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六章 店小二
「是啊，我本來生活在離這裡不遠的一個小村莊里，生活貧苦，有一天一個蒙面人找到了我，問我願不願意做客棧掌柜的，我一聽，當然願意，他便將我領到這裡，從此不見蹤影。」店小二細細回憶著說道。
「那他平時不會來這裡？」曹嫣昔問道。
「他從來沒有來過這裡，他若是有什麼指示，會用飛鴿傳給我，不過一般，他都沒有什麼指示。」店小二回答道。
「你沒有見過他的長相？」曹嫣昔接著問道。
「沒有，只見過他一次，蒙著面，看不清楚。」店小二老實地說著。
「那你可知道他叫什麼？」曹嫣昔繼續問道。
「不知道，他對我說過的話屈指可數的。」店小二回答著。
「那從他的聲音推測，大約多大歲數？」曹嫣昔微微蹙眉。
「年紀應該不小了，聽著聲音，怕是能有六七十歲。」店小二皺著眉頭，回想著。
「那他都要求過你什麼事情呢？」曹嫣昔好似想出了什麼一般，繼續追問道。
「沒有什麼事情，只是讓我在酒窖中備上好酒，經常去查查酒窖，打掃打掃就可以了。」店小二回答著。
「酒窖……」曹嫣昔小聲的嘟囔著，「垚，在這裡！」曹嫣昔忽而瞪大眼睛，站在酒窖中四處望著。
「嫣昔，你確定？」上官雲軒看著這四下封閉的酒窖，心生疑惑。
「確定，一定就在這裡！」曹嫣昔斬釘截鐵的說道，便俯下身去，輕輕地敲打著每一個酒罈子，忽而，她轉頭對著店小二問道：「這酒窖里的酒，你可曾挪動過么？」
「我從未挪動過，這酒窖看似不大，酒罈子倒是裝的挺多的。」店小二如實回答道。
「那，你每日都會在這裡裝酒？」曹嫣昔再次問道。
「是的，掌柜的臨走前曾經吩咐過，每日一壇好酒，只進不用出，藏得時間越長，才越醇香。」店小二回答道。
「那平時給客人也是那這酒窖中的酒？」曹嫣昔俯身擦了擦酒罈，倒是一塵不染。
「當然不是，這酒窖平時除了藏酒和打掃，我很少進來，在這荒山野嶺中，客人也比較少，如果有來往過路人，也都是用廚房的酒就可以了。」店小二一五一十的回答著。
曹嫣昔微微勾唇，輕輕的掀開酒罈子，一股醇香的酒味兒迎面撲鼻。
「好香的酒。」上官雲軒感嘆道。
「是啊，這些都是上等的好酒，純正的桂花釀，百年難得呢。」店小二點頭笑道。
「桂花釀……」曹嫣昔勾唇輕笑，一雙杏眸之中閃閃發亮。
「裡面的我可否打開一下？」曹嫣昔詢問道。
「恩，可以。」店小二點頭應著。
曹嫣昔走到酒窖深處，輕輕的掀開裡面的酒罈子。
一開壇，沒有了剛剛純正的桂花香氣，整個罈子中，清淡如水。
「有碗么？」曹嫣昔問道。
「有！」店小二說著，便拿起一個大碗遞給了曹嫣昔。
曹嫣昔輕眯著雙眸，手中的大碗輕輕的舀起壇中的酒，放在鼻尖輕輕的聞了聞，繼而仰頭一飲而盡。
「姑娘，這桂花釀酒氣十足，您這樣喝，會醉的。」店小二好心的提醒道。
「醉？」曹嫣昔放下手中的大碗，輕輕的抹了抹唇角，指了指這壇中酒哈哈大笑道，「這是水！」
「什麼？水？我明明每天都是……」店小二一臉不敢相信的望著那一壇酒說道。
「這不怪你。」曹嫣昔微微的笑了笑，繼而轉身望著上官雲軒說道，「垚，你知道了么？」
