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六章 打點好了
「放心好了,這安府外我已經打點好了。」曹嫣昔輕笑著拉住春曉的手,繼而抬眉,稍作認真的問道:「這次就算回去見不到哥哥,你也不後悔么?」
「不後悔!」春曉一臉堅定的說道,「春曉從小就和你在一起都呆習慣了,況且我也的確不喜歡被別人伺候過來、伺候過去的日子,還是舒舒服服、自由自在的好。」
「傻丫頭,真不懂你為何有福不去享。」曹嫣昔輕勾唇角,目光柔和的看著春曉。
「還說我呢,你不是也一樣么?在紫鳳國做曹家三小姐的時候雖然也是大家閨秀,可你明明知道自己是雪央國唯一留下來的公主,為何不去相認?這樣你就是雪央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身份了。」春曉一臉遺憾的說道。
「因為那根本就不是我的生活,我應該有自己的軌跡。」曹嫣昔淡淡的說道。
「是啊,做什麼郡主也不是我的生活的嘛。」春曉甜甜的望向曹嫣昔,輕輕的一笑。
「那好,那我們就快要回到屬於自己的生活啦。」曹嫣昔更是略有調皮的眨了眨眼睛,一臉欣喜的笑道。
每每想到就要回到紫鳳國,她心中的喜氣就不打一處來。
「吁!」門外馬夫一聲輕叫,原本行走的馬車漸漸的停了下來。
「發生了什麼事?」曹嫣昔挑起帘子問道,只見前方一行隊伍擋在了他們軍隊的面前。
曹嫣昔輕望一眼,見到為首之人,她唇角微勾,點足下車。
「南王一早就來此攔本將的軍隊不知所謂何事?」上官雲軒立在馬上,一臉的冷峻,神色煞是惱怒,本不想節外生枝,可他卻還是得到了消息。
「本王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著畢竟朋友一場,上官將軍離開本王理應前來相送。」安逸之亦是立在馬上,唇角揚起一抹笑容,手中輕拂著扇子。
「南王的好意我們心領了,還請回吧。」沒等上官雲軒再次開口,曹嫣昔站在上官雲軒的馬旁大聲說道。
「嫣昔何必對我有如此敵意。」安逸之抿嘴輕笑,繼而說道,「本王此次前來,除了要送上官將軍一程外,就是還有幾句話想對嫣昔說。」
「請南王不要耽誤我們的路程。」上官雲軒委婉的否決道。
「怎麼?難道上官將軍連這點度量都沒有么?」安逸之雙眼微眯,嘴角輕揚笑意。
「南王言重了,不過就是幾句話而已,我去去就來。」曹嫣昔輕笑道,繼而向著安逸之的方向走去。
安逸之一臉得意的模樣,唇角的笑意始終沒有消散,立即翻身下馬,等待著曹嫣昔的走來。
「有什麼話就直說吧。」在將近一米距離之時,曹嫣昔停下了腳步,沖著安逸之說道。
「怎麼?害怕本王會吃了你不成?」安逸之輕搖手中的拂扇,輕輕笑道。
「南王多慮了,只是我喜歡與別人保持一些應有的距離罷了。」曹嫣昔薄唇輕啟,勾唇一笑道。
「哈哈,嫣昔,都已經要離開了,可否賣本王一個面子,本王就說一句話便好。」安逸之揚唇說道。
「這樣說,便好。」曹嫣昔沒有給安逸之任何面子,依舊固執的說道。
「罷了,這般說就這般說罷。」安逸之嘆了口氣,不經意間向著曹嫣昔走近了一步,壓低了聲音,在曹嫣昔的面前輕輕說道,「我們一定會再見面的。」
「南王真是說笑了,以後你便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再次相見這樣的事情,恐怕是很難再發生了。」曹嫣昔輕哼道。
「下次再見,我定要讓你這輩子都忘不掉我。」安逸之一臉認真、堅定的說道。
曹嫣昔忽而一愣,她委實不明白,安逸之的這番話究竟是為何而說。
安逸之見曹嫣昔呆愣之際,便翻身上馬,招呼著身後的隊伍漸漸遠去。
曹嫣昔依舊愣在原地,思索著安逸之臨行前的話語和他唇邊的那抹似笑非笑的笑意。
「嫣昔!」上官雲軒大步的向著曹嫣昔跑來,「安逸之和你都說了什麼?」
「沒什麼,繼續趕路吧。」曹嫣昔微微回神,轉頭與上官雲軒擦肩而過,繼而走回馬車之上。
上官雲軒暗暗想到。
曹嫣昔剛抬腳上車,春曉焦急的聲音便立即從馬車之中傳來。
「嫣昔,是我爹爹來了么?」剛剛聽到有人攔路之時,春曉的心就已經開始忐忑不安著,她生怕是安丞相前來攔路,將她接回家,她不是不喜歡這個爹爹,只是……她不喜歡那樣的生活。
「不是安丞相,是安逸之。」曹嫣昔淡淡道。
「南王?嫣昔,我瞧得出南王對你的感情,可不是一般的感情啊。」春曉一副偷笑的模樣沖著曹嫣昔說道。
「傻丫頭,胡說什麼呢,南王這個人可不簡單,他的感情可不是我們所能猜測出來的。」曹嫣昔輕輕道。
「可是你曾經說過,一個人會說謊話騙人,可他的眼睛不會騙人,我瞧得出,南王看向你的目光里充滿了愛意。」春曉又是呵呵說道。
「他不一樣,他騙人的技術可是好著呢。」曹嫣昔撇嘴說道,畢竟南王身懷絕技十幾年卻喬裝成手無縛雞之力的富商,就單憑這一點,他就不得了。
「可是話又說回來,嫣昔已經有了三國之內最優秀的男子上官大將軍的呵護,就算別人有情,對於你來說,也不會入眼的。」春曉又是呵呵一笑。
「別胡說,上官雲軒那傢伙也算得上三國之內最優秀的男子?我看隨便拿頭公豬來,都比他強,他簡直就是茅坑裡的一塊又臭又硬的大石頭。」曹嫣昔一臉賭氣的撇嘴說道。
然而曹嫣昔不知道的是,就在她說這些話之時,上官雲軒和雲泙恰好一走一右為她的馬車保駕護航,在二人聽到這句話后,上官雲軒臉色一綠,面色尷尬,揚鞭揮馬,一言不發,立馬向前奔去。
而雲泙卻強忍著笑意,差點憋出內傷來,看來這個又臭又硬的上官大將軍只能由曹三小姐來收拾啊。
曹嫣昔依舊和春曉在馬車之中喋喋不休著,時不時的傳來陣陣笑聲。
而上官雲軒一路上卻沒有說過一句話,曹嫣昔剛剛的話始終縈繞在他的耳邊,難道真的連頭公豬都比他強?真是氣死他了!
