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章 磨人
「起風了,降溫了娘娘也不肯疼惜自己。娘娘若是染了風寒,奴婢們可如何是好。」青鸞面露一副憂傷,默默站在原地。
好燙!
荀卓文的眉毛幾乎擰成了一個川字,俞雲清身上的衣服還沒有干,還在那絲絲的冒著熱氣,頭髮依然粘在一起,一縷一縷的散落著。
該怎麼辦?只怕是因為這濕掉的衣服的關係吧?
荀卓文心急的不行,可是,他的衣服的情況並不比俞雲清好到哪裡去。
只是,現在俞雲清的情況,根本不適合繼續穿著這濕冷的衣服繼續的躺著。荀卓文皺著眉頭思索了半天,終於顫抖著手,伸向了俞雲清的身體,只是眼睛卻是緊緊的閉著。
荀卓文一點,一點的將俞雲清的衣服扯下,他已經在盡量避免不與俞雲清的身體有任何的親密接觸,可是,還是不能避免的觸碰到俞雲清那如凝脂一般的肌膚。
那樣柔滑細膩的觸感,幾乎讓他瀕臨崩潰,卻依然在那強忍著,面色赤紅,彷彿喝多了酒一般。
當荀卓文終於長舒了一口氣,感嘆自己終於將俞雲清那濕透的衣裳脫掉時,入目卻讓他看到了更加的觸目驚心的畫面。
沒有了濕冷衣服的束縛的俞雲清,只是那麼輕輕的一動,卻是帶著萬千的風情,吸引著荀卓文的目光,讓他的視線除了膠著,還是膠著,根本移不開視線,心跳如雷一般的轟轟的響著。
咕隆!
荀卓文吞咽著口水,趕緊將身上的衣服脫掉,將俞雲清平放在那干稻草上,而他則走的另外的一邊,躲開視線,不讓自己眼睛再多停留半分,否則,他的結局只怕不是從那懸崖摔死,而是經暴而亡了。
可是,他荀卓文何時又這般的狼狽過?
若非是動了情,他怎麼會憐惜愛惜至此?
荀卓文一邊想著,手不停的晃動著衣服,只希望這衣服能夠快些幹了起來,如此,只要遮住了那旖旎的一幕,他便一定是能夠剋制下來的。
「冷!冷!」
荀卓文正想的出神,俞雲清卻突然嚶嚀出聲,眉目輕皺,整個人都蜷縮在了一起。
荀卓文聽著,趕緊的起身,手上的衣服因為起勢太猛,差點點著了火。
「雲清,你怎麼樣?」
荀卓文著急的出聲,趕緊的問道,神色間滿是焦慮。
「冷,冷,冷!」
俞雲清循著聲音,尋找著暖和的地方,手直接攀上了荀卓文的身子。為了晒乾衣服的荀卓文,此刻正赤著身體,不過是穿了一條褻褲。只是,他斷然沒有想到,俞雲清會直接攀爬了上來。
雖說俞雲清不過是混沌而不知情,可是,荀卓文的感受卻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當俞雲清那依然冰冷的身子觸碰到荀卓文火熱的身子后,便是如蛇一般的纏繞了上來,如萬青藤一般,一點一點的纏繞著,不留一點的縫隙。
「雲清,別,別!」
荀卓文看著已經完全纏繞在自己身上的俞雲清,突然有些不知所措。眼睛也找不到落腳的地方,整個人慌亂無比的胡亂的看著,心跳卻是如雷的一般。
俞雲清卻是根本不搭理荀卓文的話語,只是滿足的嘆息了聲,整個人就這麼攀纏在荀卓文的身上,閉上眼睛,安靜的睡著了。夢裡,似乎沒有任何的困擾糾纏。
看著這樣的狀況,荀卓文不得不苦笑出聲。本是血氣方剛的男子,此刻肌膚相親,又如何能夠讓他不天馬行空,胡亂想象。可是,俞雲清這樣一幅信任的表情,倒是讓他推也不是,抱也不是。
手就那麼攤開著,任由俞雲清在那時不時的挪動下,煎熬著他的意志力。
當手中的那件衣服完全乾透后,荀卓文終於鬆了口氣,趕緊的覆蓋住俞雲清的身體,沒有了眼睛的刺激,心跳微微平穩了些。
你呀!怎麼會這麼磨人呢?
荀卓文輕輕的點了點俞雲清微微翹起的鼻子,看著俞雲清微微的縮了縮的樣子,突然笑了,帶著些寵溺。
而這樣貌似只有最親密的人才會做的動作,卻是緩解了荀卓文那不斷燃燒沸騰的血液。此刻,身子終於是放鬆了下來。
緊緊的抱住了俞雲清,一起相擁著,躺在那厚厚的稻草上面,雖然肌膚相親,此刻,卻是沒有那些邪念,反而心中更多的是些美好的感覺。
手緊緊的擁抱著俞雲清,心中沒有半點的雜念,所有的只有溫暖,眼睛緩緩的閉上,以衣為被,兩個人就這樣赤著身子,貼身而眠。
外面不知道什麼時候,下起了傾盆的大雨,滴滴答答的,雨打芭蕉的聲音,就那麼一聲聲的傳遞了進來,卻是絲毫沒有打擾到兩個沉睡的人。
反而更如那美妙的音樂一般,為他們哼唱著動人的搖籃曲。
當清晨的光線一點一點的從那山洞的縫隙中射了進來,荀卓文才幽幽的轉醒,這一宿他睡的極好,雖然壞境如此的險惡,卻是他有史以來睡的最香的一次。
微微的撐起了身子,俞雲清此刻正散亂著頭髮,酣睡在一旁。手探了上去,那高熱已經褪去了,不似昨天那般發熱不斷,汗水不停。
此刻的面容微微的恢復了些紅潤,在這清晨的光線中,看上去柔美嫻靜。
衣服早已經幹了,甚至還帶著熱熱的氣息。只是,荀卓文此刻拿著衣服卻有些犯愁,這衣服該怎麼給她穿上去?
