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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九章 壓迫感

  安逸之撇了撇嘴巴,這是他第一次在一個小丫頭面前好似被扒光了衣服一般,此時的他彷彿無論在心裡想些什麼,都能被眼前的這個小丫頭看透一樣,安逸之從心底傳來陣陣心虛,這也是他第一次面對一個小丫頭有著如此沉重的壓迫感。


  「安逸之,你究竟和嫣昔說了什麼?」上官雲軒握緊拳頭,聲音冷如冰封一般。


  「上官將軍何故發如此大火,本王和嫣昔說了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昨夜你知道些什麼么?」安逸之輕輕笑著,眉宇間的歡愉好似已經出賣了他心中所想,更讓他開心的恐怕就是一會他口中說出的話會令上官雲軒有多震驚了吧。


  「昨夜……昨夜怎麼?」上官雲軒冷冷的扯動嘴角。


  「嫣昔,難道你沒和上官將軍說昨夜你……」安逸之回過頭來,細細的看著曹嫣昔。


  「夠了,我不想多說了。」曹嫣昔冷哼一聲,向著南王府內抬腿走去。


  「嫣昔!」上官雲軒見曹嫣昔離開,便抬腳欲要追上前去。


  「上官將軍。」安逸之伸手一橫,擋在上官雲軒的面前,勾唇輕笑,「難道你不想知道昨夜發生的事情么?」


  「這輩子能攔得住本將的人,還沒有出世。」上官雲軒冰寒刺骨的雙眸冷冷的注視著前方。


  「上官將軍,你誤會了,本王沒有想要攔你,本王只是想告訴你,你不配在呆在她的身邊。」安逸之薄唇輕啟,字字頓道。


  上官雲軒微微轉頭,冰冷的眸子對上了安逸之似笑非笑的目光。


  「上官將軍不必如此,你知道昨夜嫣昔被人下了葯么?」安逸之輕輕開口道,原諒他的惡人想告狀吧,可是如若不是這樣,他怎麼能輕而易舉的讓上官雲軒離開呢。


  「什麼?」上官雲軒眸子一緊,有力的手掌緊緊的揪住安逸之的衣領,狂怒的神情恨不得將安逸之生吞下去。


  「不是本王。」安逸之立即避嫌道,他自然知道上官雲軒的實力,若是硬拼,他還真沒有一定勝利的希望,對待上官雲軒絕對不能硬拼,只能智取。


  但是上官雲軒的智,恐怕也不是安逸之所想的那麼簡單。


  「那是誰,你是怎麼知道的!」上官雲軒雙眼猩紅,猶如叢林間被惹怒的兇猛野獸一般。


  「上官將軍有話不能好好說么?你以前好似不是這種魯莽的人。」安逸之輕言道。


  上官雲軒微微一怔,狠狠的甩開緊抓著安逸之衣領的手,是,現在只要是涉及到關於嫣昔的事情,哪怕是與她的一根頭髮有關,他都沒辦法再鎮定自若。


  「說。」上官雲軒冷冷開口道。


  「昨晚本王恰好路過上官府,便想著前去瞧瞧,卻看到嫣昔一人在床榻之上,那副摸樣,分明是被人下了葯,而那個時候,上官將軍你呢?你在何處?」安逸之挑眉問道,他就是要讓上官雲軒如此的愧疚,他了解上官雲軒,他強硬,他自大,他傲嬌,如若聽到曹嫣昔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出了這樣的事情,而他還是因為別的女子耽誤了在嫣昔的身邊,他一定會活在深深地自責之中。


  果不其然,上官雲軒緊緊皺眉,垂眉凝神,一臉的愧疚。


  是啊,那個時候他在哪裡,他為什麼沒有發現嫣昔的異樣,如果當時他沒有跑出來,而是留在房間中照顧嫣昔,怎麼會出現這樣的事情!

