鳳?就是你說那個引來祥鳳的傻子北辰風雲之妻?」連絡玉那頭的人陷入沉思:「這倒是件大事,不過你先別出手,萬一曝露身份可不值當,我考慮清楚再回復你,你也加快腳步打探出那些傳承聖物真正下落,尤其是刻有月語落法印的石像,如果你能找出來,為師保你到帝階,另外,想辦法探知東荒月氏還有沒有覺醒鞭魂的子弟,那邊說了,一個人頭抵一萬天源金幣。」
一萬天源金幣等同一百萬中階靈石,切斷聯繫后,夏宮主無比興奮,他又接通朱子揚。
未等他開口,那邊已傳來興奮之極的嗓音:「鬧翻了,月語蕊跟月海武正式鬧翻了,今天上午,月海武上門逼問代代支族族長臨死遺秘,月語蕊不肯說,兩人大吵一架,當時本來有隔音,後來兩人大打出手,禁制攻破,聲音都傳到鄰院。」
「好。」夏宮主易成郭子吾的嗓音擊掌道,「到了這個地步,就讓他們仇恨更深一點吧,月海雨已沒有存在的必要,以往對壘戰壓陣弟子,也不是沒有竟外身亡的。」
只是沒等到他們布置好一切,戰場那邊就傳來噩耗。
「你是說,在月海雨體內發現一種能使周遭妖獸發情發狂的毒?懷疑白少華也中了此毒,這些就是最近跟他們接觸過的名單?」執法殿有三大家族的人,同樣三大家族也有執法殿的人,嚴格來說是夏宮主的人。
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原來白少華竟是寒家的人,而寒家歷來與水木宗關係不錯,尤其是木氏一族,夏宮主想起離奇消失,命盤未裂的木群天,腦海中突然冒出一個可疑對像:「洛西鳳可跟他們兩個有過肢體接觸嗎?」
「沒有。」弟子回憶道:「倒是兩個月前,他們曾在太白居共坐在桌吃飯,那天在場十幾個人當中,有一大半人在天妖山脈,獨獨就這兩人出事,按理不大可能是洛西鳳。」
「小俊,往往最不可能的事,最有可能發生,洛西鳳能逃脫木群天的追捕,還有什麼是不可能的?我要你……」夏宮主附在徒弟耳邊說出自己的計劃。
研製能誘使妖獸發情混亂的藥粉不難,難的是進入人體后潛伏時間長短,北辰無悔不光精通丹藥,對毒藥也有一定深研,倘若說洛西鳳手中沒這種藥粉,那是不可能的事。
如果說夏宮主的懷疑是有根有據,那麼月語蕊的懷疑則完全是因愛生恨,她對特意來安慰的月海武破口大罵。
「滾,少在老娘面前假腥腥,甭以為我不知道你肚子裝的是什麼鬼主意,害死我女兒,沒人跟你那個擁有嫡支血脈的兒子搶未來族長之位,是不是很開心,看了我這麼多年笑話,是不是很得意?」
一波接著一波而來的衝擊,完全粉碎月語蕊的理智,她慘笑道:「別以為你贏了,你說中域那邊的人,知道你兒子是嫡支,他的下場會如何?月傾南知不知道他替孫子扶持起來的是一頭白眼狼?」
月海武急得滿頭大汗,「都說了,雨兒的死,跟我沒關係,你要我發幾次誓才信?鵬兒是支族未來的希望,隱瞞血脈是從族老下的決定,是他們說不告訴你。」
「嗤!」月語蕊冷笑道:「好,好,好,我竟是不知,這麼族老統統站你那邊,真想看看你們收到噩耗時的表情,哈哈。」
「月語蕊,你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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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風暴雨中,洛西鳳帶著孫慧來到位於寒月宮山腳的一間酒樓,精英弟子手下僕從首次進入寒月宮是要提交申請,她托月海纖幫忙辦理。
在她們座下后,酒樓先後又進來兩幫人,一幫姓寒,一幫姓月,很不巧,這兩幫人選擇的桌子,都緊挨著洛西鳳。
早聽聞月寒兩家共座一室爭紛多,果然其然,菜沒上齊,兩家就王不對王鬥起嘴仗來。
「牛氣個啥,一塊牌子就樂成這樣,指不定哪天就被人家收回去,哼。」
寒家弟子明顯拈酸的話,就像潑入火堆的油,一下子澆起月家弟子的怒火。
「有本事你們寒家也出一個寒蕘,弄來一塊諸葛家族友誼牌呀!」
「沒錯,記住是中域本家嫡支友誼牌,別拿東荒嫡支友誼牌來糊弄。」
「六哥,莫說弟弟看不起他們,甭說東荒嫡支,能弄來一個東荒旁支友誼牌已經美死他們,諸葛家族友誼牌可不是每個諸葛家族弟子都能夠擁有。」
汗,洛西鳳沒料到雙方爭吵的原因跟她有關,好在這一帶禁武,他們頂多也就吵吵,出不了什麼亂子。
腦中念頭剛過,寒家弟子嘩地一下掀翻月家弟子的酒桌,菜呀湯呀嘩啦啦灑了一地。
月家弟子勃然大怒,當即過去兩人,把他們的酒桌也同樣掀翻,雙方你推我拉動起手腳。
沾染湯油的地板本就很滑,有位月家弟子被人狠推一把,腳下打滑,眼看就要背脊落地沾上一身湯水,他雙手上下左右搖擺,想捉住攀撐之物,嘴時喊道:「快,扶我一下。」
此月族子弟距洛西鳳坐位很近,她本想伸手幫扶一把,墨黑突然道:「別說我沒告訴你,他手上塗了東西。」
洛西鳳正待伸出的手當即收回,看此人的目光變得深遂:「毒?」
「也不是,跟你下給月海雨的有點相似。」
是誘使妖獸發情狂暴的毒?她要是中了,接下來必定發配到戰場支援,當真玩得一手好謀算,幕後人想必料定她心軟善會扶上一把。
因為洛西鳳見『死』不救,那名弟子的下場很是狼狽,頭上衣服背後粘著湯湯水水。
其它月家弟子當即不滿,轉眼忘卻對寒家弟子的仇恨,當中看似領頭的人指責道:「有你這種同族么,竟然見死不救。」
洛西鳳冷冷瞥他一眼,沒說話,墨黑說他手上也有同樣的毒粉。
「喂,你啞巴呀,問不回話!」他伸手想扯住洛西鳳衣襟。
洛西鳳腳尖一踢桌角,連人帶椅刷地挪開一個位置:「有人規定見死要救嗎?」
那人噎住,他惱怒道:「老子月海塵,月漠天是我祖爺,有膽識報上你的大名,好好賠個罪。」
月海塵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壺酒,啪地一下擱在桌上,硬氣道:「這是祖爺親賜的百年翠玉酒,你替每人酙上一杯,此事算了,否則……」
桌上酒壺用美玉精雕而成,嘴口封條已撕,清幽冷冽的酒香順著壺口裊裊滲入心腑,光是聞,就令人酒蟲子大饞。
洛西鳳冷笑,讓她接觸月海塵碰過的東西,那跟與他親自接觸有什麼分別,她自是不怕小小的誘情散,不過為什麼要入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