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四章 無從反抗
荀卓文不由分說上前來抓俞雲清,俞雲清被他捂住了嘴巴,,左手也被鉗制,這讓俞雲清極為憤怒,然而,荀卓文人高馬大,俞雲清根本無從反抗。
心中又氣又惱,俞雲清一點也不想被他帶走,眼角瞟到桌上的白瓷茶壺,俞雲清心中一喜,放棄了反抗,荀卓文見她安靜了,便準備騰出手來去拿掉她手裡的剪刀,誰知俞雲清卻忽然將那剪刀甩了出去。
瓷器的碎裂聲在寂靜的夜中顯得格外清脆。
「什麼聲音?」
他冷笑,隱了后話,飛身離帳。
「呼!」俞雲清舒了一口氣,癱軟在了椅子上,她看著荀卓文離去的方向,嘴角露出一抹淺笑,平淡得無可挑剔:「狠心?如此說我的,你又不是頭一個!」
想起荀卓文方才的神情,俞雲清垂眸,道:「受傷便受傷吧,疼過就會好的。」
「化齊王!」
待巡夜的士兵們趕到帳前,荀卓文正巧撩帳而出,雙方正好撞了個照面,這副將顯然是認識荀卓文的。
荀卓文沒說廢話,冷著臉,掌中運起內力,一掌掃了過來。那副將堪堪躲過,卻被那掌風颳得臉頰生疼,副將身後的小兵卻沒有他那樣的身手,直接被荀卓文打飛了出去,撞倒數人之後當場斃命。
士兵們漸漸聚了過來,荀卓文先前平靜的偽裝終於在這一刻徹底崩塌,他的雙目中燒著怒火,抽出腰間的長軟劍狠狠向人群中砍去:「該死的!」
連荀卓文也沒有想到,這麼多年,從來沒有誰逼得自己動過兵器,第一次,居然是因為那個自己一心想護的女人。
俞雲清,那個狠心的女人!
想到方才俞雲清的態度,荀卓文的招式愈發凌厲起來。長軟劍因內力的驅使而變得筆直,劍痕掃過,便倒下了一排的兵士。
越來越多的人加入戰局,荀卓文自知不能久戰,這一個大營數萬人馬,就是車輪戰,也能將他累死!
荀卓文做了個假招式,隨後運起內力,擺脫了眾人的包圍。
「放箭,別讓他跑了!」
荀卓文看了一眼俞雲清的仍緊閉著的帳篷,抽身離去。
「刺客跑了,快追!」
「追!」
「此刻已經逃走,讓姑娘受驚了!」方才那名副將向著帳內喊道。
雖對這帳中人沒有半分好感,但面子上的禮節總是不可少的,左不過是個狐媚子,姑姑是絕不會允許這種敗壞少帥名聲的女子進門的!
帳內,俞雲清為自己倒了一杯茶壓驚。方才她雖面上冷靜,心裡確實沒有一點底氣。俞雲清是個怕死的人和荀卓文相比,她是在太弱了。
強壓下心中的慌亂,將茶水送入口中,可是還未等她將茶水送入喉中,卻聽外面有人說話,俞雲清皺了皺眉,這人的聲音,聽著有些耳熟……
在俞雲清感慨著自己的記性越來越不好的時候,身體已經不由自主地挪向了帳門口。俞雲清才想掀開帳簾,卻與迎面而來的人撞了個滿懷。
俞雲清趔趄了幾步才站穩,正頭腦不清地揉著自己發昏的頭,就被人一把捏住肩膀,翻來覆去瞧了個遍:「阿婉,你可還好?可受傷了?叫軍醫來!」
「這群廢物!連個刺客也……」
「刺客是荀卓文!」俞雲清扒下荀巡的手,語氣淡淡,又重複了一遍,「刺客是荀卓文!」
她正視著他,觀察著他情緒上的每一絲變化,對此,他會如何……
荀巡聞言愣了片刻,隨後長長舒了一口氣:「還好!」
俞雲清疑惑地皺起眉頭:「還好?」
荀巡臉上掛著淡淡的笑,伸手摸了摸她的頭:「你不明白,他至少不會輕易動你,旁人便說不定了!」
俞雲清看著荀巡帶笑的臉,眼裡漸漸閃出了淚花。他設想過許多可能,聽到這句話,荀巡聽到這句話會是憤怒?驚慌?懷疑?甚至是指責?
