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章?????回到原點
彷彿他並不是十七歲的少年,只是一個稚齡的男童。
公孫宇的手放了下來,愣愣的望著眼前的公孫月,心裡某個地方突然啪啪啪的爆開,溫度一點一點蕩漾開來。
「月……」
公孫月伸出食指,輕輕抵在自己的唇上,眉眼彎彎,像一個玩遊戲的孩子一般。
「你有多久沒有,玩過捉迷藏了?」
公孫宇一愣,一股不好預感浮上心頭。
公孫月移開目光,望著護城河,似乎能想象的到,當初公孫家把自己扔下去那一刻,有多少人在目睹這個過程。
要怎麼狠心,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去死。
其實,公孫宇也是無辜的,不是嗎?
他那個時候也只是一個嬰兒,幫不了自己,這麼多年,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存在,怪他,有什麼用?
公孫月的笑容越來越大,臉上的陰鶩之氣終於全然消失。
「其實,活著,沒有我想象中,那麼快樂。」
公孫宇心口一緊,忙開口道,「月,有什麼話,你來我面前好好說,好嗎?」
公孫月搖搖頭,像個知錯的孩子一般,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在地上失魂落魄的公孫夫人,輕笑道,「不,我把爹推了下去,娘一定恨死我了,我不過去。」
一聲娘,徹底擊潰了公孫夫人心裡最後的一根線,十七年的愧疚,如洪水猛獸一樣,席捲覆蓋,她只覺得再也沒有辦法抬頭,看公孫月一眼。
她…不是一個好母親。
「十七年了,如今,也算是回到開始了,我只願,下一世,不再當一個影子,不再是弟弟,不再出生世家門第。」
公孫月閉上眼,毅然決然的跳進了護城河。
「月!」
公孫宇瞪大了眼,撕心裂肺的吶喊出聲,三步並作兩步跑到護城河邊,卻看不到公孫月的影子了。
公孫夫人傻眼了,她從來沒想過,公孫月會不殺她,更沒想過,公孫月會用自殺來結束這一切。
「月!月!月!」
公孫宇對著護城河呼喊著,卻再也沒有半點迴音。
為什麼,為什麼會變成這般的局面?
公孫宇抓著腦袋,只覺得心已負荷到了極致,他沒有力氣了。
玉國某宅子里。
囚禁墨葶的地方,已被二狗找到,眼下已通知了玉國的美人盟分舵來營救。
在找到墨葶那一刻,二狗忍不住哭了出來。
昔日那樣強悍的墨葶,瘦的奄奄一息,整個人都是昏迷的狀態。
那兩個看守的婢女被二狗一刀斃命后,開始瘋了一樣的,在宅子里拚命的尋找解藥。
好在公孫月算是有良心,二狗總算是在書房裡,找到了解藥,馬不停蹄的喂墨葶吃下后,二狗咬牙切齒的率領美人盟帶著墨葶回了分舵里休養。
所有人的心情都是沉重的,墨葶什麼武功大家都一清二楚,若不是為情所困,如何落得這般下場?
這就像一記警鐘,狠狠地敲的眾人當頭一棒。
距離墨葶已昏迷有好幾日,依舊沒有醒過來,不過好在有美人盟的回魂丹養著,解毒后呼吸也正常了,脈搏各方面都是平穩的狀態,就是不知為何,還是沒醒過來。
公孫家一日被滅門的事情傳遍了玉國,引起陣陣猜疑,可憐的玉帝就這樣被所有人定為那個派人暗殺的幕後之人。
所以,此時此刻的玉帝,已是暴走狀態,后妃們個個風平浪靜,誰也不敢招惹了玉帝去。
玉帝如何能甘心?這樣大的一個帽子扣在自己腦袋上,對自己的英名大大的損傷,他向來治理有方,聲譽極好,現在倒好,莫名其妙背了一個大黑鍋。
當然,他猜測是朝臣乾的,但是他並沒有證據,何況,和公孫家對立的朝臣太多了,如何能一個一個的查?
煩!煩!煩吶!
二狗這段日子守著墨葶,還得不斷地去另一個宅子看望失魂落魄的公孫母子,忙的腳不懈地,原本圓潤的臉頰都消瘦了一小圈。
用二狗的話來說,那就是心好累。
墨葶沒有醒來之前,二狗也不敢告訴公孫宇,墨葶救回來了。
沒有完全確定的事情,二狗沒有習慣去說。
而公孫宇,遭受了一系列的變故后,整個人是徹底的變了。
日日酗酒,胡言亂語,又哭又笑,儼然已有失心瘋前期的徵兆。
公孫夫人因抑鬱,日發的憔悴,已莫名的說不出話,大夫看了幾次都只是搖頭,說心病,治不了。
於是二狗陷入了團團轉的狀態,三個病人,哪個都耽誤不得。
月國這邊。
郭品先順利回到月國后,在美人盟的分舵住下,雖心中著急,但他也明白急不得。
況且他回國的事情,是萬萬不能傳出去的,不然他就真的死定了。
好在施小夏也不是吃素的,終於還是找到了囚禁紅秋的地方。
在函揚城急的快哭的春花,在收到施小夏的消息后,率領美人盟火急火燎的趕去和施小夏會合。
然而紅秋似乎和從前不同了,以前的紅秋,成熟穩重,美艷無雙,現在的紅秋,陰鬱沉默,冰冷森然。
施小夏和春花在看到紅秋那一刻,眼淚就崩出來了。
這究竟是受了多少罪,才能讓一個人徹底的變了?
