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 美到極致
「不,這個不是很美,而是美到了一種極致。她膚色白皙如冬天的雪,脖頸光滑而修長讓人忍不住投以視線,更為重要的是那身段兒輕盈而又靈透彷彿能在人的手掌上跳舞。當真是人間極品,臣只是在街上偶爾瞄過一眼,從此眼中就再無佳麗了。」壬擎棋已充滿回憶的口吻說道,彷彿他有多麼愛憐那個女子似的。
魏吳國皇帝的眼睛也漸漸亮了起來,忍不住吞咽了幾口唾沫,血脈也開始賁張,畢竟對於男人來說軟而無骨精靈剔透的女子當真是他們的心尖兒肉。過了許久,魏吳國皇帝才以略顯偏低的聲音道:「太傅,那個人較朕的皇后如何?」
「皇后貴氣萬端,而那個女子確實精緻到極點,不同的人無法比較。不過說句掉腦袋的話,如果讓臣來選擇的話,臣會選擇紫陽公主。畢竟作為男人,比起正正經經的花兒,還是更喜歡那些微微有些特色能夠撓你心尖兒的花兒。」壬擎棋笑著說道,明白魚兒已經開始上鉤,自己也該收線了。
魏吳國皇帝攥緊拳頭,眼裡劃過些許懊悔,嘴上也有些不甘心的說道:「是太傅先動心的,先到先得,這樣的女子自然應當歸太傅所有。」
「皇上又在開玩笑了,這樣的女子豈是我這小臣配得到的?聽說西戎可汗也曾向漢宋皇帝求婚,不過漢宋皇帝沒有答應他。所以臣自是知道,臣配不上此等佳麗。一個人自然要娶和自己身份相配的女子,就我來說,能娶上一個煮飯婆就足以。」
魏吳國皇帝眼裡再度閃起亮光來,他驚訝的道:「這女子到底到達了何種程度,為何連西戎可汗的求婚都能拒絕?」
「自然是多一份嫌多,少一分嫌少,不胖不瘦不高不矮,精靈剔透,惹人心發癢的女子了。此番回漢宋,真希望能見上一會。也不求別的,遠遠的看上一眼就好。」壬擎棋晃了晃魚竿,開始逗小魚兒玩兒了。
「原來時間竟有這等女子,當真是天上來客。太傅,你說朕能見上這女子一面嗎?」魏吳國皇帝突然又恢復成毛頭小子的模樣,臉上有著兩片可疑的紅暈。
「如果是皇上您的話……」壬擎棋撫了撫鬍鬚,故意停在了關鍵的點兒。
「如果是朕的話,會怎麼樣?太傅快說啊。太傅說實話就行,朕不會怪罪太傅的。」魏吳國皇帝由原來的急切變成了微微的擔憂,畢竟此女子敢拒絕西戎可汗的求婚,想必不是一般人。
壬擎棋笑道:「皇上,您且聽臣說完。如果是皇上您的話,想必紫陽公主是不會拒絕的。畢竟這是天作之合,聰明如她,自然不會拒絕。」
「太傅這話是何解?朕從未與此人見過面,為何說朕與此人是天作之合?」
「皇上,您的小名兒是紫陽對嗎?」見魏吳國皇帝點了點頭,壬擎棋繼續說道:「這紫陽公主之所以特殊,非但因為她容貌美麗且有過人的才華,而且是因為她剛生下來的時候就說了三個字。」
「哪三個字?」
現下壬擎棋已經確定這個魚兒徹底被自己釣上來了,是以笑著說道:「這三個字就是『紫陽妻』。正因為她說了這三個字,所以漢宋的皇室才將其命名為紫陽公主。公主如今正值雙十年華,前來求親的人自然不少,只是她一直沒有等到自己的『紫陽』夫君而已。」
「原來還有這等說法?此人當真是朕的天定良偶也。太傅,既然你要跑漢宋一趟,要不你順便幫朕求求親如何?」魏吳國皇帝毫不客氣的說出了自己的要求,沒辦法當真是心動到了極點。
壬擎棋故意做出了一副為難的神色,遲疑許久道:「這似乎不合適吧。」
「太傅,這有什麼不合適的?你想紫陽公主為了等她的『紫陽』夫君已經等了這麼多年了,你忍心讓她再等下去嗎?朕知道你也想和你的朋友多相處一會兒,不過你畢竟是魏吳國的太傅,凡事兒還是應當以魏吳國的最大利益為考量不是?」魏吳國皇帝開始苦口婆心勸說起來,他可真的不願意錯過這樣一個完美的人兒。
壬擎棋吸了一口氣,還是十分為難的道:「皇上,臣可以為你跑一趟,但是能不能成,臣就不敢打包票了。你也知道這紫陽公主和一般女子不同,雖然她想找到她的『紫陽』夫君,卻也並不一定代表著……」
「明白,太傅只要儘力就好。」魏吳國皇帝急不可耐的道,其實他才不相信會有失敗的可能吶。結果究竟如何,估計還是俞雲清說了算。
天上在上演熱鬧的彩雲追月,地上的人兒卻孤身一人仰望著星空。
拉進鏡頭可以發現這位仰望星空的女子十七八歲的年紀,有著羊脂玉般光潔白潤的皮膚,卻並不是那種久不見天的蒼白,而是微微透有些許紅意的白,如同山雪迎天般。此人眸光澄凈如寒江之月,讓人心中的煩躁不由得為之溜跑。
