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意味深長
堂堂北磷王,會缺女人?
可,要搜的刺客沒有,反倒是搜出了北磷王,這該作何解釋?
太后此時可謂是進退維谷之境。若呵斥吧,北磷族地位超然,她該如何說?若是不言語,自己名義上可是追著刺客過來的,這樣虎頭蛇尾的離去,一國太后的面子何存?
一時間氣氛有些尷尬,所有的人都盯著那個華服美裳的男人,男人悠然的搖著摺扇,全然不見半點不自在。
「這,敢問北磷王為何會在寧貴人的麗景軒內?」劉少星硬著頭皮低著頭輕聲問道。
「各位倒是好雅興。」北曄似笑非笑的看著太后,也不直接回答。
「太後娘娘,這……」
「這是誰在鬧事?」威嚴的聲音傳進眾人耳中。
是,顧清風來了啊。
馮楚楚輕笑,倒是來的及時。
「臣妾(婢妾)參見皇上。」一甘人等跪的跪,行禮的行禮。
聽聞太后遇見刺客,顧清風第一感便是她這是出手了,要玩花招了。顧清風知曉,若是太后故意弄出來的事情,斷然不會讓她自己受傷太嚴重才是,故而並不太在意。
若不是福如海機靈,派人去打探了一番……
顧清風心中殺意凜然,對那拉氏的恨意又多了一分。
太后還真是賊心不改,知曉自己對小乖上心,不過是這些日子小乖出宮略頻繁,便在這等著。
自東往西,將小乖放在最後不就是等著眾人一齊看笑話?
「起吧,誰來給孤說道說道,今夜,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啊。」
顧清風不過剛剛踏入,便注意到院內的不速之客。
北曄!
只是他沒想到,為什麼北曄會在馮楚楚的宮裡,難道……
顧清風瞳孔一縮,轉眼便已經勾起嘴角,眼神卻是一片清冷,毫無笑意:「北磷王怎會在我姜國妃嬪的院內?嗯?誰來給我個解釋?」
賢妃蓮步輕移來到顧清風身邊,白皙的貝齒狠狠咬住粉艷唇瓣:「回稟皇上,太後娘娘遇刺,皇上日夜操勞,太后希望皇上好好歇息便不曾打擾皇上,帶了侍衛搜宮,如今臣妾與部分妃嬪的宮殿已經搜查過了,如今便來了寧妹妹的麗景軒呢。」
「可……可誰知……」
賢妃看了一眼北曄,又看了看馮楚楚,迅速的撇開了頭。
「可是啊,也不知是說寧貴人膽子大好呢還是如何,竟然半夜與北磷王私授。」竺貴姬狀似無意的插了一句。
馮楚楚水眸閃過一絲殺機,微微一眯,朝著不遠處的清瘦美人看去:「啟稟皇上,婢妾也不知為何。一聽宮裡來刺客,嚇得立馬就起了床,而後便是聽聞太後娘娘來了。」
搖了搖頭,馮楚楚看著竺貴姬:「其他的婢妾就一概不知了。」
「若是嚇著了,寧貴人為何衣冠整齊,面色平淡,一看就是早有準備等候才院內?」
「白常在,你這話……」
「都給孤閉嘴!」藏在宮袍里的手用力握緊,顧清風陰怒的瞪著北曄。
「北磷王,這件事情,孤想知道,你究竟為何在麗景軒內。」
待顧清風話音落下,北曄順手合上扇子,抿唇笑著,「此事本王也十分納悶呢!這睡的好好的就被吵醒了,醒了竟然還是在一個陌生的地方,還未來得及看清楚本王在哪。」
馮楚楚掩在面紗里的臉上掛著冷笑,眼底布滿寒光。
北曄這廝想必是故意的!
突然,北曄指了指那侍衛長,「諾,就是那傢伙就將我扯了出來,本王都還雲里霧裡呢!」
突然,語氣一變,北曄陰冷的撇了一眼劉少星:「不過你姜國的待客之道倒是十分有意思呢!」
這個北曄,真是該死!
以他的功力怎會這麼輕易的就被太后的人捉了?想必是清楚了要到小乖這裡,這才來了吧!
