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八章 別怪我
「那個賤人的死,也有我的份,你把我也殺了吧!」鄭汝佳此時已經不再是想要保護曹珏而惱怒,而是因為上官雲軒竟然對那個賤人的女兒如此的上心,果然和他那個負心的爹一樣,都是被狐狸猸子所迷惑的男人。
「娘,別怪我。」上官雲軒冷聲道,繼而反手抓住鄭汝佳的衣袖,狠狠的向後扯去,一把長刀赫然挺立的直入曹珏的心口處。
「你,你……」曹珏顫抖的說著,繼而慢慢的捂住胸口,緩緩的倒下。
一刀致命。
連半分掙扎的機會有沒有。
也許鄭汝佳也沒有想到上官雲軒真的會為了曹嫣昔而和她動手吧,一時間目瞪口呆的看著被曹珏的鮮血染紅長衫的上官雲軒。
「垚兒。」此時上官莫離更是一臉激動的瞧著上官雲軒,這便是他十多年未見的親生兒子吧,果然是有他的風範,甚至更凌駕於他之上。
上官雲軒滿臉鮮血,手中的長刀慢慢松下,他面色一癱,略有頹廢的模樣繼續向著曹嫣昔走去,根本沒有注意到還有著什麼人在叫他。
他獃獃的走到曹嫣昔的面前,看著曹嫣昔面無起伏的俏臉,他微微的勾了勾唇,慢慢的抱起曹嫣昔向著曹府大院外走去。
曹府大院中一時間變得死寂起來,誰也沒有想到,曹三小姐的及笄禮這一天竟會變成這樣。
曹宰相更是一臉心痛的愣在原地,他之前讓嫣昔離開了紫鳳國正是因為斷冥指早已跟他說過嫣昔會有一場大劫難,可是,他沒想到,嫣昔,還是沒能熬過去,他更是無法接受的便是給他女兒的這場劫難竟然是自己的親生兒子!
「哈哈哈哈」曹宰相忽而仰天大笑,似有瘋癲。
鳳卿塵亦是愣在原地,一動不動,他不敢想象,剛剛還那麼美好的站在那兒的女子,現在竟然香消玉損了?這一定是個夢,一定是個夢!
安逸之更是一臉愁容,望著漸漸已經消失了的兩道身影。剛剛上官雲軒從他懷中奪走曹嫣昔之時,他竟然沒法有半分的反駁,即便是死,嫣昔也不是屬於他的,是么?
他微微的勾了勾唇,苦澀的一笑,慢慢的走出了曹府大院。
剩下在曹府之中的人,皆是匆匆一嘆,相繼離開,只剩下鄭汝佳冷眼瞧著上官雲軒走遠的背影,又回過頭去看了看一臉懊悔的上官莫離。
「怪我,都怪我啊,我才是罪人,這一切皆是因我而起,我對不起垚兒,對不起你,更對不起靈兒和她的女兒。」上官莫離立在人煙稀少的曹府別院中,沖著鄭汝佳懺悔的說道。
是,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若不是他迷戀靈兒,靈兒也不會死,鄭汝佳也不會對他懷恨在心,更不會對靈兒的女兒抱有怨恨。
都是因為他,他才是殺害靈兒和嫣昔的兇手,他才是這件事情最大的罪人!
