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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 吃醋

  原來是主帥把人折騰壞了,這會兒著急了。唉,早知如此,何必當初。人家一個姑娘家,傷還沒好全,哪經得起他如此折騰。他昨晚的英雄事迹,他可是有所耳聞。


  走過去探了探床上躺著的人的額頭,眉皺起,再捉起了她的脈,號了半響,一會搖頭,一會凝神,一會疑惑。


  待號過脈后,就要去掀她左肩的襟口。


  「你幹什麼!」他身後的西門挽請一聲暴喝。


  老軍醫一個哆嗦,他的心臟啊!一臉委屈鄭重的回過頭:「主帥,老夫得查看下她的傷口啊!昨夜淋了雨,想是感了風寒。」他頓了頓,掠過了聽說她濕著被綁一夜的事,「又高燒,這傷口只怕已經惡化了。」


  西門挽清這才讓他翻看了她肩上的傷口。


  看過後,老軍醫無奈的搖了搖頭,讓他怎麼說啊!這人命關天,又是主帥在意的女人,說重了怕惹怒了他,說輕了,要這姑娘真有個三長兩短,他的命就完了。


  踟躕半響,還是如實說了:「主帥,姑娘身上的傷本就沒好全,身子尚弱,經不起折騰。昨夜淋了雨,又凍了一夜,傷寒入體,來勢洶洶。肩上的傷也惡化了,再這麼折騰下去,這身子就壞了。如果不是姑娘身體底子好,只怕這會子要去閻王那要人了。」


  西門挽清的眉已經打了死結,他沒想把她弄成這樣,只是想懲罰她一下。想想昨夜將全身濕透的她綁在柱子上一夜,他就懊悔不已。


  「要是不能把她治好,本帥砍了你腦袋!」威脅的話說得都少了平時的底氣。


  老軍醫無奈的搖搖頭,他在軍營待了十幾年,跟主帥出征的時間不少,對他的脾氣也悉知。他此時是後悔了,就是放不下面子。


  「主帥放心,姑娘現在無性命之憂,只是須將養些時日,老夫這就開方子。切記,不能再這麼折騰了。」


  「你怎麼這麼多廢話,還不趕緊開方子!」他皺眉。


  「是。」老軍醫似有踟躕,眉微蹙,還有一事他不知道該不該說。


  西門挽清看了看坐在床邊似猶豫的軍醫,「還有什麼事?快說!」


  軍醫起身,畢恭畢敬的對他一揖:「主帥,老夫不知當講不當講。」


  「說!」西門挽清瞪他,都什麼時候了,還吞吞吐吐的!

  「是。姑娘已懷有一月的身孕,這也是她身子變弱的原因之一。胎像現在不太穩。」說完,就覺得一股涼意將四周的空氣都凍結了起來。


  他也是沒辦法,不說又不行。這姑娘才來軍營短短日子,孩子肯定不是主帥的,就不知主帥會如何處置了。


  這消息就如一個炸雷,讓西門挽清腦中一片空白,好半天才回神。她有孩子了?她竟然有孩子了!一定是那個人的孽種!

