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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章 活該陸西顧不要你

  但眼前一幀幀一件件,卻顛覆了他所有的自以為是。


  他的巧取豪奪、任性妄為,捻碎她的驕傲與自尊,享受著那份征服的快感,卻同時忽略掉了她的傷楚。


  他努力地靠近,步步緊逼、威逼利誘,甚至裝模作樣的重溫過去的溫情,一旦得不到想要的成效,便是大發雷霆。


  如此反覆,他被南溪身上尖銳的刺扎傷過,卻忘了她在施力膠著時,早已遍體鱗傷。


  盛世站在病房外,目光怔怔地看著裡面已經熟睡的顧南溪。


  眉眼還是那副眉眼,可是卻少了五年前的單純溫和,多了幾許始終抹不去、划不掉的哀愁。


  沈涼城說過,「你們之間,是不是發生了什麼,連你自己都不知曉的事情!?」


  對呀,到底發生了什麼連當事人都蒙在鼓裡的事,讓那個長在溫室里的花朵,搖身一變,成為滿身是刺的玫瑰。


  盛世這才意識到,橫在他與南溪之間的,並不是感情的變質,而是兜兜轉轉這些年積壓的疏離與漠視。


  他想念當年那個沒心沒肺的小傻子,卻不該勉強無法倒退的時間,以及某些她不願回首的過去。


  盛世忽然有些懊惱,這種陌生的情緒來得太快、太猛,猛烈得讓他有些心生煩躁,隔著灰濛濛的玻璃窗,看著顧南溪一臉的病容,他下意識地張了張嘴,喃喃地說了聲,「南溪,對不起。」


  是的,對不起。


  對不起什麼呢!?

  盛世說不上,但他的內心就是很愧疚,愧疚得心生泛酸。


  他沒能道出這聲「對不起」的意義,含著後悔、懊惱與各種交織在一起的小心酸。


  盛世抬手,隔著冰冷的玻璃,輕輕地撫了撫南溪的輪廓。


  時空的阻隔,中間隔著許多的歲月,讓熟悉變得陌生,倒是讓他們時間隔著些莫名的交織。


  半晌,他頓了頓,薄唇抿了抿,轉身就走了。


  這大抵是盛世第一次,對自己感到有些生氣。


  為什麼生氣!?


  或許是這些年在原地的執著,並未換得她的平安。


  如果當年他固執一些,在全世界更加密布性地尋找她,是不是結果又不一樣了呢!

  又或者,在她每一次欲言又止時,自己能真正靜下來,不計較個人的傷痛,與她真心實意的聊一聊,是不是,損痛會更少一點呢。


  盛世的心百爪撓心,恨這冗長歲月,波折不堪的年長,很不能在她最疼痛難忍的五年時光陪伴,恨自己無法將他護在自己的羽翼,更恨那些傷害她的劊子手。


  盛世的眸光里閃過一絲濃濃的戾氣,如漆黑深邃的夜幕里,匍匐的餓狼。


  他要將那些五年遺忘的時光,一點點弄清楚,更要將那些曾經傷害過南溪的人,一點點的凌遲。


  與此同時,冷訣站在皇家醫院頂樓,正為顧南溪的事一籌莫展。


  珀西從外面趕了過來,站在他身後,猶豫著說道:「Boss,南溪的事情現在已經查明了。」


  冷訣撫了撫拇指上的扳指,語氣冷冷地說道:「說!」


  珀西皺了皺眉,小心地看了看冷訣的臉色,語氣頓了頓,說道:「南溪便是當年盛世要我們在美國找的人,而且他們兩人之間,真的是戀人關係!」


  冷訣一聽,臉色一變,立刻大吼道:「你說什麼!?」


  珀西被嚇了一跳,肩膀聳了聳,立刻低著頭,語氣有些唯唯諾諾地說道:「Boss,這是真的。」


  冷訣仍舊保持著不願相信的表情,執拗地說道:「為什麼當年媒體沒有播放一丁點盛世與南溪的消息?!」


  珀西往嗓子里咽了口氣,頓了頓,鼓足勇氣說道:「盛家老太爺對盛少周圍的女人管控嚴格,據說當年盛少很在乎南溪,對她的保護很是嚴謹,外界根本沒人敢輕易去觸碰這條線。盛少當年,或許是在保護南溪。」