上官雲軒輕笑一聲，轉身對著店小二說道：「你先出去吧，繼續開你的店就好。」
「那……那您二人到處轉轉，要是有事隨時叫我。」店小二略有躊躇，但仍是點頭應道。
「好。」曹嫣昔應著，便又將目光投入在整個酒罈之中。
待店小二徹底離開，上官雲軒這才緩緩開口，眸中帶笑，對著曹嫣昔而道：「看來，還真的是那個老頭兒。」
「桂花釀，可是師父這輩子的最愛。」曹嫣昔點頭輕笑道，便俯下身去，慢慢的搬起面前的這一壇壇的酒。
「我來。」上官雲軒關切的說道，便將曹嫣昔拉起，推到自己的身後，自己則從袖口之中掏出數十把金刀，向著酒罈狠狠擲去。
「啪啪啪啪啪啪」數十聲酒罈俱裂之響，水花飛起，整個酒窖之中充滿了桂花香氣。
曹嫣昔的嘴巴張的老大，這若是他們猜錯了還好，若真的是師父的酒，憑他嗜酒如命的模樣，師父豈不是會對他們恨之入骨。
「吱嘎！」酒窖后一聲悶響，隨後便是滿滿的抱怨和大怒之聲漸漸傳來。
「啊、啊、啊、啊、是哪個混蛋打碎了我的酒！」
曹嫣昔與上官雲軒聞聲望去，只見斷冥指氣急敗壞的從酒窖的暗格之中暴跳了出來，滿臉通紅，手舞足蹈的掐腰大罵道。
「雪，嫣昔！雲軒！」斷冥指見到酒窖中的人後，臉頰上的紫紅色瞬間退了回去，一臉驚喜的叫道。
「師父，還真的是你！」曹嫣昔雖已料到，但在見到斷冥指后仍是滿滿的吃驚。
「臭丫頭，是你打碎了師父的酒？」果然，愛酒如命的斷冥指就算是看到了自己的小愛徒，仍是忘不掉打碎酒的事情。
「不是我，是……」曹嫣昔有意無意的用目光瞟向上官雲軒。
「好啊你，臭小子，你師父辛辛苦苦把你養大成人，你不感激我也就罷了，竟然還在這裡打碎我的酒！？」斷冥指對著上官雲軒大怒道。
上官雲軒一臉無辜的望著斷冥指，聳了聳肩，開口說道：「打碎的哪裡是酒，多半不都是您在裡面裝滿的水么？」
「你……你……你見到師父還不行禮，你現在真是翅膀硬了，越來越不把師父放在眼裡了。」斷冥指撇了撇嘴巴，一臉不滿道。
「看你這老頭兒還在這裡逍遙快活，飲酒作樂，昨天晚上可是差點讓人端了老巢。」上官雲軒淡淡的說道。
「你……你這臭小子！」斷冥指吹了吹鬍須，瞥了瞥上官雲軒。
「師父，您為什麼藏在這裡？」曹嫣昔趕緊止住了他們二人之間的硝煙，對著斷冥指問道。
「我，我在這裡研製一點藥物。」斷冥指回答道。
「長生不老葯？」上官雲軒皺了皺眉頭。
「你這臭小子，忘記了師父是怎麼教你的么？！有違常理的事情，不做！」斷冥指昂了昂頭說道。
「那是什麼？」曹嫣昔追問道。
「我再給嫣昔研製失憶丸的解藥，我不想讓嫣昔忘記我……」斷冥指小聲的喃喃著，獃滯三秒，他忽而抬頭，好似想起了什麼一般，一臉驚奇的望著曹嫣昔，開口大聲問道，「你沒有吃失憶丸？！」
「吃了啊。」曹嫣昔應道。
「吃……吃了你還記得我？哈哈哈，我的小徒弟就是念及師父，吃了失憶丸還是能記得師父！」斷冥指一臉驚喜，哈哈大笑道。
「不是，是因為……」曹嫣昔欲要解釋著，卻看到自己面前的小老頭兒如孩子一般歡快，她也就沒想說清這件事情的真相。
「嫣昔衝破失憶丸的阻瘴了。」上官雲軒站在一旁，淡淡說道。