  細眸緩緩凝到安靜躺在床上的人臉上,昏迷的她看起來安詳恬靜,蒼白的小臉還因高燒泛著淡淡紅暈,是他把她折騰這樣。


  眸又緩緩移到她一片平坦的小腹上,那裡孕育了一個孩子,不是他的,但他現在已經沒有勇氣再傷害她,怕她恨他。他如果拿掉她肚子里的孩子,他就真的一點點機會都沒有了。


  「保住這個孩子。」似囈語的低語了句,他自己都不知道是如何將這句話說出口的,心就跟上了刀子一樣。


  他的話讓軍醫也愣了愣,「是。」


  「還有,這件事不要讓她知道。如果讓第三個人知道,本帥立刻殺了你。」


  「老夫明白。」


  「你下去吧,葯煎好了送過來。」


  「老夫告退。」


  老軍醫退出去后,西門挽清一直未動,站在床邊俯看著床上的人,眸中有痛苦。


  他能拿她怎麼辦?除了保住她的這個孩子,他還有別的選擇嗎?苦笑。他堂堂一國王子,竟淪落到要幫敵人保住孩子的地步,這個女人真是把他逼到了絕路。


  他為她放下這麼多,這個無心無情的女人,何時才能看到他的一點點好?不再跟他劍拔弩張。


  掃過她左肩上的傷口,頹然的嘆了口氣,就拿了新的繃帶和葯坐在床邊仔細替她換起葯來。看著她安靜的小臉,呵,她也只有這個時候算是對他最好了。


  換完葯,把她好好安置在床上,有人在帳外稟報:「主帥,屬下回來了。」是他派回王宮送信的親信。


  「進來。」


  來人掀開帳簾,疾步到他面前,單膝跪地,將一封信呈了上來:「主帥,這是王給您的信。王一再囑託屬下,定要將信安全送到您手上。並說,也只有您能解這次王城之困了。」


  頓了頓,繼續道:「屬下已按主帥您的吩咐,在城內散布了於西門無涯無利的消息,他有所收斂,已放了端木彧將軍一家老小。」


  西門挽清接過親信手中的信,「本帥知道了,你下去吧。」心中已有了定數。


  再看過父王的書信,就更肯定,他只能撤兵了。父王身體抱恙,雖沒明說是西門無涯所為,但字裡行間都透露跟他脫不了干係。


  西門無涯雖已放了端木彧一家,但現在王城之困不得不解。他不能再在此耗費太多時日,須儘快回王城。


  回頭看了眼躺在床上的女人,勾了勾唇,妖媚的臉上竟泛出絲絲柔情。


  本帥此次出征最大的收穫就是你了。雖沒有圓本帥取樊凉的心愿,有你跟本帥回長魯,也算值了。


  就是不知,你醒后,知道要跟本帥回長魯,又會是怎樣一番境況,怕是沒那麼容易吧……


  日落西山,晚霞瀲灧,一片群山在這種瀲灧下也顯得含羞帶怯。


  秋,悄悄而至,一步一步深入,將漫山遍野生機盎然的綠也逐漸熏成了一片片耀眼的黃,在瀲灧的晚霞下招搖。


  西門挽清負手站在敞開的帳簾處,看著這片逶迤轉黃的群山,還有在不遠處晚霞下盤旋的那隻雪鷲。


  他多年的心血,本看著一片蓬勃大好,卻也隨著這秋的深入,像這片本是一片蒼翠蓬勃的山巒一樣,漸漸封在了一片枯黃下。


  他不會就這樣輕易放棄,多年的心血不能付諸東流,這片山巒尚可幡然復又生機,他為何不能捲土重來?


  他為的不過是長魯的安定繁榮,戰爭只是必不可少的手段。


  「咳咳……」身後一陣咳嗽聲打斷了他,然後是細細模糊不清的一聲:「水……」


  她終於醒了!

  西門挽清迅速轉身疾步到床前,盯著她看了陣。她蹙眉閉著眼,嘴唇乾裂,一張一合的似在說什麼。


  「水……」又是吶若蚊聲的一句。


  他立刻到桌上倒了杯熱水,坐在床邊一把摟起她,把水湊到她唇邊:「水來了,喝吧。」這熱水是他吩咐的,一直備著,涼了就換新的,就等她醒來。


  苑苑昏昏沉沉中,就著到嘴的杯沿一口一口把水喝光。


  水喝光了,抱著她的人還沒把她放下,苑苑不耐的蹙了蹙眉,這人把她抱這麼緊幹什麼?掐得她手臂都疼了。


  她是怎麼了?感覺全身火熱,癱軟無力,她記得……她應該是被綁在柱子上才是。


  隱隱覺得有兩道火熱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臉上,這種讓她厭煩的熟悉感覺……


  是西門挽清!


  暮然睜眼,他妖媚蹙眉似又放心的臉就近在咫尺的撞進了她眼帘……


  西門挽清怒意又被她輕易挑起,還是盡量壓制,死蹙著眉看她:「你就非得這樣嗎?就不能跟我好好相處?跟我說幾句好聽的你會死?」她一醒就跟他對著干,還是昏迷時可愛!

  「我們能好好相處嗎?你想的都不是我所想的,我想要的你都不給,我們從來就不可能好好相處。你要我怎麼跟你說好聽的?」苑苑盯著他淡淡質問。


  他無言以對,他從來就只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就一定要得到,他要給的別人也不能不接受,從不會去關心別人怎麼想,他只一意孤行的做他自己,這也有錯嗎?

  「本帥不想跟你吵,你還病著,好好休養,三天以後我們回長魯。」


  苑苑在他的話中愣住。什麼意思?三天以後回長魯?這仗不打了嗎?他要撤軍?樊凉之困就這麼解了?他甘心?


  他說「我們回長魯」是什麼意思?他真的要把她帶走?絕對不可以!


  西門挽清看著她怔愣的小臉,笑了笑:「想什麼呢?又在想怎麼逃跑?跑了一次,虧還沒吃夠?」


  苑苑回神看他,異常鎮定。這次她不能再衝動了,西門挽清不會再給她過多逃跑的機會,她如果想逃,就必須一擊即中,她得好好計劃,不能再冒然行動。


  「我現在這個樣子還能逃嗎?你就是營門大開讓我跑,我怕是也跑不到惜羽營地。我何必費那神呢?」她現在唯有先降低他的防備,才有可能有機會。


  「早這麼聽話不就不用吃這苦頭了。」他笑,帶著與生俱來的妖媚。


  突然想起什麼,戲看她:「這幾日一直在營地徘徊的那隻忠心耿耿的傢伙,你要帶它走嗎?」他說的是夜雪。


  苑苑驚了下,他竟然發現了。看來他早就知道夜雪是她的,一直沒有說破,也當做沒看見。她是不是得感謝他大發慈悲,竟然沒有將夜雪殺死。


  翹了翹唇角:「你都知道了,怎麼不殺了它?」


  「殺了它,你會恨死本帥。本帥不想要你的怨恨。」


  「呵,你也有慈悲的時候。」她語氣很淡,不再跟他針鋒相對,像是閑聊。


  「是你一直不肯好好看本帥,一意孤行的認為本帥就是十惡不赦的大惡人。」他竟有些享受現在這樣跟她平靜的聊天,雖然還是輕諷的話,但不再劍拔弩張。


  她嘴角掛上了淡淡笑容,語氣平和:「你的意思是我一直錯看了你?那我往後該把眼睛睜大點,看清楚些。」心底也在盤算,該怎樣讓他對她徹底放心,不再戒備。


  「你終於肯好好看看本帥了!」他笑容和語里有顯而易見的開心。


  「我試試吧。」她硬著頭皮說出了一句柔軟的話,目的只有一個:消除他的戒心。


  他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將摟在懷裡的她緊了緊:「小東西,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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