「若說有緣,偏偏你我無相見;若說無緣,你我偏已定前緣……」女子喃喃出口,秀美也為此玩出略顯哀怨的下八字。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壬擎棋口中的紫陽公主,如今她已雙十年華,只是依舊待字閨中。
「紫陽,外面濕氣重,還是進殿里歇息吧。」皇太后隔空喊道,對於自家這個女兒他是心疼的很。明明有無數求親者,可她卻偏偏執拗於兒時的傳言以至耽擱至今。
紫陽一步步返回皇太後身旁,抬起滿溢著水汽的眸子道:「母后,你說皇上真的會留意名為『紫陽』的人嗎?我的親生父親都不曾為我尋到此人,這個關係的疏遠的親人會為我留意尋找嗎?」
「兒啊,你不了解皇上。這個皇上與你那不負責任的父皇可不同,她可從來不會說空話。不過,兒啊,你也太執拗了。就像咱們皇上說的那樣,六黃爺的兒子也很優秀啊,你為什麼要拒絕呢?」皇太后眸間縈繞一絲愁色,她完全不明白自家女兒為何這般執著。
紫陽十分有貼心的為皇太后捏著肩膀,細聲說道:「女兒也不知道,可女兒就像這樣執著下去。或許對女兒來說,這是女兒唯一特別的地方吧。皇上這次出門已經好些天子了,他什麼時候能回來?」
「人都說女大不中留,留來留去留成仇,看來啊,果然如此。都說皇帝的女兒不愁嫁,哎,我的兒怎麼至今還在我身邊吶?」皇太后拍了拍自家女兒的手,臉上的表情有些複雜。
紫陽微微歪頭,俏皮的笑道:「如果找不到那位『紫陽』夫君,女兒情願一輩子留在母后的身邊。咱們母女倆相依為命,好不好?」
「你呀!」皇太后捏了捏紫陽的鼻子,正在此人門人突然稟報:「皇上駕到。」
母女倆迅速站起,互相為彼此整治了一番。等視線移開,俞雲清也已推門進來。
俞雲清對皇太後行了跪拜禮,這才坐在一旁笑道:「兒臣出去多天,惹母后擔心了。母后,這是兒臣從薔薇國和魏吳國帶回來的特產,您看看有沒有合心的?」
「你啊,總是這樣知人疼人兒。呦,這是薔薇國頂級的水粉吧,咱們漢宋可是很少能買到的。對了,吃了嗎,哀家這兒有一些糕點,先墊墊肚子。」
俞雲清搖搖頭,笑道:「路上已經吃了,所以兒臣不餓。母后,有件事兒,孩兒得給你商量一下。」
「哦,什麼事兒?」皇太后慈祥說道,畢竟能讓俞雲清找人商量的事兒並不多。
俞雲清看了一眼紫陽公主,皇太后立即吩咐道:「紫陽,你的幾位嫂嫂應該還不知道皇上已經回來了,你去告訴她們一下吧。」
「孩兒明白。」紫陽公主對著皇太后施了一禮,隨即回頭笑著對俞雲清道:「我去做報喜的喜鵲了,皇兄陪著母后說會兒話吧。皇兄不在的天子里,母后總是念叨您呢。」
待屋中只剩皇太后和俞雲清兩個人後,俞雲清立即前傾身子,小聲說道:「母后,兒臣在外發現了一個叫『紫陽』的人。」
「哦?當真?年紀幾何?可有婚配?」皇太后急切的發問,畢竟她那固執的女兒非要嫁給這樣的人,尋了多年未果,如今終於出現一個,怎能不急?
俞雲清有些遲疑的說道:「年紀二十,已經婚配。不過他是世家子弟,所以可以有多個夫人。」
「這樣?既然是這樣,皇上為何又浮現出疑難的神色?莫非這個『紫陽』品行不端或者有什麼暗疾不成?」太皇太后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堅持快要破口而出了。
俞雲清搖了搖頭,沉默半晌才道:「實不相瞞,此人不是別人,正是魏吳國的新一任皇帝。這個皇帝也算是勤政愛民,當然偶爾也會因為衝動而做錯某些事兒。」
「人非聖賢,孰能無過?找到了合適的人,皇上你應該高興才是,為何面有異色?」皇太后可視化從宮中風雨中走過來的人,察言觀色自然是她的強項。
俞雲清一咬牙,頓生說道:「母后,兒臣就全給你說了吧。兒臣之所以晚歸,是因為暗中察看了其他幾國的情形。兒臣不甘願做一個守城之君,所以總有一天魏吳國和咱們漢宋會有一戰,兒臣不喜歡皇妹為難。」
「這就是你不在她面前說的原因嗎?」
俞雲清點點頭,承認道:「是,兒臣拿捏不準。」
「確實是一個難題,紫陽等了這麼多年,終於等到了一個滿足她條件的人,可若二人成婚又註定是一段孽緣。可若不和紫陽提及,哀家真怕她從今以後再也沒有機會。」皇太后也嘆息了幾聲,兩難之間,實在讓人猶豫啊。
「皇上,母后,你們的話,兒臣都聽到了。」殿門突然被打開,紫陽公主慢慢的背著月光走了進來。
「紫陽,不是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