可是她沒想到,聽到來人是荀卓文,他首先想到的不是荀卓文的到來可能會對他造成怎樣的威脅,而是擔心自己的安危!想到自己今日的經歷,方才被荀卓文勾起的委屈就一股腦的全冒了出來,眼淚更是不受控制往下掉。
「阿婉,你……」看到俞雲清流淚,荀巡一瞬間就慌了,他還沒見她哭過,更沒有什麼哄人的經驗,又想到自己今天惹她生氣了,心裡更是慌亂。
荀巡正想著該怎麼安慰她,俞雲清已經撲進了他懷裡,不管不顧地哭了起來。絲毫未被壓抑的聲音,連她平日最隱忍的一面都被拋到了九霄雲外。
此時的俞雲清就像是個受了欺負的小女孩兒,膩在人的懷裡控訴一般,帶著小女兒家的嬌慣和不講道理,想是俞氏二小姐遲來的率真和脆弱。
俞雲清如此嬌慣的一面,荀巡只在二人初識時見過,那時的她最是調皮,闖了禍還總愛往別人身上推,自己在旁邊眨巴著那雙騙人的眼睛裝無辜,偏偏撒嬌的本事又是一流,讓人氣得牙根疼卻又捨不得對她發半點脾氣。
可是後來越長越大,不知何時,他記憶里那個嬌慣傲慢,古怪刁鑽的小姑娘長成了一副老氣橫秋的模樣。荀巡知道,這是身為俞府二小姐的她必然的轉變。
夷族女子所要承擔的一切,遠比中原女子要多得多,俞雲清註定做不成天真無憂的閨閣女子,她的驕傲與夷族女子的驕傲更不容許她一輩子蹉跎在深宅後院。
學不會帶上面具,她永遠過不上平靜的生活,可是有時候,面具戴久了,人就不記得將它摘下來了。這樣的她讓荀巡好心疼,故而,當榮遠王向她灌輸奪位思想的時候,他坦然接受。
他覺得,只有自己足夠強大,才能讓她過回從前無憂的生活,即使她什麼都不做,也無人敢來冒犯。
時隔多年,再一次看到毫無偽裝的俞雲清,荀巡既開心,有心疼,開心的是,敏感如她,終於肯徹底放下防備,心疼的是她過得太累!
荀巡看著懷裡哭得一塌糊塗的俞雲清,揪心的疼。尤其懷裡是自己心儀的姑娘,荀巡僵著身體,一動也不敢動,話在口中憋了半天,才輕輕拍了拍她的背,低聲安慰道:「好了好了,沒事了,讓阿婉受委屈了!」
然而,此時的俞雲清根本誰的帳都不買,使勁用手捶著荀巡:「只有你才沒事,居然就知道看笑話,荀巡你太過分了!」
平日的俞雲清是沉穩的、從容的、理智的,可是這種時候,尤其現在,內心的委屈泛濫成災的俞雲清是根本不講道理的!
