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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五章 做個交易

  「你恨她?你認為是她把你推入這般境地?」孫馳越忍不住出口反問,神情有一絲鬆動。


  赤炎搖搖頭,唇角輕挑:「我還不至於糊塗到那種地步,我知道自己的仇人是魏吳國皇帝。不過,若不是漢宋皇帝俞雲清輕易扣住我,又怎會給魏吳國皇帝以可乘之機?所以,對於俞雲清,我雖說不上怨恨,卻也不願意親近。」


  孫馳越露出一抹苦笑,隨即輕聲問道:「我們可以做個交易嗎?你隨我去見俞雲清,我負責送你安全到達你想去的地方。」


  「怪了,為何俞雲清一定要見我。我究竟那塊兒肌肉長的那麼奇特,勾起了她那麼大的興趣。」赤炎有些不解的道,對於俞雲清的執拗他真是理解不了。


  孫馳越卻露出一副不願多說的模樣,徑直道:「這筆交易,你做還是不做?」


  「在現今的境況下,您覺得我有說不的權利嗎?」


  「當然沒有。」孫馳越拿出一把短匕首很認真的道:「不過為了你行動方便,你該換一副容貌。」


  「毀容嗎?」赤炎不愧是在立屍之地活下來的人,是以在這種場合猶能開玩笑。隨即將已熟睡的兒子放到乾草搭成的草鋪上,抬起臉,眸子閃出精光道:「想必你的目標在我的鎖喉之上,動手吧。」


  「只要你不做對不起俞雲清的事兒,我的目標永遠在你的鎖喉之上。」孫馳越笑道,開始剔去赤炎續留多年的鬍鬚。孫馳越微微嘆口氣道:「這麼好的鬍鬚,想必續了多年。」


  「身體髮膚受之父母,是以平生並未刮過鬍子。」


  孫馳越突然降低了音調,略微清冷的道:「恨嗎,不甘嗎?」


  「我只想活著,起碼此刻不能死。」赤炎眉間掠過一抹堅毅,當他的視線觸及到自家孩兒時又瞬間柔化,「知道嗎,有一種花兒每到冬天的時候,他地上的部分就會自動腐爛。可是他從來不心疼,因為他知道只要根還在,總有一天這冬天會過去。」


  鬍鬚已剔去了一半,孫馳越悠悠的道:「良禽擇木而棲,身為英雄人物,自然也應當擇主而事。想當年,張儀離開了侮辱他的楚國方在秦國成就霸業;范雎離開了鞭打他的魏國也才成為迎候……」


  「孫馳越,話要說給有心人聽才好。對於我來說,太太平平的把孩子已成為我唯一的目標,其他的事兒,我不想多想也不願意多參與。」赤炎打斷孫馳越的話,臉上微微顯出一副不耐煩。


  孫馳越手下未有任何停頓,眼神卻一派瞭然,「若你當真能放下那邊也罷了,只怕你一心想要復仇,反而無法將孩子平平和和的養大。」


  「子非魚,焉知魚想復仇?」赤炎努力擺出一副平和的神色,殊不知人的戾氣並不能完全壓制,何況是在孫馳越這樣見慣他人的人前。


  孫馳越微微一笑,口無嘲弄的道:「子非我,焉知我不知。倒是你這樣的反問,更讓我確信,你的未來不可能平和。既然如此,我們何不合作,把你的夢想也融入在我們的夢想里,畢竟我們的目的是相同的。」


  赤炎霍然抬頭,眼中精光大作,不無威脅的道:「我早就看出俞雲清不是一個安於漢宋的人物,卻沒有想到他有囊括魏吳國之意?想當年她在魏吳國的安然,倒讓我覺得有些毛骨悚然。」


  「你錯了。」孫馳越快速反駁,並坦然的迎向對方的視線,加快手中的動作道:「一個小小的魏吳國並不能滿足俞雲清的胃口,她的夢想可比這個大多了。」


  赤炎心有所動,卻依舊語氣難平的道:「總不能說他有囊括四海之意,并吞八荒之心吧?」


  「為什麼不能呢,四海也好八荒也罷,說到底百年之前不過是一個國家。若不是有心人士搞分裂,又怎會有漢宋威武之分?何況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如今統一是天下大勢,俞雲清為何要讓自己的國家成為被吞併的一個?」孫馳越看似沒有給出正面回答,殊不知這樣的答案才更令人心驚。


  赤炎忍不住挑起雙眉,不服氣的反問道:「你怎麼知道老天選中的人會是漢宋?魏吳國的總和實力終究還是排在首位的。」


  「是嗎?國君以何統天下?刑德而已。而當今天下將其實施最好的國家,非俞雲清莫屬了。再說,魏吳國雖然目前看似強勢,然其國君並無器量,你覺得上天會把國家這樣的神器交給這樣一位毫無器量的人把玩嗎?」


  赤炎沒在說話,和漢宋皇帝俞雲清接觸過的他,自然曉得對方器量恢宏,行事頗有大國君之風範。三百年前,漢宋本就是那統一大國的國都所在,所以如今若有漢宋統一四海,似乎也是情理之中。


