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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章 有些納悶

  曹嫣昔有些納悶地回到屋裡,這個陳實一直說自己是城主和城主夫人的貴客,可是自己卻根本不記得認識這麼一個人,況且既然是貴客,為什麼自己來了以後卻一直沒有見到主人夫婦呢?


  桃花的聲音響起來:「姑娘,您可要沐浴?」


  「不用!」曹嫣昔搖搖頭:「我沐浴不用任合人侍候,你們把東西放下就出去吧!」


  桃花點點頭,把衣服放在曹嫣昔的床上,又令小廝把熱水放好,便帶著小廝走了出去。


  曹嫣昔關好房門,她開始脫衣服,不知道怎麼的,那種被窺視的感覺變得越發的強烈。


  她四處張望了一會兒,仍然沒有發現什麼可疑之處。


  曹嫣昔相信自己的直覺,她停住了脫衣服的手,想了想,走到燭火前「噗!」一聲把燃燒的蠟燭吹熄。


  窗外的月光象青紗一樣灑進室內,曹嫣昔把木桶拖到一處月光照不到的地方,脫下外衣,匆匆地把身體擦了擦,快速地換上了新衣。


  然後她走到桌前,點燃燭火,打開房門叫來桃花把木桶收走。


  桃花撿起曹嫣昔的舊衣,正準備帶出去,曹嫣昔攔住她,從舊衣上把金玉乾坤袋取了出來。


  「這些衣服待婢子給姑娘拾掇拾掇!」


  「好!那就有勞桃花姑娘了!」曹嫣昔想,將來說不定還要穿那身舊衣呢,這身上的這套新衣,人家又沒有說過送給自己,萬一將來還得還回去,豈不麻煩。


  關房門的時候,曹嫣昔朝著對面上官雲軒和順慶住的屋子望去,只見對面一片漆黑,竟然是早就熄了燈。


  曹嫣昔嘟囔了一句:「這兩個傢伙,怎麼這麼早就睡了呢?」


  她在屋裡踱來踱去,新衣極合身,象為她合身訂做的一般。穿上后,竟然比曹嫣昔在雪崎城裡隨意亂買的那套棉襖還要合身和舒適了許多。


  來到這城主府後的一切,都詭異得不合常理,曹嫣昔在屋裡踱了幾圈,她思前想後,覺得還是去把上官雲軒兩人叫起來,連夜離開城主府比較好。


  可是轉念一想,兩人或許早已睡著了。前幾天在雪山和草地上艱苦生活,風餐露宿,為了防止被哈茲人的兵士找到,每天晚上都會安排一個人守夜。因為曹嫣昔是個女人,上官雲軒和順慶便不要她守夜,常常是一個人守上半夜,一個人守下半夜,不知道欠下了多少瞌睡債。