荀巡知道俞雲清因為白日的事埋怨他,看著她滿臉的淚水,心中越發愧疚,連聲稱是:「我的錯,我的錯,全是我的錯。你想如何我都答應,今日是你的生辰,莫哭了,可好?」
荀巡知道,俞雲清對於過生辰這件事並不熱衷,然而,除了這個理由,荀巡實在不知該如何哄她,越聽她哭,荀巡心裡越是難受。
「我就過個生辰,一個兩個都來給我添堵!」不提還好,一提這個俞雲清更是生氣,一口就咬在了荀巡的肩上。
天氣涼,衣服穿得比較厚,加之俞雲清根本就沒有多少力氣,所以並不疼,可是荀巡卻倒抽了一口冷氣:「阿婉,疼!」
俞雲清怎能聽不出他是裝的,推開他,用袖子抹了一把眼淚,佯怒道:「疼?」
「不疼,我罪有應得!可要的解氣了?不解氣便接著咬。」荀巡說著便將胳膊往前伸了伸,俞雲清嫌棄地看了他一眼,終是沒有憋住,笑了起來。
眼看將人逗樂了,荀巡也就不再貧嘴:「聽人道你晚膳未曾好好吃,如今該是餓了吧?我吩咐人給你備宵夜,下碗長壽麵如何?」
俞雲清瓮瓮地哼了一聲:「行吧!」
荀巡寵溺地笑了笑,替她擦掉眼角的淚痕:「我讓人去打些熱水給你洗把臉,這模樣真是醜死了,又丑又難伺候,我怎就看上了你!」
俞雲清剜了他一眼,荀巡卻仍是一臉笑意,可是一出帳門,臉上頓時笑意全無。
婢子們戰戰兢兢跪在帳前,荀巡低睨了一眼:「都聽見了?」
更深露重的夜間,荀巡不帶一絲情緒的聲音冷得讓人發顫。他的聲音壓得很低,似是不想讓帳內的人聽見:「聽到了還不滾去做事!」
婢子們如獲大赦,連忙各忙各的去了,荀巡扭頭,冷冷看著恭敬立在一旁的副將,一步步走近,渾身都是難擋的煞氣,看得副將忍不住後退了一步,然後,他忽然跪了下來,單膝點地:「末將巡查不力,請少帥降罪!」
荀巡冷笑,那副將看著荀巡的笑容,不禁咽了咽口水,聲音也變得有些顫抖:「少……少帥!」
荀巡俯下身來看著他:「看到了?聽到了?李如海,不要以為你是我母妃的內侄我就不敢動你,你算什麼俞西!」
「別總妄想將你妹妹塞到本帥房裡,做我荀巡的女人,她還不配!」
背著光,荀巡的臉顯得格外的白:「這世上,有資格做我荀巡的女人的,只有那一個,唯一一個!若是你又想同我母妃說些什麼,記得將本帥的話帶到。本帥相信,本帥自己選的世子妃,母妃也會很滿意。可是……」荀巡語氣驟冷,「你若再敢有不該存的心思,本帥就親手將你剁了喂狗!王副將的下場,你該是知道的!」
一個贏得了所有人溢美之詞的女子,高貴傲慢如孔雀,卻又美麗得讓人挪不開眼。
俞雲清並非什麼人間絕色,貴公子們身邊更是美人環繞,但是,卻極少有人似俞雲清一般,柔弱得讓人想要去保護卻又高傲得讓人想要去征服。
這世間最容易惹得男子傾心的兩種性子,全都集在了這一人身上,她就像是一個妖精!
多年後荀卓文回想當初,他一直覺得自己不會輕易被勾起情思,可最終面對這樣一個女人時他才發現,原來他與常人一樣,都無法免俗。
李如海看著那頂帳篷,曾經,他也曾向她示好,卻只換來她眉眼未斜一句「小公爺」,然後,悠然地從他身旁走開,那是的羞辱他至今銘記。
荀巡心儀俞雲清,其實他們那個圈子裡有不少人都有這個猜測,故而雖然對俞雲清動過那個心思,一般人也不敢打她的主意,唯恐得罪了荀巡,再者,俞雲清這個女人骨子裡是驕傲的,她的家世也不是誰都配得上,故而,大多數人對她,都停在了欣賞的階段,免得自取其辱。
不得不說,蒲璟此人也算是個異類,竟敢動荀巡看上的女人,當時大家都很是驚奇,同時也有些幸災樂禍,都等著看一場好戲。然而,事情到最後最後卻什麼是都沒有發生,令人不禁訝然,因為此事,大多數人也都打消了原本的猜測。
原本聽父親說那帳內之人與俞雲清相仿時,他還不以為然,少帥對俞雲清是沒什麼旁的心思的,而且,這女子出現在軍營時,俞雲清應該在京城正準備著嫁給荀斡,怎會跑到關外來?可是,一看到那張臉,李如海肯定,那女子確實就是俞雲清!
