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堂妹的如意算盤
「多謝貴人,多謝貴人。」
馮珊珊看著離去的馮楚楚,面容陰沉,看著她的背影,似是要狠狠記住。
翌日,清晨。
馮府備好了馬車,暗金色的底色,車頂還懸挂著很多流蘇,十分精緻。柳晴,馮楚楚和馮珊珊坐在中間的那一輛馬車上,有著前後兩輛馬車的保護,這輛無疑是最安全的。
三人在馬車上安靜的坐著,馬車的內部設計也格外精心,馮楚楚拉開一間隔層,端上桌了一盤桃花酥。
「母親,堂妹,這是我在昨日讓人特意從天香樓買來的桃花酥,這可是天香樓的精品糕點之一。」
馮珊珊臉色瞬間一變,又是天香樓!
自己身子她可是十分清楚,可吃了那天香樓的糕點確實不適,昨日便是如此。今日為何馮楚楚還要帶這天香樓的糕點?看著也不是故意為之,莫不是自己身子不適具體還是別的原因?
柳晴拿起一塊糕點放入口中,入口即融的感覺非常好,點頭讚賞道:「確實不負天香樓盛名,楚楚有心了。」
「堂妹不嘗嘗?」馮楚楚拿起一塊放入口中。
「多謝貴人,我,我身子還不太適應,暫時只吃些流食,貴人費心了。」馮珊珊尷尬的回答。
「楚楚?」柳晴頗有些疑惑的望著馮楚楚。
「禮不可費,何況這是去上香,若是旁人看了,該說上幾句了。」
柳晴點了點頭,沒再說些什麼。
她們一行人已經出來2個時辰了,估計再有小半個時辰就能到法華寺里。
這法華寺處于山脈的中篇上端,去到這法華寺頗費周折,上山的路徑只能容的下兩輛馬車通行,其中有一處十分難走,此時想必快要到那處才是。
一刻鐘后,馬車搖晃的厲害。
三人被搖晃的都有些頭暈,馮楚楚靠在車廂上閉目養神。不知為何,馬車突然劇烈的晃動起來,拉車的馬兒也低鳴著,彷彿遇到了什麼驚嚇一般。
馮楚楚猛然睜開眼,柳晴和馮珊珊都驚恐的看著她,馮楚楚努力的穩住隨馬車而晃動的身子,掀開車簾。
趕車的車夫正努力的企圖制服住發瘋的馬。
「怎麼了!」馮楚楚沉聲問道。
「馬兒好像是踩了什麼東西,受了驚嚇,娘娘您快回馬車裡,馬上就好。」車夫一邊回答一邊努力的制服馬兒。
馮楚楚也沒有方法,只好再挪回車裡,劇烈的晃動使她後背狠狠的撞向車廂,她悶哼一聲,終於忍住,可臉色卻隱隱發白,額頭也冒出了薄汗。
「啊!」馮珊珊尖叫著,「好痛!」
馮楚楚抬頭看向她,發現她撞傷了額頭,血絲往外冒著。馮珊珊十分難受,掙扎的要起身探出門問車夫,恰在此時馬車猛地一個轉彎,靠在邊上的馮珊珊甩了出去!
「啊!救命!」
尖銳的驚呼聲似乎也將馬兒嚇到了似得,就這麼停了下來。
柳晴拍了拍胸脯,慘白著臉色掀開了幕布,著急的尋找著馮珊珊的蹤跡。
馬嬤嬤此時也趕了上前,扶著柳晴與馮楚楚下了馬車。
「小姐,你可曾傷著?」
出了這麼大動靜,碧環早早的跳下了馬車上前來的馮楚楚身邊。
馮楚楚搖了搖頭,示意無事。輕輕揉了揉手腕,目光瞥向東南方,卻見一名男子懷裡攬著馮珊珊!
那男子,不正是陳國放浪的三皇子吶!
他倒是來的是時候,軟香在懷!
馮珊珊嚇的不知所措,她以為自己會被摔死,不死也肯定毀容,捂著臉,好一會這才發現自己沒事?!
一抬頭,那是一個怎樣的男子?他身穿一件靚藍色凈面錦袍,腰間綁著一根佛頭青蟒紋銀帶,一頭烏黑光亮的頭髮,有著一雙炯炯有神眸子,身形高大,當真是溫文爾雅頂天立地。
是他救了自己?