上官莫離說著便要撿起上官雲軒扔下的長刀自刎。
鄭汝佳眼疾手快,一把打掉上官莫離手中的長刀,忽而冷唇一勾,語氣譏諷的說道:「當然都是你的錯,但是你以為你死掉了這一切都不會發生了么?晚了!!上官莫離,這一切都已經造成了,已經晚了,況且,我不會讓你那麼容易死的,哈哈哈哈。」
鄭汝佳看著一臉狼狽不堪的上官莫離忽而哈哈大笑道,她就是要讓上官莫離此生活的生不如死。
只有上官莫離傷心難過,她才會快樂。
鄭汝佳冷冷的瞧著一臉悔恨的上官莫離,回頭瞪了瞪已經傻眼的傻丫頭,冷冷說道:「帶著他,回濃霧林。」
傻丫頭愣了愣,輕抹著眸中的淚珠,輕輕應道:「是,姑姑。」
音落,便揪起地上的上官莫離,亦是走出了曹府大院。
紫鳳國在這一天,好似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不為別的,只因那個女子的逝去。
天空灰濛濛的籠罩著,好似連老天爺都捨不得曹嫣昔的悄然離去。
但是,這終究成了事實。
此時,翠岩山上。
小童子玉兒正望著山下灰濛濛的一片,又轉頭看了看自家師傅一臉呆愣的望著天空。
「師傅,您在看什麼呢?」玉兒不解的抬頭望了望天,明明什麼沒有啊,師傅都在這裡看了有一個時辰了。
「看未來。」斷冥指口吻淡淡的說道,目光仍是緊緊的注視著天空的一角。
「未來?」玉兒似懂非懂的撓了撓頭問道。
「看來,她還是沒能躲過此劫。」斷冥指終於收回了遠眺已久的視線,略有憂傷的說道。
「誰?」玉兒抬了抬頭,「是師姐么?」他略有疑惑的問道。
「是啊,回歸軌道了,可是……他們真的能回去么?」斷冥指輕輕的笑了笑,一臉的神秘,好似在對著玉兒說道,又好似在自言自語著。
「師傅,您說的究竟是什麼意思啊。」玉兒一臉不解的問著。
「罷了罷了,你還小,很多事情你是不會明白的。」斷冥指輕輕地搖了搖頭,怕是不出三日,上官雲軒定會上門拜訪吧。
斷冥指慢慢的轉身,向著屋內走去。
留下了仍是一臉茫然的玉兒,他越來越搞不懂師傅所說的話和他所做的事情了。
玉兒亦是搖了搖頭,轉身跟著師傅的腳步走進了屋中。
「哎。」斷冥指的一聲長嘆久久的回蕩在整個翠岩山上。
「醒了,醒了,張局,曹警官好像醒了!」
朦朧間,曹嫣昔聽到一聲急切的叫喊,她慢慢的張開了雙眼。
只見眼前漫天白色,濃濃的消毒水味兒,好像……好像是在醫院!
曹嫣昔心中狠狠的揪著,果然,她還是回來了。
第一次睜眼,漫天紅色,她要代人出嫁,這一次睜眼卻是漫天的白色還有胸口處的絲絲脹痛。
她微微的蹙眉,好似雙眼已經閉上了很久根本無法接受窗外如此的強光。
「嫣昔,嫣昔你怎麼樣了?」一個五官端正的男子聽到叫喊聲之後,立即跑到曹嫣昔的身邊,語氣急切的問道。
曹嫣昔認得他,他叫張寒堯,是警局的局長,年紀輕輕,家財萬貫,能力超強,十分幹練,並且擁有著鬼斧神工般的英俊相貌,因此總是被局裡的人暗地裡調侃稱鑽石王老五。
「張局。」曹嫣昔有禮貌的沖著他輕輕地點了點頭。
「你沒事了吧,自那日剿販毒團伙之時,你中了槍,到現在都已經昏迷十幾天了。」張寒堯一臉緊張的說著,說罷又輕輕的舒了一口氣,總算是醒過來了。
「是啊,曹警官,在你昏迷的這十多天里,張局可是日夜守在你床邊呢。」警局中的雜事小李沖著曹嫣昔賊賊的一笑。
曹嫣昔微微的勾了勾唇,繼而對著張寒堯禮貌性的說著:「謝謝張局的照顧。」