一個和蒲璟糾纏不清、名聲敗壞的女人,又憑什麼搶他妹妹看上的男人!
唯一嗎?這天底下哪來那麼多楊肇?
一座邊城小院,賞雪和陳煥一立一坐,靜靜地等待著,一聲巨響,荀卓文踢開了前廳的門。
「主子!」
「主子!」
荀卓文沒有理會二人,徑直坐在了椅子上,面色黑得似能滴出墨汁來。賞雪和陳煥對視了一眼,沒有說話。
知道事情必然是辦砸了,只是看荀卓文這表情,似乎還發生了什麼不愉快的事情。
荀卓文此時正在氣頭上,實在不宜去觸他的霉頭,然而,他們做屬下的,不就是該在這時候為主子分憂嗎?只是……主子一句話都不說,哪有做屬下的擅自過問主子的事情的道理?
良久,賞雪上前倒了一杯茶水遞到荀卓文面前。一來,陳煥負了傷,二來,賞雪也怕陳煥一個大男人,在這時候萬一說了什麼不該說的……還是她來吧!
「主子,喝口茶吧!」
「嘩啦!」
荀卓文哪有心情喝茶,直接將茶被掀翻在地。也虧得賞雪早有準備及時躲開了,否則,那滾燙的茶水澆在手上,後果不堪設想!
荀卓文的火氣似乎沒發夠,一揮手又將桌上一套茶具推在了地上,瓷器乒乒乓乓碎了一地。
賞雪退在一旁,默默地看著荀卓文發火。她早就料到小姐不會跟主子離開,因而見到荀卓文獨自一人回來時並不吃驚。她在俞雲清身邊時候多年,俞雲清什麼脾氣秉性她會不清楚?只是,她又如何跟主子說,小姐必是防備極了他?
賞雪心裡詫異,雖然料到小姐不會隨主子回來,但是,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主子竟會如此失態?
「給荀斡透個口風兒,叛賊荀巡挾持大鄴未來皇后。」荀卓文冷笑著吩咐。
荀斡畢竟是有幾分本事的,品茗扮得了俞雲清一時,扮不了俞雲清一世,被發現后,品茗自盡而死,但是荀斡卻以別的手段將俞雲清消失一時壓下。
新婚在即,准皇后落跑,事關皇家顏面,荀斡丟不起這個人,只能對外說俞雲清進廟祈福去了,可能一年半載都不會回京,婚禮延遲。
因為俞雲清消失,皇京中暗暗掀起了一場風雨,在這時候暴露俞雲清的行蹤,無疑是要將荀巡變成眾矢之的。
二人領了命,相繼離開,荀卓文此時也準備起身回房,一揮衣袖,卻聽見一聲響動,一隻精美的錦盒從荀卓文的袖中滾落,掉在了地上,荀卓文看著這支錦盒,眉頭一皺……
軍營里,荀巡坐在椅子上,冷漠地看著底下一群將領唾沫橫飛。
文臣嘴利,武將刀鋒。都說文臣的嘴巴厲害,三寸不爛之舌話盡世間多少事,可沒有多少人知道,這群武將的嘴巴一樣會變利索,只要在他們面前,有足夠大的誘惑,譬如現在。
先前一個個的都說俞雲清是紅顏禍水,可是自打荀卓文一張繳文發過來,證實了荀巡一直護著不肯讓人瞧見的人就是大鄴未來皇后俞氏二小姐俞雲清,這一個個的又著急忙慌將他請來「商討大計」。
一個時辰過去,荀巡一句話沒說,看著手底下一群將領從軍需不足說到將俞雲清送到何處更安全,最後又因為誰來護送而爭論不休。
這群人從前哪裡管過軍需的事,至於軍需不足更是談不上,他們分明就是盯緊了俞雲清背後那座金山,卻一個個說得冠冕堂皇,連幕僚們都插不上嘴。當然,也有自始至終未曾言語的,譬如以安國公為首的李家子弟。