「紅秋姐姐,莫難過了,我們來救你了。」施小夏抓了抓腦袋,憋了句出來。
紅秋淡淡的搖了搖頭,面無表情道,「我中了毒,沒有解藥,走不了。」
「什麼!中毒!」春花一下子跳了起來,氣急敗壞。
施小夏縮了縮脖子,為何春花脾氣還是如此著急上火?
「所以,我走不了。」
紅秋閉上眼睛,似疲憊,可更多的,卻是自暴自棄了。
春花看在眼裡,疼在心裡。
她本就屬於紅秋堂下的女殺手的女兒,自然和紅秋十分親近,如何能看紅秋這般模樣?
「紅秋姐姐,你等我,我和施小夏去給你找解藥!等我們啊!」春花擦掉眼淚,一把拉住施小夏的手,堅定道。
施小夏雖怕春花發飆,可更怕春花掉眼淚,當下就反握緊了春花的手,附和道,「是啊,紅秋姐姐,你千萬要相信我們!」
紅秋沒再說話,也不回應,施小夏和春花心裡十分失落,但也還是離開了房間。
春花的娘在外邊等的焦急,看到春花,忙上前一把拉住問,「花兒,如何了?」
春花難過的搖了搖頭,咬著下唇道,「娘,紅秋姐姐中毒了,我和施小夏去找解藥,你們守著紅秋姐姐,多多開導她吧!」
紅秋的娘一聽,火爆脾氣一點就著,「什麼!誰幹的!」
春花最快的怒道,「就是月國的三皇子,郭品先!現在就在函揚城的宅子里呢!」
施小夏一愣,隨即明白春花是誤會了,此郭品先非彼郭品先啊!
還不等他解釋,春花的娘就不見了,施小夏翻了個白眼,完了,這誤會越來越大了。
「施小夏!你發什麼呆!還不快和我一起去找解藥!沒看到我娘都去了嗎!」
施小夏一把拉住春花,無語,「春花,你別急,聽我說完好嗎?」
春花叉腰,沒耐心道,「有屁快放!」
「……」
施小夏在內心默默地嘆了口氣,春花的脾氣和她那火爆脾氣的娘一個樣子,唉,要是春花能像她爹一樣溫和,那該多好啊!
「春花,我們找解藥的話,得去大楚的孫府找,去函揚城是沒有的!」
春花愣住,隨即明白了過來,更氣了,「好啊!這郭品先果然狡猾,被美人盟的姐姐們抓到函揚城之前,就把解藥留大楚了!」
「……」
施小夏扶著額頭,正想解釋,就被春花一把拽住,跳進馬車,風風火火的趕路了。
車上的低氣壓特別的重,施小夏小心翼翼的看著春花,心中想著,要怎麼把這個天大的誤會解釋清楚?
可看春花的樣子,如果他再說話,一定,會被打死的!
想起從小到大,春花做過的所有暴力行為,施小夏就連連嘆氣。
說起來真是他命大啊!
被春花打折了那麼多次胳膊,都還能完好如初,簡直是老天爺的垂簾。
都說唯女人與小人難養也,果真不假呀!
施小夏默默地淚奔了一會兒,從懷裡掏出一根紅紅的糖葫蘆,遞給春花,「春花,吃點糖葫蘆,消消氣,才能更好地分析路程。」
春花聽前半句,本來是想炸毛罵施小夏多事的,可聽到後面,覺得有理,便生生的壓了下去,把韁繩丟給施小夏,接過糖葫蘆,哼哧哼哧的吃了起來。
春花從小到大……噢不,是從小時候到現在,對糖葫蘆簡直不一般的痴迷!
雖然,每一次換掉蛀蟲的乳牙,春花都疼得眼淚汪汪,可好了傷疤忘了疼,看到糖葫蘆,就把大夫說的話,拋到腦後去了。
二狗和他一樣,打小就歡喜春花,兩人買糖葫蘆暗中較勁已有許久。
因此,春花總有吃不完的糖葫蘆。
唉,煩啊煩,為何二狗比他大兩歲呢?
因為大兩歲,所以個頭比他高,塊頭比他大,哼!
雖然他也會長大,但小了兩歲,每次打架都輸給二狗,真是氣死他了!春花看二狗的眼神,透著崇拜,看著自己的時候,兇巴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