  尤其是上官雲軒,大約有十來天沒有睡過一個好覺,如果今夜從城主府逃走,接下來的日子裡只怕也沒有好覺可睡。


  不如讓他今晚好好睡一覺,這樣一想,曹嫣昔打消想去找兩人的心思,關上門,躺到床上。


  柔軟舒適的床鋪象是有魔咒,曹嫣昔只覺得一陣鋪天蓋地的倦意襲來,很快她就進入了黑甜鄉里。


  「姑娘!醒醒啦!醒醒啦!」有人在搖晃曹嫣昔的身子。


  「好煩!」曹嫣昔嘟囔一聲,打開那人的手,翻過身去又睡著了。


  兩隻指頭從一側伸過來,掐住她的鼻子。鼻子被掐,曹嫣昔不能呼吸,她扭扭頭,想要擺脫那隻手,誰知道那兩隻指頭卻靈活得很,任她把脖子扭成了麻花,也沒有離開她的鼻子。


  「咳咳咳!」曹嫣昔憋悶不過,終於睜開了眼睛。


  面前是一個臉龐圓圓的婢女打扮的少女,曹嫣昔遲疑地盯著她看了一會兒,說:「桃花?」


  「嗯哪!姑娘你該起床了!已經到了吃中飯的時間了!」


  「啊!」曹嫣昔一驚:「我睡了這麼久?」


  她從床上坐起身來,只見自己身上穿著一件淡紫色的對襟長襖,身下是一條月白色鑲紫邊的襦裙,樣式倒還是大齊人的冬裝樣式。


  曹嫣昔從床上站下地,發現自己昨夜脫在床前的舊棉靴不見了蹤跡,床前放了一雙新的棉靴,淡淡的紫色錦緞,上面綉著數朵淡黃色的小花,和身上的對襟長襖正是一套。


  曹嫣昔套上棉靴,竟然象是為她定做的一般,大小正合適。


  曹嫣昔哂然一笑,看著桃花說:「你家主人是開成衣鋪的么?怎麼拿來的衣物這麼合我的身?」


  桃花笑一笑說:「我家主人當然不是開成衣鋪的,只是家裡的女眷多,所以什麼身栽的衣服靴子都備了幾套,您的身材好,又標準,隨便拿了一套來也合您的身呢!」


  曹嫣昔昨夜在月光下換的衣服,所以並沒有看清所換衣服的樣式和質地,此刻在白天看起來,這衣服竟然是十分精緻,鑲著許多名貴的寶石,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曹嫣昔駭了一跳,光是這套衣服,便價值不菲,這家主人倒底在打什麼主意?事有反常必為妖!曹嫣昔打定主意,一會兒便找個機會,拉上上官雲軒和順慶開溜。


  不對啊!曹嫣昔突然覺得有些異樣,自己一直睡到中午,上官雲軒和順慶居然也沒有過來看自己?他們倆人昨天那麼早就睡了,難道今天也還沒醒?

  曹嫣昔朝對面的小樓望去,只見上官雲軒和順慶的屋門緊閉,並沒有什麼異常的地方!


  可是上官雲軒從來不是一個貪睡的人,他到現在都沒有出屋,這便是異常!曹嫣昔朝門口走去,突然一個人影憑空出現。


  桃花說:「姑娘今天想梳個什麼樣的髻?我們安都城裡現在最為流行的是雲煙髻!姑娘的頭髮又黑又亮,份量又足,梳這個雲煙髻最是合適不過!」說著她也不等曹嫣昔表態,便直接把曹嫣昔按在梳妝台前。


  桃花的兩隻手在曹嫣昔的頭頂飛舞,她也不知道從那裡翻出來一個梳妝奩,裡面是些金燦燦的首飾。


  桃花從裡面選了一隻累絲金鳳玉髓釵,給曹嫣昔插在頭上:「姑娘膚色白,戴什麼樣的頭飾都襯姑娘!不過這雲煙髻,最是輕薄飄逸,卻不能戴太過累綴的頭面首飾!我看這玉髓釵的玉髓是淡淡的紫色,正好和姑娘身上的小襖顏色相配,式樣也精緻輕巧,所以就給姑娘選了這隻釵,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好!」曹嫣昔只想她快快放自己走人,現在那怕是桃花給自己頭上戴上一個鳥窩,曹嫣昔也會說:「好!」