曹嫣昔微微扶額，大實話還是讓上官雲軒說出來了。
「什麼？！」斷冥指剛剛的笑容還僵硬在臉上，「衝破失憶丸阻瘴？」他不敢相信的問道。
「是啊。」曹嫣昔只好應道。
「那身子豈不是很虛？」斷冥指關切的問道。
「已經無礙了。」曹嫣昔回答著。
「那便好。」斷冥指點了點頭。
「師父，您在這種暗無天日的地方悶了這麼久就是為了給我研製解藥？」曹嫣昔帶著滿滿的感動問道。
「是啊，也不全是，在這裡還能喝酒不是。」斷冥指哈哈大笑著說道。
「喝酒？哈哈哈，就怕是你這輩子也喝不著了！」酒窖門口處，一聲大笑慢慢傳來。
「什麼人？」上官雲軒眉頭一緊，欲要飛身而出，酒窖的門卻「砰」的一聲，狠狠關死。
曹嫣昔眸中一緊，剛剛一閃而過的身影，她好像似曾相識。
「霍磊風！」曹嫣昔大驚的叫道，「是昨天晚上的那個痴傻之人霍磊風！」
上官雲軒死死的擰著眉頭，看來這件事，他也是猜對了，這個霍磊風果然是裝的！
「姑娘好眼力，僅僅一眼，便能看出我是誰。」霍磊風站在酒窖外哈哈大笑著。
「閣下的演技亦是十分高超，否則昨晚我們也不會上當被騙。」曹嫣昔冷冷的嘲諷道。
「哈哈，姑娘客氣了，在下還得謝謝姑娘的善良，饒了在下一命，又替在下找到了斷冥指老前輩，在下可是對姑娘帶著滿滿的感激之情呢。」霍磊風輕言笑語道。
酒窖之中的上官雲軒抬起手掌凝聚著內力，向著酒窖的門狠狠推去，欲要衝破窖門。
「別再白費力氣了，這個酒窖的門可是我費心處理過的。」霍磊風得意的說道。
「你到底想做什麼？」曹嫣昔伸手拉住了上官雲軒，輕聲的問道。
「我不想做什麼，我只是想要斷冥指老前輩手中的長生不老葯罷了。」霍磊風立在酒窖外，說明了自己的意向。
「師父，您真的做了長生不老葯？」上官雲軒立即回頭，望向斷冥指。
「你這臭小子，現在是連你師父都不相信了。」斷冥指撇了撇嘴巴說道。
「我師父手中根本就沒有什麼長生不老葯，怕是你找錯人了吧。」曹嫣昔繼而對外說道。
「找錯人？不會的，現在江湖之中，誰人不知斷冥指老前輩藏身一處，為著自己的小愛徒做著長生不老葯呢。」
即使沒有見到霍磊風本人，曹嫣昔也能猜想得出，此時此刻，這個卑鄙小人那副得意誇張的嘴臉。
「口氣小不小，試過才知道。」霍磊風冷笑一聲，忽然大喝道：「來人，放水！」
「是。」
眾人領命后，只見酒窖上方開始慢慢的滲水，隨後便是霍磊風哈哈的大笑聲：「老頭兒，現在我每個時辰都會往酒窖中放一部分的水，直到淹了你的酒窖為止，如果你想清楚了，知道長生不老葯在什麼地方了，隨時叫我，哈哈哈哈，繼續放水！」
「是！」
酒窖上方源源不斷的水流滲入其中，曹嫣昔冷眼微眯，與上官雲軒相視一望。
「能滲入水，就說明這個酒窖不是全封閉式的。」上官雲軒壓低聲音小聲的說道，「所以，短時間裡的呼吸就可以解決了。」
「這個門推不開？」曹嫣昔挑眉問道。
「恩，我試過了，的確是經過特殊鎖處理的，蠻力、內力都推不開，只能用鑰匙。」上官雲軒點頭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