  冷訣的眉心裡閃過一絲冰冷,語氣黑沉沉地說道:「他要是在乎南溪,當年為什麼會放任她一個人流失在美國,更讓南溪受到這麼多痛苦!她的手,如果……」


  珀西有些抑制不住,立刻開口說道:「南溪的手,如果不是因為Delcan,也不會……」


  冷訣一聽,臉色一變,沖著他大吼道:「你!……」


  珀西自覺自己口誤,立刻道歉:「Boss,對不起!」


  冷訣瞪了他一眼,面色忽然一沉,語氣更加薄涼地說道:「Delcan的行蹤查到沒有!?」


  珀西有些著了急,立刻有些后怕,哆哆嗦嗦地說道:「對不起,目前暫時還沒有!」


  冷訣一聽,頓時來了氣,雙眼憤憤地瞪著他,隨後大聲怒道:「一群飯桶,怎麼會查不到!」


  珀西被吼得渾身顫抖,他往後退了半步,低著頭,猶猶豫豫著說道:「Delcan好像人間蒸發了似的,我們的各方勢力回報,都沒有查到他的行蹤。」


  冷訣的臉色變得更加的黑沉,滿臉憤恨地看著他,語氣陰沉地問道:「盛世那裡呢!?也沒有收到消息!?」


  珀西頓了頓,咽了口口水,這才唯唯諾諾地說道:「據我們派出的人彙報,盛少的人也沒有消息!」


  冷訣心裡有些憤恨,沖著他大吼道:「Delcan是練了隱身術,讓你們這麼費神!?」


  珀西低著頭,立刻連身道歉,表明內心的忠誠,說道:「對不起Boss,我們會竭盡所能,務必儘早找出Delcan的行蹤!」


  冷訣的眸光里閃出一絲冷冽,沉著臉,語氣冰冷地怒吼道:「我不想聽這些廢話!」


  「……」珀西被這震怒嚇得立刻哆嗦,他低著頭,猶豫著喚了聲,「Boss……」


  冷訣從他言語里的猶豫不決聽出些深意,立刻瞪了他一眼,大聲吼道:「有什麼事,趕緊說!」


  珀西低著頭,聲音有些低沉,說道:「有人在美國向我們下手了!」


  冷訣的眸光有些深冷,怒道:「誰!?」


  珀西低著頭,有些后怕,唯唯諾諾地說道:「是!……是盛少!」


  冷訣的眸色一沉,看著窗外濃密的黑色,臉色暗沉,語氣冰冷地說道:「他的手伸得還真是快!」


  珀西頓了頓,這才開口說道:「盛少的下手有點狠,將我們四處的生意攪得一團糟,東部的生意出現嚴重的癱瘓!」


  冷訣的眸光里閃過一絲冰涼,語氣陰冷地說道:「想使計讓我回美國,他這招還真是賤!」


  珀西皺了皺眉,這才試圖說道:「Boss,那我們要怎麼辦,回不回去!?」


  冷訣扶著拇指上的扳指,語氣帶著些命令的味道,陰沉地說道:「美國那邊的生意你先打點著,務必將損耗降到最低,我要徹底粉碎盛世的企圖。」


  珀西頓住,這才由於著說道:「可是!……」


  冷訣的面色一沉,看著濃密的夜,語氣冰冷地說道:「如果你再廢話,就立刻給我滾回美國,處理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珀西也不敢怠慢,低著頭,揚聲說道:「是!……」


  說完,珀西轉身,慌忙地離開了房間。


  李晨光從門外走了進來,看到灰頭土臉的珀西,挑了挑眉,笑著打趣道:「嘖嘖嘖,這麼快你就進入個人角色了!」


  冷訣瞪了他一眼,語氣更是冰冷地說道:「少在這裡夾槍帶棒的諷刺我,你要是提不出一些建設性的意見,我就將你的新型研究搗鼓成陳麻爛醋!」


  李晨光聳了聳肩,端起辦公桌上的水喝了一口,這才吐槽道:「你這就太沒人性了啊,追不到女人,管我卵事,幹嘛沒事找我麻煩!」


  說道這個冷訣就來氣,滿臉怒色地看著李晨光,諷刺著說道:「我讓你照顧南溪,你就成天沒事倒貼陸西顧,答應我的事,一件也沒有做到!」


  李晨光撇了他一眼,語氣有些氣悶地諷刺道:「怎麼,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你追你的女人,我找我的伴,我答應幫你照顧南溪的手,可沒答應幫你拔掉她身邊的花花草草!」


  冷訣眼眸有些陰沉,語氣冰冷地諷刺道:「活該陸西顧不要你!」


  李晨光被氣得胸口一冷,滿眼憤怒地瞪著他,一時說不出半點話。


  冷訣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話帶著太多的攻擊性,無意中傷害了李晨光,他的眉心微微地皺了皺,咬著后槽牙,不知如何開口。


  李晨光雖然心裡氣悶,但並未去計較,慢慢踱步到落地窗前,與他肩並肩束手而立,半晌后,他才開口說道:「是不是非顧南溪不可!?」


  冷訣看著窗外漆黑的夜空,語氣深遠地說道:「除了她,你覺得還有誰,能真正地打開我的心扉。」


  李晨光的嘴角微微向上挑了挑,打趣著說道:「不是一隻死鴨子嘴硬,死活不承認嗎?!終於肯承認自己早就被她收服了!?」


  冷訣瞪了他一眼,隨後漫不經心地說道:「那個不負責任的女人,攪亂別人的心湖,又和別人牽扯不清,如此三心二意,真是讓人不甘心承認!」


  李晨光癟了癟嘴,滿眼的不屑一顧,心裡一陣地吐槽,論三心二意,誰能比過你這大爺!

  再說,人漂亮小美女又沒說過自己喜歡你,瞎嘚瑟個什麼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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