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章 進入桃園
在眾人的幫助下,很快做好了所有的冰人並穿上各自的衣服,洛西鳳和沈無葉給眾人交代了匯合的地方就先從洞里出來了。其他人也跟著跑了出來。
至於那些假的冰人什麼時候能被認出來,這個不在洛西鳳和沈無葉的考慮範圍之內。
果然還是外面的空氣比較好。
漫漫復仇之路,洛西鳳只能無奈踏上異國之路,往後的年月無論怎樣都得忍受,為了法力得到提升,她已做好了準備。
最為幸運的是,日後無論貧窮、富有、疾病還是憂愁,身邊都有一個默默無聞寬厚的肩膀,有沈無葉在身邊,似乎地獄都有向天堂轉變的潛力吧。
沈無葉不想洛西鳳獨自一人,過去那麼多守護她在身邊的日日夜夜,從沒有牽起她的手時就開始彼此陪伴,他們一起熬過了那麼多那麼多看不見盡頭的時日,經歷了那麼多那麼多場搖搖欲墜瀕臨死亡的時刻,他知道洛西鳳足夠強大,從來也沒在心裡真正怕過什麼。但是他知道洛西鳳再剛強,她也不過也是個女兒之軀,況且現在他已經完完全全擁有她,她現在是自己的女人,作為她的男人他只想護她現世安好。
此時他們一起攜手走在阡陌小道上,晚霞像歌女臉上淡淡的胭脂水粉般掛在天邊,一輪夕陽漸漸往下墜,風輕輕牽起兩人的衣袂,他們便也有意無意地跟著風的方向,深深淺淺的踏著腳下的路。前方究竟是何方?晚霞、夕陽、晚風也無法組成答案。
第二天,離開暫時歇腳的寺廟,兩個人繼續追隨著風的方向前行,髮絲不斷被吹起又落下,但洛西鳳和沈無葉往前走的決心卻絲毫沒有動搖。
不知道走了多久,突然不遠處一簇簇艷麗的桃紅色吸引了兩人的目光,那抹艷麗似乎還會隨風的軌跡飄忽、移動,帶著心中的好奇,兩人的腳步不斷加快,在大概離那艷麗還有二十米的地方,兩人知道了那一簇簇隨風飄動的艷麗原來是桃花。
兩人終於站在了桃園之下,像兩個新生兒第一次接觸這個世界般,一邊腳踩著園裡的泥土一邊視線不斷在一朵朵桃花上停留、變換。所到之處皆為桃粉色,每棵桃樹都充滿著滄桑感卻又看上去魁梧有力,好像都有著什麼故事要說,或許隨風飄飛的花瓣便是它們的語言。
等到兩個人眼裡看得到桃粉色時,他們有些慌了。
「墨,你說這桃園到底有多大,我們還要走多久才能走出去呢?」
洛西鳳顯然有些著急了,她側過頭問身邊的沈無葉,一雙睜的大大的眼睛,滿是疑惑還夾雜著幾分擔憂。
而沈無葉好像並不為之所動,仍然是一臉處事不驚的鎮定。
「別怕,我想再走走就會是出口了。」
「我沒有害怕,我只是覺此時我們好像走在別人的幻像中,很不真實。」
洛西鳳刻意緩慢地吐出每個字,以此證明自己不是在無憑無據的著急。
「我知道你是怕我們不小心入了誰的夢境,誤入魔域,但我剛剛留意了一下,一些花瓣上有蟲,鳥兒不時飛下叼走它們,雖然它們離我們不近,無法真實感知,但我想魔域是造不出這種逼真的夢境的。」
說著,沈無葉的手搭在洛西鳳的左肩上,溫暖、踏實,說完還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讓她別再擔憂。
兩人繼續沉默的前行,只不過聽了沈無葉的話后,洛西鳳突然覺得眼前的景色特別迷人,特別是又到了夕陽西下的時刻,陽光從花瓣與花瓣之間,樹枝與樹枝之間滲進來,照在花瓣上,星星點點,像粉色的雪花飛舞,像移動的星光,像夢裡千萬盞升騰的孔明燈。
忽然,炊煙裊裊彎彎繞繞的跟在眼前的花瓣後頭,就像是它們能夠看見似的跟在前面桃樹後頭,此時,是實實在在的如夢如幻了。
「怎麼回事?」
洛西鳳再次心存戒備,眉頭不禁微微皺起。
「我想,這不遠處應該有人家。」
沈無葉斬釘截鐵的說,好像他已經看見了什麼人一般。
「也許吧。」
洛西鳳半信半疑,她覺得這片走了這麼久仍然走不出的像迷宮似的桃林十分可疑,人家倒不像有,有什麼異獸倒是很有可能。但是眼下也不想再說什麼,言語有時只會徒增煩惱,毫無力量。
因此,他們兩都不再說話,各自心懷揣測。
大概又前行了一里的樣子,倆人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他們的眼前是一眼碧池,裡面有數不過來的五彩的魚在游來游去,不時有魚肚翻湧,在夕陽的照射下閃著金光粼粼的光,像一顆顆鑽石吧。
碧池的那邊有男女老少,三三兩兩,有的站著拿著蒲扇相互交談,有的坐在樹樁上,手上坐著手工活不時像旁邊的人說笑幾句,但他們都像約定俗成似的圍著頭巾,紅藍黃三色,絲巾延長的部分隨風飄動在腦後,碧池旁邊似乎還有一口水井,其中一個圍著頭巾的老人正在費力的拖拽著繩索,老人身旁的小童見狀慌忙放下手中的風車,幫著老人終於把裝著井水的木桶一點點搖了上來,隨後老人不停朝著小童點頭,兩人笑說在一團。