  「上官將軍,你說你配留在嫣昔的身邊么?」安逸之繼而說道。


  「配或不配,不是你說的算的。」上官雲軒冷冷勾唇道。


  「那你知道後來嫣昔如何了么?就在你與紫陌把酒言歡之時,嫣昔隻身一人在卧室中為了保持自己的清醒,拿著刀子狠狠的向著胳膊處劃去,她就是這麼堅強,這麼特別的女子,為什麼你可以動心,我不可以!」安逸之越說越激動,臉色透紅,實在是說出了心中所想,果然心情舒暢了些許。


  上官雲軒怔怔的愣在原地,他實在沒想到昨晚竟然發生了這麼荒唐的事情,嫣昔的自強他是明白的,如果嫣昔真的被人下了葯,她這樣做亦是完全有可能的,可是那個時候,他在哪,在心愛的女子最需要自己的時候,他在哪!他被他所謂的表妹纏住了是么?真的只是單純的纏住么?


  上官雲軒緊緊握拳,現在的鄭紫陌絕不再是曾經的那個單純如初的小丫頭了。


  「所以,上官雲軒,你配在嫣昔身邊么?」安逸之看著上官雲軒滿是心疼,接近於崩潰的面容,繼續問道。


  「你所說的都是真的?」上官雲軒皺著眉頭,口氣輕輕地說道,他心疼,更是心痛,他恨昨夜自己竟然沒有陪伴在嫣昔的身邊。


  「自然,你可以去問嫣昔,不過嫣昔會不會見你……本王就不得知了。」安逸之勾唇一笑,不顧上官雲軒的呆愣,轉身大步的向著南王府內走去。


  上官雲軒臉色一陣頹廢,緊握住雙拳的手掌緩緩舒展開來,這樣子的他的確不再配站在嫣昔的身邊,不過這並不代表他安逸之就配站在嫣昔的身邊,昨夜的事情,是他的錯,他一定會儘力挽回,至於下藥之人究竟是誰,他上官雲軒一定會查出來,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上官雲軒狠狠的咬住下唇,眸中冰冷,雙眼眯做一道縫隙,一股危險的氣息自眸中散發而來。


  雲泙跟隨在上官雲軒的身後,微微的張了張口,卻不知該說些什麼,剛剛南王和上官將軍所說的話,他都聽到了,可是……這畢竟也不是上官將軍的錯,錯就錯在下藥之人和鄭紫陌那個女人。


  雲泙亦是如此想到。


  上官雲軒難得的發愣在南王府待立許久,他實為不知該要對昨晚的事情作何解釋,這件事情的確是他的疏忽,嫣昔生氣賭氣也屬實正常,可是嫣昔要是住進南王府,這分明是羊入虎口,他一定不會同意。


  「將軍,我們……」雲泙見上官雲軒發愣,悄悄的上前詢問道。


  「回去。」沒等雲泙說完,上官雲軒的嘴角牽強的扯出一抹笑容,擺了擺手道。


  「是。」縱使雲泙此時心中有千般疑惑,他也不能問出口,這個時候的將軍比以往的那個冷清、不可一世的將軍看起來更加可怕。


  上官雲軒望著南王府微微的嘆了一口氣,便毫無猶豫的轉身離去,誰也沒有注意到臨離開前上官雲軒嘴角牽動著的那抹富有深意的笑容。


  南王府內。


  曹嫣昔獨身一人靜靜地端坐在她剛來南王府之時僅僅休息了一日的房間中,聽著南王府的下人說,這間別院名喚清幽紫竹亭,望著窗外的風景,果然配得上它清幽的環境,至於紫竹,無非就是滿院的紫冥花和一些常見的竹子罷了。


  可是這樣美好的環境,卻沒有給曹嫣昔心中帶來些許的歡愉,還記得初來鏡月國的那個夜晚,她雖然名喚紫鳶,雖然做了一回曹府的丫鬟,但是那個晚上,她與上官雲軒在這裡度過了溫暖的一夜,就是那一晚,上官雲軒疼惜的話語令她倍受感動,可是現在,她依然分不清當初的是疼惜的話語還是愧疚的推辭。