一路上,軍隊看著上官大將軍面露怒色,眾人連大氣都不敢喘,每個人都小心翼翼著,生怕自己成了導火索,引發了上官將軍這顆定時炸彈,他若是爆炸了,除了曹三小姐能安全倖免之外,其餘的人一概是死無全屍啊。
至此,整個路上,軍隊中的氣氛都異常嚴肅。
軍隊不知走了多久,天亦是漸漸黑了下來,上官雲軒不發號施令,即使隊伍中的人再渴再累也不敢多吭一聲。
「將軍,天色已晚,不如我們安營紮寨休息吧。」雲泙沖著上官雲軒說出了隊伍中所有人的心聲。
「好,尋個地方,休息一夜吧。」上官雲軒總算是開口了,但面色仍是緊繃著,他始終想不明白,他怎麼就成了茅坑中又臭又硬的大石頭了,這個小丫頭,他回去非得好好教訓她一番。
「停軍!安營紮寨休息一夜!」雲泙立即吩咐道。
眾人皆是嘆了一口氣,終於能有口水喝了。
曹嫣昔從馬車之上慢慢的走了下來,帶著春曉徑直衝著雲泙走去,在路過上官雲軒身邊之時,兩人皆是無視著對方,沒有任何交流,便擦肩而過。
「今晚我和春曉一個營帳。」曹嫣昔走到雲泙面前,沖著雲泙吩咐道。
「是,曹小姐,您就在中心位置的營帳就好。」平日里營帳的中心位置都是主將所住,而現在與曹嫣昔出行,上官雲軒習慣了將中心的位置留給了曹嫣昔。
「好。」曹嫣昔應著,便拉起春曉的手,向著中心營帳走去。
上官雲軒依舊冷著臉站在原地,一句話都沒有說,只是滿眸的哀怨。
周圍的侍衛們皆是知道上官將軍心情不佳是所謂何事,無非不就是和曹小姐吵架了而已。
大家也就悄悄地閉上了嘴巴,各忙各的事情去了。
曹嫣昔和春曉在營帳中有說有笑的談論著種種的事情,時而回憶曾經,時而聊聊最近,兩個人好似許久沒有見面一般聊得火熱。
正當兩人聊得正起勁之時,門口處一聲脆響令二人停下了嘴邊的話語。
「將軍饒命,將軍饒命,奴才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只見營帳外,一個年紀尚小的侍衛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沖著上官雲軒不住的磕頭,口中不斷的喃喃著將軍饒命,身旁一盆熱氣騰騰的麵湯灑落一地,而小侍衛的雙手已然被燙的紅腫一片。
而此時,上官雲軒更是滿身的麵湯,臉上毫無表情,只是發怒的眸光緊緊的盯著地下不斷磕頭祈求的小侍衛。
眾人好似看好戲一般的盯著這邊的情況,看來終於還是有人做了這個引發炸彈的導火索了。
「發生什麼事了?」曹嫣昔遠遠地望著,攔下了身邊的一個侍衛問道。
「回曹小姐的話,是個新來的侍衛,毛手毛腳的端著給眾人的麵湯一不小心撞到了上官將軍,麵湯灑了一地,所以……」侍衛們顫顫巍巍的回答道。
「不就是撞了一下,至於氣氛弄得如此緊張么?」曹嫣昔沒好氣的埋怨道。
曹嫣昔不經意的埋怨,倒是看得身旁的小侍衛們一愣一愣的,撞到將軍還算是小事么?看來那個新來的小侍衛就要命不久矣咯。
曹嫣昔大步的向著上官雲軒的方向走去。
上官雲軒沉默許久,繼而陰沉著面容,薄唇輕啟道:「拉下去,軍法伺候。」語氣凜冽,毫無半分感情可言。
「將軍饒命啊,將軍饒命,奴才真的不是故意的,求將軍開恩。」小侍衛一臉的驚恐,他初來乍到,年紀尚小,他真的怕他承受不住軍法啊。
「等一下!」
在侍衛們領命欲要將其壓下去實行軍法之時,曹嫣昔大叫道,制止住了拉他下去的侍衛們。
站在原地的侍衛們左看右看,實在不知道該聽從誰的,只好止步不行。
「你們還愣著做什麼,想要違抗軍令么!」上官雲軒見曹嫣昔出來,更是怒上加怒,沖著一旁止步不前的侍衛們大喝道。
「是,是,是。」他們在怎麼忌憚曹小姐也不敢違抗軍令啊。
「住手!」曹嫣昔起身而飛,穩穩的落到即將受罰的小侍衛面前,「我看誰敢動他。」她仰起頭,一臉蠻橫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