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十分的尊敬
俞雲清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老人。
昭貴公主看起來十分的尊敬她。
「小姐,那是公主的奶娘,公主出生之後,生母過世,一直是這位陳嬤嬤帶大的。」
原來如此。
俞雲清便是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坐下,而這個時候,賓客已然陸陸續續的到了。俞雲清一眼看到了人群里的俞卿雪和琴萱郡主。
他們兩個人手挽著手,親親熱熱的進來。
琴萱郡主一眼看到了俞雲清,她可是忘不了,俞雲清是如何的把豬糞灌倒了她的嘴裡。那樣的噁心和絕望,她一輩子也忘不了。
原本,她想要立刻帶著人,去把俞雲清碎屍萬段。
但是,卻被她的父親告知,必須從長計議。
所以,她才給了俞卿雪那個蠢貨一個月的解藥,而且,還和俞卿雪再次成了好朋友。眼睛里像是淬了毒一樣,把俞雲清盯得似乎要盯出來一個大孔。
「琴萱郡主又漂亮了。」
昭貴公主看到了琴萱的臉色不對,立刻上去親親熱熱的拉住了琴萱郡主的手。也難怪,司馬琴萱的父親現在是皇帝最為倚重的武將之一,她這個幾十年沒有回過故土的公主,自然要好好的招待。
俞雲清自顧自的喝了一小杯,身體熱了,便是有力氣和這些人應付。
琴萱郡主最後剜了俞雲清一眼,便是開始和昭貴公主聊天。而俞雲清同樣的回以一個大大的冷眼。
有些仇恨,已經是不死不休。
各自入了席位,找自己的夥伴說些話,宴會便是開始。
俞雲清的身邊,並沒有熟識的人。那些貴女便是看不起俞雲清,而荀卓文和荀文君,一個是荀國的王爺,一個是荀國的太子殿下,他們一進來,就先在眾人裡面找俞雲清的身影。
甚至搶著和俞雲清說話。
「原來,那個女人還是這麼的能拈花惹草。」
「這女人呀,就是不知足。她也不看看自己到底是什麼德行。」
「真不知道瞿王殿下看上了她哪一點。」
……
俞雲清這是真真實實的感受到了,什麼叫做,人紅是非多。荀卓文和荀文君,就像是兩個巨大的花朵,他們一坐下來,那些蜜蜂和蝴蝶立刻撲了上去。
「殿下,人許久不見,你還是否安好?」
「去年花里與君別,今日花里又逢君。」
「殿下,你還記得當年大明湖畔的我嗎?」
……
俞雲清幾乎是逃出來的,荀卓文和荀文君,簡直就是這個時代的超級大明星。所有的未婚女都是他們的腦殘粉,不過,俞雲清現在已經轉了路人。
「長公主有令,宴會開始。」
這時候,所有的人這才離開了荀卓文和荀文君的座位。其實,荀文君溫文爾雅,氣質出眾,而荀卓文看起來冷麵冰山,不近人情。
還真是各有千秋。
俞雲清嘆了一聲,便是開始吃飯。
不知道多少少年心已經被他們給禍害了。
「公主殿下,我們這樣乾巴巴的吃飯,太無趣了。不如我們行酒令來玩,怎麼樣?」俞卿雪原本就是出眾的美人,她站起來,一說話,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她的身上。
俞雲清皺起了眉頭,俞卿雪一定是出門前沒有做好功課。
她根本不知道,這位貌比天仙的公主殿下,擋得住世間的摧殘,但是擋不住這知識的貧乏。公主殿下不識字,她一定不知道。
「本宮安排了歌舞表演給大家助興,來人,上歌舞。」
昭貴公主到底也是上位者,便是拍了拍手,絕佳的歌舞藝人便是來了。而俞卿雪還是不滿意:
「公主殿下,這些只不過是觀賞,和我們自己參與的玩樂,怎麼能相比呢?不如在歌舞之後,行酒令如何?」
俞雲清不知不覺,已經吃了不少的菜。長公主府上的菜色,果然非同一般。俞雲清不由得暗自驚嘆,這普普通通的蘿蔔和土地,居然都能做出這樣的味道來。
這個貌美的看起來不過二十齣頭的公主,看來並非一無是處。
只是,大家的心思都在如何的結交權貴和出風頭上。
他們已經忘了嘴裡的味道。
真是白白的可惜了昭貴公主的一番心血。
歌舞也是上上乘。
大概因為昭貴公主十二歲開始就一直是在北胡生活,所以這些歌舞豪放而且大氣,看起來賞心悅目至極。
不時地有男子叫好。
昭貴公主的神色自然,便是居高臨下的看著下面的眾人。
其實,皇帝還有一個目的。
就是想要昭貴公主能夠在京城裡選一門親事,一來可以拉攏權臣,二來也可以向和親的公主們示好。
嫁出去的女兒不是潑出去的水,他們如果不幸還需要回來,那麼故國還是歡迎的。
也就能讓他們別在別國的國王耳朵邊吹枕頭風。
「長公主果然厲害,居然能調教出這麼好的舞蹈。」
荀文君先起來喝彩,便是給這位公主定下了名分。她還是荀國的公主,只是排行比較大而已,荀文君並沒有對著昭貴公主叫老姑婆。