大半夜躲在馮楚楚的宮裡,難保對她沒有覬覦之心。看來以後要多防著點,不能讓這個男人再接近馮楚楚。
顧清風暗暗下了決心,明面上準備結束這件荒唐的事情。
此事要查也查不出什麼,北曄的嘴太嚴實了。
看了眼馮楚楚,月色下,馮楚楚一襲迷離繁花絲錦製成的芙蓉色廣袖寬身上衣,綉五翟凌雲花紋,窈窕身姿,玲瓏別緻,自然得體。
頭綰風流別緻蝶花吊穗銀髮簪,淺水紅百褶裙曳地飄搖,宛若一朵粉色睡蓮嬌羞盛開雪地之上。
星眸點點,流轉間自成風韻,一舉一動皆是風景,盤起的烏絲留有側邊發傾瀉而下,柔順黑髮貼在頰邊,偶有冷風吹過帶起一陣幽香。
折纖腰以微步,恰逢詩中美人「嘗矜絕代色,復恃傾城姿」,依然面紗遮面,但這仙子入塵的仙靈柔美無人會輕視她面紗之下的真實容顏。
「太后可有查探到什麼?」顧清風冷冽的眼神掃了一眼太后,「想來也是沒有,這般大戰旗鼓,連刺客去了那處都不知曉,刺客不逃了才怪!一群婦人之仁。」
顧清風冷哼一聲,眸光一沉,注視著眾人:「來人,給我查,今夜昨夜究竟有誰起夜出去了,凡是說不出個所以然,沒有證明自己清白的能力的,所有人一律亂棍打死!」
「北磷王可有受傷?」
北曄深情款款望向旁邊的馮楚楚:「無事,本王自從為了替你姜國太后賀壽,這些日子就沒好好歇下過,這次倒是睡了個好覺呢。本王都不知要感謝那刺客還是替那刺客行刺失敗惋惜,不然本王就可以一覺睡到天光了。」
「這是姜國的皇宮,北磷王若是無事,還是不要亂走的好,免得出了什麼事,孤還要向北磷族交代。」顧清風站在馮楚楚前方,有意無意的擋住了北曄的目光。
「皇上,這……」
北曄故意打斷太后的話: 「北磷族自有天神護佑,自然用不著皇帝陛下操心。」深深地看了一眼顧清風身後的馮楚楚,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而後竟然招呼也不打,華袖輕掃,飄然遠去。
「皇上,寧貴人私藏男人,這男人還是北磷王,莫非此事就這麼算了?皇上,這於理不合啊……」竺貴姬試探性的說著。
「於理不合?」顧清風嘴角噙著狠辣的笑意,「今日之事,就此揭過,誰也不許再提!」
「皇帝,哀家。」
顧清風陰狠冰冷的視線盯著太后,緊抿的唇親啟:「太后還有話說?難道孤說錯了?莫非太后更相信刺客還是那……幕後之人?北磷王可是有必要說謊?」
「好了,天兒已經這麼晚了,各位都去歇息吧。」
顧清風臉色猛地一沉,陰測測的眼神掃視著眾人,最後停在太後身上: 「太后,夜深露重,您還是回慈寧宮休息的好,刺客的事情,兒臣會親自查問的。」
「皇帝想必是自有打算,哀家左右不得你了。」太后的遲疑讓顧清風分外不滿,音色也冷了些。
「母后還是快些回去吧,太醫說了,母后的傷口可要好好養著,要是出了什麼意外可就不好了。」顧清風語氣里暗含的威脅讓太后心中一驚。
她哪裡知道,太醫一眼就看出來那傷口是自下而上划的,若是刺客,根本不可能劃出那樣的傷口。
太后哪裡知道,一直為她服務的太醫,早就是顧清風的人了。
太后注視這顧清風,怎麼也瞧不出個所以然來。
在這深夜裡,自己最關注的妃子宮裡竟然有其他的男人,而那人即便是不缺女人的北磷王,這樣的綠帽子也是不可容忍的吧。
可顧清風竟然像個沒事兒人一般,什麼都不追究!
太后想了想,明智的選擇了妥協,「回慈寧宮。」達姑嬤嬤一聽,立馬命宮人迴轉肩輿。白盈盈見狀,也跟著離開了麗景軒。
她沒有看到,身後的顧清風眸色深沉,閃著意味不明的光彩。
「皇上,這夜裡涼,不若去婢妾那處喝杯暖茶,暖暖身子吧?」曾貴嬪搖曳身姿,一扭一扭的走向顧清風。
今夜之事明眼人一看就知處處透著詭異之處,那北磷王與馮楚楚,哼,兩人都不是個好的。
皇上竟然也不惱。
只是怪哉,怪哉。
「國事繁忙,今夜又出亂子,孤就不去了,明晚等著孤。」顧清風挑挑眉,拍了拍曾貴嬪的嬌臀。
柔貴妃、賢妃、任貴人、劉良媛幾人皆是裝作看不到,轉身出了麗景軒。
這幾人的心思,怕只有她們自己知曉。
喧囂終究歸於平靜。
麗景軒內。馮楚楚歪在躺椅上,碧環輕輕地給她揉捏著肩膀,馮楚楚腦中思緒紛飛。
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始於見到北曄的時候。如果說這個蠱蟲的作用就是會影響她的思緒,讓她持續做夢的話,那每一個夢,都應該有著特殊的含義。
仔細想想,除了個別特殊人物,她在夢中見到最多的,就是這位神秘莫測的北磷王。甚至在他們之間還未曾熟悉的時候,就能夠清晰的夢見。
夢裡,那名男子離她的距離越來越近,馮楚楚不清楚這意味著什麼,但明顯不是什麼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