「姑娘,你這頭可是撞到了?」陳奕潼驚訝的看著馮珊珊的額頭,一副關心的樣子。
「謝公子關心,我,無礙的…」馮珊珊嬌羞的低下頭,不敢直視。
馮楚楚立在一側,嘴角掛起一抹冷笑,冷眼見馮珊珊若春日裡的細柳一般嬌弱無力,軟倒在陳奕潼懷裡,陳奕潼趁勢摟著她的腰肢,輕聲細語的詢問著她是否受傷。
本來她是打算把馮珊珊留給顧清風的,沒想到……不過這樣也好,既然是馮珊珊自己選擇的,那就不要後悔了。
那眼神似如炙陽一般炙烤著四周,乍看之下,兩人你儂我儂,甜膩的很。
馮楚楚不禁在心裡鄙夷,這陳國的三皇子向來風花雪月,極好女色,而馮珊珊喜好攀附權貴,這兩人搭在一起正好,可謂是蛇鼠一窩。
見那三皇子的手似是越環越緊,兩人的身子越發的貼近。
馮楚楚瞭然的她挑了挑眉。
馮珊珊似是也察覺到了兩人此時曖昧的動作,那炙熱的體溫讓嬌嫩的臉龐升起兩多紅霞。
注意到馮楚楚的目光,陳奕潼這才放開了環著馮珊珊腰間的手:「兩位姑娘既已受傷,就讓本王護送兩位回去吧。」
一雙眼睛在馮楚楚身上掃視了一遍,讓馮楚楚極不舒服。
「額娘,今日怕是不宜上香,咱們先行回府,改日再來吧。」
雖如此,她還是忍著心裡的厭惡感,上了陳奕潼安排的馬車,畢竟兩人的馬車出事了,馬匹又受傷頗重。現下,她不得不藉助陳奕潼的幫助。
不然,難道與奴僕擠在一個馬車內?
柳晴此時緩了過來:「不知這位是?」
「這位夫人無需擔憂,在下有多餘的馬車,左右在下無事,正巧下山,看眼下夫人家的馬車似是壞了,在下這邊多餘的馬車便借與夫人一用罷!」
說罷,不等柳晴拒絕,陳奕潼便帶著他的人下了山。
馬車到了將軍府,拜謝了一番,馮楚楚便不再和馮珊珊搭話,與柳晴只會了一聲便徑直進向了自己的房間
剛落座於黃花梨木四方椅上,只覺腰間疼痛的厲害,適才倒是沒發現,這一安然下來,突突的讓她覺得不安穩,她咬著唇口,扶著腰肢。
屏退了眾人,進了空間拿了膏藥喚了碧環來。
碧環見她眉宇間帶著淡淡的苦澀,上前詢問道:「小姐,你身子可還好?」
「剛才馬車出事了,側翻過去,我這腰估計是受傷了,路上還好好的,現在一坐下來只覺得疼的厲害。」
「主人,你且隨著碧環去房間里瞧一瞧。」
馮楚楚點頭,在碧環的攙扶下進了自己的房間,隨即解開衣裳,露出腰側。
碧環探究了幾分,皺著眉頭,從腰間拿出一個藍色的瓶子,拍打著倒出一些凝露般的東西,於掌中心揉了揉,覆蓋在馮楚楚的痛處。
「小姐,你這是撞到了木頭,一時半會緩解不了的,這些天盡量不要動……有什麼事吩咐我們來做就行了……我給你去淤,讓你暫時舒服些。這馬車也真是的!」
馮楚楚點頭,心裡實在是無奈,沒想到自己受了傷,而且還這般嚴重。
在她冥想間,碧環掌心的力度越來越大,她忍不住痛的『嘶』的一聲叫喚出來。
「小姐姑且忍忍,這淤青只能通過這般來緩解,下次小姐可要注意了啊!千萬莫要出事了,奴婢的心都要跳出來了。」
一連幾天,她這腰上的傷都如洛水所說,疼痛的厲害,而且絲毫不見停歇,她只能每日待在房中,百無聊奈。
這日,她落座於八角桌前,支撐著自己的頭顱,胡亂想著,今日,顧清風怎沒有來了。
心越發的涼薄如水,就在她失落得同時,外面傳來了『叩,叩』的敲門聲,她應聲了一句『進來』……
門被推開,來人極為卑躬:「主人。」
「沐風,讓你查的事情你查的如何了?」她開口詢問,這些日子,她總覺得有人在背後風起雲湧的聳動著局勢,試圖陷馮家於不義。
沐風的眼神有些獃滯,似乎對她的話很是不解,反而大義凌然的道:「卑職一定盡職盡責的保護主人。」
前幾次,他這樣子馮楚楚還覺得奇怪,說他像是個木頭人一般的忠心耿耿,現在,再仔細觀察著他,心裡竟覺得有些酸澀。
那時,沐風的蠱毒被治好后一切反應正常,她以為這人完全好了,後來的幾次,見他對自己交代的任務不甚理解,反應不似之前的靈動,以為只是暫時的。
忽而又想起之前洛水告訴她沐風所中的蠱毒異常的厲害,即使治療好了,也難免會留下失憶的後遺症。
心裡痛楚,原來沐風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馮楚楚心裡暗暗的苦澀著,若不是她,沐風又何須受此磨難!
涼風來襲,她呆坐在窗子邊已經一個下午了,直到夜幕慢慢的降臨,她仍舊沒有動彈。
突然,窗子邊傳來『咕,咕』的叫聲,那是小小!
想來便是玄清傳來的信鴿,立馬捉住,解開綁在信鴿腳下的信件,打開,上面寫著兩行字:今日那拉家派人與端家聯絡,似是在密謀什麼,屬下無能,未能探聽到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