雖然腳下是片完全陌生的土地,眼前也都是完全陌生的男女老少,但洛西鳳和沈無葉一樣,平生第一次在異鄉感到那麼安全、祥和。他們仍然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生怕往前走一步就會打破眼前的淳樸,不僅是因為他們沒有頭巾,還因為面對他們,洛西鳳和沈無葉就會莫名心虛,畢竟提防心太重,面對毫無遮掩、純潔的人們會感到心虛和有愧。
「兩位少俠,你們站了這麼久想必都餓了吧。」
不知何時,旁邊站了一位長得溫柔無害的年輕女子,她笑著看著他倆。
「你是?」
「別擔心,我們這裡民風淳樸,對你們是沒有傷害的,我叫煥然。我夫君叫於七,他出去放羊時說看到二位從桃園那邊走來,想必兩位走了很久吧,要不到鄙人屋裡坐坐喝口水?」
煥然說著便伸出其中一隻手向著不遠處的茅屋,做出邀請的姿態。
雖然兩個人都心存戒備,但由於走了太遠太久,確實又餓又渴,見煥然如此真誠,看著也似曾相識便暫時信了緣分,兩人隨即跟著她進了茅屋。
四人慢慢你一言我一語,一邊煮茶一邊攀談起來,牆西鳳和沈無葉才知道,煥然和於七也是對修真者,而且這附近有很多修真之地,只不過當下已入深夜,答應他倆日後再細細為他們介紹。
由於前一天實在是走了太遠太久,太過疲累,兩個人在茅屋裡都睡得很好,一覺到大天亮。
醒來之後,看見煥然夫妻兩人在庭院里練劍習武,但就算是在練武,夫妻倆還是顯現出夫唱婦隨的意味。牆西鳳和沈無葉站在門前看的忘記了此前所有的揣測,就好像自己原本就是這裡的一員般。
在桃李國清晨的空氣特別好,空氣中夾雜著這裡獨有的濕度,也許是因為這裡存活著大量的樹木,也許是這裡生存的人們本來就不多。無論是什麼原因,他們都覺得這麼清新的空氣,使人心曠神怡,人也清醒了很多。
「早茶都做好了,擱在廚房木桌上,粗茶淡飯的,希望你們不要嫌棄。」
煥然和於七打坐完站起來對倚在門邊的牆西鳳和沈無葉說道。
「我們哪裡敢嫌棄,只怕我們打擾了二位才是。」
沈無葉笑著回敬道。
「誒,怎麼能說是打擾,這裡人本來就不多,修真者要想提高自己的本事就應當與他人交流,這樣才能得到反思和功力的提升。遇見你們,才是我們的幸運呢。」
煥然說著與身邊的於七相識一笑。
「可是你們怎麼知道我們也是修真者呢?」
休息了一夜,牆西鳳又回到了往常的理智,因而她拋出了今天第一個疑問。
煥然又笑起來,她咧開飽滿的嘴唇,露出潔白的牙齒。眼睛像桃園裡看到的落上的夕陽之光的花瓣眯出鑽石般的迷人光芒。
她側著臉一邊看著於七一邊回答道:「因為他說,看見你家公子在桃園裡嗖的一下飛向頭頂的花瓣,打了幾個漂亮的旋轉握住了幾片花瓣卻不見旁邊的鳥兒驚飛,可見你們家公子功力了得。隨後他便回家告訴我一定要在桃園出口處等著你們並邀請你們來家中做客,也當做個朋友,二來做不了朋友,也當積德行善吧。」
煥然認真的說完一字一句,站在一旁的於七深深地點了點頭,像在證實她說的句句屬實。
「哈哈哈,這就是了得了?真是過獎了。」
收起爽朗的笑聲后,沈無葉向他倆做了個抱拳的手勢。
「對了,最晚二位說這有很多修真之地,可否帶我們一同前往?」
沈無葉繼續說道。
「當然可以,二位請隨我們來。」
這回是於七做出朝前有請的手勢。
牆西鳳和沈無葉跟在倆人的後頭。
煥然和於七的絲帶隨風飄舞,兩人的絲帶有時交疊,有時又向相反的方向各自翻飛,有時候會偶然飄進幾片花瓣,絲帶和花瓣就像在追逐、嬉戲般,這畫面莫名令牆西鳳感到觸動。她突然發覺眼前是多麼恩愛、溫馨的兩個人,於是她挽著沈無葉手臂的手,不禁暗暗加了幾分力道。沈無葉像看透了她所有小心思般,在她額頭輕輕點了一個溫柔地吻,暖暖的。
大概走了一刻鐘,煥然和於七在一個洞口停下了,示意他們修鍊之地就在此了,牆西鳳和沈無葉朝他倆感激地點了點頭,便一前一後的進了洞口,洞口不大,只夠同時單人進入,進入洞內需要走下高低不一布滿厚厚灰塵的石梯,下了石梯之後,是一片雪白的梨園,只不過洞內並沒有風,因此這些花與葉毫無生氣,加上洞內沒有陽光想必常年陰暗,這使得身在梨園內的倆人不禁覺得眼前危機四伏。
突然,從梨園內竄出一群白色的異獸,和梨花近乎是同一個色,它們身子有沈無葉兩倍大,不僅長著半米長的獠牙,在黑暗中閃著光,它們細長卻又可以用鋒利來形容的尾巴一不小心就會使他們身受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