「跟我還客氣什麼,你現在還需要靜養幾天,醫生說情況穩定了就差不多可以出院了。」張局柔柔的看著曹嫣昔,輕輕笑著。
「恩。」曹嫣昔心不在焉的應道。
原來她在紫鳳國待了半年在這邊只是過去了十幾天而已,也不知……
她忽而想到,抬頭望向張局,開口說道:「楚一凡怎麼處置的?」
「他……今天才開庭審理,是死刑,三日後執行槍刑。」張寒堯緩緩地開口道。
「死刑?!」曹嫣昔一驚,楚一凡的把柄是她找到的,她怎麼會不知道在國內販賣毒品的後果呢,可是,她現在還是有些於心不忍。
「是啊,在你受傷的那晚,我們在Paris酒吧搜出百餘噸毒品,海洛因、杜冷丁,K粉,冰毒,可卡因,數不勝數了。」張寒堯一臉認真的說道,他們總算是在嫣昔的幫助下剿滅了國內第一大販毒團伙,楚一凡是領頭人,槍刑,已經是最輕的懲罰了。
「恩。」曹嫣昔點了點頭,她跟在楚一凡身邊三年,她怎麼會不知道呢?她微微的嘆了口氣,想到楚一凡和鳳卿塵有著驚人的相似,這或許也是冥冥之中的緣分吧,「張局,在他槍刑之前,可否容我去見他一面?」曹嫣昔抬頭問道。
「你要見他?他現在可是重要刑犯,法院已經關押起來,這個時候想要見他……恐怕……」張寒堯略有為難的說道。
「既然不方便的話,那就算了吧。」曹嫣昔眸有失落的問道。
「但我會盡我最大的能力,帶你進去。」張寒堯看著曹嫣昔眸中失落的目光,他義無反顧的說道。
「謝謝張局!」曹嫣昔欣喜的笑著,雖然她沒辦法在為楚一凡做點什麼,但是在他行刑前見他一面,也好。
「跟我還客氣什麼。」張寒堯輕輕的笑著。
曹嫣昔低了低頭,一時間感覺屋內的氣氛萬分尷尬。
「咳咳,那你先休息,我.……我出去給你買些吃的。」張寒堯亦是感覺到了氣氛的尷尬,故作輕鬆一笑,慢慢的走了出去。
病房中,只剩下小李和曹嫣昔兩人。
平日里,小李在警局中好似個老好人一般,和誰的關係都相處的不錯,唯獨這個看似冷美人的曹嫣昔。
「哎,曹警官。」小李一副討好的模樣坐到曹嫣昔床邊的板凳上。
「恩?」曹嫣昔輕抬了抬頭。
「張局對你還真是好啊。」小李一臉奸笑,沖著曹嫣昔說道。
「張局體恤下屬,對局裡的每個人都很好啊。」曹嫣昔不以為然的說道。
「這可不是,你在局裡呆了這麼多年了,你見過張局因為誰受傷日夜守候直到她醒來為止了?」小李沖著曹嫣昔擠眉弄眼著。
「我這是工傷!」曹嫣昔輕吐道。
「誰受傷不是工傷啊。」小李又是一臉的賊笑。
「我是去做卧底三年,最後收網,千鈞一髮而受的工傷!」曹嫣昔解釋著。
「曹警官,我發現了一個問題。」小李目光緊緊的盯著曹嫣昔,一眨不眨的說道。
「什麼?」曹嫣昔本以為小李又要說什麼張局的事情,態度也是變得無所謂起來。
「我發現你這次醒來之後好像跟變了一個人似的。」小李仔細的上下不斷的打量著曹嫣昔。
「哪裡變了?」曹嫣昔挑了挑眉,一臉好奇的問道。
「冷美人變得貼近生活、接地氣了,還是這樣的你更漂亮啊。」小李嘿嘿的笑著。
曹嫣昔輕輕一頓,繼而緩緩的笑了笑。
「真的,以前局裡的人除了張局哪有人敢和你多說話,你瞧瞧今天,你竟然和我說了這麼多的話!而且……而且你說話一直都有笑哦。」小李好似古代的妃嬪被臨幸了一般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