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叱吒風雲
荀卓文越來越喜歡和俞雲清一起在眾人面前出現,就像是在昭告天下,他的王妃就是俞雲清。而且,俞雲清站在他的身邊,他有一種被人支持的感覺。
他已經是荀國的戰神,叱吒風雲,從無敗績。已經不再需要任何人的意見左右和驅使,但是,他願意得到俞雲清的讚賞和認同。
而俞雲清搖了搖頭,耳墜子晶瑩剔透,把俞雲清原本十分沉靜的一張臉襯托著有了幾分的俏皮。
俞雲清其實不太想去見到南宮玦,南宮玦的身上有著極重的戾氣。那是久經沙場的人才會有,之所以俞雲清不怕荀卓文,便是因為荀卓文的戾氣並不對著俞雲清釋放。
那盤棋,俞雲清沒有贏。
「王妃如果不願意的話。」荀卓文的音調便是轉的慢吞吞的,隨後便是說:「那我就只好把王妃給綁過去。」
俞雲清真想立刻給荀卓文翻兩個白眼,但是荀卓文已經揚長而去。
月明星稀,烏鵲南飛。
該面對的,遲早要面對。難不成,見到了那個南宮玦,她俞雲清還要躲著走不成?只要是人,就會有弱點。
就好像,李沁的弱點是輔國公府上和太子荀文君。俞卿雪的弱點是虛榮自私。冷辰絕的弱點是錢財名利。
而南宮玦,這個人的弱點。
俞雲清立刻把疾風叫了進來,吩咐了一番。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就算南宮玦有三頭六臂,只要他敢過來,俞雲清就敢把他的三頭六臂給全部砍下來。
迎使臣的日子,行宮裡面已經布置妥當。荀文君身為太子,又是這一次的主要負責人,所以極為的忙碌。而李沁雖然已經懷孕,但是肚皮上沒有明顯的突出,所以也是跟在了太子荀文君的身後忙活著。
「拜見太子殿下,見過太子妃。」
荀卓文和太子行禮,而李沁便是溫柔的回禮。只是在和俞雲清目光交接的時候,眼神裡面透骨的寒氣,絲毫不能避免。
輔國公因為沒有守住祖業,所以大病一場,已經去世了。而皇帝像是不知道這件事一樣,把一個世勛大族就那樣子冷落著。
而李雲因為一個歐陽咸平,也成了戴罪之身,現在沒有了世襲的爵位,也沒有了能夠靠著自己的本事入朝為官的機會。也就是說,興盛了百年的李氏一族,現在是瞬間沒落了。
而俞雲清今日來這裡,便是為了和荀卓文一起迎接使臣,而不是為了和李沁置氣。況且,李沁的下場是她咎由自取,與別人有什麼關係?
難道要皇帝被刺客殺了,而她喝下了一輩子痴痴傻傻的毒藥,才能讓李沁順心如意?
簡直是做夢,所以,俞雲清不過只是按著規矩行禮,隨後像個瞿王的東西一樣的擺在了身後,既不去招惹麻煩,也不想讓麻煩上身。
而李沁似乎是就是想要和俞雲清過不去:「瞿王殿下和俞執事的好事將近,不知道鳳冠霞帔皇上賞下來沒有?只是我朝的習俗便是第一次大婚用正紅,第二次便是用妃紅。」
李沁的話還沒有說完,俞雲清便是介面到:「瞿王殿下第一次成婚,難道太子妃想要去禮部整一整名分,給換了妃紅的衣裝不成?」
沒錯,她雖然從前已經是嫁過了冷辰絕,而且,是在大婚當天就被休妻。按說,她是只能穿著妃紅的衣裝,但是荀卓文可是老百姓眼裡的保護神。
而且,荀卓文可是第一次辦喜事,立正妃。
難道,李沁一定要和荀卓文過不去嗎?
