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往自己身上扎刀子
這人,簡直就是個不可多得的庸醫啊!
「……」
和這個人說話,簡直就是浪費時間。
顧南溪有些擔憂盛世,先要一看究竟,她立刻掀開被子,準備去外面看一看。
沈涼城見狀,立刻攔住她,吼道:「你幹什麼!?」
顧南溪甩開他的手,語氣不佳地吼道:「你放開!」
沈涼城撇了撇嘴,笑著說道:「現在知道擔心他了?!我以為你一直沒心沒肺,不是不在乎,非得在他胸口插刀子嗎?!怎麼突然轉性子,關心起人來了!?難道是因為負罪感太重!?」
顧南溪看了他一眼,語氣不耐煩地說道:「你如果不想說,我自己去看就是,何必在這裡指桑罵槐!?」
沈涼城的嘴角抽了抽,威脅著說道:「這個秘密的醫療基地建立的初衷,可不是為了替你們兩人提供秀恩愛的場地,如果你敢給我下床,我就立刻去拔掉他身上的呼吸器。」
顧南溪簡直被氣得差點吐血,瞪了沈涼城一眼,怒道:「你這麼惡毒,蘇輓歌知道嗎?!」
「都是被你們的無良逼出來的!」沈涼城欲求不滿,心裡堵著一口惡氣,沒好氣地說道:「沒什麼事就在床上躺著,右手不能有半點的磕碰,我可不想花費那些黃金時間,完成綉娘修修補補的工作。」
說完,他徑直往門外走了去。
顧南溪簡直氣得差點吐血,內心又很擔心盛世的傷勢。
想著從雲頂山的時候,他明明被子彈擊中,卻又在摔落懸崖時將她護住。
她明明記得,他的傷口發炎,引起了嚴重的發燒。
只是不知道,現在的情況到底如何了!
顧南溪的心有些著急,踩著地上的拖鞋就要站起來。
她才剛穿上鞋,便聽到病房的門被拉卡了,一聲暗啞低沉的聲音喚道:「南溪!……」
顧南溪頓了頓,抬起頭,看著門口的人,突然失去了言語,「……」
盛世見她穿著鞋,立刻上前阻止道:「你怎麼下來了,回床上去!」
顧南溪就在這樣發愣當中,被盛世護著,小心翼翼地安撫了回去。
「……」
整個過程中,顧南溪都在觀察盛世的表情,看著他有些蒼白的臉色,以及憔悴的面容,微微蹙了蹙眉。
半晌后,她才生硬地憋出一句話,「謝謝你救了我一命!」
她的話讓盛世立刻頓住,他抬起頭,看著顧南溪,語氣幽深地說道:「南溪,你非得要和我這麼生分嗎?!」
顧南溪別看眼,將手收了回去,淡淡地說道:「你救我一命,處於禮貌,我是該表示自己的感謝!」
「……」盛世簡直被氣得差點吐血,愣了幾秒后,他這才步入正題,問道:「你的手,到底是怎麼回事!?」
顧南溪的背整個僵住,她看著重新包紮的右手,微微地蹙了蹙眉,語氣冰冷地說道:「你都知道了!?」
盛世看著她雲淡風輕的表情,有些氣悶地問道:「如果沒有今天的事故,你準備蠻我到什麼時候!?一輩子!?」
提到這件事,顧南溪的情緒難免開始波動,她咬著牙,雙眼憤憤地瞪著盛世,語氣不佳地說道:「我不覺得手殘的事實有什麼好炫耀的!更何況,你我之間的關係,似乎並沒有親密到需要分享這些事情的地步!」
她眼裡的憤怒讓盛世心驚,他嘆了口氣,這才低沉地說道:「南溪,我到現在還是弄不明白,你為什麼會突然離開,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顧南溪去兀自地笑了起來,抬起那隻手上的右手,說道:「這樣是怎樣!?我手殘的事實?!」
盛世看著她,開口問道:「往自己身上狠狠地扎刀子,就這麼愉快!?」
顧南溪笑了笑,說道:「只有這樣,才能提醒當年的我,有多愚蠢而已!」
愚蠢!?