  曹嫣昔自認為她這一生對所有的事情都是明白清楚的,而唯獨遇到感情的事情,她倒是單純的像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姑娘。


  『呼』一陣清風微微駛過,黑色的影子在曹嫣昔的身後一閃即過,曹嫣昔警惕的站起身來,向著身後望去。


  一瞬間鴉雀無聲,身後的竹林間沒有半分的風吹草動,好似剛剛的一陣騷動只是曹嫣昔憑空產生的幻覺一般。


  曹嫣昔輕笑一聲,冷聲勾唇道:「你還是喜歡這麼偷偷摸摸的來找我。」


  「你的敏銳力還是這麼強。」只聞聲音卻不見其人,但是這麼熟悉的聲音,曹嫣昔還會聽不出來么?


  「我從來也沒有變過什麼。」曹嫣昔勾了勾唇,冷顏道。


  「所以你還是原來的那個較真的小丫頭。」上官雲軒輕笑一聲,從房梁之上穩穩而落,立在曹嫣昔的面前。


  「以後找我不必這麼畏手畏腳的藏著。」曹嫣昔輕睨著突而出現的上官雲軒,如水的眸子里閃過一抹幽光。


  「我沒有畏手畏腳,只是想看看你在南王府,過得好不好。」上官雲軒勾唇笑道。


  「我來到南王府不過一刻鐘罷了,至於令上官將軍如此挂念么?」曹嫣昔眸光清冷的一笑,薄唇輕啟道。


  「一刻不見,如隔三秋。」上官雲軒一臉認真的開口道。


  「呵呵。」曹嫣昔冷笑一聲,眸中卻附上了一層寒冰,「上官將軍此番甜言蜜語說的如此輕巧,可是在哪個紅顏知己那裡偷偷學來的?」


  「嫣昔,昨晚的確是我的錯,可是我與紫陌真的不是你所想的那般。」上官雲軒看著曹嫣昔清冷不帶有任何情感的面孔,心裡不由得焦急起來。


  「上官將軍不必和小女子解釋的這麼多。」曹嫣昔嘴角扯出一聲冷笑,眸子冷凝,寸寸如冰的望著上官雲軒。


  「嫣昔,我會證明給你看,這其中必有誤會。」上官雲軒一臉信誓旦旦的說道,其實不用想也便知道這其中究竟是誰在搞鬼,而一向聰慧對的嫣昔怎麼會沒有發現呢?上官雲軒暗自惱怒著。


  「好,我等著。」曹嫣昔沒有反駁,只是輕輕地應道。


  「這段時間,你去安府吧,不要留在南王府。」上官雲軒臉上略有尷尬的說道。


  春曉!曹嫣昔勾唇一笑,她怎麼會沒想到春曉呢,只是她來南王府除了想避開上官雲軒以外,當然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而這件事情……卻只能留在南王府才能辦成。


  上官雲軒不是喜歡事事都以為她好為借口瞞著她么?那這次就讓她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好了,看他以後還敢不敢。


  「留在哪裡,是我的自由。」曹嫣昔勾唇道,臉上充滿了挑釁,因為感情,最近好似過得無趣多了,而現在,藉此機會,就讓她再好好的玩玩吧。


  上官雲軒無言,冷哼一聲,果然還是他那個氣死人不償命的小丫頭。


  「既然如此,我也不多說。」上官雲軒算是應許道,「雲泙,這幾日你要徹夜守在曹小姐的身邊,寸步不離!」後面的四個字,幾乎是從上官雲軒的牙縫中擠出來的一般。


  「是,屬下領命。」雲泙站在別院內應著。


  曹嫣昔輕輕一怔,這古代的暗衛還真是神出鬼沒的,她竟然一時間沒有發現雲泙守在門外。


  曹嫣昔輕白著上官雲軒,還是改不了他那個性子,愛將誰放在她的身邊就放誰好了,反正雲泙也礙不了她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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