李沁原本是想要太子荀文君好好的壓荀卓文一頭,但是現在荀卓文和荀文君都是冷冷的看著李沁。
「太子妃有孕在身,不方便這樣的奔波勞碌,先回府吧。」
李沁雖然是心有不甘,但是對著荀文君,她什麼也不敢說。便是低眉順眼的做個溫婉的女子,輕輕的行禮,隨後邁著蓮步離開。
李沁的家教太好,便是一個挑不出來一點毛病的大家閨秀。而俞雲清,則是事事過火,而且,一定要順著她的心意才行。
她的身後可沒有一個輔國公府,而且,也沒有一個會給她壓力無限的如意郎君。
「還有半個時辰,便是使臣到來。瞿王認為這裡還有什麼東西需要準備的嗎?」
太子荀文君見過南宮玦,所以,他對於南宮玦心裡是非常抵觸的。因為南宮玦不論是智謀還是武力,都有著碾壓式的優勢。
而且,南宮玦一定會得到一點點的優勢之後,就對人百般侮辱。
「太子是儲君,而那個南宮玦現在只是個皇子。所以,我方靜觀其變就可以。臣一定會讓太子殿下滿意。」
荀卓文一身紫色蟒服,襯得整個人有一種莊嚴的氣場。雖然太子荀文君的衣飾是明黃,而且更為華貴,但是俞雲清卻發現,太子荀文君無論是穿上什麼衣服,都不能和荀卓文相比。
而俞雲清一身墨綠色的朝服,原本是十分的簡單,但是因為俞雲清自有一股子冰冷的氣質在,所以,三個人站在一起,倒看不出來俞雲清的位分最低。
半個時辰之後,侍從來報,南宮玦已經到了大殿外面。而太子荀文君便是在台階之上歡迎,俞雲清和荀卓文在他身後。禮部和兵部的官員各五人,也在其身後。
大殿之下,便是長達百米的台階。為的就是殺殺南宮玦的銳氣,體力不好的,大概上來之後就得好好的喘一會兒。
荀文君眼裡的不爽已經被壓了下去,而荀卓文的表情,自始至終沒有變過。甚至,就連他自己站著的位置,也沒有挪動過分毫。
這台階之上,能做到的,只有荀卓文一個人。
所以,俞雲清斷定,能夠把南宮玦這個騷包給打敗的,也就只有荀卓文一個人。
今日的南宮玦,還是一身鮮艷的紅色,不過,這紅色的衣裝明顯是十分正式的衣服,邊角綉了十分貴重的銀絲線綉。
他現在是皇子,所以,他的正式的袍服上面是以銀綉為主。而如果他做了太子,那麼他的綉品就是金線為主。當然,如果是做了九五之尊的皇帝,那麼也是一身的明黃色。
這是,對於金銀綉,只在重大的場合才有規定,而在一般的宴會上,穿著十分的隨意。不過,琉夕國的皇帝已經到了一把年紀,而膝下子女不多,只是幾個公主,再加上這麼一個皇子。
他的待遇,和太子儲君也是差不了多少的。
而且,這個騷包穿上金線的衣服一定更加的神氣,他是怎麼放棄了自己的第一選擇的?
俞雲清現在已經得到了最大限度的第一手資料,所以,一點也不怕這個混世魔王立即發難。更何況,這裡還有一個超級無敵的戰神荀卓文,如果南宮玦敢做點什麼,荀卓文一定有辦法立刻把南宮玦給打趴下。
想到這裡,俞雲清不由得覺得眼前的荀卓文似乎是又帥了一點。
「琉夕國南宮玦,代表我皇前來拜謁荀國國君。」
南宮玦認真起來的樣子,迷人的很,而且在陽光下的妖孽看上去無毒無害。別說是那些拿著儀仗所用的孔雀扇,香爐的宮女。就連一些酷愛男風的官員,對於這樣一個異國皇子,那也是垂涎三尺。
荀文君自小就是作為將來的國君一直在用心的培養,所以他的行為和說話,也說無可指摘。一時之間,在大殿外面,雙方沒有任何的摩擦。
不過,俞雲清一點也不相信,那麼張揚的一個人,會這麼低調含蓄的讓這一場兩國之間的見面會就這麼過去,南宮玦為人從來不喜歡按章出牌,而且,因為他是琉夕國唯一的皇子,血統可是高貴的不得了。
這樣一個人,低眉順眼應該只是做做樣子。
果然,分了賓主坐下之後,南宮玦的面目開始露出來,尤其是他的一雙眼睛上上下下的止不住的打量著荀卓文。似乎這一次他來這裡最重要的是荀卓文,而其他的人都是個擺設一樣。
太子荀文君似乎是對這樣的狀態已經有了準備,歌舞,美食,一一上來,而太子荀文君和南宮玦便是比拼起了耐心。
類似於:你試試看,我就是不理你。
這樣的模式下,兩個位高權重的人倒是老神在在的喝茶吃飯,而那些大臣,可是真的苦了。南宮玦的使臣和荀國的官員對面而坐,雙方其實有很多想要立刻開始激變的人,而荀文君和南宮玦,沒有人發話。
俞雲清暗暗地觀察著。
南宮玦這個人的定力真的是頑強,他甚至一眼都沒有往荀文君那裡看過去。荀正殷的兒子多,而且水平差不多,所以沒有那麼高的地位。
這也是南宮玦敢這樣肆無忌憚的原因之一。
過了大概半個時辰,南宮玦先說了話,而荀文君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因為皇帝只會把他拉過去訓一頓,而南宮玦反而是可以大搖大擺的離開。
這次白白的讓一個南宮玦給佔了上風。
「太子殿下,我十分的仰慕荀國的文化,喜歡這裡的風土人情。不知道太子殿下能不能給我找個好點兒的嚮導?」
話說的雖然客氣,但是這嚮導的人選。
第一必須是對於荀國的文化十分的了解,如果和南宮玦這個人精在一塊兒露出了不好的地方,那麼可就會變成笑柄。
第二是對於荀國現在的自然風光非常的熟悉,體力也要跟得上。不然到底是嚮導帶著異國的皇子遊玩,還是異國皇子帶著嚮導遊玩。
簡簡單單的一個要求,已經讓荀文君為難。
他要去哪裡找這麼一個文武雙全的人出來,才能滿足了南宮玦的要求。
而且,憑什麼南宮玦說要什麼,他就要給什麼?
「荀國地大物博,一時之間,也看不完。而且,上下五千年的歷史,源遠流長,倘若皇子對於我荀國這樣的感興趣,不如留下來常住,和荀國的子民好好的探討一下風土人情。」
荀文君不是個蠢貨,軟綿綿的就把這個差事給交了。而南宮玦一點也沒有在臉上有變化,便是繼續問:「荀國和琉夕國一直以來接壤,但是百年以來,雙方雖然互有征戰,但是一直以來沒有一個國家被吞併,這是為什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