安國公一直想將自己的小女兒李如月嫁給荀巡,而榮遠王妃也沒有太反對。畢竟是自己的侄女,都是一家人,不會生了幫助他人的心思,再加上身家背景又都說得過去,榮遠王妃自是沒什麼好挑的。
只是對這件事,荀巡一直不鬆口,榮遠王妃知道自己兒子一直心儀這俞家的丫頭,便也不敢擅自做主。
原本,荀巡年紀已經不小了,即使現在不成親,再過兩年也必是要成親的,李如月年紀不大,等上兩年也無礙。
到時候能配得上荀巡的,也只有李如月這一個人選,故而李家人並不著急。只是如今跑出來個俞雲清,身家背景又都不差,關鍵在於少帥護著她,這讓李家人頓時嗅到了危險的氣息。
武將們說了一個時辰,嗓子都快冒煙了才忽然有人想起自己如今還在中帳,上頭還有少帥看著,一瞬間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
武將們看向主座,只見荀巡悠悠地端起茶杯輕呷了一口:「接著說。」
武將們一臉尷尬,最後還是一位資格老的將軍站了出來:「戰場上的事瞬息萬變,俞二小姐一介弱女子,實在不宜待在軍營中,望少帥早做決定。」
誰能想到,那女子竟然真的是赫赫有名的俞二小姐俞雲清!先前,眾人均是同李如海一樣的想法,俞二小姐不是在涼都嗎,何時來了這裡?不過,自從接了那張繳文,眾人這才信了。
俞氏啊!守著俞氏,那就是守了一座金山!
眾將領聞言皆是附和著,話都差不多,都說該將俞雲清送走,不僅因為軍營中不應該出現女人,另一個原因是,過一陣子,有一場戰役得荀巡親自去坐鎮鼓舞士氣,這一去,可能有兩三個月不回來,萬一俞二小姐在軍營里出了什麼事……
荀巡耐著性子聽眾人說完,直到再一次安靜下來,才見荀巡慢慢開口:「看來眾位將軍不適宜再帶兵,十幾萬人,護不住一介弱女子?」
眾將啞然。
「少帥,敵眾我寡,戰況於我方不利啊!」老將軍硬著頭皮繼續道。
「敵眾我寡便調兵,自己的地盤上,還想向旁人示弱,真是長本事了!」
荀巡冷冷一笑,淡漠地從眾將身側離開,眾將軍被荀巡一席話說得面紅耳赤。
細說,確實是這麼個道理,可是,不是他們沒血性,不管是何原因,軍營里出現一個女人確實不像那麼回事兒。當然,他們不會承認,私心裡,他們也想借這個機會和俞府攀攀交情。
少帥和俞二小姐自幼交好,眾將領都有所耳聞,看如今這情形,就算再不長眼也該看出二人關係不一般。
傳聞三大鹽商富可敵國,人總是愛財的,即使有命拿,沒命花。
不過,少帥留下這樣一句話便一走了之,這讓他們怎麼辦?武將們向來聽令行事,沒那麼多心思。
一直立在一旁默不作聲的老軍師看著懵懂的眾將領,嘆了口氣。他是榮遠王的老部下,這一群將領也有些是與他共事多年的人,他還是該勸一勸。
少帥不是元帥,元帥會顧及往日情分,即便有人失了禮數,也會對他們寬容些。然而,少帥卻不會如此,若不是顧念著元帥的面子,少帥巴不得立即將這些在他眼中只會倚老賣老的人都清理出去。偏這些人還這樣不識時務,以為自己是在為少帥好,可是他們忘了,少帥不是孩子,他已經不需要別人扶著走了。相比元帥,少帥可狠辣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