她帶著挑釁的語氣,倒是讓盛世有些微微地蹙眉,「……」
顧南溪的心有些累,或許是因為看到盛世完好無損,心裡的石頭放了下去,她嘆了口氣,說道:「我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沒有任何的意義,真的!」
然而,盛世卻並不打算就是放過,依然不依不饒地說道:「對你來說沒有意義,可是對我來說意義重大!」
被咬住不放,倒是讓顧南溪心裡添了堵,她瞪著盛世,語氣冰冷地說道:「當然,對你來說,那都是光華灼灼的時代,當然意義重大。」
說道這裡,她不禁冷笑起來,「這些年,將自己快樂建築在別人的痛苦之上,獲得財力與權力,當然樂意之至。」
她的指控,九曲八拐,讓盛世倒是聽出了一些名堂,他也無法忍耐,立刻開口說道:「你到底想要說什麼!?能不能別拐彎抹角,一次性地說清楚!」
顧南溪不想與他對峙,只是別開頭,語氣冰冷地說道:「我沒什麼想說的,有些事深究下去,真的沒有意思,徒增煩惱外,並沒有任何的作用。」
盛世有些惱怒,「徒增煩惱!?顧南溪,我就那麼讓你嫌棄、怨恨!?那你又為什麼不顧自己的傷勢,執拗的救我!?你明明,可以丟開我,從那片茫茫的雪山輕鬆地離開!」
顧南溪咬了咬唇,說道:「我不是無情無義的人,你救我,我還你一命,公平,相互間誰也不欠誰的!挺好!」
盛世有些難以忍受,立刻說道:「從最開始,你就想著離開,劃清界限,你到底為什麼非要這樣!?」
顧南溪被逼得有些急,立刻大聲地反駁道:「那你明明知道這是個傷口,又為何偏偏要將它重新撕裂開?!讓別人鮮血淋淋、撕心裂肺,就是你想要的結果!?」
盛世沒想到她會如此激動,立刻將身姿放低幾分,這才說道:「我只想要知道你離開的原因、在美國五年的生活而已,很過分嗎!?」
顧南溪滿眼憤怒地看著他,語氣含著些許戾氣,冷冷地說道:「我不想回憶、不想提起,所以你的請求,一字一句,對於我來說,就是過分!」
盛世看著她,彷彿在看一個未解之謎。
顧南溪有太多的謎團,讓他看不懂,解釋不了。
「那好,我不問!」盛世頓了頓,語氣清冷地說道:「但是你也別阻止我去查!」
顧南溪簡直快被氣得發抖,同樣語氣冰冷地回絕道:「你請便!」
盛世心裡懊惱不已,從病房內走出來,便直往門外走去。
旁邊的黑曜見狀,立刻上前勸阻道:「盛少,請回去休息,你的身體經不起折騰。」
「閉嘴!」盛世瞪了他一眼,語氣冰冷地命令道:「安排人,立刻回言氏!」
他的話音剛落,言易山正巧走過來,看到他,語氣冰冷地說道:「回什麼言氏!你還真把自己當神,以為言氏沒有了你就存活不下去了!?」
他看著盛世,語氣冷冷地說道:「霍琰雖沒有你那麼遊刃有餘、計謀深算,但他的能力也不容小覷,放十二顆心。」
盛世的面色一沉,聲音帶著些薄怒地說道:「我現在沒有那個閑心去關心言氏的任何事情!」
言易山挑了挑眉,問道:「想要去查顧南溪的事情!?」
盛世捏了他一眼,語氣甚是不佳地怒道:「抓緊時間找你的女人,自家的事還沒解決,就別來操心別人的事!」
言易山的聲音含著些涼意,淡淡地說道:「你以為我願意!?要不是在尋找的過程中發現一些蛛絲馬跡,你以為我會回來找你。」
盛世皺了皺眉,問道:「什麼事情!?」
言易山往窗口走去,幾步之後,這才開口說道:「顧南溪離開蓮城前往美國的原因不明,但有知情人稱,她回美國住進了她姑媽家。她的姑媽南暖,是美國出名的鋼琴師,在五年前,因為一場恐怖分子的突然攻擊導致死亡,當時顧南溪就在現場,所以她的手,應該是當時傷的!」
盛世沒想到顧南溪在美國,居然找到過如此巨大的轉變。
他皺了皺眉,「恐怖分子!?」
言易山背對著他,語氣含著些冷意,淡淡地說道:「這群人的身份特殊,是Delcan親自帶領。只是Delcan滅口的原因,並未查到。」
盛世沒想到,這其中曲折的關係竟然這樣力氣,他皺著眉,語氣森冷地說道:「又是Delcan!!!」
言易山點了點頭,說道:「Delcan出了名的心狠手辣,當時他被冷訣追殺,處於最瘋癲狂亂的狀態,美國警方對他也是無奈,這案子也不過是隨便定性,並未對Delcan有過多的提及。」
「……」
言易山看著窗外冰冷的飄雪,冷冷地說道:「Delcan現在握有足夠的資金潛逃,肯定會回來報仇,你要隨時坐好應急準備!」
盛世彷彿聽到什麼笑話一般,說道:「報仇!?我倒是盼著他自投羅網!」
說道這裡,他的目光變得有些兇狠,看著遠方,語氣格外的寒涼,「他現在端著鍋滾燙的肉粥,可是卻不敢輕舉妄動,所有的賬戶信息已被我全部掌握,只要他敢輕舉妄動,我就要立刻要了他的命!」
言易山轉過身,看著他,略微地挑了挑眉,說道:「剷除Delcan,不等於是免費在幫你的情敵——冷訣清理門戶,這種事你也願意做!?」
說到冷訣,盛世心裡就是一肚子氣。
他居然該死的,參與顧南溪整整五年的生活。
盛世巴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情敵?!他也配!?一石二鳥,我要讓他們兩人都嘗嘗苦頭!」
言氏山的嘴角微微上挑,頓了頓,說道:「想法倒是很好,不過你目前還是先養好身體,其他的事留給黑曜去跟進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