  「說了這麼多,不知閣下考慮的如何?天下五國,不知你會選擇加入何國?」孫馳越自然沒有放過對方表情的鬆動,是以笑著說道。


  「已走投無路的人,還談什麼擇主而事?」


  孫馳越將匕首用水沖凈,嘴角掛著淡淡的微笑,對這意料之中的結果低聲道:「你同意了。相信我,過年以後,你會感謝這個決定。」


  「會不會感謝這個決定我不清楚,不過有件事情我很好奇。俞雲清究竟給了你什麼好處,你為何如此替她說項?」


  孫馳越低頭一笑,視線轉出幾分溫柔道:「那個人倒是沒有給我任何好處,不過去分給了我一半她的夢想。所以,我不是為她而說項,我是在為我的夢想而努力。因為那個夢想太大,若沒有良臣勇將支撐,就難以實現。」


  風和天麗,藍天白雲,街頭一片安靜,甚至走了一路,他們也只遇見了兩個人而已。若在鄉間小路,這樣的場景在正常不過,然而他們卻行走在最繁華的鬧市,所以這過分的靜謐讓赤炎覺得有些不正常。望了望比平天安靜許多的茶館,赤炎忍不住低聲道:「發生什麼了嗎,這裡不應該是鬧市嗎?」


  「好像宮中什麼人去世了,所以禁市三天。」孫馳越對魏吳國了解並不深,只好將道聽途說的消息傳給了赤炎。


  赤炎微微一思索,忍不住手腳一陣發涼。若說魏吳國皇宮內有可能遭遇死亡的人,只剩她了吧。想那個人一輩子與人為善,也曾對自己多多提點,可自己竟然沒有辦法為其送終。


  注意到赤炎略帶悲傷的神色,以及其緊緊握起的手,孫馳越忍不住出口道:「你知道是誰?」


  「但願我猜錯了,可如今的情形,除了魏吳國的太皇太后,還能有誰?」


  孫馳越微微一怔,出聲安慰道:「節哀順變。」


  言語間二人便已來到了定製的雅間內,孫馳越左看右看就是找不到俞雲清的身影。正當他焦急的想要奔出外面去尋找時,赤炎卻手拿著從天而降的鞋子,獃獃的道:「不用出去了,那人在房樑上。」


  抬眼一看,才發現俞雲清橫跨在房間的大樑上,兩條腿自由自在的晃來晃去,嘴裡還叼著一個蘋果核。她身上那件雪白色絲綢衣衫已被灰塵染成灰色,配上她那張沾滿淚痕的花臉,倒算得上相得益彰。


  「俞雲清,快下來,危險。」孫馳越嚇得腿都有些軟了,若換成平常,他自然不擔心,可如今的俞雲清……想到俞雲清近來的情況,孫馳越又急忙搖頭改口道:「不,不用下來。你好好的在哪兒待著我去接你。」


  俞雲清似乎此刻才發現他們兩個,見到孫馳越沖她喊話后,急忙鬆開抱著大梁的手沖孫馳越招手。大梁本就被木匠踢得光光又滑滑,何況俞雲清身穿滑不留底的絲綢衫,是以她不負眾望的往下滑。


  孫馳越見狀,迅速一躍而起。不過,或許是計算錯誤,或許是天意弄人,總之孫馳越沒有接到俞雲清,反而一頭撞在大樑上,頭上起了一個不小的荷包,他也被撞回在地。


  仰頭觀望房梁,俞雲清依舊好好的在那兒,只不過是由橫跨變成了倒掛金鉤而已。俞雲清嘿嘿一笑,嘟囔了一句:「原來也可以這麼玩兒,好帥。」


  於是仰面朝天尚來不及爬起的孫馳越,只見一個白色的物體快速向自己移來,爾後腰間便傳來一陣鑽心刺骨的疼痛,一個算不上溫香軟玉的人就這樣硬生生的撲在了自己懷裡。


  血液開始逆轉,眼前一片夢黑,唯有感覺神經突然變得無比的靈敏,靈敏到能夠感覺出不同部位的不同觸感。疼痛?疼痛好像轉移了,集中到某一個不可言明的部位上。


  赤炎先是用手敲打了一下自己的額頭,然後開始蒙住自己的眼。後來一想不對,反而就用手開始蒙住自家才一個月兒子的眼。心裡忍不住埋怨道:「這兩個人,即便是君臣相合,也不用到達這種地步吧。還有他這個外人呢,注意一下場合好不好?」


  「俞雲清,你可否先起來先?」孫馳越艱難發聲,心中卻一直在打鼓:俞雲清此刻千萬不要說出太過直白的話語,雖然現在的俞雲清似乎說出什麼話都沒有實際意義。


  讓孫馳越不解的是,俞雲清一直沒有回答。忍不住撐起身子看了一眼,孫馳越禁不住滿臉黑線。這個傢伙,竟然睡著了。而且不似以往的眉頭緊鎖,睡的分外香甜,如同無憂無慮的孩兒一般。


  赤炎忍不住咳嗽兩聲,將孫馳越的注意力成功的吸引過來後方開口道:「兄弟,難道你請我來,就是讓我來看這一幕嗎?不是說讓我幫忙的嗎,難道是想請我來做鑒證人。」


  「不,這個事發突然。」饒是孫馳越思路情緒口齒伶俐,如今也成了百口莫辯。他只好認命的一笑,隨即道:「赤炎,能不能將這個人先抱離我身上先?我的腰似乎被她壓斷了,直不起身。」


  赤炎聞言,戲謔的道:「哦,是腰斷了直不起身,還是你根本不想直起身?」雖說如此,赤炎還是先放開了自家孩兒,將俞雲清攔腰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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