  桃花把鳳釵插在曹嫣昔的髮髻上,滿意地眯起眼睛,臉上幾粒細小的白麻子擠做一堆,說:「頭髮梳好了,姑娘可滿意?」


  「滿意!」曹嫣昔話音剛落,人已經到了門外。


  她飛快地跨過兩棟樓中的小橋,奔到上官雲軒的門前,重重地敲了幾下門:「大哥,大哥,起床了啊!你怎麼還在睡嗎?」


  屋裡靜悄悄的,什麼聲音也沒有。


  曹嫣昔又撲到順慶的屋門前:「順慶,順慶,起床了啊,你還在睡?」


  屋裡沒有回應,曹嫣昔心中一陣惶急,心道,莫非這兩人竟然是遭了毒手?她再也忍不住,招起腿來,重重地一腳向著屋門踢去。


  「吱呀」一聲響,屋門應腳而開。


  屋子不大,站在門口就一覽無餘,屋子裡面那有順慶的身影。


  當中的床上,一方小被子疊得整整齊齊,根本看不出昨夜有人住過的痕迹。


  曹嫣昔大驚,心猛地跳快了幾拍。


  她回過頭來,朝著上官雲軒的屋子走去,走到屋前,曹嫣昔故伎重施,一腳將門踹開。


  上官雲軒的屋裡和順慶的屋裡一樣,空空蕩蕩,毫無人氣。


  曹嫣昔獃獃地站在屋裡,上官雲軒和順慶都不見了,她的心中突然升起一種惶急無比的情緒,這種情緒,曹嫣昔只在自己剛剛穿越過來的時候體驗過。


  那是一種心臟突然騰空而起的感覺,彷彿不著天,不著地,空空落落的感覺。


  曹嫣昔頹然在太師椅上坐下,覺得這一切好象是個夢,是個極可怖的噩夢。


  一個黑色的人影出現在門口,曹嫣昔大喜,猛地回過頭去,高興地說「大哥,你們倆去那兒了?讓我一頓好找!」


  「姑娘,是我,我是陳實,不是您的兄長!」陳實臉上帶著謙恭地微笑,微微低著頭,向著曹嫣昔恭敬地說明。


  曹嫣昔才升起來的一絲希望「啪」一聲破碎。她猛地站起身來,奔到陳實面前:「你說,你把我兄長和弟弟弄到那裡去了?你把他們怎麼了?」


  陳實搖搖頭:「姑娘說笑了,令兄和令弟今天早上一大早就離開了城主府,他們的去向如果連姑娘您都不知道,我們這些外人又從何知曉?」


  「放屁!」曹嫣昔怒急:「定然是你們把他們二人給綁了起來,不知道關到什麼地方去了,他們決不會丟下我一個人的。」


  陳實被曹嫣昔罵了髒話,依然笑咪咪地,絲毫也不著惱,他說:「姑娘,你的兄長和弟弟真的是自己走了!我們城主老爺可是哈茲的神勇王,如果他要綁什麼人,犯得著把你們好好地帶回自己的後院里來,再綁走嗎?況且,若真是綁了你兄弟,又怎麼能留下你一人?」


  一定要把他們救出來!曹嫣昔暗暗發誓,我們三個曾經擊掌為誓言,生死不想離!無論什麼情況都要找到他們。


  她緩緩地抬起頭來,直視著陳實,微笑著說:「我想了一下,覺得陳管家說得也很有道理,或許是我的兄長和弟弟有什麼要緊的事情要辦,先離開了城主府也不一定!城主如此好客,我就再在此叨擾幾日,喝了城主夫人的壽酒再走不遲!」


  曹嫣昔的一雙明眸緊緊鎖定陳實,眼中似有盈盈珠淚閃動。


  曹嫣昔容貌本來就美,昨天夜裡陳實見她的時候,曹嫣昔穿著一件襤縷的破棉襖,雖然覺得她麗色殊絕,卻沒有想到,她好好休息一夜后,再稍做打扮,竟然如此美貌!陳實一怔,幾乎收不回目光,他看著曹嫣昔發了好一會兒呆,才低下頭來,心中暗自叫道,好美,好美!世間居然有如此美麗的女子!真是好美!只可惜卻被夫人看中……


  曹嫣昔從陳實身前走過,一邊走一邊說:「不知道陳管家今天來找我有什麼事呢?」


  「姑娘,夫人想見你!」陳實向曹嫣昔微微躬起身,恭敬地說。


  曹嫣昔站住腳步,回過頭望著陳實:「陳管家,我叫毛曹,您可以叫我曹曹!」


  陳實又是一怔,他不敢再與那雙剪水秋波對視,垂下眼來:「曹曹!不,不,毛姑娘,夫人想要見您!」


  「夫人?可是城主夫人?也就是神勇王夫人想要見我?」


  「不,不!今下的神勇王還沒有娶親呢,我們說的夫人是已故神勇王的夫人,她老人家最恨人家說她老,所以我們仍然稱她為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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