這可是極大地示好。
昭貴公主盈盈起身,敬了荀文君一杯。
「既然歌舞已經完了,那還請公主殿下示下行酒令。」
俞卿雪已經亟不可待的想要在眾人面前展示她的才華,俞雲清注意著看了昭貴公主一眼:美麗的眼睛上閃過了一絲冰冷。
但是,行酒令又是和宴會幾乎一致並列出現的。
按照他的身份,只能去準備,而不能干預說不來。
「長公主殿下,奴婢下去準備行酒令的東西。」
陳嬤嬤出來給昭貴公主解了圍,俞卿雪現在已經是眉眼彎彎,看起來喜不自勝。而俞雲清卻是發現,那個荀卓文已經逃席了。
估計是那些貴女對他頻頻示好,這個馳騁沙場的戰神也有力不從心的時候。俞雲清一笑,便是和身邊的人告了罪,也悄悄地溜出了大堂。
公主府上的布置,便是紅彤彤的燈火通明。
俞雲清沿著花池子走著,沒有幾步,就聽到了有人在悄悄地說話:
「今夜不可殺荀文君。」
「那什麼時候殺?」
「等主上的命令吧。」
「現在殺了荀文君,可是能把司馬家的那些老狐狸們一一打擊。」
「膚淺,現在殺了荀文君,恐怕國家大亂,沒有了儲君。」
……
俞雲清聽的毛骨悚然,便是探了探身子,上去想要看個究竟。而身後一雙大手,直接把她拖走。
一點兒喘息的機會都沒有留給俞雲清,便是把她拉著就跑。
「你放手。」
過了兩個迴廊,俞雲清才使勁兒的想要把荀卓文的手給掰開。
「你這個女人,真是不知好歹,你就不擔心被人發現你在偷聽嗎?」
荀卓文一身月白色的袍子,在月光下像是一個出塵脫俗的神祗。只不過,眼睛瞪著,就和神祗相去甚遠。
俞雲清淡淡一笑:「殿下不也是在偷聽嗎,而且,我看殿下還十分的關心我呢。」
「誰想要關心你?」
「那麼,殿下為什麼要擔心我被人發現呢?」
俞雲清便是調笑著。
「你知道荀文君如果被刺殺,誰會成為儲君嗎?」
荀卓文問了這麼一句。
俞雲清一時啞然。
現在的皇帝,可以說只有荀文君這麼一個兒子,其餘的便是腦子不靈光,或者是不爭氣。如果荀文君遇險,那麼朝臣很有可能提議讓荀文君過繼到皇帝的名下。
那麼,最有可能成為儲君的人,就是荀卓文。
俞雲清冷然搖頭。
「殿下是不是太樂觀了?皇上如果痛失愛子,那麼一定會懷疑是殿下為了自己的權勢,殺了太子殿下,那麼瞿王殿下一定是皇上眼裡最有嫌疑的人。試問,一個有著不可洗脫嫌疑的人,皇帝如何會把滔天權勢交出來?」
荀卓文暗自驚嘆:果然是有理有據的分析。
倘若換了俞卿雪或者是湘萍那些腦子缺根筋的,現在一定是想著做著將來的皇后的春秋大夢。
「那你的意思是,現在本王要去把那個刺客捉出來?好能把太子殿下救出來?」
荀卓文白了俞雲清一眼,覺得她實在是多管閑事。
「殿下,作壁上觀,如何?」
京城裡的水那麼複雜,而且現在有事各大權貴進京的日子。所以,現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如果處理不當,還會引起京城嘩變。
那可就不是一兩個刺客能夠解決的事情。
荀卓文便是說:
「今天晚上的事兒,你和本王,都沒有聽到過,如何?」
反正那兩個刺客荀量了半天,便是沒有任何刺殺的計劃。說了也會成為人人自危的事情,不如不說。
「殿下英明。」
俞雲清便是轉身就走。
像是荀卓文這樣的人,明明和荀文君交好,現在有人想要殺了荀文君,他居然一點兒都不著急。
俞雲清有點兒懷疑,他和荀文君,到底是不是哥們兒?
難道,這個荀國的人民心裡的戰神,他也只是惦記著荀文君的太子之位。他想要取而代之嗎?
俞雲清吸了一口冷氣,剛剛下了亭子,就被一個人撞了一個滿懷:
「雲清呀,你能不能帶我進去大堂?」
原來,蘇老太太的身份沒有人承認,那些人便是不讓老太太進去。進了府以後,老太太就又去了俞卿雪的身邊。
看來,俞卿雪是把老太太給支開了。
俞雲清便是眼珠子一轉,有了個新主意。
「我的妹妹卿雪,她難道沒有告訴奶奶,她會帶著奶奶進去嗎?」
俞卿雪避之不及這個老太太,一看見這個老太太,就想要趕緊把她甩了。俞雲清這幾句話問的老太太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
「卿雪她說她先去外面看看,讓我自己逛會兒,然後我就迷路了,沒有找到卿雪。」
老太太自然是知道俞卿雪把她給玩兒。
但是,老太太可不想承認。
「既然這樣,那就是妹妹的不是了。不知道奶奶進去以後,想要把妹妹怎麼樣呀?」
俞雲清早就看出來,這個老太太絕對不是一個好相處的人,俞卿雪敢這麼算計老太太。這老太太一定會讓俞卿雪下不了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