脫下來難,這穿上去恐怕是難上加難了?
荀卓文皺著眉頭,沉思了片刻,終究是只穿了那白色的中衣站了起來。將俞雲清的衣服輕輕的蓋在了她的身上,朝外面走去。
離開的時候,眼睛深深的看了眼俞雲清,這才邁著大步離開。
俞雲清醒來的時候,周圍空無一人,唯一可以看到的是兩堆依然熊熊燃燒著的火堆和自己赤裸的身子。
怎麼回事?
她記得她應該是同荀卓文一起從那懸崖下摔了下來,後面的什麼事情她再也想不起來了。那麼此刻,她這般到底是出了什麼事情?荀卓文人呢?
而且,她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會是這樣一幅樣子?
俞雲清的眉毛緊緊的皺著,可是那衣服上淡淡的清香味,還有身上已經漸漸減輕的痛楚感,似乎告訴著她一切安好。
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俞雲清趕緊的穿好了衣服,用手簡單的梳理了下頭髮,隨意的綁紮了起來,她必須去看下到底是怎麼回事?她是被人遺棄在這裡了,還是還有其他的人?
當俞雲清穿戴整齊,正準備出門的時候,卻聞到了一陣香氣,好像是紅薯的味道。
俞雲清的肚子立刻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咕隆咕隆的,陣陣作響。俞雲清的臉刷的一下就紅了,鼻頭聳動,到處尋找著香味的來源。
腦海中原本的那些疑慮此刻完全的消失殆盡,唯一想到的就是吃。別說,還真讓她給找到了,就在那火堆的邊緣放著,散發著香味,勾引著俞雲清的食慾。
「呼!呼!」
俞雲清扒拉著那紅薯上的灰燼,一邊不斷的吹著氣,手已經開始急不可待的去揭開了那髒兮兮的皮,露出了裡面金黃璀璨的肉,香氣就這麼竄了出來,濃郁的只勾引的人口水直流。
幾乎是可以用狼吞虎咽來形容此刻一臉貪吃模樣的俞雲清,她幾乎是沒有半分的停留和遲疑的吃起了那個紅薯,甚至連外面已經來了人依然渾然不覺。
荀卓文一臉寵溺的笑容看著此刻如小讒貓一般的俞雲清,甚至十分的配合的肚子也餓了起來。他十分的慶幸,他能夠在那麼短的時間之內找到這一個紅薯,而且及時的拿了回來,給俞雲清烤熟了,如此,他才能如此的幸運享受這視覺的盛宴。
「好吃嗎?」
荀卓文嘴角含笑,帶著點好笑的情緒,問著此刻一臉痴貪表情吃著那紅薯的俞雲清。
她的幸福來的好簡單,不過一個紅薯,卻彷彿是那世間最美妙的珍饈一般,雖然他也曾一直這樣認為,可是,終究是讓他有些詫異的。
「恩?」
俞雲清聽著聲音,卻是帶著幾分詫異,她似乎完全沒有經過考慮,就直接將那這紅薯拿了起來,急不可耐的給吃了。
完全忘記了這個東西可能是有主的食物,不,肯定是的,不然哪裡能夠那麼的湊巧,偏偏就在這火堆里,偏偏就給她遇上的呢?
只是,這聲音,怎麼聽著這麼的耳熟?
俞雲清微微的回頭,甚至在腦海中不停的旋轉了半天,才能夠確認眼前之人是荀卓文。
她沒有想到,老天會如此的眷顧他們兩個人,居然讓他們從山上摔了下來,卻還能夠存活著。
「怎麼哭了?不高興見到我嗎?」
荀卓文微微的抬頭,將俞雲清那不斷落下的淚珠輕輕的拭去,帶著微微的戲噱的口吻,只是,這話語卻多少帶著幾分曖昧,若是旁人此刻聽去了,定然會誤解。
只是,俞雲清卻是根本沒有朝深處去想,只因為,她的心裡滿滿的都是激動。
「你也活著,是嗎?」
俞雲清甚至彷彿為了見證自己的話是對的一般,伸出手去,在荀卓文的胳膊上毫不客氣的咬了上去,直到聽到荀卓文呲牙咧嘴的喊叫聲后,才鬆了口,嘴角就那麼咧開,帶著燦爛的笑容。
「我們真的活著呢!」
俞雲清說完,低頭,就著自己剛剛咬過荀卓文胳膊的口,繼續的吃著她甜美的紅薯,嘴角一直不可抑制的露出大大的笑容。
真好!真好!他們依然還活著!真好!
俞雲清不斷的想著,口依然不停的咬著那甜美的紅薯,只是,為什麼多了些鹹鹹的味道。
「傻瓜!怎麼高興的事情還哭呢?」
荀卓文終究是嘆了一口氣,伸手,直接將俞雲清撈入了自己的懷中,手輕輕的拍打著俞雲清那明顯已經有些上氣不接下氣的後背。輕輕的嘆息了聲,手慢慢的收緊,活著,真好!
荀卓文的嘴角慢慢地揚開了起來,此刻,擁抱著懷中的俞雲清,心中滿滿的都是溫暖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